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今天早上股市開盤之後,咱們公司的股票就一路下跌,不夠二十分鐘就跌停,這可是顧氏歷史上從來沒有過的狀況。”一位董事說著,還從自己的文件夾裡抽出瞭一份文件放在瞭顧經年面前,“這是今天早上的報紙,上邊報道的就是昨天晚上的事情。還有官網、微博、論壇等,都是罵聲一片,您看這件事情是不是要好好處理一下?”
顧經年捏起來報紙,看著上邊醒目的大標題“昔日放蕩女生活大逆轉,傍顧氏總裁成人生贏傢”、“心機女設計搶妹妹男友,中國的監獄教育到底到位不到位”、“林傢大小姐**顧氏總裁,逼其下跪求婚”等等,一個比一個過分,一個比一個不堪入目。
反正隻有一個目的,就是能將林汐說的多黑就說的多黑,能將顧經年說的多無辜,就說的多無辜。
所有的董事都大氣不敢出一下,皆是戰戰兢兢地看著上首那位臉色倏然變得冷冽無比的老板。
他們都知道自傢老板的性子,平時就是不言茍笑,一副嚴肅正經的模樣,尤其是他身上還帶著一種生人勿進的冷然氣息,更是讓整個人都變得清貴傲然高不可攀起來。
自從他接手顧氏以來,每次的理會都不超過半個小時,可謂顧氏歷史上用時最短、內容最多、效率最高的集會。基本一個會下來,都是在不停地匯報過工作,然後指正,。像這樣整個會議廳都是鴉雀無聲的情況,真的從未有過。
顧經年伸手按住瞭桌子上的按鈕,撥通瞭公司內線。
“給我去查今天早上放出消息的都是哪幾傢報社,無論用什麼樣的手段,將新聞給我下瞭。若是他們不同意,那就采取強制手段,不必和我報備。”
顧經年說罷,就切斷瞭電話。
股東們面面相覷,顧經年這表現得實在是太過強硬,這不是明擺著護著林汐的嗎?
一位姓謝的董事終於忍不住瞭:“顧總,消息已經放瞭出去,就算是下瞭新聞也沒有什麼用,對咱們顧氏的影響已經造成,要是單單用撤掉新聞這個方式的話,怕是不夠。”
“那依照謝董事的意思是,怎樣才合適?”顧經年看向瞭他,幽深的眸子好像是一個探測儀,可以輕而易舉地探測到他的內心。
再這樣高強度的目光的註視下,謝董事有些瑟縮瞭。
但是轉而一想,還是無比堅定地道:“公司的政策會根據這次股市的變動來做出相應的反應。還希望在這之前,顧總能出去避一避風頭。”
顧經年看著謝董事,薄唇一勾,竟然笑出瞭聲。
他在經濟蕭條,顧氏衰靡的時候回來,挽救大廈於傾危,那個時候這些股東屁都不放一個,現在倒好,因為這算不得什麼事兒的事情來開什麼董事大會,甚至還要讓他出去避風頭?
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在場的所有股東都聽出瞭顧經年的笑意裡邊的譏諷和鄙夷。人們都覺得謝股東這話說的過分瞭,但是卻沒有人反駁,因為畢竟謝董事,是他們裡邊最大的股東。
“我聽說最近,謝董事好像和鑫源公司走地很近?”顧經年卻忽然換瞭個話題,直接將一柄利劍刺入瞭謝股東心裡。
謝董事的身子猛然一僵。這件事情他都是十分小心行事的,怎麼會被顧經年給知道瞭?
鑫源控股是才興起不久的一個小小的公司,發展的也不算快,在市場上根本就沒有什麼突出的特點。但是卻是因為大量不知道來源的神秘資金的註入,使得這個小公司變得不同尋常瞭起來。
謝股東聽到顧經年的話,看著他幽深而又確信的眼神,什麼開脫的話都再也說不出。
顧經年著看瞭一眼從一開始就從來沒有說話的顧文淵,笑意更深。
其實一開始他就知道,那些個新聞到底是誰傳出來的。畢竟沒有人比他更加渴望自己屁股下邊的這把總裁寶座。
“二弟,你同意謝董事的做法嗎?”顧經年竟然開始征求顧文淵的意見。
“當然不。”顧文淵沒有絲毫猶豫地搖頭,“顧氏是大哥一手扶植起來的,根本就離不開大哥,而且我覺得除瞭大哥之外根本沒有人能夠這麼好的管理顧氏。”
這話說的違心,然而卻又無可奈何。
他自然聽出瞭顧經年話外的意思。他既然能查出來謝董事和鑫源集團有,自然也就能查出來鑫源正是他顧文淵一手所建。按照顧經年玩金融的手段,分分鐘玩死鑫源這麼一個小公司,不在話下。
“各位董事的意思呢?”顧經年挑眉看向瞭其它人。
“我們也覺得總裁不能離職。”
“同意顧副總的說法。”
“對,同意!”
於是董事們開始七嘴八舌地表態,卻都是反對讓顧經年離職的話,而且一開始和謝董事一起商量好來排擠顧經年的人,也都紛紛倒戈瞭。
謝董事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好看極瞭。
“市場部、公關部、營銷部全體以及各部門經理下午開會,現在就先這樣。”顧經年說罷,站起身走出瞭會議室。
他身材頎長,站的筆直,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淡淡是看著他的背影,就不由自主地讓人心生仰望。
顧文淵微微瞇瞭瞇眼,想不到這件事情,竟然被顧經年三言兩語如此輕易地就給化解瞭……
就算是攆不走顧經年,也要讓他好好心煩意亂上一通,但是想不到,沒有給他帶來意料中的任何好處。
就是因為查出瞭他和鑫源的關系。
他一點兒都不懷疑顧經年早就查出瞭此事,但是卻一直沒有說,就是等著在某個時間這麼爆出來,發揮最大的效益。
如今就說瞭出來,看來那林汐……在他心中的地位確實很不一般。
顧經年拿出手機看瞭一眼,見到上邊有一條短信,是林汐發給他的,告訴他她換瞭新的手機號。
薄唇微勾,露出一抹笑意,回瞭一條過去。
彼時林汐已經回到瞭秀江南的公寓裡,百無聊賴地躺在沙發上玩手機。
葉蓁看著她一雙長腿撣在沙發靠背上,整個人毫無形象可言,有些嫌棄地瞪瞭她一眼。
這一眼剛好被林汐看見瞭:“我這樣慣瞭,你瞪著我也沒用。”
葉蓁沒和她說話,反而拿起遙控器打開瞭電視,隨意地換瞭幾個頻道,忽然笑瞭:“顧經年的速度倒是挺快的,現在這麼短的時間過去,就一點兒新聞都沒有瞭。”
方才各種頻道的娛樂節目鋪天蓋地的報道的都是顧經年和林汐的事情,現在全都換上瞭其它的節目,沒有一點點存在過的痕跡。
“他很厲害的嘛!”林汐說的那叫一個理所當然。
葉蓁無奈地翻瞭個白眼,想著她真的很想拿塊兒鏡子放到林汐面前,讓她看看自己現在的樣子,是多麼的狗腿。
——
林傢大宅裡,林婉嗚嗚咽咽,哭的好不淒慘。
傅如雅唉聲嘆氣地安撫著她,實在是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自己這個女兒昨天晚上開始就在不停地哭,見到娛樂節目出來對林汐罵瞭一通這才好受瞭一點兒。但是這還沒有幾分鐘熱度,就全部都切瞭下去,怎麼能讓她不難受?
“媽,媽,你幫幫我,我不要那個小賤人嫁給經年!”林婉哭的淒慘,以至於說話都有些含糊不清。
“乖,媽媽會幫你的。”傅如雅安撫著林婉。
林婉的哭聲小瞭下去:“那媽媽是打算怎麼做?”
傅如雅抿瞭抿唇,低聲道:“昨天晚上我就想好瞭,顧經年說自己不在乎林汐的過去,那是因為那個時候他和林汐還沒有認識。但是現在不一樣瞭,現在顧經年已經公佈瞭他自己和林汐的關系,林汐無論如何都不能再胡鬧瞭,不然就是給顧經年戴綠帽子。隻要咱們找人把那個小賤人給毀瞭,然後再告訴顧經年,就可以瞭。”
林婉皺眉:“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傅如雅點頭,“這也是最直接的辦法。”
林婉一雙秀眉依舊緊緊蹙著。低聲問道:“媽,你有沒有發現,林汐那個這個小賤人這次從牢裡出來之後,不太一樣瞭。”
一說這個,傅如雅就一陣嘔心:“可不是嘛。不知道她最近這是怎麼瞭。以前不是挺好騙的嗎?隻要稍微對她好一點兒,她就開始掏心掏肺。就算是她以前在夜店裡邊混,風評再不好,但是每次回傢都對咱們低眉順目的,這次就像條瘋狗一樣,見誰咬誰。”
“那你說……媽,可不可能是她知道瞭我們是想要她的股份?”林婉小心翼翼地問。
“不可能,她那個豬腦子能想到什麼?”傅如雅翻瞭個白眼,“被別人瞭還幫別人數錢,估計這次是在牢裡帶的時間久瞭,扭曲瞭,蠢肯定還是一樣的蠢!”
顧經年那樣的男人,隻能是她的女兒的!林汐那個女人,她哪裡配得上顧經年!陳純死得早,現在她傅如雅才是人生贏傢。那陳純的女兒,必然也要敗在她女兒手下!
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