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司一臉鬱悶地去包廂。
他倒不是對林梓妍那個人有什麼感覺，而是覺得自己撩妹失敗瞭……太沒成就感。
唉聲嘆氣地推開瞭包廂門，沒有想到老板和老板娘也在。
他很嚴肅地看著顧經年和林汐，認真問道：“老板和老板娘最近……夜生活不和諧嗎？”
最近好像這兩個人深更半夜往皇朝跑的比較勤快，試想要是生活和諧的話，晚上這麼大好的“交流感情”的時機，誰天天半夜沒事幹往夜總會裡邊跑？
林汐靠著顧經年的肩膀，挑眉看他一眼。
“喬司。”顧經年出聲叫他。
喬司很狗腿地坐到瞭顧經年旁邊那個單身沙發上，問道：“老板有何吩咐？”
顧經年手裡端著一杯淺藍色的液體，在這昏暗的燈光下，襯得他的指尖都散發著瑩瑩藍色。
這是顧經年的慣例，來皇朝，必喝幾杯薄荷雞尾酒，以保證自己在夜晚依舊可以保持清醒的神智。
“你有多久沒挨揍瞭？”顧經年如是問。
喬司一下子就方瞭。
他迅速起身跑到瞭齊晉琛那邊，和他擠在瞭一起。
“我就是那麼隨便一問，老板你惱羞成怒幹什麼？”喬司這麼說著，還有些委屈。
顧經年蹙眉看著他。
惱羞成怒？
誰特麼羞瞭？
喬司知道自己不能再說下去瞭，於是開瞭瓶酒，換瞭個話題：“我剛看見你妹瞭，老板娘。”
“嗯，我也看見瞭。”林汐點頭。
剛才他們本來是去找陳珺瑤和賀耀先，但是發現瞭身體欠佳的林婉，於是將林婉送去瞭醫院，回傢經過皇朝的時候，見到瞭門口的林梓妍，所以這才進來。
“話說，老板娘，你這個妹妹不是一直挺乖的嗎？而且沒有什麼存在感，怎麼現在我感覺這丫頭挺狠呢？”
尤其是在賀耀先的婚禮上，聽到林汐的那些個分析，覺得這林梓妍越來越不是那麼回事兒。
“人不可貌相這句話你以為是從哪裡來的？”林汐聳肩一笑，“要是每個人都像是看起來那麼簡單的話，還會有這麼多事情發生？”
“說的也是。”喬司點頭感嘆，“世界上像我一樣單純的人已經不多瞭。”
然後林汐就不想搭理他瞭。
喬司在哪裡絮絮叨叨瞭半天見沒人搭理自己，也覺得沒意思，於是又換瞭個話題，用胳膊肘碰瞭碰齊晉琛：“我說，你傢葉蓁呢？平時你不是都恨不得上廁所都把她帶著？，天人在哪裡？”
“不知道。”齊晉琛幹巴巴地吐出瞭三個字，“上午發瞭脾氣之後就沒見到她瞭，我給她打瞭個電話，她說自己挺好，就是不想見到我。”
喬司深表同情。
“所以這個女人啊，有時候好是好，但是有的時候，確實挺麻煩。小爺我就打算一輩子都不結婚，想想自己可以風流一輩子，不用為那些女人的事情瞎操心，也是爽！”
“你真是不怕喬爺剝瞭你的皮！”林汐涼涼地打擊他，“對瞭，喬爺現在在哪裡？”
“昨天在通鑒，看瞭看發展情況，當初不是你和老頭子說的是要我們傢生意洗白的嗎？這個通鑒是我們的第一步，當然要嚴肅對待。然後老頭子說瞭，回馬來，多建幾幢樓，給書寧做結婚禮物。”
“兩個人連婚都還沒訂，就說結婚的事情瞭？”
“萬事都要先準備起來嘛！我傢老爺子喜歡丫頭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好不容易有個顧文瀾，他當然要好好哄著。”
林汐並不驚訝，這確實是喬爺的個性。
幾人正說著話，齊晉琛忽然從沙發上站起瞭身。
“我得去看看葉蓁，今天怎麼想怎麼都覺得她不對勁兒，不知道是不是發生瞭什麼事情。”
林汐心下一動：“那我和你一起過去。”
喬司一聽也來瞭興致：“我也去我也去！”
“你別摻和。”一直在沙發上坐著沉默不語的顧經年開瞭口，“我有事問你。”
“什麼事情不能等我回來再說？”喬司有些不樂意，他可是最愛看好戲瞭好嗎？
顧經年不語，隻是很認真地盯著他。
最後喬司還是慫瞭：“那你們慢走。”
他四仰八叉地靠在沙發上，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老板，你要問什麼？”
“上次陳珺瑤出事的那個樓層，你還記得？”
“記得。”
“那個樓層的監控顯露是被人給切斷瞭，是嗎？”
“對。”
“直接切的線路，對吧。”顧經年又確認瞭一遍。
“對，不管是切線路還是黑視頻，反正都是沒的看瞭。”
顧經年沒有立刻答話，反而低頭沉思。
“老板，你先別著急，賀耀先那貨不是說瞭這個事情他去查嗎？人傢要在小妹妹面前立功，你給人傢個機會好不好？”
“一個連自己的婚禮都能出瞭問題的人你還指望他能做出什麼業績來？”
賀耀先沒有想到自己一推開門，聽到的就是這麼嘲諷的一句。
但……人傢說的是實話，他竟無言以對。
賀耀先抱著陳珺瑤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喬司有些尷尬，卻見顧經年微微側著頭，斜睨著賀耀先。
他這才意識到顧經年是知道賀耀先在門口，故意這麼說來打擊他的。
也是，他顧經年怎麼可能是背地裡說人壞話的人？
賀耀先抱著陳珺瑤小心翼翼地走瞭進來，坐在沙發上。
顧經年看瞭喬司一眼：“你確實不著急，好在上次沒出什麼事情，但凡有個萬一，你覺得你的皇朝還能經營下去。”
“這不是個例外麼……”喬司有些訕訕。
“例外有一次就可以有第二次，上次是小丫頭，你知道下次是誰？”
喬司一噎：“老板，難不成你覺得會是老板娘？”
“我怕。”顧經年很坦然地承認瞭自己內心的想法，“我必須知道上次的事情是誰做出來的，那個人到底和汐汐到底有沒有過節。她身邊的潛在危險很多，能除一個是一個。”
“那你問那個攝像頭幹什麼？”喬司覺得自己簡直不能理解自傢老板的思維。
“你怎麼那麼多問題？”
“行行行，去看看去看看。”喬司也不敢再多說瞭。
顧經年站起身，朝著陳珺瑤伸手。
陳珺瑤一臉滿足地坐在瞭顧經年的胳膊上。
本來以為顧經年會上樓去之前林婉休息的那個樓層，然而他卻沒有。他隻是在一樓，一直朝著裡邊走。
喬司有些蒙：“不是去看攝像頭？”
“我什麼時候說要看攝像頭瞭？”
喬司無語。
結果卻是顧經年走到瞭上次幾人喝酒的那個房間。
顧經年站在門口，低頭看著陳珺瑤：“瑤瑤，你對這個房間還有沒有印象？”
陳珺瑤有些迷惑，但是等看到房間牌號的時候，小臉一白，就開始劇烈折騰。
顧經年緊緊攬著陳珺瑤的背，輕聲誘哄：“乖。”
陳珺瑤像是被勾起瞭某種夢魘，從喉嚨裡發出瞭低低的嗚咽聲，像是一隻受傷的小獸在悲鳴。
“顧哥哥抱著你，乖，別怕。”顧經年扶著她的肩膀，不讓她從自己胳膊上掉下去。
賀耀先見陳珺瑤這樣心疼得緊，好多次都想伸手將陳珺瑤給接過來。
“你肯定沒老板抱得穩，別擔心。”喬司將賀耀先伸出的胳膊給拍瞭下去。
“珺瑤，你告訴顧哥哥，上次你被人帶走，你看見那個人的臉瞭嗎？”
“沒有。”陳珺瑤扒著顧經年的肩膀，張嘴咬著他肩頭的襯衣，含糊不清地說著，“我本來在賀傢的大哥哥身後坐著，然後見到門口有一個人路過，我覺得面熟過去看瞭看，就被人給拖走瞭。”
“你見到誰路過？”
“就是汐汐姐姐的妹妹，梓妍姐姐。我見到她拄著拐杖還被人撞瞭一下，想著要去扶她一把，結果在門口就被人給抱走瞭。”
“你對抱著你的那個人還有沒有什麼別的印象？”顧經年讓自己的聲音盡量放輕，努力讓她安撫著她不安的情緒。
“沒有，她從我身後抱的我。”陳珺瑤的聲音越來越小，“我光顧著害怕瞭。”
“那你腿上的淤青是怎麼弄的？”賀耀先忽然來瞭這麼一句，“那天回傢之後，我見到你的腿上有不少淤青。”
“在墻上磕的，我掙紮得比較劇烈，所以在墻上磕到很多次。後來那個人見我掙紮，就直接敲瞭我的腦袋，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我已經在浴缸裡瞭。”
“不要怕，以後這樣的事情不會出現瞭。”顧經年抱著陳珺瑤的胳膊愈發地收緊，好似想通過這樣的方式給她安全感。嘴裡說著安撫她的話，隨後出瞭皇朝。
賀耀先一臉懵逼地跟在後邊，剛才被林汐一個電話叫來瞭這裡，想著是不是來喝兩杯什麼的，結果什麼都沒幹就離開瞭？
出瞭皇朝，賀耀先看著被塞到自己懷裡的陳珺瑤，竟然不知道自己截下來該做什麼。
喬司也是一臉懵逼的狀態：“老板，你還需要去看攝像頭嗎？”
“不需要瞭。”
“那你問小丫頭的那些事情不是在哪裡都可以問嗎？為什麼非要把小丫頭帶到那個房間那裡？”
“如果不這樣，瑤瑤那個陰影一輩子都走不出來。你忘記她剛才是怎麼掙紮的瞭嗎？”顧經年挑挑眉梢，“有個去除陰影的方法就叫做場景還原，雖然有時候殘忍瞭點兒，但是行之有效。所以我當時帶著她重新去瞭那個房間那裡，克服心裡留下的恐懼。”
喬司瞬間瞭然。
“那現在，我們是要去找老板娘？”
“不，我們去找王亮，我有事情和他談。”
“這麼急？”
“嗯，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