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周厲山以及他的同夥,已經全被韓羽拿下。
面對脖子上的刀鋒,周厲山的表情稍微動容,但很快又露出瞭一抹堅定的神色。
“韓羽,沒什麼好說的,成王敗寇,有本事你就殺瞭我!”
既然都一敗塗地瞭,根本就沒有掙紮求饒的餘地,周厲山幹脆引頸受戮。
周厲山一開始就表明瞭,他來渝州,其實就沒想著能活著回去,能換掉韓羽是最好的,換不掉也不過是一死。
韓羽沒有動手,因為他有些事情還沒有問清楚,周厲山還不能死。
“周厲山!”
這時候,徐明仁慢步走過來,目光不善地盯著他。
徐明仁被身邊的護衛保護得很好,並沒有被蜘蛛咬中,目前也沒有顯得特別狼狽,氣勢中仍自帶著一股威嚴。
“你周傢在燕京也是體面人傢,為何還要來渝州鬧事,白白葬送性命?”
徐明仁不是很明白,周厲山無論如何都不至於做出這麼瘋狂的事。
還有那位總盟來的莫世鏡,怎會和周厲山狼狽為奸?
天下盟的本職工作就是維持武道秩序,周厲山明顯就是過線瞭,而且情節還很嚴重,結果這個莫世鏡,還要和他攪和在一起?
無論如何,這事情都得去燕京稟明總盟主。
周厲山聞言,隻是輕蔑一笑,並沒有作出回應,或者說回應已經沒有任何意義,該死還得死。
徐明仁見狀輕嘆,沒有繼續問下去,既然他不想說,那麼就去燕京查。
“還問這麼多做什麼?”
一旁的陸長老實在是看不過眼,直接提著劍過來:“這種是非不分的人,就應該一劍殺瞭。”
韓羽及時攔住,並沒有讓陸長老殺人,因為韓羽也有問題要問,想要問的和他們的不同。
“韓羽,你幹什麼?你還想維護周厲山?”
陸長老不知怎的,他看見韓羽就特別不舒服,總覺得自己的威嚴受到瞭挑戰,偏偏又對韓羽無可奈何。
剛才那些丹藥,陸長老一開始還懷疑韓羽,結果卻被打臉,越想越羞怒,想對韓羽發泄找回面子,但是又不好意思。
韓羽正眼都沒瞧陸長老,淡淡地道:“殺他之前,需要弄清楚些事情!”
陸長老看到他滿身傲氣,無奈一撒手,撤回手中的利劍,氣沖沖地離開。
韓羽也收回瞭井中月,因為他不怕周厲山耍手段或者逃跑,都到這個境地瞭,他早已是強弩之末,沒有任何作用。
黑袍老者沒有出現,那麼韓羽便沒有任何顧忌。
“徐總所問的,我大概能猜透一二。”
韓羽盯著周厲山:“一來你恨我入骨,想殺我為你兒子報仇。”
“二來。”韓羽停頓瞭一會:“你想要攀上苗天狼身後的大人物,所以選擇和他合作,並且替他辦事,清除渝州的障礙!”
“苗天狼身後的大勢力,應該遠遠凌駕在燕京的大傢族之上。”
周厲山渾身一震,表情稍微有些驚愕,但是很快又將這種情緒收斂,可這瞞不過韓羽的雙眼。
徐明仁聽瞭震驚不已,如今牽涉到的事情,實在太復雜。
“周傢在燕京,二流傢族的地位恐怕也快保不住瞭吧?”韓羽忽然問瞭一句。
他知道江落雁托關系找周傢的麻煩,估計周厲山是被逼急瞭。
周厲山冷哼一聲,依然沒有說話,但是在韓羽看來,這是默認瞭。
韓羽道:“你想要將我除之而後快,更想讓周傢的地位穩固,甚至更上一層,所以鋌而走險。”
“你兒子死瞭,你都一把年紀瞭,你傢後繼無人,自認為無後顧之憂,便想放手一搏,徹底和天狼會合作。”
韓羽逐字逐句地擊穿他的內心:“你真是個瘋子。”
周厲山罕見地回瞭一句:“不瘋狂怎麼成就大事?”
韓羽笑瞭,緩緩道:“你兒子不是我殺的。”
周厲山雙目一瞪。
韓羽道:“信不信由你,都到這時候瞭,我沒必要否認。”
“我是很想殺你兒子,但是還沒來得及出手,他就死在回燕京的路上。”
韓羽道:“是我做的,我自然會承認,現在沒必要騙你。”
周厲山的情緒有點崩潰,他相信韓羽說的是實話。
韓羽輕笑道:“周厲山,你可悲不?殺你兒子的仇人,你還沒找到,今天就要交代在這裡。”
“我沒機會殺你兒子,但是有機會親手殺瞭你,我不會手軟的。”
這一次韓羽絕不會留下隱患,周厲山所做的事,完全侵犯瞭韓羽的底線,必須死!
周厲山面無人色,終於不似先前那麼淡定,他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
聽韓羽所說,再看周厲山的反應,徐明仁心想這八九不離十瞭,但是天下盟一事,他還是得親自問清楚總盟主。
砰!
擊破周厲山的內心防線後,韓羽一腳將他踹在地上,居高臨下地蔑視著他。
啪嗒!
就在這時,周厲山身邊掉下瞭一個類似於香囊的東西。
韓羽吸吸鼻子,沒有嗅到任何異樣的氣息,於是,韓羽彎腰將這東西撿起來,湊近鼻子,依然沒有任何無味。
“這是不是驅散蜘蛛的關鍵所在?”韓羽問道。
周厲山倒在地上,捂住被韓羽踢中的地方,疼得無法出聲。
韓羽見他沒有回應,便親自將其打開。
“韓羽,不可!”他打開袋口的那一刻,薔薇緊張地喊住他。
“沒事!”韓羽真不怕這裡面藏毒。
即使真有毒,隻要不是那種帶有強烈腐蝕性的青煙,韓羽都不放在眼裡。
當即打開一看,裡面是一堆白色的粉末,至於成分是什麼,韓羽分辨不出來。
韓羽在《生死內經》中所學的,大部分都是偏向治療系的,至於這種偏向毒系的,就不是那麼瞭解。
不過韓羽可以確定,這包粉末沒毒,至於為什麼能驅散蜘蛛,韓羽就不知道瞭。
接著,韓羽又去搜莫世鏡和他孫子的的身,發現他們身上同樣有這種香囊包裹著的粉末。
應該就是這東西瞭!
韓羽通通沒收,帶回去有機會再研究。
現在,是時候該好好處理周厲山瞭。
嗖——
刀光一閃,井中月正正落在周厲山的脖子旁邊,穩穩地插在地上。
這一手震懾力,還是可以的,至少周厲山都已經開始發抖。
“韓羽,有本事你就一刀殺瞭我!”
周厲山得知殺死兒子的另有其人,心有不甘,但並沒有求饒,反而想死瞭一瞭百瞭。
就算韓羽放他離開,他逃出瞭渝州,恐怕也難得善終,會有很多人找他麻煩的。
經此一次,周傢徹底倒臺,周厲山即使能活著,也沒能力報仇,倒不如死瞭算。
“想死?沒有那麼簡單!”
韓羽一腳踩在他的手臂上,並沒有用力碾碎,正色問道:“天狼會的老巢在哪裡?”
“還有,苗天狼背後的大人物到底是誰?”
“你和毒王宗之間是什麼關系,有沒有關於毒王宗的其它消息?”
韓羽一連串問瞭三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最好能夠問出來,這樣能省去不少麻煩。
這是周厲山唯一的利用價值瞭。
周厲山聽後一愣,然後沉默瞭一會,才道:“苗天狼背後的大人物,我不知道是誰,我也摸不準裡面的水有多深。”
“這一點我告訴你也無妨,同時我也勸阻你一句,不要試圖去查,因為這是你們都招惹不起的存在!”
“我和毒王宗僅僅是合作關系,我提供錢財和珍稀藥材,他們幫我做事,但我是沒法子驅使他們的。”
“至於他們這個門派,我所知的並不多,他們肯跟我合作,都是看在我傢死去老爺子的份上。”
周厲山似乎並沒有隱瞞,或者這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我所能說的,都告訴你瞭,至於苗天狼在哪?抱歉,我不會說的。”
“我周厲山是什麼人,你韓羽清楚,我不想說的,即使你嚴刑逼供也沒用。”
周厲山反而沒瞭懼意,就一副堅定的模樣,看起來真將生死置之度外。
“真不說?”韓羽從地上撿起瞭井中月:“如果你出賣苗天狼,我還能饒你一命,不考慮考慮?”
周厲山沒有出聲,反而伸張脖子等死。
韓羽輕嘆一聲,這結果在他的意料之中,周厲山這種人不是貪生怕死之徒,威脅是沒效果的。
嗖——
刀光一閃,鮮血一濺。
周厲山雙腿一蹬,頓時斷氣。
韓羽給瞭他一個痛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