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汐醒來的時候覺得整個身子都不是自己的瞭,每動一下都是難言的酸痛。腦袋更是想要炸裂開來一般,撕扯地疼痛。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瞭眼,就看到那張俊雅清貴的臉含笑著看著自己,就像是如今外邊的陽光,出奇的溫柔。
“寶貝兒,早。”顧經年看著她迷迷糊糊的模樣,笑意愈發地深刻瞭起來。
“顧經年……”林汐吐出這麼一個名字,覺得自己的聲音沙啞地厲害,“扶我坐起來……”
她要是再這麼躺下去的話,怕是腦袋都不用要瞭。
顧經年扶著她和自己一樣靠在瞭**頭,在她身後將枕頭墊上,林汐長長地舒瞭一口氣,覺得好多瞭。
林汐的體質並不是很差,畢竟在牢裡學習瞭不少的本事,所以現在,倒是沒有自己以前聽別人說的那麼誇張。
她發現自己身上套著一身白色的真絲睡衣,玲瓏有致的軀體若隱若現,裸露在外邊的胳膊上邊斑斑點點的痕跡,就像是雪地裡邊綻放的點點紅梅,有種驚心動魄的美。
“你屬狼的?”林汐挑眉將自己的胳膊抬到瞭顧經年面前。
顧經年這麼就著吻瞭一下她的胳膊,緩緩笑道:“很美。”
林汐翻瞭個白眼,一頭靠在瞭他的頸窩處。
她順滑的頭發有幾縷順著他的睡意鉆進瞭他的領口,拂在肌膚上癢癢的,還有她清淺的呼吸噴灑著,讓顧經年大清早的整個人都不好瞭。
林汐的手摸著他的右臉,抬頭在耳邊忽然呵氣如蘭地喚瞭一聲:“老公……”
顧經年身子一動,正要翻身,林汐卻趁著還沒有被他壓下來的時候猛地一滾,隨後就站在瞭地上。
“我去洗漱瞭。”林汐撩撥完,看著不得抒發的某人,笑得一臉的志得意滿。
昨天晚上將她折騰地死去活來,憑什麼他卻是這麼一副春風得意的樣子?林汐越想越不平衡,對著鏡子猙獰地刷牙。
浴室門被打開,顧經年懶懶地靠在門上看著她。
這個小女人……以後就真的是他的妻子瞭,是他顧經年最親密的人,是他要放在手心裡好好疼愛一輩子的人。
她的臉有些紅,嘴唇也是十分誘人的淺色,倒是再也不是以前的那種蒼白,顯得誘人極瞭。
顧經年站在她的身後環住她的纖腰,將下顎撣在瞭她的發頂。
“汐汐,我很高興,我很高興……”顧經年清雅低沉的聲音在頭頭頂響起,如山間流水潺潺而過,溫柔至極。
這個得上天厚待的男人,在現在這個場合,以這種語氣,喃喃地說著自己的愛意,毫無保留地彰顯自己愉悅的心情。這也是在告訴她——他的愉悅,得她林汐賜予。
“顧先生,我也很高興。”林汐笑瞇瞇地轉過頭抱住瞭他的腰,“以後,你就真正是我最最親密的人瞭。”
顧經年總算是知道瞭為什麼古代的一些英雄總是難過美人關。比如說現在,林汐明明什麼都沒有做,他卻覺得自己被撩撥瞭,恨不得將她壓在**上再好好溫存一番。
最終總算是理智戰勝瞭**,要是再這麼下去的話,怕是這個丫頭會真的受不瞭。
兩人從浴室出來,林汐掃瞭一眼那大**,雪白的**單上星星點點的血跡,讓她的臉都紅瞭起來。
顧經年腦海中忽然就浮現出瞭之前林汐對自己說的那句:“我很幹凈。”
她真的很幹凈,就連自己親吻的時候顧經年都能感覺出她的青澀來。所以之前的那些事情,她到底是經過瞭怎樣的抹黑?
那個繼母,到底在外邊用怎樣的風言風語來敗壞瞭她的名聲?
“我帶你出去吃東西。”顧經年的聲音愈發地溫柔瞭。
林汐拿出瞭一條長袖的裙子,又系瞭一塊兒十分輕薄的絲巾,這才擋住瞭自己身上斑斑點點的痕跡。
顧經年帶著她,去瞭上次去過的那傢粥鋪。
依舊是紅紅火火的生意,兩人去瞭之後已經沒有瞭位置。
老板娘見到兩人過來,急忙迎瞭上來:“外邊沒有位置瞭,你們趕緊來裡邊吃!”
裡邊是老板娘自己傢裡邊用餐的地方,既然能叫他們兩個進來,顯然是不把他們當成外人。
“這位就是林董吧?”老板娘笑瞇瞇地看著林汐,“上次來的時候沒仔細看,現在細看,果然是個不同尋常的姑娘。”
林汐被老板娘誇得有些莫名其妙。
“之前阿諾還對我說他的老板是個怎麼怎麼厲害的丫頭,我也說隻有這樣的丫頭才配得上咱們顧總。”老板娘說罷,笑瞇瞇地下去準備早餐瞭。
“阿諾?”林汐有些驚奇。
“他是言諾的母親。”
“噗……”林汐不驚訝是假的,怪不得上次顧經年過來吃飯的時候說他認識她的兒子。
“這麼驚訝?”顧經年挑高瞭眉梢。
“是啊。”林汐誠然點頭,看著外邊笑嘻嘻忙碌的老板娘,感嘆道,“這麼看上去言諾倒是和她母親的性子沒有一點兒相似之處。”
“言諾那是隨瞭他的父親的性子。”顧經年的聲音低瞭下去,“言諾的父親是大學教授,母親卻沒有什麼文化,所以言諾父親傢裡那邊不承認他的母親。於是阿姨無奈之下帶著言諾離開瞭言傢,”
“那言諾的父親呢?就沒有做出什麼努力來嗎?”
“沒有,言諾的父親在那之後另外娶瞭一個人,就和言諾的母親再也沒有瞭任何。後來阿姨開瞭這傢店,才維持瞭自己和言諾的生計,並且供言諾上學。”
這麼說來,言諾和他的母親當初也是被殘忍拋棄的,現在言諾又被方婕拋棄,怪不得他對被拋棄那麼的反感,那麼的深惡痛絕。
言諾的母親端上來一碗紅棗薏米粥放在瞭林汐面前:“這個是益氣補血的,你們年輕人啊,就應該多吃一點兒這個!”
林汐聽出瞭她話內的深意,不由得有些臉紅,倒是顧經年彬彬有禮地道謝:“謝謝阿姨!”
言諾的母親笑著出去忙活瞭。
桌子山的菜沒有一道不是大補的,林汐有些無語,他們兩個真的都是一副元氣不足的樣子嗎?
正吃著飯,忽然聽到瞭外邊傳來瞭一陣鍋碗瓢盆碎裂的聲音,然後就是一陣大聲的爭執。
顧經年立刻放下瞭手中的筷子,大步走瞭出去。
來的是一個挑染著黃色頭發的年輕男子,正吊著膀子斜斜地看著言諾的母親。那男人胳膊上紋著一條張牙舞爪的黑龍,嘴裡斜斜叼著一根煙,一副**地痞的模樣。
“你的生意這麼好怎麼會沒有錢?趕緊拿出來!”紋身男開瞭口。
言母站在櫃臺後邊,冷眼看著紋身男:“要是之前你來要錢我還會給你,現在你和我什麼關系都沒有!什麼也別提!”
“難道你不管你孫子的死活瞭?”紋身男惡狠狠地開口,“你兒子的仇傢可是尋上來瞭,將你的孫子給綁架瞭,要是你不拿出錢來的話,你們姓言的就要無後瞭!”
林汐想到瞭前天的時候,自己在街上見到瞭方婕,那時候她就是要碰瓷籌錢來贖她兒子。怎麼,現在這是將錢打到言母的頭上來瞭?
哈,林汐心裡冷笑瞭一聲,她還以為是見到瞭收保護費的呢!
“我兒子說瞭。你們的事情和我沒一點兒關系,要是你再不走的話,我可要報警瞭啊!”
“你兒子你兒子,你什麼都聽你兒子的?就不管你孫子的死活瞭?”紋身男仿佛有些不耐煩。
言母愣瞭一下。這份猶豫被紋身男看在眼裡,於是他立刻再接再厲地:“無論你孫子之前有沒有和你們在一起,但是血濃於水,他都是你的孫子不是?你就真的不管他的死活?”
“而且六百萬對你這麼好的生意來說也不是什麼大數目,痛快地把錢拿出來!”
紋身男說的一臉的理所當然,讓言母忽然間有些不知所措。
畢竟人到瞭老年,最重視的就是感情,而且言諾從來沒有告訴過言母,那孩子是方婕和別人生的的事情。
言母這邊還沒有回答,外邊就又浩浩蕩蕩地進來瞭幾人:“阿城,怎麼瞭?是不肯拿錢嗎?”
“媽,我這邊正說著呢,你就別管瞭!”紋身男不耐煩地開口。
一個體態臃腫的夫人邁著小碎步跑瞭進來,狠狠瞪瞭紋身男一眼,隨後在言母面前就道:“親傢母,你做人不能這麼絕情的啊!小奇被人給綁架瞭,你們言諾沒有一點兒責任?做人不能這麼沒有良心的啊……”
言諾的母親見到面前這浩浩蕩蕩的一群人,有些愣瞭,隨後拿起櫃臺上的電話:“我給阿諾打個電話問一下。”
紋身男給胖女人使瞭個顏色,胖女人沖上前去一把就打掉瞭言母手裡的電話,由於力度太大,長長的指甲在言母的手背上留下瞭一道紅紅的印記。
“這都什麼時候瞭你還問什麼問?再耽擱下去的話怕真要被撕票瞭啊!你看看這是小奇的照片啊,你覺得我們還能騙你不成?”胖女人將手機遞到瞭言母面前,嘴裡念念叨叨,“六百萬啊,這錢對你來說沒什麼,可是我們是無論如何都拿不出來的啊!”
言母見到手機裡的孩子的照片,眼睛一下子就紅瞭,沒錯,那是她的孫子,是她以前一直在懷裡哄著的孫子。當初那麼可愛的孩子,現在正被人綁在椅子上,昏迷不醒。
胖女人的一張大嘴塗得很紅,張開的時候就像是血盆大口一樣:“哎呀,孩子沒有瞭我們也很著急啊,我們和許多人借瞭錢,無論如何都是湊不齊的,親傢母,你趕緊救救你的孫子吧……”
和胖女人一起來的一共有五個人,聞言都七嘴八舌地開瞭口,嘰嘰喳喳像是一群烏鴉一樣,聒噪極瞭。
言母是徹底的慌瞭,尤其想到剛才見到的孫子被綁在椅子上的照片,整個人都不好瞭。於是心下一軟,瞬間是妥協。
她正要回屋子裡邊拿卡,被林汐攔住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