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天正呵呵笑著:“剛才你爺爺還念叨呢,我就提醒一句,記得什麼時候把林傢丫頭領回來,見見咱們傢的人,畢竟以後就是一傢人瞭。”
顧經年的語氣軟瞭下來:“我知道瞭。”
不知道顧正天到底是那一句話取悅瞭他,顧經年的心情十分美麗。
父子二人又寒暄瞭幾句,這才掛瞭電話。
將杯中的水一飲而盡。顧經年緊緊捏著杯子,想著自己將那個丫頭卷入瞭復雜的顧傢關系中,不知道是不是一件好事兒?
顧傢不似林傢那麼單純,那丫頭能應付得來嗎?
這麼想著,顧經年又想抽煙瞭,摸瞭摸兜兒,發現空無一物。
將杯子放在瞭茶幾上,撿起地上的被子,上瞭二樓。
林汐繼續在臥室裡抱著被子滾來滾去,這幾天真是……越來越難入睡瞭。而且都是因為同一個男人……
這麼想著,林汐就想到瞭明天要去領結婚證的事情。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她這麼快就要將自己給嫁出去瞭?
而且對方還是……一個如此優秀的男人。
在外人看來,自己絕對是占瞭大便宜。林汐覺得自己的臉好像有些微微發燙。
中央空調的溫度很適宜,但是林汐卻是大半夜地怎麼都睡不著,整個人都好像是一團火,就要燒瞭起來。
她很鄙視自己,真的,不就是結個婚嗎?怎麼就激動成這樣瞭呢?
有些氣急敗壞地從包裡拿瞭一支煙出來,赤腳走到瞭陽臺上。
這是她是她三年以來第一次抽煙。
由於房間到陽臺全都鋪著厚厚的地毯,所以踩上去也並不覺得冷,倒是夜晚的涼風將她臉上的紅霞吹得消散瞭幾分。
薄荷煙的清涼從喉間蔓延至整個身體。這種女士香煙的煙味並不沖,大多數還是草本的味道,對身體的害處也不是十分大。
明滅的火光在她指尖若隱若現,襯著天上的繁星點點,別有一番滋味。
一根煙還沒有抽完,旁白伸出一隻手,將她的半截煙捏瞭過去。
林汐身子一震,條件反射地就出手。
顧經年微微側身,輕輕握住瞭她揮過來的一隻拳頭。
林汐眼中的迷茫盡數消散,意識到自己好像是打錯瞭人。
“不好意思。”
三年來在牢裡被欺負慣瞭,隻要有人靠近自己,就會條件反射地自我防衛。
她的招式還是葉蓁教她的呢!
顧經年不得不承認,面前這個丫頭,雖然面容看起來還是一個小姑娘,但是真的很有韻味。方才抽煙的樣子,沒有一星半點的**和風塵,倒是有一種成**子別樣的引人註目。
顧經年手臂用力,就將林汐拉到瞭自己懷中。
她的戒備心很強,顧經年從剛才一瞬間的反應就看瞭過來。他不知道這三年以來這個丫頭在獄中遭受瞭什麼,竟然讓她如此沒有安全感。
“以後還是別抽煙瞭。”顧經年將下顎撣在瞭林汐的發頂,輕聲說道。
林汐伸手揪著顧經年的襯衫,點頭。
已經許久沒有人這麼和她說過瞭。沒有人和她說什麼不好,什麼不對。進牢中之前,她是說一不二的大姐大,但凡吃喝嫖賭,沒有一個人敢說一個不字,唯一勸過她的就是秦逸揚,但是根本就沒有什麼用處,索性最後跟她一起**。
這種被人關懷的感覺,真的太陌生瞭……
似乎是感受到瞭懷中人的不安與後怕,顧經年抱著她的胳膊緊瞭緊,似乎是無言地告訴她,他的懷中,是一個安全的港灣。
其實他自己也覺得很奇怪,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不排斥這個丫頭,第一次和女人的身體接觸,第一次接吻,甚至第一次結婚……全都給瞭這個丫頭,他們這才認識幾天?
顧經年不由得啞然,實在是想不到,自己竟然也會有這麼沖動的一天。
但是不得不說,抱著這個丫頭的感覺……並不差!
半晌,林汐糯糯地抬起瞭頭,一雙黑色水潤的眼眸在月色的映襯下亮的出奇,堪比天上的星子,我見猶憐。
顧經年的領帶已經解瞭下來,領口處露出瞭一塊兒肌膚,看起來多瞭幾分魅惑的**不羈。
林汐眨瞭眨眼,忽然小聲問:“我可以吻你嗎?”
這般小心翼翼的樣子,和晚宴的時候二話不說拽著他領帶就親的小女生,實在是天壤之別,顧經年薄唇微勾,覺得很新奇。
林汐抱著他的脖子,往上跳著去夠那張薄唇。
奈何——
顧經年太高瞭,她就算是跳的話,也夠不到。
顧經年見她這幅樣子,不由得輕輕笑瞭起來。
環著她腰的手向下,然後用力一托,林汐就被她抱瞭起來,坐在瞭身後的欄桿上,和顧經年平視。
她捏著他的肩膀,就吻瞭上去。
顧經年緊緊扣著她,二人的身體不斷貼近,幾乎都能聽到彼此心跳的聲音。
這個吻並不像是今天下午那樣的淺嘗輒止,而至逐漸深入。林汐身上本就有著一種淡淡的體香,不知道是不是由於親吻的緣故,如今愈發地濃烈瞭起來。
林汐看著顧經年墨黑的雙眸,退盡瞭冷冽,留下的唯有一片情敵蕩漾的春情,十分的魅惑人心。
他勾勒著她菱唇的形狀邊緣,淺淺淡淡酥酥麻麻的一陣感覺,讓林汐覺得心神仿佛都被撩撥瞭一樣,甚至是一股熱浪從她腦中轟然而起,隨後傳遍瞭四肢百骸,使得他摟著顧經年脖頸的手都不禁顫抖瞭起來。
林汐的手哆哆嗦嗦,就要從顧經年的肩頭滑下,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後仰,顧經年摟著她的手愈發地緊瞭,還在她腰間輕輕捏瞭一下。似乎是在提醒她還坐在陽臺的欄桿上。
林汐皺眉嚶嚀瞭一聲,睜開眼睛迷迷蒙蒙地看著顧經年,仿佛他瀚海般深沉的眼眸在她眼中已經化為瞭一塊兒上好的黑曜石,亮得攝人心魄,似有漫天繁星。
他身上似乎有一種淡淡的薄荷香氣,冷冽而清雅,明明會讓人退避三舍的感覺,卻讓林汐不由自主地**。耳邊嗡嗡作響,似是千軍萬馬雷霆之勢。
不多時,林汐就開始氣喘籲籲,一雙眼睛氤氳瞭迷蒙的水霧,白茫茫一片好像什麼都看不清楚。
她覺得自己就像是一隻瀕死的魚,隻靠著那幾口淺淺的呼吸維持生命。腦子裡邊更是一片空白,不知今夕是何夕。
許久,久到林汐覺得自己就要溺死在這一個**悱惻的吻中的時候,顧經年才放開瞭她。林汐雙眸已經紅得宛如艷霞,看著面前月朗風清怡然自若的人,竟然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顧經年將她從欄桿上抱瞭下來,直接回瞭臥室,放到那張大**上。
林汐眨巴著眼睛看他,眼睛水潤,唇瓣紅腫,怎麼看怎麼都是一副被欺負瞭的樣子。
顧經年有些無奈地揉瞭揉她的發,這麼委屈做什麼?明明是她提出要親自己的不是嗎?
他頎長的身軀擋住瞭天花板上傾瀉而下的亮光,投下瞭一片深深的暗影,逆光望去,林汐並不看清他風華絕代的面容,隻是棱角分明的側臉被那暖意融融的燈光削去瞭幾分冷硬清貴,多瞭幾分平易親和。
“你接吻過很多次嗎?”林汐一張小臉染上瞭鮮艷的媚色,在氤氳的燈光下美得令人窒息。
顧經年挑眉,清澈的嗓音也帶上瞭幾分讓人迷醉的暗啞之色以及濃濃的調侃:“怎麼?是覺得我的技術太好瞭嗎?”
“我說真的呢!”林汐撇著嘴。
“我也說的是真的啊!”顧經年狹長的眼眸帶著促狹,笑得眼睛微微瞇瞭起來。
“顧經年!”林汐幾乎就要咬牙切齒瞭,“你給我老實交代!你到底有過多少次!”
顧經年見到她這著急上火的模樣忍不住笑出瞭聲,安撫地拍瞭拍她的肩頭,薄唇輕啟。
讓人迷醉的聲音仿佛化作一個錘子敲上瞭林汐的頭,將她敲瞭個頭暈腦漲,幾乎恨不得跳起來掐死他完事。
他說——
“你猜?”
“顧經年,你再這樣晚上不要睡瞭!”林汐伸手揪著他襯衣的領口,大有一副捏死他的態勢。
顧經年見她真的要炸毛瞭,逗也逗夠瞭,笑著揉瞭揉她的發。
“兩次。”顧經年伸出瞭兩個手指頭。
林汐一下子從**上彈瞭起來:“那一次是誰?”
顧經年頗為無奈:“你說呢?”
下午拽著他強吻的是誰?
林汐可繞地球一周的反射弧總算回瞭過來:“嘿嘿。”
嘿嘿?
這丫頭……
“別想別的瞭,睡覺吧。”顧經年說著,自己也掀起被子躺在瞭**上。
“你幹什麼?”林汐見這人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驚瞭。
“睡覺。”顧經年已經閉上瞭眼睛。
“那邊不是有客房嗎?”
“我睡不慣。”說的好生的理直氣壯。
林汐“哦”瞭一聲,自己確實也乏瞭,於是也不多言語。
顧經年睜開眼,看著面前林汐沉靜的睡顏,忽然覺得自己的心好像軟的一塌糊塗。
以前的自己從來都麼有想過,有朝一日自己會和一個女子同**共枕,而且這種感覺,踏實而又溫馨。
似乎不錯,若是以後餘生都是這樣度過的話……也不錯。
可是——
顧經年覺得自己今天晚上和林汐來睡覺真的是一個錯誤!她的睡相……真的太差瞭。
不知道第幾次被林汐踹醒之後,顧經年忍無可忍,一把將她扯到瞭自己懷裡,攥著她的胳膊,壓著她的腿,這般休息。
然並卵——
顧經年不禁爆瞭一聲粗口,這特麼還不如被她踹醒呢!被她踹醒自己不會去沖涼水澡不是?
這感覺真是……簡直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