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決明也無奈的嘆瞭口氣,道:“如果連安雅果照事件都是這盤棋的佈局之一,可見幕後真正的主使者已經謀劃很久瞭。我們現在已經深陷圈套之中,千萬不能自亂陣腳,隻要能梳理一個頭緒出來,說不定順藤摸瓜,也能找到對楚合萌有力的證據!”
“橘色沖浪衣!”邢浩東忽然抬起眼瞼,“隻要能找到當時那個女人,說不定會發現什麼。”
楚決明點瞭點頭,道:“我馬上安排人手去查!”
“不,我親自去!”邢浩東斬釘截鐵的說著就要下床。
楚決明一愣,上前摁住瞭他的肩頭皺眉道:“現在是半夜,我們手上任何線索都沒有,你要去哪裡查?你身上的刀傷是不能走動顛簸的!如果楚合萌沒有出來,你卻先倒下瞭,誰來幫她?誰來救她?”
邢浩東的眸子微微一閃,卻又不甘心地說道:“我隻要一想到她一個人在警察局裡擔驚受怕,我怎麼還能安心的休息?我答應你,等到明天一早我再趕去沖浪館。但是現在,你必須把之前我們調查的關於橘色沖浪衣女人的信息,全部給我帶過來!”
楚決明知道拗不過邢浩東,隻能默默的點頭應下瞭。
在他離開套房合上門的那一刻,轉身卻發現何璐一直站在門外。
“不是讓你先回去休息瞭嗎?”楚決明不解地問道。
何璐冷笑著咧開瞭嘴角,無可奈何地回道:“他這幅模樣,我也不能休息。之前安雅出瞭事,也沒見到他要親自去沖浪館調查,可是現在,他身上還有傷,居然為瞭楚合萌還要趕到現場親自調查,他是瘋瞭嗎?”
楚決明回頭看瞭眼緊閉的房門,淺笑道:“是啊,他瘋瞭,瘋狂的愛上瞭一個女人。至少,一直如同行屍走肉的他,終於有瞭人情味,不好嗎?”
“你是想讓我對他死心嗎?”何璐挑瞭挑眉梢,臉上陰沉的可怕。
楚決明收回瞭目光,呢喃道:“他的心裡從來沒有你,你的執意不過是對自己的固執。”
“如果我是你的親妹妹,不隻是你們傢收養的孩子,你也會這樣說嗎?”
“會,因為在我心目中,你和我的親妹妹一樣親!”楚決明摟過何璐的肩頭,低語道,“不要再胡思亂想折磨自己瞭,強扭的瓜不甜,安雅就是最好的例子。我先送你回房間休息,晚上我會陪著浩東的。”
“那麼哥為什麼這麼在乎楚合萌?你也喜歡她嗎?”
楚決明的眸子一閃,勉強笑道:“才說瞭不要胡思亂想你又開始瞭,何必讓自己活得這麼累呢?早點休息吧,下周找個時間,一起回傢看看爸爸。”
何璐站在自己的房門外,遠遠的望著楚決明的背影,心裡卻始終對楚合萌耿耿於懷。
熬過瞭一個通宵,天微微亮的時候,邢浩東就通知瞭私人飛機待命,在楚決明的陪同下一同趕到瞭當日的沖浪館。隻是他們在周圍調查瞭大半天,依舊得不出任何有用的線索,和他們手裡已經掌握的資料根本沒差別。
“我已經說過很多遍瞭,這裡的監視器壞瞭,我們根本不知道你們說的那個女人是誰,你們還是去別處看看吧!”沖浪館的館長不耐煩的打發著邢浩東和楚決明。
他們沒有橘色沖浪衣女人的任何線索,不知道長相身型,更不知道名字,根本無從下手。所謂的線索到這裡,幾乎全部都歸零瞭。
邢浩東惱怒的和楚決明坐在一棵大椰樹下,什麼話都沒有說,楚決明害怕他是傷口疼得說不出話來,邢浩東偏偏在這個時候突然雙眼一亮,激動地說道:“我知道怎麼找出這個女人瞭!”
“什麼?怎麼找?”
“我們去找館長,就說下午,我們會在這裡舉辦一場橘色沖浪衣秀大賽!隻要是穿著橘色沖浪衣的女人,都可以來參加。勝出的第一名可以獲得現金五十萬的獎勵,而館長的生意也會高漲,他絕對不會推辭的。”
楚決明恍然大悟,卻又問道:“萬一她沒有來參賽呢?”
“五十萬現金的噱頭,她一定會來的!”
邢浩東胸有成竹的站瞭起來,臉上終於露出瞭春日般的笑容。
在館長和楚決明的協助下,橘色沖浪衣秀的舞臺終於搭瞭起來。邢浩東還臨時雇傭瞭一幫人,替他在海邊各個地方做著宣傳。甚至還找來瞭熱氣球做廣告,在嘉年華的LED大屏上貼出瞭活動時間和地點,也找來瞭電視臺和網絡的記者,以最快的方式將這場活動宣傳到瞭每傢每戶,邢氏財團的影響力再度成為瞭眾人議論的話題。
“這是截止到現在,報名參加活動的人員填寫的資料,我們要怎麼選?”
楚決明叩響瞭館長的辦公室,現在坐在裡面的人,卻是邢浩東。
邢浩東看向楚決明遞來的厚厚一疊資料,不假思索道:“找出生活困難的人就可以,她既然是為瞭錢做事的,那麼就能證明她急需這筆錢!”
“如果她隻是來這裡的遊客,已經離開瞭呢?”
“能來這裡度假的人,你認為會在乎那筆錢嗎?”
楚決明點瞭點頭,卻又說道:“我還是有點擔心,我們鬧得這麼大,會不會打草驚蛇?”
“打草既然能驚蛇,那麼,那條蛇必定會出來咬人,自然會留下破綻。”
邢浩東一面解釋著,一面已經挑出瞭兩三個具有嫌疑的人。
楚決明見他一絲不茍的樣子,沒有再追問,翻閱著手中的資料,不知不覺也快到瞭下午,而更多的參賽人員資料源源不斷的送來,他們要趕在活動結束前找出目標人物,真的是勞心勞力的一件事。
“現在我們過濾出瞭這十個人,又要怎麼縮小范圍呢?”
沖浪館外時不時的傳來人們喝彩的聲音,比賽已經接近尾聲瞭,裁判正在統計每一名選手的得分,邢浩東和楚決明的時間也隻剩下最後十分鐘。
“你去找館長確認一下,這十個人是不是全部都到場參加瞭比賽。”
楚決明微微蹙瞭蹙眉,雖然疑惑不解,但也按照邢浩東的命令去執行瞭。
邢浩東局促不安的坐在辦公桌前,他原有十足的把握,可是信心太足反而讓他更加焦躁。因為他等待的是一個偶然,是一個巧合,是一個概率極小的事件!他在和一個心思縝密、操弄著全局的人在賽跑,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跑錯瞭跑道,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距離真相的終點越來越遠……
但是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棄!
為瞭楚合萌,他哪怕在迷宮裡也要拼命找出一條路來!
“浩東!”楚決明上氣不接下氣的跑瞭進來。
邢浩東“唰”的一下站瞭起來,道:“怎麼樣?有沒有誰沒有來?”
“有……有三個人,我們、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楚決明揮著手裡的三張表格,猛地喝瞭一大口水。
邢浩東歡喜的說道:“現在范圍縮小瞭,我們要找的那個女人,就在這三個人裡面!”
“那、那我們隻剩下一個一個排除的方法瞭……”
“走!”
邢浩東拍瞭拍楚決明的肩頭,傷口仿佛不再疼瞭一樣,腳步輕盈的跑瞭出去。
比賽結束的歡呼聲還在他們的身後此起彼伏,兩人坐上瞭一輛租來的車子直奔他們的第一個目標人物而去。挨個調查下來,第一個人之所以放棄參賽,是因為外出打工的女兒臨時回傢瞭,有女兒為人證;第二個人,則是因為她出門前發現自己的橘色沖浪衣破瞭,有物證;最後一個人,卻說自己是為瞭和男朋友去看場露天電影,也是人證。
“三個人好像都沒有什麼異樣……”楚決明撓瞭撓頭發,不知所措。
邢浩東卻面帶微笑,發動瞭車子,徑直朝來時的方向往回開去。
“你已經知道是誰瞭嗎?”
“嗯,我們要找的人,就是我們最開始去拜訪的那傢。”
楚決明猛抽瞭一口氣,驚愕道:“居然第一傢就是?為什麼?”
“因為我在那傢擺放在客廳裡的相框中,沒有找到任何一張她所謂的打工回來的女兒的照片。”邢浩東猛打瞭一個方向盤,解釋道,“所以我懷疑那個人根本不是她的女兒,而是幕後主使者派來想要攔下那個女人的手下。”
楚決明恍然大悟道:“可是我們現在還來得及嗎?那個手下估計我們已經找到蛛絲馬跡瞭,所以更不會讓那個女人留在那裡的。”
“所以……”邢浩東咬瞭咬牙,猛地一腳油門踩到瞭底。
可是他們還是來遲瞭一步,那個女人已經被帶走瞭。
“混蛋!”邢浩東一拳砸在門上,惡狠狠的低語道,“明明已經這麼近瞭,我居然眼睜睜的看著她從我的眼皮子底下逃跑瞭!可惡……原本要的就是打草驚蛇的效果,可到頭來不管是草還是蛇都一無所獲!”
“天無絕人之路,這一次我們能找到她,就代表我們還能抓到她!”
楚決明安慰著邢浩東,等他們回到沖浪館的時候,竟然在館長的辦公室裡看見瞭安雅和她的秘書!邢浩東微微蹙瞭蹙眉,道:“你怎麼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