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受人妖基佬臉的騷包銀發男是誰?
白河掀瞭一下這個白毛的衣服,就註意到這個人似乎被什麼東西碾壓過的下半身。
這下半身……在白河看來,簡直是慘不忍睹、不忍直視、用再誇張幾十倍的語言來形容,都形容不出來這個傷口的淒慘。
即使能修回來,恐怕也是做不成個男人瞭。
他撫摸著下巴,看到被這個小受的血染得通紅的床單,斜眼看著那把人撿回來的賽娜和西芙:“你們兩個,怎麼什麼東西都往傢裡面揀呀?你看他現在活著還有什麼意義?還把他撿回來,不是給我添堵嗎?”
“可是……”西芙低頭小聲說:“先……先生,他看上去真的很可憐呢,你能不能救救他?”
“我不會救人,不過可以為他實施安樂死,終結他的痛苦。”白河惡狠狠道。
“喂!這個人受瞭這麼重的傷還能堅持著爬到我們門口,無論怎麼說也不該死吧。”賽娜叉著腰道。
“或許是老天爺認為他該死呢?”白河端起瞭茶水,轉向瞭另一邊坐著不說話的新戶緋沙子:“你看人傢就成熟多瞭,知道不應該隨便說話。”
新戶緋沙子嘴唇動瞭一下,在這別墅裡當瞭幾天的管傢兼廚娘,她對白河奇葩的性格有瞭一點深入的認知,心中的恐懼稍稍有所退卻,同時也很容易就和西芙與賽娜混熟,當然知道這兩個小傢夥不知道為什麼被白河放在溫室裡頭養大,雖然有些小心機,本質上卻根本是兩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小白。
她好歹是在世界上混過,生活也不算是風平浪靜,閱歷更加充足一些。
如果是二十年前的新戶緋沙子,看到這樣一個人躺在自傢門口,肯定是二話不說就進行施救;不過現在她卻懂得瞭做事前多想想——這個人身受重傷渾身是血,後頭不知道跟著什麼樣的麻煩。
她並不害怕危險,而是怕這個麻煩把本來不準備對這個世界做些什麼的白河卷進去。
那問題可就大瞭。
和白河相處越久,新戶緋沙子就越清楚,這個傢夥做事隨心所欲,隻要是他想做的事情,事情的性質是正義還是邪惡大多數的時候不在他的選項列表之內。
而白河在她眼皮底下蹂躪整個地球的事跡她還沒有忘記,
當然,這新戶緋沙子的另一個想法和白河差不多——這麼重的傷,救回來還不如不救呢。
“那那那……龍先生,你不會救他嗎?”西芙兩眼水汪汪地看著白河。
“看他自己咯~”白河捏著鼻子走到床邊,拍瞭拍這個準太監的臉:“喂,大兄弟,不,公公,你的下面已經沒瞭,以後活著估計也沒什麼意思……你是想活啊還是想死啊還是想死啊還是想死啊?”
“壞龍主人一定是懶得費功夫救他吧。”賽娜看著神智明顯已經不清楚、處在半昏迷狀態下的銀發男子,翻著白眼開始吐槽。
“看來這個公公是生無可戀瞭。”白河等瞭五秒,沒有等到男人的回答,嘆瞭口氣就要離開。
床榻上突然響起瞭呻吟,白河停下瞭步子,回頭卻見那男人睜開一雙眼睛,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抓住瞭白河的手臂,額頭上流下的血液從額角流進瞭眼眶,目光卻出奇地清醒,幹枯的喉嚨裡極為堅決地吐出兩個沙啞的詞語:
“救我(saveme)。”
“不用,這好像是歪果仁求神拜佛時候的語氣。”白河按著太陽穴看著這重新暈過去的未來公公,回想起還沒完全還給老師的英語:“這就讓我有點不好意思瞭。”
“我就說嘛,求生意志這麼強的人,怎麼會尋死呢?”賽娜一拍掌,走過來抱住白河的手臂:“壞龍主人,你是準備救他嗎?”
“你們兩個小笨蛋高興什麼呢?”白河沒好氣地哼瞭一聲,感應著四周傳來的警報,人類青少年的身高允許現在的他抬手敲擊兩個女仆的腦殼:“隨便往傢裡面撿受傷的貓貓狗狗之前,有沒有想過可能給我帶來的麻煩啊?”
“啊?”西芙小臉一白,露出驚惶後怕的表情。
賽娜卻翻個白眼:“壞龍主人你這麼厲害,除非真的神祇來瞭,不然誰能收掉你?”
“口胡,我看你就是歪歪小說裡那種專門狗仗人勢的腦殘狗腿,遲早惹上龍傲天,給我招來大麻煩。”白河滿臉不爽:“以後不準瞎參合這種事情,不然我就把你扒光瞭吃掉。”
賽娜哼哼著,顯然完全不把白河的威脅當一回事。
白河哼瞭一聲,抬起手掌,輕輕在墻上一拍,四周潛藏著的不屬於本世代的科技儀器開啟,房間四壁瞬間變得透明,別墅之外的場景清晰可見。
好多人啊。
白河看著圍住別墅的一群又一群的傢夥,就坐在那椅子上面看起瞭戲。
幸虧他早有準備。
不過這些傢夥的防護,能扛得住這裡的最終保護裝置嗎?
他皺眉看著這些來自教會的巫師們佈置下的魔法結界,突然開始有些擔憂起來。
不過看這群魔法師的架勢,弄成大屠殺是遲早的事情吧。
……
“斯圖亞特閣下,血跡蔓延的終點就是這裡瞭。”
金發蘿莉嬌小的身影停在白河的別墅之外,她看著一直蔓延到門檻上的血跡,眉心深鎖:“這裡住的是什麼人?”
“一戶在這居住瞭二十年的本地人,不過有點奇怪,這是資料。”一名修士拿出一疊檔案,額角上冒出瞭汗水:“閣下,守密廳鑒定過,不過卻鑒定不出真假。”
“沒有確定的答案嗎?”蘿拉·斯圖亞特問。
“沒有。”
“那就毫無疑問是假的。”金發少女頭發飛揚起來,坐在馬車上斜支著腦袋看著那幢別墅:“這會是什麼地方?撒旦之獸的秘密巢穴?但怎麼會把沖擊之杖丟在外面?”
她看著門口那柄外形精致,杖頭如同火焰一般的銀杖,下令:“去把它撿起來。”
“隻怕不成,閣下。”那修士苦笑一聲。
“不行?這裡有問題?”蘿拉皺眉。
修士朝蘿拉躬身一禮,隨即擎著油燈走向別墅大門,他一隻腳剛剛踏入別墅院子,一步走出,下一腳卻直接穿過瞭別墅,在院子的後頭穿瞭出來。
蘿拉·斯圖亞特一張小臉立即凝重起來,這是一個她完全捕捉不到痕跡的魔法。
金色的長發突然憑空漂浮起來,釋放出強大的能量。
“萬能的主之光芒照破世界的幻象。”
她抬起手掌,一股無形的力量射向那幢別墅,那別墅閃爍出一陣光芒,卻毫無反應。
蘿拉面色微變,她認真地凝視著這幢房子,突然腦海裡一陣劇痛,仿佛被尖銳的東西刺破。
她咬著牙跌倒在馬車的地面上,兩個修女慌忙把她攙扶起來,她盯著別墅,表情更加凝重。
“大人,目標的魔法竟然如此強大,連您的眼睛都看不穿嗎?”一個修女驚恐地問。
“不,不是目標。”蘿拉·斯圖亞特面色難看地搖頭:“目標的法術不是這個模樣,也不該是這樣。”
她猛地轉向那一邊負責情報搜集的軍士:“照片和素描?不要告訴我圖像資料都沒有?!”
修士小心地遞上幾張根據附近住戶描述緊急趕工出來的速寫,白河宅到昏天黑地,並不出門,於是上面隻有三個女人的大致模樣。
“不是她們,但……”蘿拉表情茫然:“我竟然找不到她們在這世界上存在過的痕跡,等等,誰在那裡?出來!”
她目光越過別墅,投向莊園的另一面。
“唉,真是沒禮貌呢,沒想到清教教會中最有天賦的魔法師,年紀最小候補主教會在這裡遇上麻煩,不過這也是正常的吧。”一個紅發的高大中年人緩緩踱步著從另一頭的小巷中出現,外圍看守著的清教教士紛紛大驚,他們完全看不出來這個人物是怎麼通過防線的,倒是蘿拉·斯圖亞特的表情迅速地陰沉瞭下來。
雖然視線相隔著一幢別墅,但這個中年大叔和金發少女似乎同時看到瞭對方。
“我該說果然是乳臭未幹的小孩子嗎?清教的老頭子果然是糊塗瞭,居然會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你來做。”
他斜倚在墻上,丟下瞭喝光的酒瓶,用略帶嘲諷的語氣說道。
“右方之火。”蘿拉道:“我記得我們有過協約,現在這個情況之下,兩個教會的人出現在另一方的國傢之內,另一方的人可以無條件進行攻擊。”
“什麼敵對不敵對的,信奉的不是一個狗屎上帝?”右方之火的語氣對他們的主沒有任何的敬意:“何況殺死‘末日之獸’,是所有教會和結社共同作出的決定,你怎能讓我們置身事外?”
“我們的國傢正在交戰,這個理由就足夠瞭。”蘿拉嚴肅地說。
“這是世俗界的事情,何況我帶著足夠的誠意而來。”他攤開瞭雙手:“我隻是想見證一下你們確實擊殺瞭罪人而已,隻要你們真的擊殺瞭他,我可以一動不動地站在這裡。但如果你們放棄瞭這個義務,違背瞭眾多教會與結社的意願,我就隻好暴力反抗瞭,無論是異端的原因也好,還是法之書也罷,他都必須要在這世界上消失。”
他笑瞭笑,盯著面色難看的蘿拉:“不過現在看來,你好像是缺乏執法能力?”
“你有這個能力……”蘿拉沉默瞭一陣,冷哼一聲:“那麼為何不表演一下看看呢?右方之火?如果你能做到,我代表清教做決定,允許你在這裡釋放一次力量也是無妨。”
“這麼好說嗎?還是低級的利用?不過為瞭殲殺末日之獸,我倒是願意接受利用呢。”
他微微一笑,抬起瞭右手,一隻火焰組成的獸爪在他身後出現。
“那就一起抹除吧。”
這獸爪有點像惡魔的爪子,張開時范圍比別墅還大,它憑空而降,越來越大,直到籠罩瞭整座莊園。
“這就是開發成熟的天使力量?不好對付。”
白河感應著火焰魔爪中的力量,十分果斷地按下瞭早已備好的機關,整個房子就突然消失。
而地面上的教士們註視著被魔爪拍扁的莊園,臉色卻漸漸地變瞭。
一股恐怖的感覺在蘿拉·斯圖亞特和右方之火心頭冒出來,似乎這狠狠地一爪子,引發瞭極為可怕的東西。
他們當然不知道白河究竟喪心病狂地放瞭什麼東西,但這東西的威力他們很快就得到瞭驗證,在白河連著別墅內房客消失不到五秒鐘,一個驚雷般的巨響和巨大的蘑菇雲在這倫敦城一角綻放。
有著清教教士的魔法防護,它的范圍受到瞭限制,不過惡劣的附魔氣浪與煙霧讓首當其沖的人受到巨創,大量地死亡,以至於蘿拉·斯圖亞特從昏迷不醒中醒來之後,看到自己被縫合得面目全非的身體,眼中露出瞭深深的驚恐和憎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