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汐條件反射地反問：“你說誰？”
“顧天南。”葉蓁的聲音大瞭幾分，似乎是要讓林汐意識到，她沒有聽錯。
“到底怎……怎麼個情況？”
“就是今天下午突然就見瞭報紙，說是有人找到瞭充足的證據證明傅澤冰並非此事的始作俑者，始作俑者是顧天南，是他將東西偷出來栽贓陷害傅澤冰的。”
“他怎麼偷出來的？”林汐覺得自己的腦細胞簡直不夠用。
“他本來就是京城大學的學教授，這個職位是有故宮博物館內館的出入權的，報道上並未說詳細的過程，而是隻給出瞭這麼一個粗淺的交代。”
林汐簡直鬱悶：“那動機是什麼？顧天南總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去陷害傅澤冰？”
那根本就是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顧天南怎麼可能對傅澤冰做出什麼事情？
“根本沒有報道動機。現在傅澤冰、顧天南以及去保釋傅澤冰的夏芃全都被監禁瞭起來，根本見不到人，為此我還特意去瞭夏市長傢，他們也都是一頭霧水，根本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林汐打電話的時候，顧經年那邊的手機也響瞭起來，林汐估計也是這個事情。
葉蓁的消息也僅僅是從新聞上得知的，沒有任何私密消息，於是林汐丟下瞭“靜觀其變”四個字，掛瞭電話。
不多時，顧經年才從陽臺上回來。
“是爺爺的電話嗎？”
顧經年點頭。
林汐蹙眉：“小叔怎麼可能和這樣的事情掛鉤呢？遮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事情啊。”
顧經年坐在**沿，同樣在沉思。
半晌，他側目問林汐：“小叔得罪過傅澤冰麼？”
“應該沒有。”林汐皺著眉頭，“在我印象中，小叔和傅澤冰似乎沒有接觸。那他得罪過別人嗎？”
“沒有。”顧經年的倒是很肯定，“小叔的圈子很小，沒有仇人。”
林汐可以設想一萬個和這件事情有關的人，但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想到這把火會燒到顧天南身上。
“爺爺剛剛給我打瞭電話，讓我明天回去。”
“爺爺肯定很著急，是應該回去。”林汐點頭。
顧經年看著她，忽然嘆息一聲，笑瞭：“爺爺對你很過分，你現在竟然還能這麼說。”
“他是你爺爺，也就是我的長輩，心存敬意，不足為奇。”
顧經年不知道該怎麼說，隻是沉默地撫著她的脊背。
第二天很早，二人去機場。
國內的新聞顧瀾肯定也看到瞭，林汐以為顧瀾會問她什麼，但是她沒有。
她的手機響瞭很多次，有不同人的電話，都在關心顧天南，然而並沒有顧瀾。
林汐笑瞭，那個丫頭絕起來，是真絕。
林汐有些迷糊，所以在飛機上睡得渾渾噩噩，等到她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被顧經年抱著，坐在車裡。
林汐迷迷糊糊地坐起來，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發：“睡暈瞭。”
顧經年不語，隻是笑。
車子不多時就到達瞭林傢大宅，剛剛進去，林汐就感受到瞭那種鋪天蓋地的凝重氣氛。
“經年，你回來瞭？”顧凌峰火速迎瞭上來，拉著顧經年就是好一通埋怨，“你說說這到底是什麼事兒啊，天南怎麼忽然間就和那個事情扯上關系瞭呢？盜竊國寶，他是無論如何都沒有那個膽子做出那樣的事情的啊！”
顧經年安撫地拍瞭拍顧凌峰的肩膀，坐在另外一邊空著的沙發上。
該來的人都來瞭，除瞭孫蕎，據說是因為顧淵的事情而著急上火給病倒瞭。
“爺爺，您把詳細的情況和我說一下。”顧經年看著顧凌峰。
“詳細的情況？我也不知道啊！誰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警局裡邊突然就來瞭電話說天南涉嫌國寶盜竊被關進瞭監獄，我當時就蒙瞭，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那邊的電話已經掛瞭。隨後我就找人趕緊去打聽，得到的消息就是說天南利用職務便利進去瞭故宮博物館偷出瞭裡邊的鎮館之寶，放到瞭傅澤冰那裡。”
“難道爺爺就沒和警方說，鎮館之寶這麼重要的東西，豈是想偷就能偷的？”
“據說這個被掉包的那天，剛好在接待外賓，所以就撤去瞭外邊的水晶罩，讓裡邊的東西完全裸露，這才給人們造成瞭可乘之機。傅澤冰入獄的時候，作案方式不就是這麼寫的嗎？”顧凌峰太著急瞭，以至於說話的語速有些快。
然後顧經年就不再言語瞭。
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隻有輕微的呼吸聲。
顧凌峰坐在沙發上有些晃悠，他的身體本來就不好，因為這樣的事情又著急，怕是又要犯心臟疾病。
“爺爺，著急也沒用，您還是先回去休息，我們在這裡想辦法就好。”
沒有想到林汐會突然關心自己，顧凌峰有些驚訝，甚至還有些紅瞭眼眶。
人老瞭，總是會被一些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感情所打動。
顧經年沒有在林傢多做停留，而是和林汐一起，去瞭顧氏。
他直接找到瞭季華延：“我讓你去打聽的關於這件事情的消息，有眉目瞭嗎？”
季華延搖搖頭：“那邊的口風十分緊，所以我什麼消息都沒有打聽出來，而且這件事情很敏感，他們完全有正當的理由不做透露。”
“其實要按照以往的經驗來說，他們的口風不會這麼緊的。”林汐看著顧經年，“除非……是有人下瞭死命，不讓他們透露。”
能讓機關緊咬牙關不放松的人，勢力可見一斑。
隨後林汐給王亮打瞭電話，問他有沒有打探出什麼消息，得到瞭和季華延一樣的回答。
林汐終於意識到瞭事態的嚴重性。
可是這把火到底怎麼就無緣無故燒到顧天南身上瞭呢？
顧經年坐在沙發上，支著下巴沉思。
林汐同樣在想，努力要將顧天南周邊的人給想一遍。
“顧總。”季華延忽然出聲，“剛剛接到通知，咱們的合作案有四個終止瞭。”
顧經年立刻起身，走到季華延那裡去看電腦屏幕。
“這個是和規劃局進行的一個五環外邊的城規建設，這個是二環商場的投資，這個是……指令是剛剛下達的，因為顧氏內部問題，工程暫時停止。”
顧經年看著那幾個個合作案，都是和政府相關的。
不難想象，是因為顧天南的事情牽扯到瞭顧氏。
雖然顧天南沒有在顧氏做事，但是單單是這一個姓，就足夠將顧氏扯進這趟渾水的瞭。
而這件事情也讓顧經年倏然相通瞭一個事情。
“我覺得這件事情，很可能不是沖著小叔去的，很可能就是直接沖著我來的，或者沖著顧氏來的。”顧經年看著電腦屏幕上今天下午開盤以後不斷下跌的股價，越來越肯定自己的想法。
上市公司的一個弊端就是太敏感，稍微有點兒風吹草動就會對股市產生巨大的影響。
林汐覺得顧經年說得很有道理，顧經年和顧氏，本就有些唇亡齒寒的關系。
這麼想著，林汐忽然就笑瞭：“咱倆的仇人那麼多，這可讓咱們怎麼猜？”
“我記得之前，傅澤冰好像是使過手段，要挑撥你和瀾的關系，但是失敗瞭。”
林汐瞬間想瞭起來：“是，瀾很相信我。”
“既然傅澤冰找瞭瀾，很有可能也找瞭小叔，但是在小叔那裡同樣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成果，自然不開心。”
“但是單單是因為這個就將小叔扯進瞭這趟渾水中，這是不是太小心眼瞭？”林汐皺著眉頭，嗤之以鼻。
“未必是小心眼，剛才不是說瞭，這件事情的後續影響是顧氏，所以就是沖著你我，亦或是顧氏來的。”
林汐皺眉，試探問道：“是傅澤冰做的？”
不對啊，他現在在牢裡，哪裡來的那麼大的本事？
“你可別忘瞭傅澤冰是有盟友的。”
顧經年提醒著她。
是，傅澤冰和林梓妍是一夥。
“你也別忘瞭，林梓妍是有靠山的。”
是，林梓妍和那個黛麗走得很近。
“你也別忘瞭，傢族之間是有針對性的。”
既然早就知道瞭洛克菲勒那邊要對付摩根傢族，顧經年也就會受牽連，可能在知**士眼裡，顧經年就是摩根傢族的左膀右臂，既然要斬斷顧經年，就要斷瞭他的羽翼——顧氏集團。
而且，能讓之政府相關部門決口不提的，絕對不是普普通通的人。但是依照洛克菲勒傢族在中國的關系和人脈，是完全可以辦到的。
這麼一想，似乎真的可以解釋的通。
“那我大概知道他們的態度瞭。”顧經年沒頭沒腦地來瞭這麼一句，讓林汐十分疑惑。
顧經年的語氣很平淡：“下個月，我們去一趟中東。”
“幹什麼？”
“殺人。”顧經年回答地一臉的利索當然。
林汐愣瞭，怎麼殺人還殺到那麼老遠的地方去瞭？
“現在我心裡已經有個大概的框架瞭，小叔會沒事的。”顧經年安撫著林汐，“你還累嗎？要是累地話就休息一會兒，要是不累的話就和我出去一趟。”
“是要去找誰嗎？”
顧經年點頭：“是，我們去找秦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