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汐一怔,沒有想到他竟然會這麼說。
“你什麼時候成愛情專傢瞭?”林汐有些哭笑不得,她愛不愛自己都不知道,這人能夠看出來?
“我當然不是什麼專傢,我隻是憑感覺。”jm把手放在頭頂,做出瞭一個很是陶醉像是在進行什麼天人感應的動作,“設計師的第六感一向很準。”
林汐的表情有些無奈。
“我老板過去幾年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你應當清清楚楚。”jm用自己紅腫著的眼睛看著林汐,想著世界上應該沒有比他老板更加合格的苦行僧瞭。
jm的神情很嚴肅,嚴肅到讓林汐的心跳都快瞭幾分。
“他既然能夠獻出自己的婚姻,就不可能對你沒感情,我老板那種人,就是一個極端,要麼不愛,要麼愛的毀天滅地。”
林汐的心狂跳瞭起來,毀天滅地?這該是怎樣的一種感情?
“林汐,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喜歡是想靠近,深愛是分不開。”
前幾日,她還因為顧經年的暫時離開還失落萬分,也知道自己現在怕是真的難以離開他,所以……
“所以林汐,你不要讓我老板失望。”jm認真地看著她,語重心長,“他一直都無堅不摧。但是這個,他受不住。”
他知道林汐是一個多優秀的女人,而優秀的女人註定是要被追逐的,不是她對自己的老板沒有信心,而是愛情這東西,本就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
看看,徐楚彥明明那麼渣,安欣不是還愛他愛的死去活來?
——
第二醫院內,蘇雯從徐楚彥離開之後,就開始有些坐立不安。
糾結瞭許久許久,才拿起手機給林婉打瞭一個電話。
那邊林婉的聲音有些迷糊,顯然已經歇下瞭。
“婉婉,得手瞭嗎?”蘇雯覺得自己的聲音好像都在顫抖。
“小劉已經將事情告訴安欣瞭,並且也看到她去瞭太平間,之後她昏迷瞭,現在應當還在手術室裡。”林婉的聲音很平靜。
“應該……應該不會出什麼事情吧?”蘇雯有些慌,萬一最後鬧出什麼人命可怎麼辦?
“不會。”林婉很肯定,繼而道,“出瞭事不是更好?那時候你就可以和徐楚彥徹徹底底地在一起瞭,中間再也沒有什麼羈絆。”
“不是,萬一……”
“沒有萬一,我已經給瞭小劉足夠的封口費,要是你不放心的話,我們讓她永遠都開不瞭口就好。”
林婉的聲音清清淡淡,還帶著幾分迷糊的困倦。就像是枝條從湖面上輕輕掠過而已,激不起任何大的波瀾。
人命在她眼中,就真的這麼不值錢嗎?蘇雯攥著手中的被子,忽然覺得有些慌瞭。
她好像從來都每有看透過林婉,不知道她的想法,更不知道、他的底線。
林婉那邊不知道又說瞭什麼就掛瞭電話,蘇雯卻是怔怔然一句都沒有聽進去,手無力地垂下,手機掉在瞭被子上。
她和林婉的相識很奇妙。是在醫院的一次偶遇,從那之後林婉就會時不時地來看望她,久而久之,兩人的關系也就親密瞭起來。
尤其是她還是顧經年的女朋友,而徐楚彥又是顧經年好友,所以兩人的關系,算得上特殊。
林婉在她面前一直是一副典雅的模樣,高貴不可侵犯,正兒八經的豪門小姐。她一直以為她很良善,但是今天聽到她以這麼平淡的語氣談論人命的時候,她有些迷茫瞭。
她是想讓安欣離開徐楚彥不錯,但是從來沒有想過要用這麼極端的方式。萬一這次,安欣真的有個三長兩短,可怎麼辦?
不是舍不得安欣怎樣,而是萬一最後有人追查到她頭上該怎麼辦?
——
安欣是在第二天早上的時候醒來的,醒來之後什麼話都沒有說,隻是怔怔地盯著天花板。
“安姐姐,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林汐上前去看著她。
安欣目光裡的混沌在見到林汐的時候消散幹凈,淡笑著搖瞭搖頭。
林汐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她的笑容,她是還沒有想起安母的事情嗎?
安江遠聽到女兒醒來的消息之後立刻過來,安欣見到父親,坐起來,一把就抱住瞭他的腰。
安江遠十分疼愛地抱著自己這唯一的女兒,輕輕地撫摸著她的發。
“爸爸,您不要再傷心瞭。”安欣仰頭看著自己父親憔悴的面容,十分心疼地道,“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情,媽媽也不願意看到您這麼難過。”
安江遠一愣,隨後眼眶就紅瞭起來。本來以為安欣醒來之後自己要花很大的力氣來讓她接受自己的母親已經去世的這個消息,但是沒有想到,竟然是她反過頭來安慰他!
林汐有些驚訝,安欣是在昏迷中把事情都想明白瞭嗎?
“安姐姐說的對,伯父不要這麼傷心,不然安姐姐多難過。”林汐急忙開口應和,安江遠捂著眼睛點瞭點頭。
安欣剛剛醒來身子還有些疲憊,簡單地說瞭幾句話後就困到不行,安江遠扶著她躺在**上,沒有多久就再次睡瞭過去。
林汐覺得安欣好像變得不一樣瞭,仿佛在**之間就成長瞭起來。再也沒有之前的那種心如死灰和滿心絕望,整個人都明麗瞭幾分,仿佛所有的讓她哀傷痛苦的事情,都被她牢牢封印瞭起來。
這又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呢?
季華延發來瞭一條消息,說是安欣和jm上次滾**單的事情有些眉目瞭,讓她找個時間過去一次。
林汐有些亟不可待,這件事情她這幾天一直都惦記著,於是坐不住瞭,和jm交代瞭一聲之後自己就打車去瞭警局。
之前帶著安欣去皇朝的那五個人已經被捉拿歸案,如今正被關在看守所裡,季華延坐在警察旁邊,冷眼看著幾人。
“先生,真的不關我們的事啊,是有人買通我們讓我們這麼做的!”其中一個人開口,得到瞭其它幾人的連聲附和。
那警察看瞭一眼八風不動的季華延,沖著幾人就是威嚴一喝:“閉嘴,沒讓你們說話!”
人在屋簷下哪能不低頭,幾人一下子訕訕沒有說話。
高根鞋的聲音傳來,一身白色連衣裙的林汐出現在瞭這裡。
季華延連忙站瞭起來。
“這就是那幾個人?”林汐波拉瞭一下自己的頭發,挑眉看向你五人。
而那五個人見到林汐,口水差點都沒有流下來。這是哪裡來的女人?真真是他們幾十年來見過的最美的人瞭!
警察敲瞭敲桌子,打斷瞭幾人色瞇瞇的視線。
林汐走到瞭季華延邊上的位置坐下,淡淡開口:“說。”
言簡意賅的一個字,仿佛讓空氣的流動都慢瞭幾分。
他能看出季華延這顧氏集團的總助對這女人的尊重,她到底是什麼來頭?
剛才還能說會道的幾個人現在卻開始磕磕絆絆,,眼神也是要多猥瑣有多猥瑣,在林汐臉上脖子上不斷徘徊。
“再看一眼我就挖瞭你的眼睛,信不信?”林汐笑瞇瞇地看著最中間坐著的那人。
如此不切邊際的話,竟然讓那大漢好一陣怔楞,無法回神。
“指使你們的是誰?”林汐的聲音仿佛是九天之上的一抹寒冰,讓這本來就陰森的審訊室更加冷冽瞭起來。
“是一個男人,給瞭我們每人二十萬,讓我們去做瞭那個女人。”
“什麼樣的男人?”林汐再問。
“他當時戴著口罩,所以我們也不知道他的長相。”另外一個男人回答。
“給你們的是現金還是支票?”
“現金,嶄新嶄新的現金。”
林汐點點頭,站起身,對著警察到:“這幾天還要勞煩你們費心瞭,證據我會盡快送過來,到時候再定案也可以。”
警察傻瞭,這女人一來才說瞭幾個字?就完瞭?
那五個人一聽慌瞭,急忙哀求:“這位小姐,我們也是鬼迷心竅瞭,你饒我們一命吧!”
“是啊,坐瞭牢我們這一輩子就毀瞭啊!”
“我們發誓以後絕對不會如此瞭……”
林汐卻冷嗤瞭一聲:“你們已經毀瞭一個人的一輩子。”
她走到外邊給言諾打瞭個電話:“動用你在銀行的關系,卻給我查林婉的賬戶,看看前幾天有沒有一筆一百萬的支出。”
既然他們收到的是嶄新的現金,自然是從銀行剛剛取出,這般去查的話,最是簡單。
——
徐楚彥覺得自己真的是瘋瞭,不然怎麼不知不覺地就又到瞭安欣的病房外邊?
安欣已經醒瞭,靠在**頭上和jm說著什麼,不經意間轉過頭,目光和外邊的徐楚彥不期而遇。
徐楚彥覺得一瞬間,仿佛空氣都凝固瞭。
過去的**裡,徐楚彥設想瞭無數種安欣再次見到自己時的情緒,生氣、淡漠、憤怒等等,但是沒有料到,她竟然會向自己展顏一笑。
徐楚彥心下悸動,喉頭竟然會有些酸澀,整個人有些恍惚,仿佛就那麼迷失在瞭安欣的那一笑裡。
下一刻,他就推開瞭病房的門。
jm一見到是他,立刻從沙發上跳起來,正要發作,安欣輕輕柔柔的聲音卻當先響起:“這位先生,你是來看望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