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駿走出警衛總局大門,走到門口時回頭看瞭眼大廳裡的四個字。
‘長春不朽’
四個字依然如刀如劍,震顫他的心神。
這讓薑駿感覺到自己和將軍的差距。
將軍做過警衛總局局長,周若水的師父也做過警衛總局局長,天下第三是現任警衛總局局長。
這些人像山一樣,壓在薑駿的頭上。
更讓他疑惑不解的是,這大樓裡的墻壁用的什麼材料,居然能隔絕他的神念。
按他的理解,除瞭玄門材料,這個星球上不可能有隔絕神念的東西。
就算有,也不可能這麼多,多到能蓋一幢大樓。
當年帝國剿滅丁毅留下的人馬,看來不但得到長春內經的內版,還可能得到大量的法寶,材料。
我要想辦法,盡快提升自己,拿到那塊地,挖出那件法寶,不然像段七,天下第三這些人找上門,我根本不是他們對手。
薑駿一邊想一邊走出大門。
外面已經天色很黑,明月當空,一望無際,但不知為什麼,薑駿突然感覺到有點壓抑,似乎有一雙神秘的眼睛,在看著自己。
“那人是誰?”就在這時,警衛總局大樓的最高層,一個三百多平方的巨大辦公室裡,一個穿著運動T恤的青年,背負著雙手,靜靜的盯著下面的馬路。
他的辦公室有數間開闊,面對馬路的南面沒有墻壁,全是玻璃。
這些落地玻璃,組成一塊巨大的玻璃墻,把他辦公室的采光淋漓盡致的展現出來,
青年邊上站著一個中年男子,如果薑駿在這裡就會認出這兩人。
青年就是自認天下第三的警衛總局新任總局長天下第三。
中年男子是副局長魏悲河。
魏悲河好像怕掉到樓下,小心翼翼的透過玻璃看瞭眼薑駿的背影。
因為是晚上,以他的視力也隻能勉強看到這麼遠。
“好像是薑駿,今天周若水請他回來的。”
天下第三的臉龐上閃過一絲異外:“東寧的薑駿?我好像見過他,是林師姐的弟子吧。”
“就是他。”魏悲河低聲道,表情十分恭敬。
“他對我有敵意,想打敗我。”天下第三突然道。
“啊。”魏悲河嚇瞭一跳,先是愣瞭會,接著神色大變。
因為他聽懂瞭。
所謂‘不聞不問,覺險而避。’國術練到一定的地步,超過罡勁,就到瞭覺險而避的境界。
這時任何人隻要對自己有瞭敵意,很容易就能感應到。
想不到天下第三的國術,都到瞭覺險而避的地步,不知道他有沒有更進一步,達到金剛不壞?魏悲河心中震驚,但是連忙道:“薑駿其實是京城薑傢的大公子,不過他不肯認祖歸宗而已。”
“年輕人,學瞭點功夫,心高氣傲,就覺的自己能天下無敵瞭,肯定剛才周若水剌激瞭他,他覺的自己要打敗所有的高手-----”
魏悲河這番話,其實是為薑駿說好話。
薑駿剛才走出警衛總局大門的時候,肯定在心裡想要對付天下第三,立馬就被天下第三感應到瞭。
這可不是好事,魏悲河不想薑駿被天下第三當成敵人。
“你不用為他說好話。”天下第三淡然道:“這個人我在東寧市見過,跳梁小醜不足為慮,以我的身份,還會與他計較?這幢大樓裡,每天有多少人心裡想著對付我?”
“整個京城,又有多少人想殺我?”
“我要是個個去報復,豈不是要殺很多人。”
天下第三這話真是沒毛病。
以他現在的能力,別人心裡一想到要殺他,他馬上能感應到。
就警衛總局內部,也分派系,段七那派就與他不和,他的敵人至少也是段七這個級別,那裡會把薑駿放在眼裡。
魏悲河想瞭想,略顯寬心。
天下第三這時又道:“聽說薑英年的兒子薑權,和你女兒正在談戀愛。”
“按說你應該不喜歡薑駿,支持薑英年的兒子,執掌薑傢才對?”
魏悲河立馬搖頭:“其實我是不贊同我女兒和薑傢的人來往,但是她們是大學同學,談瞭幾年,我做父親的也沒辦法。”
“薑傢這種大傢族,派系林立,內鬥不斷,就算薑權將來做瞭傢主,未必是好事,我做為父親,隻想我女兒過平平淡淡,快快樂樂的生活,所以我是希望薑駿能回去主持局面的,不過可惜,他學瞭國術,已經不可能成為薑傢傢主。”
正所謂可憐天下父母心,魏悲河的想法,天下第三能懂。
他重重的點瞭點頭,深以為然。
“帝國現在表面上風平浪靜,其實私底下暗流湧動,改革派和守舊派都在蓄勢待發,當年核爆的事,更是雙方眼中的釘,內中的剌,現在無論誰上臺,都會成為眾矢之的,變成集火的目標。”
“薑英年這個老狐貍,不想兒子坐上總統這位置,想拉薑駿回來做替死鬼,聽起來是為長子嫡孫,其實也是想保住兒子。”
魏悲河也點頭:“當年是薑傢立排眾議,用副總統做誘餌,把丁毅的人馬引到郊外,用核爆抹殺,數名內閣部長和副總統當場身死。”
“他們薑傢得罪瞭這麼多人,想坐穩總統的寶座?基本不可能,所以他們才想拉薑駿回來當替死鬼吧。”
“陳小竹當年本來要殺進總統府,把內閣成員屠光殆盡,不過後來知道這件事和總統無關,是薑傢的主意,他才沒有殺進京城來。”天下第三繼續道:“可惜他進不去薑傢,不然薑傢那有現在的風光。”
“局長。”魏悲河突然眼睛一亮:“傳說薑傢有道符錄,是他們的祖先,地球時代的薑紳留下,威力驚天動,能破星河,連陳小竹也不敢踏入薑傢一步,是真的嗎?”
“屁的祖先,地球已經毀滅瞭這麼多年,他姓薑就說是薑紳後代,你姓魏,難道是魏無忌的後代?還不是自己往臉上貼金。”天下第三不屑。
但他頓瞭頓,又道:“但是薑傢大院的確很神秘,我去過兩次,也感受到壓力。”
“他們薑傢不準學武,卻能屹立不倒,還是有原因。”
兩人說話之間,下面的薑駿已經越走越遠,慢慢消失在兩人的視線裡。
巨大的辦公室裡沉默瞭一會,天下第三緩緩走回坐位,一屁股坐下,拿起桌上的一個打火機在手中把玩。
“最近段七和博士怎麼樣?兩人對我執掌警衛總局好像很不服。”
“聽說段七和博士研發的新藥有瞭突破,可能進入臨床應用狀態。”
“他們都研發瞭二十多年,還不死心?國術是要練出來的,打一針或吃個藥就有用,還要我們這些人幹什麼?”天下第三繼續不屑。
“這件事我正想向你匯報。”魏悲河拿出手機:“我把資料發到你電腦上。”
天下第三看向電腦,接受魏悲河的文件,看瞭一會後,眼神有點凌厲。
“綠色的藥丸,吃瞭和綠巨人一樣,刀槍不入,動作迅捷。”他的表情也凝重起來。
“事情發生在東寧,那薑駿也立瞭功,帶回來一粒綠色的藥。”魏悲河繼續道:“我們有幾位化勁和他們交過手。”
“論實力他們打不過化勁,但是皮厚耐打,化勁空手根本打不死他們。”
“所以時間一長,化勁也不是他們對手,隻能撤退。”
“這種效能,和段七的金鐘罩鐵佈杉很像,我有九成把握,這肯定是段七和博士研發出來的東西。”
“混帳。”天下第三重重的拍瞭下桌子:“他們兩想幹什麼?”
“想組建生化軍隊,造反不成。”他怒道。
魏悲河苦笑,造反在這個年代,基本不可能,但是他們要是真組建瞭生化軍隊,那實力上就可以碾壓天下第三瞭。
天下第三再強,一個人能打多少個生化戰士?
十個?一百個?一千個?
他們要造一萬個出來怎麼辦?
“你趕快查明這件事,確定是段七他們幹的,然後這件事要向總統府匯報,禁止他們再做任何研究,隻有這樣,才能阻止他們的生化軍隊。”天下第三也忌憚這種生化人。
“是,我已經加派人手在查這件事。”
“你剛才說薑駿立瞭功?他現在是警衛廳的人是吧?”
“是的,之前是臨時工,杜德刀,趙又龍都在為他請功。”
“那就重賞,提拔他,讓他參與這件事,讓他在前面,替我們對抗段七。”天下第三閃動著目光。
魏悲河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這個薑駿可能和陳小竹有關系,把他拉進來,說不定可以引出陳小竹幫忙對付段七和博士。”
“對瞭,還有一件事,今天薑駿和段七的徒弟袁空見還交手瞭,好像為瞭一個女人,周傢的女人。”
“呵呵,有意思。”天下第三大笑:“那就好好利用,讓薑駿成為我們最亮的刀,沖在前面。”
“如果段七忍不住,出手打死薑駿就最好瞭,到時陳小竹出來,打死段七和博士,那我們就省事多瞭。”
兩人說到最後,都明白瞭對方的心意,借刀殺人,利用薑駿和陳小竹。
哈哈哈,他們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