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婉奕一愣,道:“穿這個衣服?這不是紙紮的嗎?怎麼穿啊?”
我打瞭個響指,手裡的紙紮小衣服瞬間燃燒瞭起來,唰的一聲,陳婉奕全身一閃,原本的衣服已經消失不見,身上套上瞭一套秀龍舞鳳的紅色嫁衣。
陳婉奕著實怔瞭一下,道:“這怎麼回事啊?你真的會魔法?”
我一擺手,笑道:“這叫什麼魔法啊,隻不過是騙人的小伎倆罷瞭。”
這裝逼的最高境界,那就是裝完逼後,一定要謙虛,這樣才能顯得自己高深莫測。
很顯然,我這話一出口,陳婉奕的眼神中,除瞭吃驚以外,對我還多瞭那麼幾分崇拜,這說明,我這個逼裝得還是比較完美的。
陳婉奕上下的打量瞭自己一番,隨即道:“這身衣服,是不是古代的時候新娘子的新婚禮服啊。”
我點瞭點頭,道:“恩,頭釵朱玉點紅燭,紅衣一襲憐嬌軟,天公酬得佳人意,嫁個多才好婿郎。今晚你可要先做一次待嫁的新娘。”
“新娘?這和引出那惡鬼有關系嗎?”
我笑道:“當然有關系,這一間房間是從前吳梅的閨房,而且這吳梅是因為偷情而致最後的慘死,這樣死掉的鬼,對於新婚燕爾會有著特別的怨恨,今晚你隻需要在這銅鏡前,穿上這身紅妝,梳妝打扮,將自己想象成一個即將出嫁的新娘,那這吳梅惡鬼的真身,絕對會出現。”
陳婉奕抓瞭抓腦袋,楞道:“那要是等她出來瞭,我怎麼辦啊?”
我一擺手道:“接下來的事,就不用你操心瞭,她隻要一現身,小爺我就立馬把她拿下。”
陳婉奕一臉擔憂的道:“那你會不會有什麼危險啊?”
這話說得我心裡一暖,這陳婉奕居然還會關心我瞭。我故作為難的道:“危險肯定是有的,不過你也不必在意,這騎士本身就是為瞭公主獻身的,所以一切交給我吧。”
我可不會告訴她,這要收拾這個惡鬼,就跟砍瓜切菜一樣容易,這樣不就顯得我這一趟不是太沒價值瞭不是。
“秦嚴,你真犯不上為我這樣,請你在幫我的同時,一定要學會保護自己,千萬不要被我牽連。”
我擺瞭擺手,道:“行瞭,我知道的,你就把你的心放在肚子裡,一切有我。”
說完話,我又特意的把房間給收拾瞭一下,清除瞭灰塵,變出瞭紅燭紗帳,這一忙活,把原本已經廢棄瞭的閨房,佈置得還真如新人結婚時的新房。
這一忙活,天色也漸漸的暗瞭下來。等到天色,完全黑下來瞭以後,我點燃瞭紅燭,讓陳婉奕坐在瞭銅鏡面前,開始梳理自己的長發,而我則是躲在床下,靜靜的等待著這吳梅惡鬼的真身出現。
火燭搖曳,照亮銅鏡,陳婉奕一頭漆黑的長發散開披在兩肩,殷紅的薄唇緩緩張口,道:“相思似海深,舊事如天遠。要見無因見,拼瞭終難卻,若是前生未有緣,待重結、來生願。”
這話是我叫陳婉奕一直念的,吳梅的慘死,歸根究底是因為偷情,而這偷情的原因也簡單,就是因為自己嫁瞭一個自己不愛的人,我叫陳婉奕念的這段話,很顯然就是吳梅這個惡鬼自身的真實寫照。
我躲在床下,將體內僅有的陰力覆蓋到整個房間,隻要房間裡一有風吹草動,那我能第一時間知曉。
但讓我意外的是,這會兒房間內居然異常的平靜,別說惡鬼,就連隻耗子也沒見影。
我看瞭看時間,這會兒是晚上的十點,還不是陰氣的最重的時候,一般陰氣最重的時候,是午夜的十二點,也就是子時,在這個時候惡鬼也是最強的時候,莫非這吳梅惡鬼要等子時才會顯身?
想到這裡,我正欲從床下爬出來,但突然間我感覺全身上下心驚肉跳,我忙定瞭定神,立馬感覺到事情不妙,這周圍的陰氣好像加重瞭,我隱約的能感覺到,我們所在的這所房間外,正有著大批的惡鬼正往裡聚。
我呈的一下,從床下翻瞭出來,陳婉奕見我翻瞭出來,正欲說話,但突然間一聲長長的吆喝聲響瞭起來:“點亮,上燈~”
這尖銳的吆喝聲把陳婉奕嚇瞭一跳,差點就叫瞭出來,我立馬捂住她的嘴巴道:“別吵。”
這話一落音,周圍突然亮瞭起來,照得窗外如同白晝,殷紅的一片。
陳婉奕掙脫瞭我的手,小聲的道:“有其它人?”
我搖瞭搖頭,道:“隻怕不是人。”
這房間外的陰氣,實在太重,這是我從陰間來到陽世後,第一次有這種感覺,雖說比不上我們地府,但是這麼濃重的陰氣,在陽間也足以讓我不得不提防。
我從包裡拿出老白給我的禦鬼符,塞到陳婉奕手中的道:“你就待在這裡,符別弄掉瞭,隻要拿著符,就不會有事。我出去看看。”
陳婉奕拉住瞭我,道:“別,我有些害怕,我能跟你一起嗎?”現在外面情況不明,陳婉奕跟著我出去會很危險,但是把她一個人留在這裡,我又怕是那個吳梅惡鬼弄出來的障眼法,算瞭,還是帶著她一起出去吧。
我體內的陰力一轉,一道黑光從指間迸出,將陳婉奕全身籠罩,我伏在陳婉奕耳邊,輕聲道:“一會兒出去,不管看見瞭什麼,聽見瞭什麼,記住別害怕,也絕對不要發出任何的聲音。”
陳婉奕點瞭點頭,我又給自己施瞭法,有陰力的籠罩,這一般的惡鬼是絕對看不見我們的。
我牽著陳婉奕的手,輕輕的推開瞭房門,走瞭出去。
這一出去,外面的景象,著實的讓我吃瞭一驚。
這原本已經徹底廢棄瞭的兩層四合院此時居然煥然一新,處處張燈結彩,四面掛滿瞭紅燈籠,甚至還搭起瞭一個戲臺,戲臺下聚集起大批的人,各個臉上笑容滿面,屋內屋外到處都是忙碌的人群,就像是在辦喜事一般。
這莫非是障眼法?但是又不像啊,雖說我現在的法力倒退瞭許多,可是這若是障眼法的話,我應該也能看得出來。
但如果說不是障眼法,那麼隻有一個解釋,這群人都是鬼!
我不動聲色的把陳婉奕拉到一邊,靜靜的看著場內的中的事情。
這細細的一數下來,這場內的人中,足足有兩百來號,這兩百多號鬼是個什麼概念?
這若是在我全勝時期,那到可以試上一試,但是如果是現在,那麼絕對沒有一點勝算。
在觀看場內中的情況的時候,我也在找那個吳梅惡鬼,但是就我現在的發現,這吳梅好似並不在其中。
場內此刻的氣氛越發的熱鬧,各個都像是及其興奮,隨著這敲鑼打鼓的聲音響起,一個個畫著臉譜的戲子也隨之登場。
這是在看戲?現在就連我也搞不懂,究竟是發生瞭什麼,這怎麼會唱起戲來瞭?
一個畫著黑臉,穿著一身官服的戲子,用著其極詭異的聲音唱道:“啊~駙馬!”
這聲音聽得我渾身雞皮疙瘩直掉一地,另外一個穿著囚服,被兩個官差壓著跪在地上的戲子接道:“啊~明公!”
黑臉官差繼續唱道:“噢,上寫著秦香蓮三十二歲,狀告當朝駙馬郎。他欺君王瞞皇上......”
這越聽這詞,我越覺得耳熟,這細細一想起來,這不是京劇中的《鍘美案》嗎?
包拯為瞭秦香蓮,怒鍘當朝駙馬陳世美這個負心漢。隻是這出戲,怎麼會在這裡上演?
我正疑惑,但底下的人群中突然紛紛叫嚷瞭起來,突然這戲臺前多出瞭三臺小方桌,幾條太師椅,像是給誰設的卡座。
在一陣陣歡呼聲中,從人群中突然走出瞭三個人影,兩男一女,這其它的兩個男人我倒是不認識,但是這個女人,我可一輩子都忘不掉啊,這女人不是別人,正是一直纏著陳婉奕的吳梅!
吳梅和另外兩個男人坐下,這臺上的戲也演到瞭高潮部分,包公推出虎頭鍘,陳世美在王朝馬漢的扣押下,按在瞭虎頭鍘之下。
在臺下一片片的叫好聲中,隻聽咔嚓的一聲,這虎頭鍘應聲而下,這陳世美的頭顱居然真的被砍瞭下來,鮮血灑得臺上臺下到處都是,但這所有人中居然沒有一個感到害怕,反而紛紛拍手叫好。
這絕對不是演戲,而是活生生的將人的頭砍瞭下來,而且這飾演陳世美的戲子似乎不像是鬼,而是真的活人!
這第一次見活人被砍頭,我是相當的震驚,特別是鮮血飚出來的那一刻,我能感覺我全身的汗毛的都立瞭起來,而站在我一旁的陳婉奕,嚇得差點沒暈過去,若不是死死咬住瞭自己的手,隻怕早就尖叫瞭起來。
這群惡鬼到底在玩什麼花樣,怎麼會把活人拉來唱戲?而且這活人居然還配合著唱!
“哈哈哈,這是第五十七個負心漢瞭,鍘得好,鍘得好啊!”說話的是吳梅,此刻她看著你滾落下來的人頭,好像異常的滿足,雙眼中盡是興奮。
而坐在另外一旁的一個青年男子,答話道:“都成瞭鬼瞭,還這麼多事,叫我來就是為瞭給我看這個?”
這吳梅是想幹什麼,我且先不管,倒是說話的這個男子倒是引起瞭我的註意,似乎他好像也不是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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