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曌看著太後突然冷笑瞭起來。
“朕身為一國之君，朕的話就是聖旨，朕又何須向誰解釋？”
“李國公，欺君犯上意圖謀反，不殺他，難不成等著他來弒朕嗎？”
“還是說？在聖母皇太後的心目中，朕的命還不如這李顯的命？”
“哀傢……”太後被武曌步步緊逼，到瞭最後被武曌一句句逼到瞭角落，根本無力反駁。
“聖母皇太後難道覺得朕說得不對？”
“不……”太後剛想開口，但武曌又怎麼會給她這個機會。
“不是就好。”武曌看瞭眼地上的兩具屍體，隨後跟禦書房門口的太監說道，“這裡太臟，擺駕。”
“喳。”小太監哪裡敢有異議，趕緊應瞭一聲去擺駕。
武曌剛走出禦書房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瞭一陣瓷器的碎裂聲。
她的嘴角微微一挑，不得不說，挑戰權威確實是一件很爽的事。
起駕換瞭個新地方。
楚無鋒和武曌重新坐瞭下來。
“殺人的感覺如何？”楚無鋒語氣淡然，就好像在問武曌，這個東西好吃嗎？
其實對於楚無鋒來說，殺人也卻是如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而已。
他的記憶中，已經不知道殺過多少的猿人，同時也殺瞭不少本國的叛軍，他大將軍的威名，就是從殺人而來。
“有些害怕。”武曌雙手依舊有些顫抖，但她咬咬牙繼續說道，“但朕會習慣的，有些人，該殺不殺必成禍患。”
“理解得不錯，解決很多問題的辦法，其實就是殺之道。他們都以為聖上不敢殺他們，如果聖上下狠手，他們就會害怕。”楚無鋒把自己的佩劍交到武曌的手中道，“想掌控一個政權，最好是得人心，次好是讓人害怕。”
“為何朕不選最好，而選次好？”武曌不解。
“因為聖上是女人。”楚無鋒也不隱瞞，直接瞭當的告訴武曌真相，“在這個國傢的歷史上，你是唯一一個登上帝位的女性，這對很多人來說，心裡是不平衡的，所以從根本上你就無法得人心。”
“可殺人殺多，那些大臣就會反朕，到時候朕的社稷就危矣！”武曌感慨。
“殺人多不多，不是大臣說瞭算，而是聖上說瞭算。”楚無鋒冷冷笑瞭一聲，不知道為何，他腦子裡就是很多東西。
包括政治，權謀。
就好像他已經看完瞭這女人的一生，知道她會做什麼，甚至知道她最後死的時候會留下一塊無字碑。
雖然很多東西都對不上，可楚無鋒隱隱間覺得，所有的一切都會按他想象中的發展。
他也需要武曌更為強大，隻有這樣他能利用她的權勢去嘗試很多東西。
才能把自己腦中的所有想法都試一遍。
“楚將軍何意？”武曌看向楚無鋒的神情更疑惑瞭。
“殺人分好幾種，明殺，暗殺，畏罪自殺，還有一種是違反大武律法而被處於極刑的。”
武曌的瞳孔突然一縮，“楚將軍是要朕利用各種手段，明裡暗裡去解決對手和私心人？”
“正解！”楚無鋒點點頭，武曌果然孺子可教，一點就通。
“每一個開國皇帝，之所以能站穩腳跟，就是因為皇帝強。
而強的根本，絕對不是因為臣強。
臣強隻能在奪社稷時，而後，臣就會變強為弱。”
“為何？”武曌不解的問道。
“正是因為臣強就會蓋主，就會謀反，就算這個臣本人不謀反，可他的子子孫孫呢？
所以帝皇一般都不會給這些人的子子孫孫有機會，削權不得就隻有奪命瞭。
這些事，做得最為出色的莫過於秦始皇，朱元璋。
在奪得社稷之後，朱元璋的後半段帝皇生涯中，就是以清除權黨為己任，甚至到最後功臣為瞭躲避追殺，裝瘋賣傻隱退回鄉。
但朱元璋也沒有因此而放過他，而是追到瞭功臣的傢鄉，確定他是否真瘋。
雖然做法不是很人義，但也正是因為朱元璋的做法，才保住瞭明朝數百年的基業。”
“為瞭一己私欲，未免太過殘忍。”武曌皺眉，手中批改奏折的筆被她死死的握住，直至骨節發白，毛筆彎曲。
楚無鋒輕輕抽下瞭她手中的筆，“帝皇之道，哪有不殘忍的？”
“如果是這樣，朕第一個要殺的就是楚將軍！”武曌大怒，“要不是將軍，朕又何須開這頭，朕又何須與那些人正面對抗？”
“聖上莫不是怕瞭？”楚無鋒微微冷笑，半點沒把武曌的話放在心上。
因為很強，所以他不怕。
就算整個大武國的人都全動抓他，他也依舊有把握安全離開大武，隻不過誰敢放他離開？
不管他最終會加入哪個國傢，都會成為大武最大的心病。
所以他在賭，賭武曌一定會聽他的話。
“該死！”武曌狠狠的錘瞭一下桌子，“將軍為何要置朕於不仁不義之中！”
楚無鋒上前一步，再一次聞住瞭武曌的香唇，“這些事交給我就好。”
武曌的腦子嗡的一聲響起。
頓時如同在海中的浮舟，一波海浪朝她襲來，將她覆蓋。
不止是楚無鋒，此時她的腦海中也出現瞭很多奇奇怪怪的碎片。
在一個火堆之前，武曌偷偷伸手去握住瞭楚無鋒的手，而將軍的身邊還有另外一個女人。
叫什麼名字她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
她隻知道，握住楚無鋒手的一瞬間，她的心在跳，她好像喜歡眼前這個男人。
武曌腦海中出現瞭令她害怕卻又全身血脈噴漲的一幕，她躲在一旁，偷偷看著楚無鋒對那個女人做那種事。
此時她感覺到一股熱浪從她的身體中流過，最後在某個地方流瞭出來。
她不自覺就抱緊瞭楚無鋒，雙腿也跟著微微扭動瞭一下。
她很想嘗試，身為女人的感覺。
這是她身為君王以來，第一次感覺到瞭妒忌和期待，這讓她覺得自己像個人。
一直以來，她想要什麼都會有，社稷，江山，美男，甚至是她想要到任何東西。
然而武曌的心始終空瞭一塊，這一塊在此刻，好像被眼前的人補上瞭。
“聖上，末將得罪瞭。”楚無鋒在武曌的耳邊輕語。
武曌頓時整個人抖瞭一抖，耳根子一下子紅到瞭脖子上。
得罪瞭是什麼意思？
將軍為什麼會說得罪瞭？
武曌還沒想明白之時，她的龍袍再一次就被撕開瞭。
“嗯？”武曌還沒反應過來之時。
佈料的撕裂之聲再一次傳來，她身上的褻衣也被扯開瞭，露出瞭裡面繡著真龍的肚兜。
楚無鋒沒再進一步撕開。
而是抱著武曌走到瞭墻角，直接把她堵在瞭墻邊。
機要室不像禦書房中，有寬大的龍床，隻有密密麻麻的書架和秘奏，所以楚無鋒隻能把她堵在墻面之上。
當武曌的身體貼在墻面之上時，冰冷的墻面，令她打瞭個寒顫。
她把楚無鋒抱得更緊瞭。
明明她不該這麼做的，可她內心卻無比期待。
就好像在這裡，在這個機要室中，在這大武國中，楚無鋒是屬於她的，隻屬於她一人。
如果在這裡拒絕瞭楚將軍，感覺就會永遠失去他。
但武曌永遠都不想失去眼前的男人，她想給他，想和他在一起。
這才是她想要的夫君。
她甚至寧願把皇位讓給他，隻要他願意永遠陪著她。
“嗯……”一種粗暴的感覺頓時撕開瞭武曌的身體。
武曌的指甲瞬間狠狠的紮進瞭楚無鋒的肩膀。
她疼。
但她卻是快樂的。
“聖上。”楚無鋒的聲音輕輕的在她的耳邊響起，像是嘆息，又像是寵愛。
武曌的心在這一刻徹底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