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汐轉過頭看瞭一眼外邊，偌大的落地窗旁，擺放著她喜歡的綠色植物，微風從外邊吹進，枝蔓搖曳。
正如她波瀾起伏的內心，被他這麼一句話給激起瞭漣漪。
他總會在不經意間，說出一些讓她面紅耳赤而又無比感動的話。
這麼一想，她不禁笑瞭起來。
她的顧先生，很暖。
“我去一趟公司，你在傢裡就好好呆著，要是有什麼事情的話給我打電話。”
“好，路上小心。”
顧經年離開之後，林汐去瞭廚房，榨瞭一杯果汁。
她對於酸的和辣的東西倒是沒有什麼太大的喜好，隻是喜歡水果這種清甜的味道。
都說酸兒辣女，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這到底是兒子還是女兒。
林汐百無聊賴地換著電視頻道，神態非常淡漠地看著裡邊的倫理劇狗血劇。
一點兒都比不上和顧經年在一起看恐怖片，林汐小聲嘟噥著。
秦逸揚會給她來電話是她沒有想到的。怔楞一瞬之後，她火速接瞭起來。
“秦逸揚，你現在怎麼樣？”
那邊的秦逸揚笑，聲音很爽朗：“我好著呢，這不是聽說你回國瞭嗎，給你打個電話問候一聲。”
“我也是昨天才聽喬司說你又去軍區瞭，本來以為你一直在京城裡邊呆著。”
“軍區是我的職責所在，這一年歷練還有一段時間才能結束，我當然不能擅離職守，之前那些純屬意外，現在沒有什麼特殊狀況，挺好的。”
“那張璇呢？”
“她當然去做瞭她的任務，不過你放心，我可以和她保持聯系，我會照顧著她的。”
林汐神情很嚴肅：“之前有聽說張璇這次任務查的那個團體和俄國黑手黨有關系，你瞭解吧？”
“當然，知道的。上次夏茵說瞭這個之後，刑緝局對那邊進行瞭更加深入的調查，張璇的瞭解也更加全面一些。放心，這其中的厲害我妹很清楚，她會好好保護自己的。”
“要是你們那邊需要什麼需要我們幫助的話，記得告訴我，我一定全力以赴。”
秦逸揚笑瞭兩聲：“放心放心，要是有用得到你的地方的話我是絕對不會客氣的。”
但是林汐現在笑不出來，總是擔心張璇那邊，生怕她有個三長兩短。
秦逸揚感覺出林汐比較憂心，於是換瞭個很輕松的話題：“我聽說過你和顧經年要辦婚禮瞭是不是？日子訂下來瞭嗎？”
“還沒有，你什麼時候歷練結束回京城？”
“要等到八月初。”
現在是六月，還有將近兩個月的樣子。
“我爭取選一個比較合適的時間，最好在你回來之後，前兩個月你耽誤瞭太長的時間，要是請假的話未免不太容易。”
“確實。本來我七月就可以結束的，但是前一陣子不在，所以時間順延瞭。”秦逸揚揉瞭揉額頭，看著給自己招手的人，對著電話道，“我現在要出去巡查，以後有時間再和你聯系。”
林汐以一副開玩笑的口吻：“現在你爺爺總算不會阻攔咱們兩個的聯系瞭吧？”
一想到以前秦老爺子不讓秦逸揚和他聯系，還要截取他的電話短信郵件什麼的，林汐就想笑。
秦逸揚表示也很無奈：“大概是看出瞭顧經年和你的感情那麼好，知道我沒機會瞭，所以就不防著我瞭。”
在秦老爺子看來，無論林汐變成什麼樣子，都不是秦逸揚的良配。
掛斷電話之後，林汐收拾東西，想去做個產檢。
她在美國的時候一直都是傢庭醫生給調理著，還沒有去醫院檢查過。
也不是為瞭別的，隻是聽說產檢可以拍出肚子裡邊的情形，她想看看這個孩子現在是什麼樣子。
她直接到瞭京都私立醫院，去瞭安欣的辦公室。
安欣當時正在看一個病人的案例，很認真。
林汐敲瞭好幾遍門她才聽到。
一見到她，安欣立刻走瞭上來。
林汐看著她明顯凸起的小腹，眨眨眼。
“來做檢查？”安欣一瞬間就想到瞭林汐的來意。
“對。”
“走，我帶你過去。”
婦產科那邊的人很多，林汐和安欣一起坐在椅子上，排隊等候。
“你不著急是吧？”安欣問她。
“不著急。”林汐笑著搖頭，“誰的時間都是時間，所以沒必要插隊。”
看看周圍坐著的這些孕婦，林汐可以從他們臉上看到明顯或期待或激動的神情，並感同身受。
“怎麼沒讓顧經年和你一起來？”安欣問她。
“我也是心血來潮，所以就沒告訴他。我一會兒讓他來接我就好。”林汐摸瞭摸安欣的肚子，“你知不知道，是兒子還是女兒？”
安欣湊近她，笑嘻嘻地道：“兒子。”
“我有幹兒子瞭。”林汐嘿嘿地笑。
“Jim還說兒子好，不然要是個女兒的話得被喬司那貨惦記著。”
林汐發現現在好多人防喬司就和防狼一樣。
一個多小時之後才輪到林汐，她躺下之後，冰涼的東西抹在她的小腹上，全身都是一個劇烈的哆嗦。
醫生安慰瞭一聲：“別緊張。”
這個過程其實很快，但是林汐卻覺得過瞭好久好久，那個東西在她的肚子上，磨來磨去。
“可以瞭。”
一聽到這個聲音，林汐立刻坐起身來，湊到屏幕那裡。
她找瞭半天也沒找出個所以然來：“在哪裡？”
醫生指瞭指其中一個地方。
“噗……好小。”
“你月份太小，才一個多月，當然看不出什麼形狀。”對於這樣的問題，醫生也是司空見慣。
“那什麼時候才能看出男女？”
“其實現在男孩女孩都一樣，重男輕女的時代已經過去瞭……”
“不不不，我沒有這個意思。”林汐連連擺手，“隻是孩子他爸連女婿都找好瞭，但是萬一是男嬰的話，就和人傢女婿說說，自己去找別的小女孩吧，不能一直耽誤著人傢。”
醫生很驚恐地看著她：“這都什麼時代瞭，你還搞指腹為婚這一套？”
“……不是的……”林汐表示解釋很無力。
“算瞭，剛才那個問題，你當我沒問就好。”林汐拿著單子離開。
安欣看著林汐出來，笑著問她：“怎麼樣，看到瞭嗎？”
“像顆小黃豆一樣。”林汐說著，將那張紙折起來，放進口袋裡。
“之前你打電話問我的孕吐，現在怎麼樣瞭？”
“好多瞭。”林汐也不想讓安欣擔心，“我覺得我的身體還是挺好的，除瞭這個之外沒有太多不舒服的地方。”
盡管她之前吃瞭那麼多的藥來調養。
“我給顧經年打個電話，讓他來接我一下。”
安欣想瞭想，不由得問道：“顧老爺子現在在樓上住院，你要不要去看望一下？”
“不去瞭。他這次來醫院本來就是被我給氣進來的，要是我再去的話估計就給氣死瞭。”林汐表示很淡定，“顧傢的那些人不想理會，很多都太奇葩。”
“Jim和我說過，顧老爺子似乎是有讓顧文沫出國的意思。但是顧文沫買兇殺人這是事實，文瀾也真是悲催，攤上這麼個爺爺。”
“出國又能如何？顧文淵當初不也是出瞭國？結果還是玩完瞭。”林汐絲毫都不在意，“顧經年說馬上就來，我下樓去等著他。”
安欣目送她離開。
林汐覺得好巧不巧，在電梯裡邊見到瞭唐蕙蘭。
她面無表情地看著電梯門，並沒有打招呼的意思。
“你爺爺被你氣成這樣，你都沒個表示？”唐蕙蘭見林汐沒說話的意思，主動開口。
林汐跟著耳機裡的音樂搖頭晃腦。
唐蕙蘭說什麼她都沒有表示。
氣得唐蕙蘭一把將林汐的耳機給扯瞭下來。
林汐莫名其妙地看著她：“你欠收拾啊？”
“我說你為什麼不去看你爺爺？”
“不想去唄，哪裡有那麼多為什麼？”林汐翻瞭個白眼，“你自己的男人你自己照顧好就得瞭，和我有一毛錢的關系啊？”
“那是我爸！你少給我在這裡胡言亂語。”
林汐“嘁”瞭一聲：“還叫爸，可真不嫌惡心。”
唐蕙蘭現在是確定，自己和顧凌峰的那個關系被林汐這個女人給知道瞭。
她整個人一下子就不太好。
出電梯門的時候，她還想狠狠撞一下林汐，不過林汐的步子快，腳下一轉就邁瞭出去，唐蕙蘭倒是自己撞在瞭電梯門上。
林汐扯下耳機一把甩在唐蕙蘭臉上；“被你摸過的東西，可真臟。”
唐慧琳看著她吊兒郎當遠去的背影，真的恨不得用目光將她的後背給燒出一個窟窿。
見到那顆小黃豆的那種激動的心情差點兒被這個女人給掃光，林汐表示很鬱悶。
她在外邊站瞭不久，顧經年的車就開瞭過來。
林汐直接打開副駕駛的門坐瞭上去。
“別告訴我你是來看爺爺的？”顧經年問她。
“當然不是。”林汐拿出那張紙在他面前晃瞭晃，笑嘻嘻，“我是來做這個的。”
顧經年一看，一瞬間就笑瞭：“這麼重要的事情竟然不叫上我？”
“這次是心血來潮，下次，下次一定和你一起來。”林汐看著他走的不是回傢的那一條路，不由得問道，“我們現在是去哪裡？”
“去公司，看一下你的林汐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