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抬起頭,臉龐與薑駿的臉幾乎緊緊相碰,兩人彼此間,都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
薑駿微微有一點入神。
雖然燈光很暗,但是這麼近距離的看過去,發現她皮膚十分細致,脖子又細又白,臉上幾乎沒有一絲皺紋,小臉微紅,帶著絲淡淡的酒香。
她眼睛很大,又好看,微微一笑的時候,似十五的月亮。
“第一次來?”少婦露出月牙似的笑臉,柔聲問道。
“是啊。”薑駿一邊回答,一邊抬頭,那該死的衛小藝,怎麼還沒來。
“叫什麼?”少婦繼續問。
“薑駿。”
少婦一愣,估計覺的這個名字有點奇怪,不過她也沒在意,又問:“老傢哪裡的?”
“京城。”薑駿沉聲道。
這次少婦明顯又一愣,大概沒想到京城的男子也會來這裡。
“讓我猜猜,你也肯定有自己的故事。”少婦笑著,她笑的時候,扭動起身體。
因為身體與薑駿緊緊的靠在一起,薑駿能明顯感覺到她的飽滿。
薑駿也突然覺的心裡一陣燥熱。
“父母都過世瞭?”少婦柔聲道。
薑駿臉色一黯,沒有說話。
少婦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之色,她站正瞭身體,不再緊緊靠著薑駿,她的手沿著薑駿的腰部往下,隨著舞姿的搖擺,慢慢移動:“你傢裡的爺爺奶奶有重病,還有弟弟妹妹要上學,所以就出來做事瞭?是不是這樣?”
“沒有,我爺爺奶奶好的不得瞭。”薑駿搖頭,不想說這個問題。
“哦---”少婦撲哧一笑:“那你不會還是大學生,出來勤工儉學吧。”
“這裡還有大學生?”薑駿奇怪的反問。
“很多人都自稱是大學生,嘻嘻。”少婦笑道。
薑駿聽到現在,就知道這女的誤會自己瞭,以為自己也是這裡的舞男和鴨子。
每個舞男和鴨子,都有一個十分可憐和遭人同情的身世。
“其實我---”薑駿正想解釋。
突然現場燈光大亮,柔和的音樂也一下停止。
咚咚咚,一場勁爆的迪斯科樂曲緊跟而上。
舞池中的男女紛紛分開,前一刻還相互摟在一起,下一刻就如陌生人一樣。
“坐臺嗎?”少婦松開薑駿,借著亮光,看瞭看薑駿,心中還是比較滿意。
薑駿外表陽光,身上也沒什麼娘娘腔的香水,加上剛才她跳的時候摸的很清楚,薑駿很有肌肉,所以她看中瞭薑駿。
“不好意思,其實我不是的。”薑駿剛說瞭一句。
少婦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之間,不過她二話沒說,從胸前一莫,居然從內依裡莫出兩張一百塊的鈔票,往薑駿手上一放:“等會再找你。”
少婦走過來,啵,一口親在薑駿臉上,笑吟吟的離去。
薑駿呆呆的站在原地,摸著手上的鈔票,鈔票上還有她的體溫,甚至有淡淡的奶香味。
嗎的,這少婦還在哺育期?薑駿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畫面。
這時他抬頭看四周,有幾對男女從舞池上離開之後,都在付錢和收錢。
而且全部都是女的給男的。
兩百跳一曲?
薑駿終於看明白瞭。
這裡女人是皇帝,是消費者,看中某個舞男後,直接拉上去,跳一曲給兩百。
嗎的,這錢好賺啊,薑駿突然覺的這是個生財之道。
如果他隻是一個普通人,真不介意到這裡來賺點小錢。
就是讓傢人知道,有點丟人。
就在薑駿準備拿出手機,再打個電話問問衛小藝時。
“新來的?”背後有人沉聲叫他。
薑駿回頭一看,三四名男子,個個虎背熊腰,眼神兇狠,站在他身後。
領頭的男子二十多歲,身高有一米八幾,戴著一隻大金表,脖子上還有大金鏈。
“誰介紹來的?”金表男子冷然問他。
“沒有啊。”薑駿莫名奇妙。
“單打獨鬥的?”金表男臉色陰沉下來:“我叫鐵牛,這裡歸我罩,即然你是新來的,我和你說下規矩,每支舞兩百,我們收一百,兩百以上,有多少算是你的,坐臺全是你的,但不要在這裡亂來,會有便衣,你要被抓到,小心我打死你。”
“聽懂瞭沒有?”邊上另一個男子推瞭下薑駿,然後伸手,叭,直接就把薑駿手上兩百塊搶瞭過去,拿瞭一百塊後,另一百扔給瞭薑駿。
“像傻子一樣,琪姐怎麼看上他的?今天可是琪姐的第一個舞。”
“琪姐照顧新人,每個新人來瞭,琪姐都是先跳,給他們鼓勵。”
“我覺的他的臉好欠揍。”
“哈哈哈,要不我們打個賭,這傢夥今天晚上,會不會被人打。”
幾個男的拿走錢後,邊走邊說,完全沒把薑駿當一回事。
因為從心裡,他們都鄙視這些來月色酒吧做事的男人。
尤其來做鴨的男人,本身就是低聲下氣的在求生存,根本不敢惹事。
通常被罵就罵瞭,沒人敢頂嘴。
尼嗎的,薑駿也無語的看著他們,露出苦笑。
不是他不想發作,實在覺的有份。
他現在眼光不一樣瞭,要打也要找兩熊三虎這類的。
和這些小混混動手,丟他的臉。
傳出去,還丟林詩容的臉。
算瞭,不和他們一般見識。
薑駿搖搖頭,拿手機出來,又打瞭個電話。
“我堵車瞭,你喝會酒,等會我,別生氣,我馬上就來瞭。”衛小藝聲音柔柔的,十分好聽。
薑駿無奈,掛瞭電話左右看看,準備回包廂。
“嗨。”身後突然又有人叫他。
薑駿很無奈啊,怎麼回事,今天這麼多人找我。
轉身回頭,一個眉清目秀,還蠻英俊的年青男子站在他身後,向他揮著手。
要是進月色酒吧之前,薑駿覺的這種男人還蠻帥的,多少有點忌妒。
不過現在他知道,這裡看起來帥帥的男人,可能都是鴨。
“你也是第一次來啊。”男子小心擠到薑駿身邊:“剛才鐵牛是不是收瞭你一百。”
我第一次來關你屁事,薑駿有點不爽的看著他。
“你有什麼事嗎?”冷冷的問。
“我叫毛毛。”男子卻是熱情的伸手過來,要和薑駿握手。
薑駿嘴角一抽,愣瞭半天,突然明白剛才那個琪姐的表情瞭:“你這是---藝名?”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毛毛這麼熱情,搞的薑駿也很鬱悶。
“嗯,你不會沒藝名吧?”毛毛瞪著大眼睛,滿臉的驚訝:“你來之前沒做過功課?”
“我做瞭半個月功課,在這裡混最好取個容易記,又好聽的藝名,那些女人才會記的住。”
“這裡的男人都分地方的,本地的最吃香,你最好說自己是東寧的,如果會東寧話的話。”
毛毛開始給薑駿上課,不上不知道,薑駿發現這裡套路很濃啊,措不及防的。
這裡說是酒吧,其實就是舞廳。
喝酒其次,關鍵是跳舞。
跳舞分亮舞和暗舞,每曲八分鐘。
暗舞就是燈光比較暗的舞,隻有暗燈才收錢,一支普遍是兩百,也有女土豪給三百或四百,反正不管給多少,酒吧的代表鐵牛哥收一百。
別外還有坐臺。
坐臺就是以時間計,一小時一個鐘,陪女土豪們在酒吧裡坐坐,坐臺吃喝全歸女土豪結帳,一個鐘是五百起,沒有上限,看你和女土豪們談價,和坐臺的尺度。
如果女土豪們看你比較上路,又對眼,這時就會談出去玩的事。
聽說做的好的,就坐坐臺,一天能賺三四千。”毛毛說到這裡神情激動,一臉羨慕的表情,語氣更是興奮:“一個月能賺十萬以上啊。”
薑駿看他嘴上哈喇子都快流下瞭,不由白瞭他一眼:“你聽過一句老話沒,隻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田,男人做這個,你不在乎傢裡的人感受,難道還不在乎自己的身體?這錢賺的,都不夠看病啊。”
薑駿看這毛毛,細皮嫩肉,身材又不算壯實,真要做這行,估計不到半年,就要虧掉。
“神經。”毛毛反過來白瞭薑駿一眼:“坐臺啊,又不幹嘛,納,你看看那邊,酒吧的角落”順著他的眼光看去,薑駿看到在吧臺左邊靠墻角處,好幾個長沙發放在那裡。
幾對男女各不避忌的坐在沙發上。
那邊是角落,上面沒有燈,所以燈光特別的暗。
現在場上是亮燈,借著場中間的燈,微微能看到一點。
男女摟在一起,大傢的手都在亂放。
親吻什麼就不用說,普遍都是。
“也就尺度大點,又沒來真的,沒事,不傷身體。”毛毛銀笑道:“大傢相互慰藉而已。”
“我看那女的有四五十瞭吧?”薑駿一陣雞皮疙瘩。
“那你可以挑年輕的啊,年老的你開價大點,直接把她們嚇退瞭。”
兩人正在說著話,燈光突然暗瞭一半。
頓時四周的帥哥們紛紛起身,站到邊上讓女人挑選。
“快走快走,開始瞭。”毛毛興沖沖的跑向人群,拉著薑駿就往場中去。
“喂喂喂---我不是啊。”薑駿叫都沒來的及。
“別裝瞭,還不好意思,剛才你都賺瞭一百。”毛毛死命的把薑駿往上拖。
薑駿又好氣又好笑,本想輕輕一甩手,把他甩掉,突然餘光一掃,看到前面的一群女人中,有個熟悉的身影。
“是她。”薑駿頓時眼珠一轉,隨著毛毛被拉瞭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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