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瞭視頻時候,顧經年從抽屜裡拿出瞭一支煙,叼在嘴裡。
他還沒有找到打火機,旁邊就傳來瞭“啪”的一聲。
轉頭,她美而媚地面容在暈黃色的火光的映襯下,很美。
顧經年傾身過去,點燃香煙。
“很煩?”林汐身子一動,直接坐在瞭書桌的邊緣上。
別墅裡中央空調的溫度適宜,所以林汐現在隻穿瞭一件真絲睡裙。
睡裙不長,她這個姿勢坐在那裡,露出瞭一截白生生的纖細的大腿。
她洗過澡,發稍還在滴著水。伴隨著她低頭的動作,水珠從她發梢滴落,然後沿著腿部滑下,留下一條細細的痕跡。
顧經年的目光從她腿上掃過,像是無形地撫摸。
“不是煩,而是激動。”這麼說話間,他暗啞低沉的嗓音也像是尼古丁一般帶著讓人著迷的魔力。
“顧哥哥,剛剛你說的話我聽到瞭幾句。”林汐如是說,“聽你的語氣,好像你並不畏懼俄國黑手黨。”
“嗯,不畏懼。”
“你要和他們撕破臉皮?”
“我總是要從那個地方退出的。”看著她的臉,顧經年的眸色忽然深瞭幾分。
“那邊不是不會放過你的嗎?”
“所以隻有一個辦法。”
“什麼?”
“毀瞭黑手黨。”
要不是因為這是她最最親愛的顧先生說的,林汐真的要以為這是天方夜譚。
因為在她的瞭解中,黑手黨簡直就是一個不可撼動的存在。
“你的這個想法非常具有挑戰性,我很喜歡。”林汐摸瞭摸自己濕漉漉的頭發,笑得一臉的春光明媚,“人活著嘛,總是要給自己找一些挑戰的,否則太平庸就沒意思瞭。”
顧經年狠狠揉瞭揉她的發頂,將煙蒂摁在煙灰缸裡,站起身。
“但是聽你剛才說話的語氣,我倒是覺得,你和夏茵說話好像更有距離一些。”林汐轉頭看著他,“難道就是因為夏茵是你的直系上司嗎?”
“不是。我一直對夏茵很寬容的原因,就是當初我從摩根傢族逃出來,是她幫助我出來的。”
這也算是有恩於他。顧經年對於幫助過自己的人一向都是感恩戴德,這個林汐一直都是知道的,比如說她自己,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不是說摩根傢族和黑手黨也有聯系嗎?你看你就算從摩根傢族內部逃瞭出來也沒有脫離黑手黨。”
顧經年將靜音電吹風插上電源,吹她濕漉漉的長發。
“總比留在那個傢族裡讓那個老頭子糟蹋好不是?”
一說起這個林汐渾身就起雞皮疙瘩。
“夏茵是你們黑手黨分部的負責人,那她和摩根傢族有沒有關系?”
林汐本來是隨便一問,但是卻得到瞭顧經年很認真地回答:“有。”
林汐“呃”瞭一聲。
“她和摩根傢族的關系其實很敏感。”顧經年如是說,“她是……”
“等下!”林汐忽然打斷瞭他,“夏茵和摩根傢族的關系很有沖擊力嗎?”
“對你來說應該是的。”
“很毀三觀嗎?”
“可能是的。”
林汐覺得渾身發毛,她深呼吸瞭幾次:“那你說吧。”
“夏茵……是耿齊川的妻子,摩根傢族的夫人。”
“哦……什麼?”林汐的最後兩個字幾乎要掀瞭房頂,“夏茵是耿齊川的妻子?”
“嗯。”顧經年點頭,“你沒有聽錯。”
“不是。耿齊川那個老頭子怎麼也算是中老年瞭,夏茵這麼如花似玉的年紀……”
這簡直太崩三觀。
耿齊川那個心裡有病的老頭子,夏茵居然還會嫁給他?
“具體來說,夏茵是他的第五任續弦。”
林汐很認真地看著他:“她克妻嗎?”
“不知道。”
“如果克妻的話也挺好,我們就不用出手對付夏茵瞭,直接等著耿齊川將她給克死就好瞭。”
顧經年覺得這話他沒法接。
“說的那什麼點兒,耿齊川那個年齡給夏茵當爹都綽綽有餘瞭,說不定當爺爺都沒問題……”
她雖然覺得年齡在愛情中不是什麼重要的元素,但是這是不是也太……
“所以我對你說過,夏茵是個可以為瞭名利權勢不顧一切的女人。”顧經年面無表情地解釋,“夏茵在十七歲的時候就嫁給瞭耿齊川,今年是第八年。”
“那個時候夏茵在美國出道不久,但是一直都不慍不火,她在黑手黨裡邊也處於一個競爭激烈的角逐狀態,所以明裡暗裡都很緊張。耿齊川是個十分好色的人,你也知道夏茵外形出色,所以一下子就被他看中瞭,而夏茵也就乖乖地跟瞭他。有瞭摩根傢族在暗地裡捧著,你還覺得她火不瞭?”
是,對於一個明星來說,外形條件固然出色,但是若是沒有好的時機和十分強大的背景的話,在短時間內大紅大紫著實不易。
“耿齊川也知道自己娶一個比自己小那麼多的女生不是個好事兒,所以一直都沒有張揚。所以在公眾面前,夏茵還是那個單身的玉女掌門人。”
對於美國的幾大傢族來說,操控媒體是件非常容易的事情。在每年的福佈斯排行榜上並未有幾大傢族的名號,其中的一個說法就是幾大隱世傢族操控瞭媒體並不計算自己的財富,否則姓羅斯柴爾德的紅盾傢族,輕輕松松就可以霸占榜首。
“有瞭摩根傢族為後盾,夏茵輕輕松松就紅透瞭半邊天。至於黑手黨內部的責任人變動,雖然夏茵很有能力,但是也許,摩根傢族也是一個強有力的條件。”
真的,嫁給耿齊川那個老頭子,夏茵真的是名、利、雙收。
這也就能解釋當初夏茵為什麼可以幫著顧經年逃出來,她本來就是摩根傢族內部的人,幫助顧經年的話自然很方便。
“那耿齊川知不知道當初是夏茵幫助瞭你?”
“知道。”
“那人的心境那麼變態,就沒有對夏茵做出什麼?”
“一開始的時候他是不知道的,但是等到他知道的時候,夏茵已經成為瞭黑手黨的負責人,不是他可以任意拿捏的瞭。”
林汐長長舒瞭一口氣,看來這可真是實力的角逐。
“現在夏茵已經不是那麼簡單可以掌控地瞭,不知道耿齊川後悔沒有。”
“絕對沒有,夏茵不是個忘恩負義的人,現在和耿齊川的生活也算是和諧,而且摩根傢族對她來說還有用,夏茵自然要好聲好氣地供著。所以她們的關系很平和。”
林汐點頭,覺得自己今天又長瞭見識。
許久,顧經年才將林汐的頭發給吹瞭個差不多。
林汐覺得自己和這人在一起之後真的是越來越懶瞭,很多事情都不用她親自動手,這人可以將她伺候得很舒服。
“既然夏茵和摩根傢族的關系這麼親密,那無論你對付摩根傢族亦或是夏茵,豈不是都不容易?”
“沒有關系。”顧經年並不在意,“我現在不想再說這個。”
“那你想說什麼?”
顧經年很認真地看著她:“夜深人靜,我什麼都不想說。”
“啊?”
“不想說,想做。”
林汐一下子就從桌子上跳瞭下來。
顧經年每次以一種十分認真的語氣說這樣的事情的時候,那都是非常危險的。
“乖,過來。”顧經年朝著她伸手。
林汐知道自己就算是跑的話也跑不到哪裡去,於是乖乖地走瞭過去。
他很溫柔地吻她的額頭,吻她的眼睛,她的唇。
然後林汐忽然就想到瞭今天晚上,這人站在自己身前不遠處,對自己說的那席話。
其實他說的很對,他的懷抱,真的是她最喜歡的地方。
房間裡正中央的水晶燈忽然滅掉,四周幽紫色的小燈亮瞭起來。
每次房間變成這樣的色彩的時候,都帶著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曖昧,所有的一切,在這樣的光芒籠罩中,都美得不可思議。
包括面前之人的每一寸肌膚。
那光影流動的眼眸,就像是一個個魔咒,可以將人牢牢地吸附進去。
寧沉醉,不願醒。
——
第二天林汐是被一個電話給叫醒的。
不是她的手機,是顧經年的。
是喬司打來的。
“老板,我現在在我的公寓,感覺不太對勁兒,你和老板娘過來一下。”
說這句話的時候,喬司的聲音都在發抖。
就連一邊的林汐也能聽到他牙關打顫的聲音。
毫無意外地,喬司這是毒癮犯瞭。
“我們馬上過去。”顧經年說罷,直接掛瞭電話。
“那天你讓人拿走的那些毒品,驗出來是什麼瞭嗎?”
“還沒有。給我反饋回來的消息是毒品成分十分復雜,還需要一些時間。”
林汐就知道林梓妍那個女人絕對不會簡單。
“那些先別說,我們先過去看一看。”
二人動作迅速地出瞭門,十幾分鐘後,已經到瞭喬司的公寓裡。
門是虛掩著的,兩人推門而入。
耳邊傳來瞭撕心裂肺的吼叫聲,讓林汐忍不住心下一顫。
她大步進瞭喬司的臥室,發現裡邊並不是隻有他自己。
還有那天在皇朝見到的那個小姐,喬司的小相好,張璇。
張璇看著進來的顧經年和林汐,眼淚一下子就流瞭出來。
“我……我也不知道少爺為什麼忽然就這樣瞭……”張璇的聲音還帶著哭腔,“少爺就給我扔瞭一根繩子,讓我給他綁在床頭上。”
現在喬司的雙手被死死綁在一起,栓在瞭復古的歐式大床的欄花上,如今他整個人正十分難耐的在地上翻滾,臉色通紅,冷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