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同志,接下來的事情就要麻煩你們瞭。”
“言先生不必客氣,應該的。”
胖女人和方城被用帶走瞭,胖女人走的時候還在罵罵咧咧,但是不知道被誰拿一杯稀粥潑瞭過去,直直地潑瞭一臉,有人帶頭,其餘的人紛紛效仿,自己手中的早餐紛紛向著胖女人飛瞭過去。包子、豆花、豆漿等等,掛瞭胖女人的滿頭滿身。
這樣不要臉的女人他們還真是沒有見過,來人傢店裡大吵大鬧就罷瞭,竟然到頭還是一場陰謀!而且還不是人傢的親生兒子?什麼時候,這世道給人頭上種草都要種的這麼理直氣壯瞭?
言母拉著言諾的手,有些怔怔地問:“阿諾,你剛才說什麼?小奇不是你的孩子?”
方婕跟著別人走瞭的事情言母是知道的,但是她不知道當初言諾公司出事正是因為方婕搗鬼,也不知道小奇不是言諾的兒子。
事到如今也瞞不住瞭,言諾點頭告訴她:“嗯,他不是我的兒子。”
林汐和顧經年離開瞭那傢店,無論如何那都是言諾自己的傢務事,言諾會和他母親說清楚的。
“現在去哪裡?”林汐問顧經年。
“現在啊……”顧經年攬著林汐的肩頭,微微一笑,“估計是有人要請我們去做客瞭。”
林汐看著前方,停著兩輛黑色的轎車,四個人從車上走瞭下來,迎上二人。
“顧先生,林大小姐。”最前邊一個精神?礫的男人恭敬道,“程叔有請。”
“要是請我的話,叫你們大少爺來請,你傢程叔,怕是還不夠格的。”林汐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在陽光下猶如琉璃一般流光溢彩,其中卻含著毫不掩飾的輕蔑和漠然。對於程叔那個老男人,是真的看不上。
中年男人毫不在意,隻是試探問道:“林小姐真不去?”
林汐沒有說話。
“若是我說林先生也被我們請到瞭青幫做客,點名讓林大小姐過去,林大小姐是去,還是不去?”
一聽這話,林汐的興致倒是來瞭,怎麼著,林業雄這是也招惹上青幫的人瞭?
“既然這樣,那當然去瞭!”林汐笑得很燦爛,“他怎麼著都是我的便宜爹呢不是?”
不過她是過去找她那個便宜爹敘舊的,還是去給他添堵的,那可就是另外一回事兒瞭。
林汐和顧經年上瞭車,直接開到瞭皇朝。
她算是發現瞭,她來這個地方的次數,一點兒都不比上一輩子的林汐來這裡的少。
皇朝的一樓供普通民眾消費,二樓到四樓則是劃分出瞭不同的等級。再往上的話就是一些休閑的項目,而最上邊的幾層,是青幫的人商討事務的場所。
中年男人帶著林汐和顧經年走到瞭一間屋子外邊,敲瞭敲門。
門從裡邊打開,顧經年摟著林汐大步邁瞭進去。
是一間很大的屋子,倒像是會議室。中間放著一張長桌子,擺放著幾盆鮮花倒是給這稍顯暗沉的屋子增添瞭幾分亮色。幾個人圍著桌子端坐著,看向瞭門口進來的兩人。
“哎呦,很多人嘛。”林汐笑瞇瞇地走瞭過去。
程昊見到林汐,面容就不太好。兩次**林汐都載在瞭她的手裡,並且一次折瞭手腕一次傷瞭下巴,他堂堂程傢二少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屈辱?
後來的一次他還被大哥給狠狠的警告瞭,他是真的不知道,顧經年不就是個做生意的嗎?自傢大哥這麼防著他幹什麼?
“怎麼這麼半天才過來?”林業雄見到林汐就沒有好語氣。
“不然我還能飛過來?”
林業雄也不指望從林汐嘴裡聽到什麼好話,隻是道:“錢帶來瞭嗎?”
林汐有些莫名其妙:“什麼錢?”
“你過來不帶錢幹什麼來的!”林業雄大吼著,唾沫星子四散飛濺。
林汐這下是明白瞭,感情是這林業雄欠下瞭什麼債讓自己來還的?不過——憑什麼?
猜瞭個事情的大概,林汐這才晃晃悠悠地坐在瞭椅子上,不慌不忙地道:“我以為是林先生叫我來這裡敘舊的,原來是自己有用處瞭才想到我這個便宜女兒的啊?還真是讓人傷心呢!”
“你少給我陰陽怪氣的,趕緊把錢拿出來!”林業雄有些不耐煩。
其實林汐覺得自己今天真的是倒黴催的,剛才在言諾那裡見到瞭一波理直氣壯的要錢的人,怎麼在這裡又是要錢的?而且為什麼每個要錢的都是這麼的有理呢?
另外一邊的程叔不緊不慢地敲瞭敲桌子:“林大小姐,林先生在我們這裡**,欠下瞭五千萬。當初說好的就是今天交款,你看看這錢是怎麼個付法?”
五千萬?**?呵……她倒是真的不知道,原來林業雄還好這一口!
“五千萬也不是什麼大數目,林先生難道沒有嗎?”林汐歪著頭看著對面的人。
“凱利集團都被你拿走瞭,我現在哪裡來的錢!”林業雄雙手撐著桌子,一副要將林汐生吞活剝瞭的模樣。
“凱利隻是林氏企業裡的一部分啊,林傢的產業大瞭去瞭,我拿走的凱利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林先生難道連這一筆賬都不會算嗎?”林汐把玩著顧經年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地說著。
程叔冷冷笑瞭一聲,他早就看瞭出來。這林業雄是個愛財如命的,而這林汐又不一定願意替林業雄來還這一筆債,他倒是要看看,這一對兒父女最後會鬧到什麼地步。
“我沒錢!”林業雄轉過瞭頭,“要不你就替我還,要不你就看著青幫要瞭我的命好瞭!”
“那你就將你的命留在這裡好瞭!”林汐扔下瞭這麼一句話,站起身。
“站住!”林業雄見她當真是這麼一副不管不顧的樣子,更加著急瞭,吼出的這兩個字都有些破音。
顧經年冷冷地看著林業雄:“林先生,上次在林傢我是怎麼給您的警告?”
林業雄可以不怕林汐,但是不能不怕顧經年。盡管兩人都是生意場上的人,但是顧經年在短短的時間內取得的成就比他過去幾十年的還要多,他不能不忌憚著這個年輕人。
“錢的事情,我這裡沒有,你愛怎麼著怎麼著。”林汐實在是不想和林業雄多說。他這個便宜爹當的怎麼就這麼的理直氣壯呢?
房門再次被推開,程胤走瞭進來。
程叔等人見到是他,立刻畢恭畢敬地站瞭起來,腰彎出瞭一個十分謙卑的弧度。
程胤一把摘下瞭臉上的墨鏡,掃瞭一眼顧經年和林汐。
“大少爺。”程叔急忙將自己現在坐著的位置讓給瞭程胤。
程胤看瞭一眼桌子上的欠條,薄唇吐出瞭一串音節:“五千萬港幣的賭資,在香港警方處有留底,利息是百分之三每天,現金還是支票?”
不愧是掌事人,說話就是這種不容置疑的語氣,倒是比方才程叔吞吞吐吐的強多瞭。
一天百分之三?這真是比高利貸還要高利貸。
林業雄慫瞭,急忙表態:“程大少放心,錢我一定會給的,現在正在和這丫頭商量。”
**其實並不是林業雄的愛好,他隻是在前一陣子被人帶著去試瞭一次之後,就瞭那個滋味,然後就開始一發不可收拾。
一開始的時候還是贏的,但是到後來,就輸的連老底都沒有瞭。林業雄知道**上會有些見不得光的手段,但是也沒法子。
在要給錢的時候,他靈機一動打瞭欠條,就想著到時候讓林汐來還。反正現在凱利又不是他的瞭,他能多花一點是一點。
顧經年坐在程胤對面的位置,這裡明明是青幫的地盤,但是卻被顧經年坐出瞭一副主人的模樣。
“程大少,不知道可否單獨談幾句?”
“顧總發話瞭,當然可以。”
顧經年安撫地拍瞭拍林汐,和程胤兩人走瞭出去。
隨著那兩人的離開,房間內的威壓立刻就減瞭下來。
“程叔,前天我在街上的時候,見到瞭一個人。”林汐笑盈盈地說著,“程叔猜猜是誰?”
“與我無關。”程叔的語氣淡淡,“隻要從我這裡離開,和我就沒有什麼關系瞭。”
“這樣啊……”林汐意味深長地點瞭點頭,“可是我之前聽那個女的說,三年前,言諾的公司是因為……”
“林大小姐還是不要相信別人的胡言亂語的好。”程叔坐在椅子上的身子動瞭動,“商場之爭本就波巨詭異起伏變化無形,都說勝敗乃是兵傢常事,更何況這商業之爭?”
“是是是,程叔說的是。”林汐連連笑著點頭,“不過我剛才和程叔說的那人現在出瞭點兒事已經去瞭警局,要是她在警局裡邊說出什麼不當的話,程叔可要有心裡準備。”
“無妨。”程叔頗有些不以為意,如今都混到瞭這個位置上,還怕裡邊的那幾個小警察不成?
“我知道青幫業大不在乎這些,但是幾年前最大的黑幫虎門被軍政秦傢滅瞭的事情,程叔不會忘瞭吧?”
她是在提醒。程叔很輕易地就可以知道林汐話內的深層之義,她是在提醒他,當初的秦傢可以滅瞭虎門,現在著實也有人可以滅瞭青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