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遊戲廳大門被關上,沉重的鐵門拉瞭下來。
魏科長和小劉兩人縮在角落裡,臉都嚇白瞭。
薑駿把遊戲廳裡的玩傢都趕走瞭,所有人從後門走。(因為申公豹以前在這裡搞堵博遊戲,都是有後門可以跑路的。)
整個遊戲廳,現在隻有薑駿的人,還有魏科長,許總,許總的人。
許總躺在地上,嘴裡臉上全是血,還塞著臺球,說不出話,隻會嗚嗚的輕吟。
他臉漲的通紅,眼睛裡全是血色,但是那眼神,惡狠狠的,很不服薑駿似的。
他帶來的八個小弟被打的抱著頭縮在角落裡,人人身上帶著傷,帶著血。
薑駿等客人都走瞭,慢慢走過來,拉起許總,用力一扣,終於把許總嘴裡的臺球給剝瞭出來。
“哇撲”許總連吐帶嘔的,眼淚鼻涕到處噴。
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足足等瞭一分多鐘,他慢慢抬起頭,說話都有點透風,但是他輸人不輸陣,依然是不服:“你有種,姓薑的,你有種--”
“叭”薑駿甩上去就是一巴掌。
抽的邊上的魏科長身體一顫。
瘋子,這個瘋子,魏科長發誓,今天要出去瞭,一定把這遊戲廳弄到倒閉為止。
一定要送薑駿進牢房。
“說,你再說。”薑駿抽瞭許總一巴掌,靜靜的看著他。
許總這下老實瞭,嘴兇也是自取其辱,他也靜靜的不說話,看著薑駿。
“許總後面是誰呢,為啥一定要買我這鋪子。”薑駿這時問道。
“晚瞭。”許總居然笑瞭。
“什麼晚瞭?”薑駿莫名奇妙,你再給我裝x,我又要抽你瞭。
“你打瞭我,什麼事都晚瞭,東寧市上下,沒人保的住你,我勸你,現在跑路,往省外跑,往國外跑,還來的及,真的,我不是唬你。”
說完之後,許總想瞭想,又加一句:“對瞭,帶著你傢裡人一起跑,父母兄弟,老婆兒子,姐姐妹妹,都要跑,有多遠,跑多遠,不然玉皇大帝也救不瞭你。”
飛仔在後面聽的搖頭,這可憐的娃,為什麼要這麼嚇唬駿哥。
弄死他全傢,魏科長在後面替許總鼓勁。
薑駿有點短暫的失神,生生被氣出來的。
他有點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看著許總,許總臉上居然還是帶著笑意,那感覺就是很自信,覺的他自己很牛逼一樣。
你都被我打成這樣瞭,你還那來的優越感?
他是以為薑駿不敢拿他怎麼樣,最多就是打一頓。
薑駿沉住氣,又問:“許總後面是誰?為啥要買我鋪子?”
許總想瞭想,笑道:“我怕我說瞭,你會跑的更快。”
“你說啊,說不定我知道瞭,我不跑,找個熟人,馬上道歉,或許還來的及。”薑駿笑道。
他心中想,你再不說,我可要發飆瞭。
許總嘿嘿一笑:“你站穩瞭,我老大是---陳昆。”
哧,飛仔臉色頓時白的和什麼一樣。
魏科長也在笑。
許總洋洋得意,等著薑駿哭爹喊娘。
但是。
但是薑駿一臉懵比啊。
這人誰啊?
東寧道上兩熊三虎四隻豹裡根本沒這個人。
四大傢族有陳傢,但是陳傢的傢主也不叫陳昆。
薑駿完全不知道是誰。
“你---你不認識?”許總那表情,好像吃瞭屎一樣的惡心。
薑駿這懵比樣,一看就好像沒聽過陳昆。
許總等著他嚇的屁滾尿流,誰知道薑駿根本不認識。
這真特麼惡心人,許總要崩潰。
薑駿起身,回頭,看到飛仔在向自己使眼色。
他後退幾步,飛仔馬上伏首在他耳邊,輕聲道:“陳昆是陳傢傢主陳勝的堂弟。”
“市議員,銀河娛樂集團的執行董事,在沒有成為議員之前,道上都叫他陳王---”
陳勝和歷史上一個名字同名,當年陳勝沒成議員之前,也差點成為東寧地下皇帝。
申公豹都是跟過他的。
後來他突然搖身一變,當瞭議員,開始慢慢轉變身份,洗黑為白。
這幾年東寧以兩熊三虎四豹較為有名,但是說到陳王,這九個人都要甘拜下風。
當年東寧有句話:“陳王叫你三更死,不敢留人到五更。”
陳勝叫陳王的時候,出名的心狠手辣,動則搞人全傢。
現在叫陳議員,依然是雄霸一方,讓人聞風喪膽。
薑駿聽明白瞭,點點頭,走到許總身前:“你打個電話給陳議員,我和他說兩句話。”
“你也配?”許總冷笑。
不是誰都有資格和陳議員說話的。
“叭”薑駿上去又是一巴掌。
抽的許總一頭撞在地上。
現場一片驚呼聲。
飛仔也嚇瞭一大跳。
知道對方後臺是陳王,駿哥照樣抽過去,這個真是猛。
“你打個電話給陳勝,我和他說兩句話。”薑駿又道,這次議員兩個字都省瞭,語氣也是淡淡的道。
許總忍著狂爆的沖動,咬著牙齒,抖抖擻擻,在邊上摸到自己的包,取出手機,找出號碼,打開免提。
“嘟,嘟,嘟---”電話響瞭幾聲之後,“喂,陽子---”對面的聲音有點低沉,帶著絲威嚴。
“勝哥---我這裡,出瞭點事--”許總低聲道。
對面突然安靜下來,電話裡沒一點聲音。
“給我。”薑駿這時接過電話:“陳勝是吧,申公豹這遊戲廳,現在是我的,我叫薑駿,你為什麼叫人來買我的店鋪?替申公豹出頭?”
電話一直是免提,薑駿就當著眾人的面問。
陳勝在那邊繼續沉默瞭一會,大概秒後,緩緩道:“你那邊明年可能要拆遷,之前我和申公豹就談好瞭,我不知道換瞭人。”
陳勝現在是議員,每天公務繁忙,那有時間管這麼多事,他是真不知道這邊換瞭人。
這時許總的表情有點不好瞭。
薑駿似乎想到什麼:“你和申公豹,談瞭多少錢?”
“九百萬。”陳勝道。
飛仔聽到這價錢,微微點瞭點頭,市場價就在八百到九百萬間,陳勝不在乎這點錢,自然出的高瞭點。
而他買來之後,明年拆遷,搞不好就能換兩千萬。
嘶,許總的臉色更不好看瞭。
他開價五百萬,其實就是想仗勢欺人,獨吞四百萬。
一般人聽到他的後臺,誰不害怕。
可是他運氣太差瞭,真沒想到薑駿天不怕地不怕。
我身為最接近神的男人,會被你一個陳王給嚇著?
“嘿嘿。”薑駿笑瞭:“可是你這位許總,開價是五百萬。”
“勝哥對不起,勝哥對不起,我也是想為公司著想,盡量壓低價錢---勝哥對不起啊---”許總頓時大嚎起來。
“閉嘴。”薑駿閑他吵,頓時一聲厲喝。
作勢揚瞭下手,許總立刻嚇的不敢出聲。
連著被薑駿抽瞭兩耳光,他也大概知道薑駿是什麼性子,果斷閉嘴。
電話裡沉默瞭一會,緩緩道:“許陽的話,就代表我的話,即然他出瞭五百萬,那就是五百萬。”
嘶,飛仔臉色蒼白,知道陳勝這意思,就是要保小弟瞭。
打狗也要看主人面,陳勝這肯定是怪薑駿打他的狗。
邊上魏科長大喜,陳議員牛逼,說瞭五百萬,就是五百萬。
許陽也是心中狂喜,雖然他知道,自己回去,肯定要挨一頓痛罵,但是現在,不能丟陳勝的臉。
他再次昂起頭,雄糾糾的看著薑駿。
“小兄弟,店鋪是你的,賣不賣是你的事。”陳勝這時淡淡的道:“陽子是我的人,就算做錯瞭,我也會教訓他,我說完瞭,你還有什麼要說的沒?”
陳勝說話語氣很溫和,但聽起來就是一種狂。
薑駿現在明白許陽為什麼這麼狂瞭。
天天跟著這樣的老大,耳聞目染之下,自然也狂的沒邊。
“有。”薑駿也淡淡道:“我就說三句。”
“一,店鋪我不賣,有張臺球桌賣,五百萬一口價,你三天內叫人送過來。”
“二,許陽這人太狂,我看你面子,給他一次機會,這次就隻打斷他兩條腿。”
“三,聽說陳議員年過五十瞭,年紀這麼大,就安心養養老,帶帶孫子吧。”
薑駿三句話說完,不但電話的那頭一片死寂,遊戲廳這邊也是一陣安靜。
捏掉電話的時候,薑駿看瞭眼飛仔:“把許陽兩條腿給我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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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聽到的最後一句話就是‘把許陽兩條腿給打斷。’
砰,陳勝一把砸瞭手中的手機,人也站瞭起來。
他此時正在一傢賓館裡,全身沒有穿衣服,他看起來其實也才四十出頭,保養的很好,身上還有倒三角的肌肉,一看就是練過功夫的人。
“勝哥。”床邊上匍匐著一個妙齡女子,身體顫抖而驚恐,抱著他的大腿,一動不敢動。
“滾。”陳勝一腳把這個女子給踢翻瞭。
女子連衣服都不敢穿,抓起地上的幾件衣服,連滾帶爬跑出房間。
數秒鐘不到,砰砰,有人敲門。
接著嘩啦啦,沖進來四個男女。
“幹爹。”三男一女,都是二三十歲,全是陳勝的幹兒子,幹女兒。
“幫我查查那個薑駿,什麼來頭。”陳勝在江湖上這麼多年,當然不是泛泛之輩,也不會像別人那麼沖動。
“幹爹你最近忙著選舉,我知道這個人,新起來的道上紅人,最近紅的發紫,搶瞭好幾個大哥的地盤,申公豹都被他打下去。”
“聽說他背後有方傢的林詩容撐腰。”
“是麼。”陳勝臉色鐵青:“我突然不想見這個人。”
四個兒女們紛紛對視一眼,瞬息明白瞭幹爹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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