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瞭.”原本有很多話想對程非凡說的.她的心裡百感交集.但是當真的看鄑他的時候.她卻是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千言萬語.隻化為簡單的三個字.
“嗯.”程非凡點瞭點頭.沒有在人前失禮.
現在這裡不單單隻有唐寧安一個人.還有寧靜.和寧寧.
他是認識寧靜的.他帶著得體的微笑.和恰到好處的態度.對寧靜道：“莫太太.你好.”
寧靜早在冷昊軒走過來的那一瞬間.將手裡的報紙整齊的疊瞭起來.拿在手邊.看程非凡和她打招呼.她的臉上同樣帶著恰到好處的微笑道：“程少.”
程非凡笑道：“我還是在莫太太結婚的那天見過莫太太.隻是之後一上沒有機會.沒有想到今天居然會有幸遇到莫太太.結婚那天人太多.沒有認真看.今天仔細一看.莫太太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兒.莫市長真是有福.”
寧靜被程非凡的話一下子就逗笑瞭.道：“程少的嘴巴可真甜.我們都老瞭.哪還是什麼美人兒.程少的這些漂亮話.還是拿去哄那些真正年輕漂亮的女孩吧.”
“莫太太哪裡的話.在我眼裡莫太太就是真正的美人兒.根本就不是那些隻虛有其表的小女孩可以比較的.隻有莫太太這樣有味道的才叫女人.那些黃毛丫頭倒還稱不上女人.”程非凡依舊掛著溫和的微笑.
“程少……”寧靜還欲再說話.
“得瞭得瞭.我在一邊聽的雞皮疙瘩都起來瞭.你們兩個都別再這麼假腥腥的瞭.我看的心裡發怵.”唐寧安假意的摸瞭摸自己的手臂.裝出一副受不瞭的樣子出來.
程非凡被她這麼一說.露出些許尷尬的表情出來.
寧靜隻是瞪瞭唐寧安一眼.責怪她沒大沒小的亂說話.
“閉嘴.真是越大越沒有規矩瞭.以前都是我太縱容你.現在才讓你現在越來越沒有規矩.越來越沒大沒小瞭.”寧靜瞪著唐寧安訓斥道.
雖然那話是訓斥唐寧安的話.但是細細的品味一下.還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裡面隱含的淡淡的寵溺.
唐寧安撇瞭撇嘴道：“現在你們又不是在談生意.說什麼多恭維的話做什麼.聽的我直難受.如果以後和別人說話都這麼說.那得多難過啊.”
寧靜很有威懾力的又瞪瞭唐寧安一眼.呵斥道：“你還說.”
唐寧安委屈的看瞭寧靜一眼.見寧靜的表情很嚴肅.她就乖乖的閉嘴瞭.雖然說再過幾個小時她就要飛往國外瞭.從此山高黃帝遠.寧靜再也管不瞭她瞭.就算得罪瞭她也沒有關系.但是這麼多年.她都屈服在寧靜的淫威之下.哪怕她就要離開瞭.她生不出反抗的心思在裡面.所以她就乖乖的閉嘴瞭.
程非凡看到唐寧安現在一副乖覺的樣子.隻覺得好笑.
剛剛的緊張之感.在唐寧安和寧靜兩姐妹鬥嘴的時候.已經完全的消失瞭.
他們兩個人之間雖然看似劍拔弩張.但是她卻是可以看的出來.姐妹兩個人之間的感情十分的要好.
唐寧安不再和寧靜鬥嘴瞭.看瞭一眼一直安靜的對著電腦的寧寧.對程非凡介紹道：“非凡.這個是我兒子寧寧.你以前沒有見過吧.”
“寧寧.這個是程叔叔.叫人.”唐寧安又將手搭在寧寧的肩膀上.對寧寧道.
寧寧在別人的面前.倒是還肯給唐寧安留點面子.見她讓自己叫人.他就乖乖的抬起頭來.看瞭一眼站在他們面前.氣質溫和的男人.道：“程叔叔.”
程非凡這才將註意力放在這個隻有六七歲的小男孩身上.男孩抬起頭來.軟軟的叫瞭他一眼.他隻覺得心裡一軟.但是看到這個孩子的臉時.他的瞳孔一縮.
“程少.坐吧.”寧靜見程非凡盯著寧寧的臉發呆.於是她開口打破沉默.
程非凡聽到寧靜的聲音.勉強收回自己的心神.露出一個牽強的微笑.坐瞭下來.
本來程非凡是真的有很多話要對唐寧安說的.但是現在寧靜和寧寧都坐在這裡.他縱然是有千言萬語要對唐寧安說.但是在別人的面前.特別是寧寧的面前.他真的說不出口.
程非凡不說.唐寧安當然也不會白癡的去問.
於是四個人坐在一起.尷尬的一直沉默下去瞭.寧寧現在隻有六歲.而且還沉浸在自己的電腦世界裡.大人的事情.他可以完全不用理會.所以現在這種氣氛對他的影響並不大.
好在寧靜在單位呆瞭這麼多年.升到現在這個位置.自然最會察言觀色瞭.
於是她拍瞭拍寧寧的肩膀.道：＂寧寧.小姨現在有點事情要去辦.你和小姨一起去好麼.”
寧寧當然不會拒絕瞭.於是很乖順的點瞭點頭.
“程少.你坐一會兒.我去處理一點事情.很快就回來.”寧靜牽著寧寧的手.從椅子上面站瞭起來.對程非凡道.
現在程非凡巴不得寧靜和寧寧快點走.當然他不會真的以為現在寧靜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處理.他清楚的知道.寧靜現在隻是想要給他和唐寧安一個可以盡心說話的地方.他隻是感激的看瞭寧靜一眼.
寧靜隻當是什麼也沒有看到.拿瞭自己的報紙以及收瞭寧寧的筆記本.就從咖啡店裡走瞭出去.
兩個人走瞭以後.程非凡沒有立刻說話.
他給自己點瞭一杯咖啡.唐寧安自然是又要瞭一杯熱可可.
程非凡喝著咖啡.唐寧安則瞇瞭瞇眼睛.喝瞭一口熱可可.感覺全身都暖洋洋的.
“非凡.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唐寧安瞇著眼睛喝瞭一口熱可可.笑著問道.
“我想問你.上一次讓你考慮清楚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麼樣瞭.”程非凡的語氣依舊溫和.但是卻難掩焦灼的道：“我是真的喜歡你.即使你已經有瞭孩子瞭.我也不介意.我可以把那個孩子當成是自己親生的一樣.對他好的.”
其實答案早就已經有瞭.但是他依舊想再給自己一個機會.他不想像六年前那樣後悔.如果得不到一個確切的答案的話.創見他總會給自己一個希冀的美好.總也舍不得放棄.他一直覺得自己是一個執著的人.所以他不想輕易的放棄.
他又有多少個六年可以等面前的這個女人呢.哪怕這個女人明確的拒絕瞭自己.對他來說也算是一種解脫瞭.
唐寧安想著寧靜的話.不說她不愛程非凡.單是程非凡的傢庭就容不下她.不可能接受她的.所以她和程非凡之間根本就是一個死局.沒有希望的.
如果程非凡是冷昊軒的話.或許還可以一試.恰恰是程非凡這溫和的性格.隻怕做不到冷昊軒那麼強硬.好麼或許他們早晚會被分開的.
既然她和程非凡已經註定不可能瞭.她也不能再逃避下去瞭.總是這樣拖泥帶水.扭扭捏捏的.不給個決斷.總是吊著別人的胃口中.並不是善良.而是偽善.是真正的殘忍.
而直接瞭當的拒絕.卻是對對方最好的方法.
“非凡.對不起.我一直覺得你是一個很好的朋友.但是也僅僅隻是朋友而已.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我今天就要出國瞭.也許以後都不會再回來瞭.你這麼好的男人.一定會有更好的女人愛你的.”唐寧安誠摯的開口道.
她說的是真的.倒不是從電視上面學的俗套.她是真的配不上程非凡.不管是從身份上.傢世上.相貌上.身體上.甚至是心靈上.她都配不上程非凡.不說別的.最起碼配的上程非凡的女人也應該有一個完整的心靈.全心全意的愛著她.以及一個幹凈的身體.她的身體已經給瞭冷昊軒瞭.
“你知道的.我並不介意.我覺得你配的上我就夠瞭.”程非凡早就已經知道結果瞭.但是他依舊想要親口挽留一下.不想輕易的放棄.以後回憶起來.也可以告訴自己.他是真的盡力瞭.所以他沒有遺憾瞭.
“可是我介意.你真的很好.可是我不愛你.我不想和一個我不愛的男人走在一起.”唐寧安開口解釋道：“你也看到瞭寧寧的樣子.他和他爸爸長的多像啊.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瞭.我隻要對著寧寧一天.我就不可能會忘記寧寧的爸爸的.雖然我不想承認.但是我真的還是愛他.”
程非凡露出一個苦笑.所以最終他還是輸給瞭冷昊軒嗎.
的確.寧寧的那張臉真的幾乎是和冷昊軒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瞭.剛剛看到寧寧的時候.他也是吃瞭一驚.她一直知道寧寧是冷昊軒的兒子.但是卻一直沒有機會見到真人.就連上一次送唐寧安去冷昊軒傢的時候.都沒有見到那個孩子.
所以剛剛在看到寧寧那張和冷昊軒幾乎一模一樣的臉的時候.他是真的也被嚇瞭一大跳.所以說遺傳真的是一種很神奇的力量.居然可以讓兩個人這麼相像.
“我明白.”程非凡的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出來.
不是早就已經知道結果瞭嗎.從那次之後.唐寧安就沒有再聯系他瞭.他就已經有瞭預感.也已經做好瞭心理準備.可是當他真的親口聽到她的回答.他的心裡依舊覺得澀澀的.畢竟也是被他程非凡喜歡瞭這麼多年的女人.一朝之間怎麼可能說放下就放下瞭.能治愈這些傷口的隻有時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