晚上!
楊傢大廳,楊騰設宴款待韓羽。
酒過三巡,楊騰感慨一聲,說道:“韓兄弟,這次真是多虧瞭你,否則我這條性命,神仙難救。”
當時,最後一枚銀針刺歪後,楊騰就被邪氣侵入心肺,僅剩下一口氣,幾乎油盡燈枯,多得韓羽以自身的生氣挽回。
楊騰修為深厚,體質奇特,奇經八脈得到生氣的洗滌後,很快就恢復過來,如今臉色紅潤,已經沒有大礙,就連修為都恢復瞭。
“韓神醫,這次真的要謝謝您,”楊夫人滿臉喜色:“我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韓羽回敬一杯,道:“楊夫人,你太客氣瞭,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那一跪,確實讓韓羽氣消瞭。
起初,韓羽是看楊騰不爽,因為他試圖插手自己的事,又因為裴寧的緣故,所以想給他們一點教訓,想讓他們等急瞭再出手,並不是說不救人。
楊夫人敬完茶後,又道:“阿寧,給韓神醫道歉!”
雖然她是個柔弱的婦人,但畢竟跟著楊騰幾十年,耳濡目染中形成的威嚴還是有的,容不得裴寧不從。
裴寧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她終究不敢違抗楊夫人,望著韓羽,極不情願地說瞭一句對不起,聲若蚊蠅,細不可聞。
楊騰不滿地道:“你這語氣算什麼話?一點禮數都不懂。”
楊夫人瞪瞭他一眼:“還不是被你慣壞的。”
楊騰心裡無奈,支吾瞭一會後,說道:“韓兄弟,我替這個臭丫頭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諒她。”
楊騰解釋道:“裴寧她……是我以前至交兄弟的女兒,她爸為救我犧牲,所以我便認她為幹女兒,平時都慣著她,導致她形成瞭無法無天的性子,希望你別見怪。”
裴寧重重地哼瞭一聲,抄起筷子往餐桌上一拍,但是沒有出聲。
韓羽下意識忽略裴寧的臭脾氣,輕輕點頭,原來還有這麼一層原因,難怪會把她寵成這樣。
既然這樣,韓羽表示理解,不會和這小妞一般見識的。
“你這是什麼態度?”楊騰嘆息一聲,打又不得罵又不是,真拿她沒辦法。
這丫頭平時很聽話的,從來不敢違抗命令,但今天卻讓楊騰難堪。
“還有一件事,黃傢那邊,我已經派人去賠償,並且解釋清楚,一定會讓他們滿意的,韓兄弟,你別放在心上。”
楊騰試圖安撫韓羽,然後沖裴寧瞪眼:“就該讓這臭丫頭親自去道歉。”
裴寧倔強地道:“想讓我去道歉?不可能!”
“兇什麼兇?你就消停一會。”楊夫人沒好氣地拍拍她的後背。
韓羽淡淡一笑:“沒事。”
這小妞的性子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改變的,韓羽犯不著跟她急。
楊騰氣沖沖地罵道:“我跟你說,韓兄弟大度不計較,但我不能就這麼算瞭,飯後面壁思過,沒我的允許不出來。”
裴寧一瞪眼,正想反駁,但是被楊夫人攔住。
“好瞭好瞭,先吃飯吧,別讓韓神醫看笑話。”
楊夫人出來打圓場,還親自給韓羽倒茶。
“對瞭,楊騰。”
楊夫人想到什麼似的,又囑咐道:“我們不能隻是嘴上道謝,記得要付診金,你就算是傾傢蕩產,也得讓韓神醫滿意。”
楊騰連忙符合:“這個是自然。”
韓羽笑道:“楊夫人嚴重瞭,驅散邪氣,於我而言並不是棘手的事,並不需要你們傾傢蕩產。”
說到邪氣,韓羽便多叮囑一句:“這房子的風水經過改善,以後常住,也會安然無恙,你們大可放心。”
二人再次道謝,便不再提些不開心的事情,除瞭裴寧外,這頓飯吃得算是和諧。
飯後,楊騰拉著韓羽進入書房,而楊夫人他們很識趣,沒有跟著去,而是回去收拾餐桌
“楊會長,這裡沒有外人,我們就敞開來說吧,劉文光這事,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說法?”
韓羽老定神閑地在椅子上坐下,像個大爺一樣翹起二郎腿,還用質疑的目光打量著楊騰。
楊騰苦笑一聲,淡定地坐下,沉吟瞭片刻後,說道:“韓兄弟,實話實說,得知你的身份後,我確實不想讓你在渝州鬧事。”
“你也是雲海天下盟的重要人物,理應也知道天下盟的職責,實在不應該亂來。”
“俠以武犯禁,這在大夏是大忌,規矩可不能壞瞭。”
“所以,上次我以劉文光為借口,隻是想將你趕出渝州,畢竟你的修為太高,若執意留在雲海,必定會翻天,到時候我不好向總盟主交代。”
韓羽很想說他真不清楚天下盟的職責,因為他這個雲海天下盟的執法長老是混回來的,一點規矩都不懂。
不過,韓羽沒有關註這種無關重要的小事,而是質問道:“那麼,你就能任由天狼會肆意擴充勢力?”
楊騰苦笑一聲,說道:“韓兄弟,有些事情並不是你想象中那麼簡單,我不是不想管,而是無能為力,管不瞭。”
韓羽心中一驚,問道:“天狼會身後是不是有大勢力在支持?”
楊騰道:“我不清楚,反正這趟水很混濁,一不小心可能就會卷入大夏最頂尖勢力的紛爭,容易淪為炮灰。”
他看起來也是極度無奈。
“那你也不能什麼都不幹啊?”
韓羽毫不留情面地批判楊騰:“你這叫屍位素餐,這樣對得起你身上的這個職位嗎?”
楊騰都一把年紀瞭,還被後輩小子教訓,憋屈著,臉色宛如充血一般紅,良久沒有說話。
韓羽想瞭想,說道:“這樣吧,你就什麼都不用管,我和天狼會之間的恩怨,自行解決。”
“我都快要被苗天狼欺負到鼻子上瞭,總不能任由他繼續蹦噠,我和他的賬,遲早都是要算清的。”
“我管不著什麼大勢力,反正先解決眼前的事,以後有什麼變故以後再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韓羽就是鐵瞭心想要辦天狼會,不能因為什麼大勢力而退縮,否則來渝州還有什麼意義?
“這……”
楊騰顯得很為難:“燕京總盟主這邊,我不好交代啊!”
“其實,我也問過總盟主該怎麼處理死灰復燃的袍哥會,他都沒有給出指示,我們這種分會小會長,不敢擅自作出主張。”
韓羽道:“楊會長,你別忘瞭,我救過你,你總該來點實質性的報答吧?就不管不問,很難做到嗎?”
楊騰又為難起來,沉思瞭許久,看著韓羽勢在必行的目光,無奈答應下來。
“但是你不能太過於明目張膽,想要動天狼會,偷偷的來,不能擺在明面上。”答應後,楊騰又叮囑韓羽一句。
“放心!”韓羽滿意地點頭:“這事我懂。”
韓羽本來就想暗殺天狼會的高手,這一切都是偷偷摸摸進行的,自然不會大張旗鼓,鬧到人盡皆知。
況且天狼會在渝州也算是一個比較隱秘的存在,畢竟淡出眾人視野將近百年,年輕一代的百姓或許還不知道呢。
得到楊騰的保證後,韓羽這才心滿意足地站起來,正準備出去,忽然想到瞭重要的事,驟然停下腳步。
“楊會長,今天出現的那位歸藏大師,我希望你好好查一查,我感覺不簡單。”
韓羽也說不準這是錯覺還是直覺,反正想起這事就不自在,畢竟以前在雲海,類似的事他遇見過不少,都是另有目的。
“我會處理的。”
楊騰的臉色深沉瞭幾分,他好歹也是一方大佬,居然被人明目張膽地來傢裡謀害,他豈會善罷甘休?
韓羽該說的都說瞭,伸瞭個懶腰,就此離開。
“韓少!”
韓羽出到外面,差點被一道激動的聲音嚇瞭一跳。
“劉大少?”
韓羽轉身一看,原來正是雙手還綁著繃帶的劉文光,便笑道:“劉少,什麼風把你吹來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