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你親手做的點心,可是無價之寶,我都要舍不得吃瞭。”katte打趣道。
“無價之寶啊?那我多做一些,豈不是又能從你這裡坑走更多禮物?”面對katte的打趣,童然也逐漸放松下來,笑著說道。
如果能每天吃到你做的點心,心裡想道,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童然低頭喝茶,帶著溫度的清淡的茶香彌漫在唇齒之間,讓被秋風吹瞭一路的童然身上感到瞭一絲暖意。
這是童然第一次來到katte住的地方,katte的傢和易傢有著天壤之別。易傢其實十分傳統,讓童然總是感覺到自己生活在民國時期舊上海的世傢裡,到處充斥著現代和傳統的碰撞。而katte的傢裡,就像是置身在一個小型藝術館之中,除瞭四處可見的精美油畫之室外,還有許多雕刻制品。
童然頗有興趣得打量著katte傢中的那些作品,稱贊道:“這些油畫和雕像都好漂亮。”
“你若喜歡,我可以送給你。”katte說道。
童然好奇的歪頭看向katte問道:“你很喜歡送人禮物嗎?”
Katte做出一副思考的模樣沉吟半響,說道:“如果那個人是你的話,是的。”
童然好笑得說道:“這樣的話,哪天我要帶嘉幀專門敲詐你,我負責選,他負責拉回傢。”
“看來易氏集團在他手上都要倒閉瞭,否則堂堂易傢少爺和少奶奶居然能看得上我這所茅屋裡的破爛東西。”katte挑眉故意說道。
童然翻瞭個白眼,一出手就送別人七位數項鏈的人,居然還好意思說自己傢是陋室。這所房子到底哪裡是茅屋啦?
“算瞭吧,就你這些油畫,隨便一個就賣瞭我都買不起。”
Katte不以為然:“我自己隨手花著玩的,沒什麼價值。”
聽到katte的話,童然十分驚訝,她有些不可思議的高聲問道:“這都是你畫的?!”
Katte點頭,雙手撐在胸前,笑瞇瞇的看著童然,像是在傢長面前等待誇獎的孩童一般:“你很意外嗎?”
katte的職業是知名服裝設計師。會畫油畫,並且畫得很好,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瞭。
“驚訝是有點,意外道是沒有。”童然說道,“隻是沒想到,這些全部都是你畫的罷瞭。”
不僅畫得好,還高產。童然看著墻上四處可見的作品,嘆為觀止。
“我的父母很喜歡藝術,從小對我也保佑很大的期望。從學油畫開始,所有的作品都被他們很好的保存瞭起來,所以看著很多也不足為怪。”katte解釋道。
童然則是更加好奇瞭,她指著墻上那幅盛開的薔薇花問道:“這幅畫是你什麼時候畫的?”
Katte順著童然的指向望去,回答:“8歲的時候。”
“8歲?!”童然瞪大瞭雙眼,她八歲的時候還在玩泥巴好嗎!“人和人之間的差別啊……”童然不由的感慨,連看向katte的眼神都帶上瞭崇拜。
見狀,katte借機進一步問道:“要不要我帶你參觀一下我的畫室?”
“榮幸之極。”童然爽快的答應瞭,雖然她沒有什麼藝術細胞,可是對於美麗的事物,她還是十分樂於欣賞的。
Katte的畫室就在閣樓上,從一樓的樓梯口開始,一直到頂層的閣樓,每一層都掛著katte所繪制的不同的油畫作品。像是引路一般,一路指引著童然和katte來到瞭閣樓的畫室門口。
Katte一邊開門一邊說道:“畫室有些亂,不要在意。”
童然點點頭,跟著katte走進瞭畫室。
畫室並不像katte說的那樣亂糟糟的,隻是一個空空蕩蕩的閣樓,正中央靠近窗子的位置,放置瞭一個畫架,閣樓四周的櫃子上擺放著一些雕像和擺件,許多蒙著白佈的相框被隨意的擺放在靠墻的空地處。
童然走到畫架面前,畫佈上是繪制瞭一半的秋景圖。童然看著這副畫,稱贊道:“好漂亮。”
一扭頭,就看到瞭那扇打開的窗戶,透過窗戶,遙遙可見那條總是空無一人的公路,以及更遠處的樹林。
童然回頭朝katte問道:“這幅畫,是對面樹林的風景嗎?”
Katte點頭:“嗯,我正畫著一半,沒想到就看到瞭你。”
“看來是我打擾katte大畫傢的藝術創作啦!”童然俏皮得寵katte眨瞭眨眼。
Katte攤手,一副要討債的模樣:“所以你打算怎麼賠償我?”
“我不是送瞭點心給你,做人不能太貪心。”童然看著katte,說得語重心長。
“那點心明明是之前項鏈的回禮,一碼歸一碼。”眼看某人就要胡攪蠻纏的耍賴,katte不得不出聲提醒。
“切,算得那麼清楚幹嘛!”童然直接耍賴,“再說,本來就就想送瞭點心就回去的,是你主動邀請我來你傢打擾你的!”
面對開始耍賴的童然,katte無可奈何,笑的一臉寵溺:“好好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是我的錯,不專心畫畫反倒找人來聊天。”
“這還差不多!~”面對katte的服軟,童然小得意起來。卻又很快發覺瞭自己的“囂張”,簡直太不把自己當外人瞭!
童然略帶尷尬的目光一掃,恰好看到墻角那幅被白佈蒙起來的相框,轉移話題問道:“那是什麼?已經畫完瞭嗎?”
說著,三步兩步走上前去,伸手扯開瞭相框上的白佈。
“等等不要碰!”katte見到童然伸手的拿一瞬就出言阻止,卻還是慢瞭一步,童然已經把白佈扯下,露出瞭那幅油畫。
那是一副已經完成瞭的油畫,畫上的主角站在橋邊,海風吹起瞭她的長發,身後是燈光斑駁的夜景。
這幅畫的內容很眼熟,童然心想,不僅內容眼熟,就連畫上的人,也一樣熟悉。
熟悉到她剛剛就站在這個畫室裡,伸手解開瞭它的面紗。
“……”
“……”
童然悻悻得松手,將原本覆蓋在畫上的屏障重新蓋瞭回去:“我不是故意的。”
Katte嘴唇緊抿成一條直線,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這讓童然心裡更加忐忑。除瞭尷尬,還是尷尬,童然再一次痛恨自己為什麼就這麼手賤!
“本來想作為三天後,你的生日禮物送給你的,看來提前敗露瞭。”短暫的沉默後,katte嘆瞭口氣,無奈說道。
童然默默低頭,沒有說話。
“你要不要現在就把禮物拿回去?”katte為瞭打破詭異的氣氛,再次追問道。
“katte,這副畫,真的是你想要送給我的生日禮物嗎?”沒有回答katte的問題,反問道。
Katte沒有說話,靜靜的聽童然繼續說下去。
“對不起katte,我不能接受。”童然抬頭看向katte,平淡的說道。
童然能看得出,這幅畫並不是katte最近繪制的。它已經堆放在那裡很久瞭,久到童然在掀開它的時候,還揚起瞭一層灰塵。這幅畫上鎖繪制的,是當初童然被易嘉幀扔在跨海大橋時的情景。而那天,她搭瞭katte的順風車兩次,一次為瞭去見王紫沐,一次是katte接自己回傢。如果童然沒猜錯的話,這幅畫應該是那之後不久後就畫下瞭吧。
“你所說的不能接受,是這副油畫,還是其他?”katte面上的表情也嚴肅下來,他看著童然,面色認真道讓童然忍不住說出下面的話。
然而,童然卻還是說瞭出來。她深深的呼瞭口氣,直視著katte的目光不在回避:“全部。”
Katte對自己的感情童然不是不知道,可是她愛的卻是易嘉幀。對於Katte,對於童然來說,更像是一個聊得來的好友,童然並不像讓自己和katte之間變得越來越尷尬和疏遠,隻有明明白白得將一切都挑明。
Katte長久沒有說話,最終還是深深的嘆瞭口氣:“我們還是朋友嗎?”
“我一直把你當做朋友。”童然回答道。
聽到童然的話,katte臉上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容,從她遇見童然的第一天起,童然就一直在把他當做朋友,從來沒有過其他。
“既然把我當朋友看,那麼我送給你的生日禮物,你就不能不收瞭。”
童然又看瞭一眼那幅畫,淡淡說道:“朋友送我的生日禮物我當然會收下,不過,你確定它就是你為我準備的生日禮物嗎?”
Katte再次沉默不語,這副油畫當然不是他為童然準備的生日禮物。其實童然並沒有猜錯,這幅畫的確是katte那天晚上,將童然接回易傢後繪制的。
如果問katte是什麼時候對童然產生不一樣的情愫的話,大概就是那個時候吧。
第一次在他的工作室見到童然,童然的一舉一動令他十分意外,因為童然並非像是外界傳言中的那樣富有心計,承認自己對童然產生瞭太多的關註,但katte當時隻是認為這不過是對自己的好友易嘉幀的關心罷瞭。
第二次相見,那時候katte已經對童然的一切有瞭深入的認知,在半路碰到童然實屬意外,可能是急於通過自己的觀察來判斷童然是否真如調查資料說言,讓向來不愛管閑事的katte主動提出讓童然搭順風車的提議。
Katte不止一次認為自己一定是瘋掉瞭,否則他怎麼會對這樣一個連熟悉都算不上的女人產生近似於癡迷的狀態。他一邊不屑於承認童然對他的吸引力,卻又一次次刻意的出現在童然面前想要證實。到最後,就連katte自己都不知道,就是在這種不斷證實接觸的過程中,他深深的淪陷在其中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