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汐抱著被子又開始在**上不斷地翻滾翻滾再翻滾,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晌午時分
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從**上坐瞭起來,飄進瞭盥洗室。
林傢的其它人已經在大廳裡坐著開始看新聞瞭。翔宇老爺子的請柬幾人也全都收到,所以一大早就開始準備。
翔宇集團是國內電子產品的龍頭產業,更是世界五百強企業之一,在京城中的影響力非同小可。和林傢旗下的產業更是多年的合作夥伴。商場上的人就是這樣,一旦有利益相關,就會小心翼翼戰戰兢兢,生怕出現一星半點的紕漏。
“姐姐怎麼還沒有下來?”林婉看瞭看腕上精美的手表,“不會是出瞭什麼事情吧?”
林汐坐牢以前,在傢裡很是乖巧,和傅如雅林婉的關系也不錯,而林婉也扮演著白蓮花的角色,看似對這個姐姐恭敬得可以,實則暗地裡不知道使瞭多少手段。隻不過林汐那個缺心眼的發現不瞭罷瞭。
“她能有什麼事情!”林業雄沒好氣地說道。
“話可不能這麼說。”傅如雅不贊同地開口,“汐汐昨天回來的晚,我看她臉色就不太好,興許是多睡瞭一會兒,以前不也是這樣嗎?沒什麼的。”
傅如雅盡力彰顯瞭一個寬宏大量時刻都為女兒著想的繼母形象。但是這話聽到林業雄耳朵裡,就不由得讓他響想起瞭以前林汐的那些個荒唐事情以及自己因為這個女兒而落下的諸多笑柄,臉色愈發地難看瞭。
正要再發作的時候,傭人帶著一個年輕的男子走瞭進來,恭敬道:“先生夫人,有客來瞭。”
林婉一見到來人,眼睛立刻就亮瞭起來:“jm先生,您怎麼來瞭?”
話剛剛一問出口,林婉就覺得自己是在說廢話,jm還能來幹嘛,當然是來化妝的瞭!看看他手裡的化妝箱,不是很明顯嗎?
昨天給顧經年打電話的時候他還說jm不會過來,原來……他是想給她一個驚喜,這人……
這麼想著,林婉一張臉慢慢紅瞭起來,甚至從臉頰蔓延到瞭耳垂,脖頸,最後蔓延進瞭純白色的雪紡襯衫中。
jm一臉驚訝地看著面前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尼瑪這是什麼情況,他剛剛一進來,這女人就對他發情瞭?
想到這裡,jm舉著手中的化妝箱連退兩步,示意自己可沒對面前這個女人做什麼。
“爸媽,這是jm先生,《but》雜志的首席設計師,今天來是給我化妝的。”
一聽這樣介紹,林業雄和傅如雅就全都明白瞭過來,jm的名聲他們自然都是聽說過的,而且說這個化妝師脾氣十分古怪,是那種用錢都請不過來的。
“先生快請坐快請坐!”傅如雅急忙站起身來招呼著他。
“不必瞭。”jm擺擺手,指瞭指樓上,“我先上去瞭。”
林婉一把拉住瞭他,笑得如花朵一般燦爛:“先喝杯茶,我不急。”
“可是我急。”jm將林婉挽著自己胳膊的爪子撥開,“給大小姐化完我還要趕緊回去復命呢!”
林婉一下子愣在瞭原地:“大小姐?”
“是啊,不是叫林汐嗎?我是來給她化妝的啊!”
“你不是來給我化妝的?”林婉纖長的指頭指著自己小巧的鼻頭,不可置信地問道。
jm莫名其妙地看瞭她一眼:“你誰啊!”
林婉都快炸瞭,他竟然不認識她?她堂堂林傢二小姐就這麼沒有存在感嗎?
jm真是覺得……這個女人簡直莫名其妙!給她化妝?她是那顆蔥?
林汐正坐在梳妝臺前看著幾個盒子發呆的時候,紅檀木門被敲響。
走過去打開門,發現是一個年輕的男子。
男子一把撥開她,登堂入室。
“過來,我的時間很寶貴的!”
林汐一臉蒙逼地看著他。
“他就說你肯定在這個點兒才起來,害得老子中午飯都沒得吃。”jm有些暴躁地抓著頭發。
“介紹一下,我叫jm,今天是來給你化妝的。”
林汐腦子一轉:“顧經年派你來的?”
“對,我是他的私人搭配師。”
“jm?”林汐的語氣有些古怪。
“是。我知道我很有名,但是你不用崇拜我,畢竟喜歡我的女人有很多,雖然你很漂亮……”
“你話太多瞭。”林汐冷冷吐出五個字,坐到瞭梳妝臺前,從鏡子裡邊看著身後那個男人。
許久不見,她都要認不出來瞭。
當年土包子一樣的男孩兒現在竟然這麼時尚出挑,染成白色的頭發梳理成瞭一個十分時尚的發型。身上穿著灰色的t恤,下邊是一條黑色的休閑褲,配著白色的皮鞋,整個人都透露著大寫的時髦和隨意。
jm見林汐忽然笑瞭起來,一時間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你笑什麼?”jm已經開始給她臉上抹妝前護理。
“笑你帥。”
jm長得不算杜帥,但是他整個人流露出來的那種時尚的氣息,卻是不由自主地能將旁人的眼光吸引過去。
“明擺著的事兒,還用你說?”jm撇瞭撇嘴。
“你化妝技術不錯。”林汐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廢話,畢竟我可是國內首席……”
“哦,那是挺好的。”林汐不痛不癢地打斷瞭他要開始吹噓自己的長篇大論,“你都不看我今天的衣服,就這麼給我化妝?”
“你的衣服我早就見過瞭啊,不就是那件藍白的禮服嗎?”jm想到昨天顧經年到kv傢裡二話不說就將他那件傾註瞭多年心血的晚禮服給剝削走的場景,就忍不住幸災樂禍。
本來還以為那樣的衣服是要送給誰,原來是這個丫頭……
這個丫頭是長得美,氣質也是那種絕佳的,但是不是有點兒……太瘦瞭?jm這麼想著,就忍不住往下瞟瞭一眼林汐幹癟的胸脯。
不對啊,按照這林傢大小姐閱人無數的**韻事來看,她怎麼都不應該這麼小才是啊……
“你往哪裡看?”林汐清冽冷然的聲音響起,讓jm撲粉的手都忍不住抖瞭抖。
“我是在想,你長得有點兒眼熟。”jm幹笑。
他真是沒話找話,這林傢大小姐也不止一次上過娛樂新聞,他看她眼熟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不是?
“我看你也眼熟。”林汐看著近在咫尺的這張臉,淡色的唇忽然勾起瞭一個詭異的弧度,“劉長江。”
jm手裡的眼線筆“啪”的一聲掉在瞭地上,一腳跳到瞭三尺開外,驚恐地看著她。
臥槽,她是怎麼知道他那俗不可耐的本名的?
林汐拿起卸妝巾不慌不忙地擦著眼角畫偏瞭的眼線,透過鏡子將jm見鬼的臉色看得清清楚楚。
兩人在蓉城的時候是一個小區的,隻不過劉長江小時候又胖又醜,一直被欺負,而林梓蕓又是她們小區的大姐大,見到劉長江實在是被欺負得可憐,也就一直護著他。
許是因為同病相憐的緣故,她從小沒有爸爸,而劉長江則是沒有父母,和奶奶生活在一起。
聽說是他母親生下他的時候就大出血去世瞭,而他爸爸和媽媽伉儷情深,也就跟著媽媽去瞭,將他扔給瞭年邁的奶奶。
林梓蕓聽說的時候也是唏噓不已,真的想不到這個時代竟然還有這種生死相隨的堅定愛情。
奶奶沒有文化,也不會起名字,就希望他的生命能夠和長江一樣源源不斷,不要像他那短命的父母一樣,所以就取瞭這麼個名字。
隨著他們一點點長大,劉長江也越來越嫌棄自己的名字,一次上英語課的時候見到瞭jm這個名字,就指著它說:“以後我就叫這個瞭!”
本來以為他當時是隨便說說,誰知道他真的一直將這個名字用瞭下來,誰再叫他劉長江他就和誰急,並且用到瞭現在。
劉長江一臉驚恐地看著林汐,努力從自己腦海中搜索著知道他本名的人。
他初中都沒有讀完就輟學瞭,後來就自己一個人出去打拼,自己掙瞭些錢之後就出過進修,他從進瞭社會之後用的就一直是jm這個名字,麻痹面前這個女人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我聽說jm先生的薪酬可是用分鐘來計算的,你確定就要這麼耽擱下去?”林汐不徐不緩的聲音響起,震得劉長江的身子都一個激靈。
面前這個女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劉長江吞瞭吞口水,重新拿起瞭眼線筆,就連握筆的手,都在忍不住顫抖。
林汐其實也有些後悔,剛才那麼一激動,就這麼脫口而出瞭,完全忘記瞭現在,她已經不是林梓蕓的這個事實。
劉長江的相貌和小時候沒有半分相同,但是他手腕上的一個牙印還有耳垂上的一顆痣卻從來沒有消弭過。那個牙印還是小的時候的一個小朋友咬上去的,想不到居然還在。
她剛才就那麼試探性地叫瞭一下,這人的反應卻證實瞭他是劉長江無疑。
“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最後撲定妝粉的時候。劉長江顫抖著聲音問出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