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瞭葉蓁身上。
葉蓁的臉色很不好看，具體來說是很不耐煩。
“不好意思。”葉蓁道瞭聲歉，隨後站起身，出門。
齊晉琛竟然沒有追出去。
林汐很狐疑地看著他：“什麼情況？”
“具體的我也不知道，她不告訴我。”齊晉琛說話間，有些委屈。
從早上開始，葉蓁的手機就會時不時地響，而且每次響起的時候，聲音都會持續很長一段時間，可見那邊打電話的不依不饒。
齊晉琛很好奇給葉蓁打電話的是誰，但是被她揍瞭幾頓之後，就老實不敢說話瞭。
其實齊晉琛，對葉蓁的瞭解並不多。
隻是知道她起先是那個趙晏誠的妻子，對於其它，一無所知。
尤其是四年牢獄之後，愈發地不知道她現在的圈子是什麼樣子。
“我還是出去看一看。”自從葉蓁走瞭之後，齊晉琛就有些坐立不安。
林汐看他這樣子，也不再說什麼，隻是點頭。
齊晉琛一走，顧經年也站起瞭身。
“餓嗎？”
“有一點。”林汐揉瞭揉肚子，“我們去食堂吃吧，我想嘗一下顧氏的飯菜，看看全國待遇最好的公司，夥食到底是什麼樣子。”
顧經年勾著西裝的手指一頓，隨後點頭：“好。”
兩人吃過許多高檔餐廳，各式料理，還真沒在員工食堂吃過飯。
十分特殊而有趣的一點，顧氏的員工食堂在頂樓。
玻璃餐廳，恒溫調節，用餐的時候仰頭一看就是藍天白雲，當真是一種享受。
專用電梯沒有到達頂樓員工餐廳的，所以林汐和顧經年走到瞭普通餐廳那裡。
現在正是午飯時間，所以不少員工都準備上樓吃飯。
在外邊等電梯的人見到顧經年和林汐過來，有些驚呆。
本來以為兩人是路過，但是不料他們卻站在後邊，看似也在等電梯。
剛才還在嘰嘰喳喳說話的人頃刻間全都安靜瞭下來。
林汐摸摸鼻子，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電梯來瞭，但是誰也沒有上去。
“大傢上去吧，我們等著下一趟。”林汐本著先來後到的原則，笑瞇瞇地開口。
前邊的人趕緊上瞭電梯，並在裡邊朝著林汐點頭致意。
下一趟電梯很快就來瞭，顧經年拽著林汐走瞭進去，站在角落裡。
在這個密封的空間內，林汐仰頭看著距離自己極近的顧經年的側臉，怔然出神。
顧經年側目看著她，俊眉一挑：“怎麼？”
林汐搖頭，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就是覺得好帥啊！”
“噗嗤”，電梯裡響起瞭幾聲輕笑。
幾個站在門口處的女員工聽到林汐的話，沒有忍住。
林汐一瞬間就有些尷尬。
她忘記四周還有人瞭。
顧經年也在笑，唇邊輕柔的弧度彰顯瞭他如今很是愉悅的心情。
林汐被顧經年握在手心的爪子忍不住動瞭動，顧經年手指用力，將她的手握得更緊瞭一些。
林汐的臉很紅，覺得自己……簡直丟人。
頂樓一整層全都是員工食堂，很大，加上現在員工極多，一眼望不到那一頭。
“想吃什麼？”
林汐伸著脖子望瞭望，各式各樣的用餐窗口讓人目不暇接，她仔仔細細地看瞭看，然後抬手指瞭指不遠處的川菜窗口：“那個。”
顧經年拉著她走瞭過去，排隊。
這個丫頭喜歡吃辣，顧經年很久以前就發現瞭。
“要去裡邊吃嗎？”顧經年指瞭指管理層用餐的地方。
“不要，我們去窗邊就好。”
昨天還在飄雪，今天就是個晴天，尤其是不算刺眼的陽光從窗戶裡邊照射進來，灑在身上，讓人感覺很舒服。
林汐和顧經年面對面坐在窗邊的位置上。
陽光灑在二人身上，好似鍍瞭一層光暈，使得其它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就凝在瞭他們身上。
“這個味道好正宗啊顧先生。”林汐夾起一塊兒豆腐放在嘴裡，辛辣的味道直接由味蕾傳遍瞭全身，不禁瞇眼感嘆瞭一句。
“裡邊的每一個菜系都很正宗，都是特意聘請過來的廚師。顧氏這麼大的企業，員工遍佈大江南北，自然要有人性化的設計，來慰藉廣大員工的思鄉之情。”
林汐慢吞吞地享受著盤子裡的飯菜：“都說顧氏集團是出瞭名的人性化，無論是規章制度還是日常生活。現在一看，果真名不虛傳。”
“凱利集團也不錯，福利和員工待遇一直很好。”這麼說著，顧經年話鋒一轉，“林氏集團現在不是已經並入凱利集團瞭嗎？那管理層的人員也都進行瞭調整，你好像還從來沒有在新的領導團隊面前露過面吧？”
“還沒有。”林汐點頭，“言諾現在在管理。他要成立他自己的公司，所以我希望凱利集團可以成為他的一個跳板，給他帶來一個更好的發展平臺，積累更多的人脈。”
顧經年舀瞭一勺羹，遞到瞭林汐嘴邊。
她張口咬住，還用力咬瞭咬勺子。
“我想到瞭我們剛剛認識不久的時候，我也這麼喂你吃過飯，你也這麼咬的我的勺子。”
這麼一說，林汐立刻就想起瞭他到底說的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那時候我們還不熟，你就喂我吃飯。顧先生，你和你外界傳言的冷心薄情，大相庭徑啊！”
顧經年倒是不以為意地挑眉：“反正你註定是我的妻子，我提前行使權力又如何？”
林汐覺得他說得好有道理。
其實顧經年回過頭想想那個時候，也忍不住想笑，其實那次，是抱瞭一種逗弄林汐的態度，因為這個在外人面前強悍無比的女人，會因為他的三言兩語而面紅耳赤。
著實有趣。
林汐見他出神，伸手在他面前晃瞭晃：“顧哥哥，你在想什麼？”
還笑得一臉春意蕩漾。
“想你。”
“我就在你面前，有什麼好想的？”話雖這麼說，但是林汐還是被他炙熱的眼神看得有些窘迫，臉又開始紅。
顧經年十分喜歡看她臉紅的這個過程，紅霞從臉上開始，向下蔓延，他可以清清楚楚地感受到她的情緒完全被他所控制，為他的言語而發酵。
林汐眼珠一轉，忽然想到瞭另外一個事情：“今天早上在去閱古的路上，我給陳筱冉打瞭電話，讓她去警察局翻趙莉的案底。然後在閱古，我將趙莉的事情舊事重提，警察也去瞭閱古集團帶走傅澤冰進行協作辦案。這是一個開始，結合著昨天在婚禮上發生的事情，很容易引起軒然大波。”
“嗯，然後？”聽她這麼說，顧經年知道她是有瞭自己的計劃。
“隨後我就在閱古提議最好選擇一個代理董事，在這段日子內代理傅澤冰行使職權，我要做的就是在這段時間內，找出傅澤冰行風有問題的證據。”
顧經年沉思一瞬：“但是傅澤冰不是官員，要是行風有問題的話最多剝奪他總裁的職位，他手裡還有股份，他依舊是閱古的股東。傅澤冰這個人比較謹慎，若是行風上的問題被你查出來，那別的地方應當沒有什麼問題。你知道的，若是董事沒有重大違紀行為的話，是不能被逐出董事會的。”
“這個我明白，後邊我還有第二個打算，絕對可以讓傅澤冰沒有翻身的餘地。”這麼說著，林汐湊近顧經年，“顧哥哥，你老實告訴我，你在閱古有沒有人？”
顧經年笑而不語。
林汐一眨不眨地望著他，生怕錯過他的任何一個面部神情。
這三年的時間，傅澤冰早就將當初林梓蕓的那些親信給除瞭個七七八八，剩下的那些也全都給倒戈瞭。尤其是閱古集團的創立隻有傅澤冰和林梓蕓兩人，所以集團內部沒有什麼勢力分化，傅澤冰就算順從董事會的意思暫且放權一段時間，但是那個執行總裁如果還是傅澤冰那邊的人，這還不是白忙活？
所以她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問顧經年，說不定這個人能給他驚喜。
顧經年卻好像吊著她的胃口一般，死死抿唇不說話。
林汐急得恨不得跳起來去掐他的脖子。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半晌，顧經年慢悠悠地吐出瞭幾個字。
“憑我是顧夫人。”林汐說得理直氣壯。
顧經年身子後仰，靠在椅背上，意味深長地看著她。
她臉上的紅霞依舊未散，不知道是由於剛才的羞赧，亦或是著急上火。
“吃飽瞭嗎？”顧經年就這麼自然而然地轉瞭個話題。
“飽瞭。”林汐將最後一塊兒筍放進嘴裡。
“那就走。”顧經年站起瞭身。
他的身高立刻給林汐形成瞭一眾壓仄的逼迫感。
林汐跟著他回瞭總裁辦公室。
一些員工覺得，不知道是不是他們的錯覺，總感覺他們總裁看著自傢夫人的那種眼神，火辣辣的露骨。
接下來是午休時間，確實應該……好好休息。
“顧經年，我在和你說正事！”
總裁休息室的洗浴間傳來林汐的一聲嚎叫。
“乖，先辦正事，再說正事。”低聲的誘哄。
“飯後不能劇烈運動！”
“那就在浴缸裡先休息半個小時。”
“禽獸！”
“好，我是禽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