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的都告訴她?這個條件倒是讓林汐有些驚訝。
但是她想瞭想,還是搖搖頭:“算瞭。”
林婉一愣,她本來以為林汐會有很多問題問她。
“你知道的那些事,有很多我自己查也查地差不多瞭,所以我也沒有太多讓你告訴我的。”
這麼說著,林汐倏然一笑:“就算你是傅澤冰的表妹,就是當初和他一起設計過什麼,但是比較重要比較核心的事情,他還是沒有告訴過你,是吧?”
林婉垂著腦袋,有些沮喪地點頭。
本來以為自己和傅澤冰的關系已經很密切,但是想不到自己一直都是被排擠在外的那一個。
真是,想想就能發現,自己真的夠蠢。
怪不得林梓妍會那麼說。
“我就是覺得很抱歉,我媽當初陷害瞭污蔑你詆毀你那麼多次,就是想將你逐出林傢,但是現在卻發現,我們才是最沒資格的那個。我不是林傢的女兒,我一直都是在鳩占鵲巢。”
林汐不想再說當初的那些,而是直接換瞭個話題:“你去看過林業雄瞭麼?”
“我看他做什麼?反正他也不想見到我,我也不想見到他。我的婚禮,雖然他不是罪魁禍首,但是也是幫兇。我期盼瞭那麼久,在他的推波助瀾下幻滅,我怎能不恨他?”林婉這麼說著,倒是有些自嘲。
“他怎麼判決,基本上取決於賀耀先怎麼告他,你要是想讓他的判決重一些的話,可以去找賀耀先,他應當不會拒絕你的請求。”
“隨其自然吧。”林婉聳瞭聳肩,“我現在誰都不想去算計,誰都不想去理會。管別人的事情太累瞭。”
林汐端起桌子上的瓷杯喝瞭口茶,幹冽的味道,帶著絲絲甜意。
“嗯,你能有這樣的認知,很好。”林汐點頭,“但是我想去看他。”
等到林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和林汐一起站在瞭監獄外邊。
林汐熟門熟路地走瞭進去,見到瞭林業雄。
林業雄在椅子上坐著,見到林汐進來,直接沖著她撲瞭過來。
然而他還沒有碰到林汐,就被她直接捏住瞭手腕。
“一見面就想和我動手?真是死性不改!”
“你算計我!”林業雄紅著眼睛大吼,“你說過要放我出去你還把我關在這裡,你個賤人,言而無信的賤人,和你媽一樣的賤人!”
這句話剛剛吼完,林汐直接一腳踢在瞭他的腿彎處,林業雄一個沒忍住跪瞭下去。
林汐扣著她的後頸,將他的頭死死按在瞭地上。
“這一跪,我是讓你對我媽跪的。我媽不是賤,是瞎!”
“你放開老子!”
“放你媽的老子!”林汐冷笑一聲,“看看你現在這個德行,出去也是******禍害社會!你活著也是浪費空氣,死瞭浪費土地,真是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我是你爸,孽女!”
“我真是想呵呵你一臉,你的臉可真是比月球還大,事到如今還敢自稱我爹?”林汐皺著眉,笑得很猙獰,“我什麼脾氣你不是也早就見識過瞭?你說說你還是要來招惹我惹我發怒,你才是賤吧?”
“你……啊!”林業雄一句話沒說完,林汐直接將他的頭狠狠按在瞭地板上,碰撞聲十分好聽。
雖然已經見識過林汐的彪悍,但是林婉還是忍不住後退兩步。她自認為做不到林汐這樣因為她內心還將林業雄當做是她的父親。
果然綱常倫理,在林汐那裡都是狗屁。
“我告訴你,我就是算計你,就是不想讓你好過,怎樣?你倒是來打我啊?”
林業雄現在什麼話都說不出來,除瞭“孽女”兩個字。
“沖著我兩個母親的命,我就算將你千刀萬剮都不為過!”
林婉一愣,兩個母親?
林汐挑眉看著她:“你有什麼要收拾的嗎?”
林婉急忙搖頭。
林汐笑得更加不屑瞭。
林婉低頭,不吭聲。
“你有種下次還來!老子就不信收拾不瞭你!”
林汐出瞭監獄,還能聽見林業雄的大叫。
“放心,我很快就來!”林汐看著林婉,“看到瞭吧?有些人,永遠都不值得同情。”
這就是林汐要讓林婉明白的的道理。
“我曉得瞭。”
“所以說吧,你找我幹什麼?”
“其實今天我來是想讓你幫忙的。”她都這麼問瞭,林婉終於說出瞭自己的目的,“本來是想著你問我什麼問題,我用答案來交換讓你幫助我。既然你沒什麼想問的,那我直接說我的要求就好瞭。”
“說。”
“我想請你派人保護我。”
林汐挑起眼尾,眼波明媚,並無驚訝。
“我覺得林梓妍不會放過我,但是我也不想死,我還沒活夠。”
“可以。”
“而且……林婉和賀耀先有關系,起碼他們上過床。”
這賀耀先……林汐也是服瞭……
“那五百萬,是當初林梓妍威脅我。不然她就要說出我的身世破壞我和賀耀先的婚禮,所以她是這一切的主使。這麼多年,她才是最可怕的那個人。”
見林汐沒有說話,林婉不由得問道:“你就一點兒都不驚訝麼?”
然後不帶林汐回答,她自己又笑瞭:“是,你那麼聰明,應該早就想到瞭。”
她的笑容很輕,卻不見落寞,也沒有自嘲。
“現在忽然想起,我倒是還真有個比較好奇的事情。就是關於傅澤冰的私生活,你有沒有瞭解?”
林婉搖頭:“這個我不知道,因為他收留我的那一陣子,做什麼事情都背著我,所以具體的我也不知道。”
“那就這樣吧。”林汐點頭,“以後有什麼事情你再告訴我。”
林婉起身離開,自始至終沒看顧經年一眼。
林汐上車之後,調笑顧經年:“你看,你那妹妹就沒我這妹妹有眼色。”
她指的是顧文沫。林婉現在知道不能對顧經年有所肖想,但是那顧文沫,似乎依舊蠢蠢欲動。
“大悔之後才能有大悟。”
林汐拖著長音“哦”瞭一聲:“顧哥哥,你是在暗示我嗎?”
暗示她讓顧文沫大悔一次,再讓她大悟。
顧經年忽然想到一個事情:“你決定什麼時候去找黃建老師?”
“明天吧,明天應該沒什麼事情。”在上次通鑒公司的開幕儀式上,她就和黃建說,元旦的時候去學校找他,學水雕術。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林汐就去瞭京城大學。
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成為這裡的學生之後,來上課的次數寥寥無幾。
慚愧。
她熟門熟路地去瞭綜合大樓,找到瞭黃建的辦公室。
黃建正趴在一塊兒翡翠前邊研究著水色,抬頭瞟瞭一眼是林汐,立刻換上瞭一副嫌棄的神色。
林汐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招他嫌。
她將肩上挎著的小包甩到瞭沙發上,擼起袖子開門見山:“老頭子,授課瞭!”
黃建慢吞吞地走瞭過來,一見他這幅態勢,林汐整個人不太好:“你好像不太情願?”
“我當然不情願,這是我們傢的祖傳秘書,我就要傳給外人瞭,我當然不樂意。”
見黃建這麼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林汐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樂意也好,不樂意也罷,反正我今天是必須要學的,林梓蕓那套雕刻工具我也送給你很久瞭,你可別拿瞭好處不辦事兒。”
黃建摸瞭摸自己花白的辮子尾梢,有些訕訕:“我也沒說不教啊,你急什麼?”
“我急,我是真急。”
黃建冷哼瞭一聲:“你是著急殺人還是著急放火?”
林汐很認真地回答:“著急殺人。”
黃建一噎,竟無言以對。
但是他還是履行承諾,將自己的畢生絕學傳給瞭林汐。
林汐向來自認為在這一方面天賦異稟,然而發現如今也是朽木不可雕也。
水雕術就是在不破壞翡翠的外表下,用極細極細的特殊材質的針,將藥水灌進去,然後晃動,晃動出自己想要的圖案。
黃建見到林汐手下的那些作品,慘不忍睹,但是又有些得意。
這才能顯示他的水平。
林汐在綜合大樓裡呆瞭三天。
甚至黃建回傢的時候,她都在裡邊研究這個,終於在第四天,小有成就。
她隻練習瞭一個圖案,叫“火樹銀花”。
也就是將白色的液體註入翡翠內部,形成條條花絨。
黃建晃晃悠悠來瞭之後。見林汐依舊在不斷忙活著。
桌子上擺著無數塊兒碎瞭的翡翠,黃建看著都覺得有些肝疼。
“我說,你這丫頭,浪費這麼多東西,你學會個所以然瞭嗎?”
林汐抹瞭一把臉,將最新的一個成品遞給黃建:“你看看,怎麼樣?”
黃建瞇著眼端詳瞭半天,隨後搖頭:“要是一般人在短短三天內有這樣的技術,著實難能可貴。但是對於你,我還是覺得不夠。”
林汐隻能翻白眼。
“火樹銀花的難度算不得最大,因為色彩單調也不是最受歡迎的,但是你為什麼就是要學這個?”
“我比較奇葩。”
“我也覺得是。”黃建捏著下巴沒有幾根的胡須,給林汐提建議:“現在典藏的兩件火樹銀花在故宮博物館裡,是一對兒鴛鴦,當初某位皇帝過壽的時候,附屬國所進貢。而且那個和今天你練習得還不一樣,裡邊和翡翠一個顏色,要是不仔細地話還看不出來。”
林汐點頭:“這個我聽說過,特別神奇。”
“今天正好我沒有課,我打算帶你去看一下。”
林汐的眼睛愈發地亮瞭起來:“今天?”
“你要是不想去可以不去。”
“不不不,我求之不得。”
黃建要帶她去的,是內館,一般人進不去的那種,她當然要去。
“不過師傅,我能再帶一個人去嗎?”
黃建一下子就瞪起瞭眼睛:“你怎麼就這麼不要臉?我帶你你還要帶別人?”
林汐垂著腦袋,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
見到她這幅樣子,黃建是什麼火氣都發不出來瞭。
“趕緊給你傢顧小子打電話,讓他滾過來!”
林汐眨眨眼:“我沒說我要帶經年去啊……”
“哈?那你到底是要帶誰?”
“閱古集團總裁,傅澤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