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羽帶著薔薇,根據楊騰給出的地址,來到一個清幽雅致的小院。
這裡的環境不錯,很難想象鬧市之中居然還有這種雅致的場所,楊會長真是會享受。
“韓羽!”
韓羽剛走進去,就聽到有人在喊他。
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轉身,韓羽看到一個身穿碎花洋裙的女人向他招手。
這個女人姿容端莊,膚白如雪,吹彈可破,然而她身上隱隱透著一股高傲之意,能讓普通人遠而避之,不敢高攀,那似乎是一種與生俱來的優越感。
韓羽一眼就認出來瞭,是裴寧!
她還是這幅性子啊,言行舉止總是表現出一股傲氣。
裴寧是楊騰的幹女兒,還是一個被寵壞的女人,平日裡那股高高在上的氣勢,總能讓韓羽心生不喜。
據楊騰所說,裴寧是他戰友的女兒,他戰友犧牲瞭,妻子又早早過世,所以楊騰從小收養她。
裴寧的父親和楊騰是過命的交情,加上楊騰沒有兒女,所以楊騰平日裡舍不得打罵這個養女。
況且,楊夫人也一直寵溺著裴寧,慢慢就養成瞭裴寧的高傲性子。
對此,韓羽不好評價,隻要裴寧不惹他,那他也不會故意找事,反正大傢好好相處。
眼見她招手,韓羽淡然走過去。
薔薇看見瞭一位漂亮的女人,隱隱擔心,而且那女人看韓羽的眼神,頗為古怪,讓薔薇嗅到瞭不同尋常的氣息,有貓膩。
薔薇心想必須得看緊韓羽這個傢夥,不能讓他拈花惹草。
要是韓羽知道她內心的想法,估計得鬱悶死。
他前段時間才把裴寧收拾瞭一頓,裴寧看自己的眼神,肯定會有點古怪和不自然,這算哪門子貓膩?
“楊會長在哪?”韓羽淡淡地問瞭一聲。
再次見面的時候,韓羽也不提當初不愉快的事情,免得裴寧尷尬。
裴寧沉默瞭一會,收斂瞭氣勢,在韓羽面前,她不敢擺架子。
“楊先生在裡面等你好久瞭,跟我來吧!”裴寧輕聲說瞭一句。
氣氛尷尬,還是那麼不自然。
韓羽有心緩解一下,多問瞭句閑話:“你怎麼叫楊騰先生,不叫幹爹?”
裴寧停頓瞭一會,道:“在天下盟中,叫先生比較方便,後來慢慢就叫習慣瞭。”
韓羽點點頭,可能在天下盟中需要避嫌吧。
再次見面的交談,讓二人的關系緩和不少。
看來經過上次的事情以後,這小妞應該是不敢擺譜瞭。
跟著裴寧走進去的途中,韓羽隱隱感到一道幽幽的目光,讓他有點不自然。
“你做什麼?”韓羽盯瞭薔薇一眼。
薔薇輕笑一聲,低聲道:“韓羽,你的桃花運不錯啊!”
“想什麼呢?”
韓羽盡量壓低聲音,因為裴寧就在前面:“你當我是什麼,種馬嗎?看見女人就會撲上去?”
薔薇呵呵他一臉:“反正我會替雁姐看緊你的。”
“神經病!”
韓羽懶得理會這個女人,走快瞭兩步。
韓羽跟著裴寧,順著這條道走進去,很快便來到一個涼亭。
涼亭依湖而建,寧靜優雅,像是文人雅士聚會的地方。
涼亭中擺放著石臺,石頭上擺放著一套精致茶具,而楊騰背對著眾人,坐在石臺邊,悠閑地品茶。
裴寧走過去,輕聲道:“楊先生,韓羽來瞭。”
在楊騰面前,裴寧更加不敢擺架子,一直小心翼翼的。
這些都被韓羽看在眼裡,如無意外,楊騰應該狠狠收拾過這個小妞。
或許她在外人面前依然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態度,但是在韓羽等人面前,她不敢。
楊騰轉過身,親自將韓羽接過來:“韓老弟,過來坐!”
然後,韓羽和他相對而坐,薔薇和裴寧則分別坐在二人身邊。
“韓老弟,喝茶!”
楊騰表現得很熱情很熟絡,這態度讓人感覺很舒服。
韓羽坐下來,接過茶漫不經心地喝瞭一口,他心裡有點焦急,想要問清楚情況。
楊騰自然看出瞭韓羽的心思,當下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道:“餘帥西巡來渝州屬實,他親自給我打過電話,還點名要見你。”
韓羽心中一驚。
“至於餘帥是不是要來找你的麻煩,我就不清楚。”
楊騰繼續道:“這段時間,餘帥在南巡和西巡,主要是為瞭視察天下盟各分會的工作,他來渝州還沒有別的目的,就很難說。”
韓羽的沉默瞭一會,道:“我的處境是不是很危險?”
說實話,韓羽得罪的人很多,現在又加上燕京總盟的人,情苦不妙。
楊騰抿瞭一口茶,才緩緩說道:“韓老弟,其實你也不用太擔心。”
“那天發生的事情,我後來也瞭解清楚,確實是莫世鏡的不對,不過你做得也夠狠。”
韓羽苦笑一聲:“楊會長,這還不應該擔心嗎?”
他不怕苗天狼等人,要是惹上總盟主餘帥,這就麻煩瞭。
韓羽想過總盟會來人,畢竟這事影響不小,但沒想到來的是餘帥。
楊騰解釋道:“我前面說過瞭,餘帥此行是為瞭視察工作,清理天下盟的蛀蟲,據說南邊幾個分部,連會長都被餘帥給殺瞭,就是因為他們以權謀私。”
“餘帥對於天下盟的蛀蟲,向來不會手軟,一直殺伐果斷。”
“莫世鏡的勾結天狼會,喪盡天良,情節嚴重,而且有辱總盟威嚴。”
楊騰分析道:“這次你揪出瞭總盟中的敗類,總盟主未必會為難你。”
“總之餘帥要見你,不見得是壞事,欣賞你也說不定。”
韓羽這才松瞭一口氣,因為被一位超級大佬盯上瞭,真的渾身不自在。
“不過……”
楊騰忽然又冒出一句話:“餘帥脾氣古怪,總盟中的蛀蟲,他能殺,就是不知道允不允許外人插手。”
“還有,莫世鏡已經被你殺死,他是否和天狼會同流合污,這都死無對證瞭,餘帥未必會信你。”
韓羽一下子就愣住瞭,好不容易放松的心情又緊繃起來。
“楊會長,你讓我別擔心嗎?聽你這麼說,我很難安心下來啊!”
他一臉苦笑。
若是面對苗天狼,他盡管放心,但是餘帥和他們明顯不是一個級別的,威脅力也不同。
楊騰笑瞭笑:“我剛才所說的,隻是最壞打算。”
韓羽鬱悶瞭,想瞭想,又問道:“那麼餘帥是個什麼樣的人?”
先前,韓羽就問過張妮瞭,張妮給出瞭“殺伐果斷,心狠手辣”的八字評價。
韓羽聽瞭就心驚,但他還是想聽聽楊騰的看法,畢竟餘帥是他的上司,應該會更瞭解。
楊騰沉吟瞭一會:“按理說,我不該在背後議論餘帥。”
“但是,韓老弟你對我有恩,我和你聊聊也無妨,不過你不能傳出去。”
韓羽點點頭:“那是自然。”
楊騰道:“餘帥為人……性格乖張,喜怒無常,殺人毫不手軟。”
“他對待盟中罪人,向來是親自動手的,因而威嚴很盛,無人敢忤逆。”
韓羽聽瞭有些心驚,這餘帥是個狠人。
想想也是,能當上總盟盟主的,要是沒點手腕魄力,能行嗎?
楊騰停頓瞭一會,繼續道:“咱們天下盟,其實是有官方背景的,而餘帥也是一位國權特許之人,擁有先斬後奏的權力。”
“大夏國土,見不得光的臟活累活,包括暗殺敵國軍方首腦,重要高官,搶奪科技或其他戰略資源,基本都由餘帥完成。”
楊騰說到這裡,臉色嚴肅瞭幾分:“反正上不得臺面的,大夏官方不方便做的,都由餘帥出面。”
韓羽聽得微微動容,他是第一次瞭解這種層面的人,難免有些吃驚。
“還有一件事。”楊騰並沒有第一時間說出來,又停頓瞭一會。
眼見四下無外人,楊騰這才道:“傳言,餘帥是鬼門中出來的人。”
鬼門?
韓羽一驚,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組織瞭。
以前在江落雁那裡,他就聽過並且很好奇,可以江落雁沒有告訴他太多。
現在,身邊的薔薇就曾和鬼門有過接觸,但是她所知甚少。
楊騰小心翼翼地道:“除瞭天下盟外,大夏還有兩大組織,分別是天門和鬼門。”
“天門護國,處理大夏的正面事務,保護大夏的重要人物,以守護為主。”
“而鬼門則一直處理暗地裡的骯臟事,比如暗殺敵國首腦,習慣主動出擊,是一把血腥屠刀。”
“兩大勢力,在大夏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但他們一般不會出現在世人面前。”
韓羽深吸一口氣,鬼門還沒搞清楚,現在又來一個天門?
看來,燕京層面上的勢力,自己還遠遠捉摸不到。
在韓羽感嘆的時候,楊騰又補充瞭一句:“當然,這隻是傳言,畢竟餘帥所做之事,就是鬼門的職責,難免讓人有所猜測。”
楊騰說完,又叮囑韓羽一句:“我們在這裡所說的,別外傳。”
韓羽點點頭,心裡掀起瞭驚濤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