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幽閣鬱梓渾身僵硬.原本冰冷的身體卻奇異地溫暖起來.紀哲謙還在等鬱梓的回答.“可以嗎.鬱梓.我的鬱梓.張嘴……”
也許是被紀哲謙沙啞的聲音蠱惑.也許是因他那霸道的冠名而震驚.鬱梓下意識攥住瞭紀哲謙的運動衫.不清楚該如何迎合.隻能傻傻地按紀哲謙所說的張嘴……
溫柔卻又不失強勢的一吻過後.紀哲謙抵著鬱梓的額頭.將那倔強的少年擁抱入懷.“我的鬱梓.我願你一生遠離疼痛.我願一直護著你.請你一定相信我.好嗎.”
仿佛是豁出去般.鬱梓在參天樹下用力點頭.
信.如此真誠灼灼的目光.他怎能不信.從不讓任何人碰自己.如果不信他.怎會被他要瞭初吻.
這美好的一吻即使結束許久.那美妙的餘韻依舊留在兩人的心中.紀哲謙用清泉般好聽的聲音在鬱梓的耳邊道：“我的鬱梓.我愛你.”
不是像別人開玩笑隨意說出的三個字.紀哲謙說得極其緩慢極其堅定.仿佛用盡瞭此生的耐性.恨不得將“我愛你”這三個字一筆一劃地刻在自己臉上讓鬱梓清楚地看到.
鬱梓強裝的堅強面目終於出現瞭裂縫.他可以不在乎所有的流言蜚語.隻因為紀哲謙說“值得”.他願意不顧一切去相信.因為紀哲謙說“我、愛、你”.
鬱梓點頭.這是再年輕.也願意去相信的承諾.沉甸甸地落在那個美好的初吻裡……
那青澀卻又美好的一吻讓兩人確立瞭關系.雖然鬱梓沒有明說喜歡自己.但那難得的點頭已經足以令紀哲謙振奮.他擁抱著最愛的少年.恨不得將全世界最好的東西捧到他的面前.
在學校裡.兩人比較低調.跟以前幾乎沒有差別.依舊一起上下課.一起面對面吃飯.有說有笑.學校的流言蜚語依舊滿天飛.兩人雖是流言蜚語中的主角.卻依舊談笑自如.其實隻要自己開心.沒什麼是不可以的.外界的流言僅僅是那些無聊的人亂嚼舌根罷瞭.一見當事人都沒什麼反應.也就隨著時間慢慢地淡瞭下去.
放假的時候紀哲謙會經常約鬱梓出來玩.鬱梓性子靜.從沒有人陪他出去玩過.生活圈子很窄.紀哲謙帶他去爬山、帶著他跑步、帶他去看電影、帶他去釣魚、牽著他的手放風箏、帶他去遊泳、逛小吃街……雖然跟一般男女的情侶有所不同.可他們出去約會做的事情幾乎沒有什麼例外.
無比純情地牽手.有時候紀哲謙也會趁鬱梓不註意偷一個香.打暑期工攢到瞭錢兩人也會去西餐廳吃一頓好吃的.有紀哲謙在的每一天鬱梓都過得相當精彩.不願去想太多.
無聊的時候紀哲謙會帶上一個相機找些少人的路帶鬱梓去走.那些古老的巷子.每一條都留下過兩人的足跡.正因為人少.兩人可以牽著對方的手悠然地走著.偶爾停下來拍下沿途的風景.鬱梓不喜歡照相.卻很上鏡.紀哲謙總會趁他不註意.拿起掛在胸前的照相機偷.拍幾張照片.這些美好的時光.紀哲謙恨不得將它們變成照片一張張定格.
“美女.你覺得他好看嗎.”紀哲謙在小巷子裡攔住一個笑起來臉上有一對酒窩的女孩問道.
女孩不過才十四五歲的年紀.偷瞄瞭鬱梓一眼.有些臉紅地點頭.
兩人都穿著學校校服.他們學校的校服是X市所有中學裡最好看的.有點兒類似於筆挺的制服.因為晚上要去參加學校的社團活動.所以兩人今天出來的時候特意直接穿瞭校服.
而此時站在女孩面前的兩個大男孩兒.穿著工整的校服.一個身材高大笑容燦爛.另一個身型修長氣質清冷.兩人樣貌都屬上等.被這樣的帥哥搭訕.女孩自然臉紅心跳.
鬱梓根本不知道紀哲謙葫蘆裡在賣什麼藥.下一秒.紀哲謙溫暖的大掌突然抱住瞭鬱梓的腰身.笑容依舊燦爛.“我也覺得很好看.你願意幫我們拍張照片嗎.”
鬱梓被紀哲謙的話打得措手不及.臉色一變.有些不安.紀哲謙貼近他的耳邊.用可憐兮兮的聲音道：“鬱梓.今天是我們相識第五百天的大日子.我們還沒有合影過.一張都沒有.”
那麼可憐兮兮的聲音與表情.任誰都無法拒絕.鬱梓微微低下頭.表示默許.但即使他不拒絕又如何.大街上隨便找的人.真能接受同.性戀嗎.說不定面前看似好相處的女孩會在下一秒將紀哲謙塞到她手中的相機狠狠砸碎.然後驚叫著調頭就跑……
女孩在看到紀哲謙的舉動後臉色的確變瞭變.但紀哲謙到底是有眼光的人.這個女孩對同.性戀並不歧視.隻是有些惋惜.不過看兩個少年都一樣優秀.也說不出到底惋惜些什麼.女孩點頭.“好.”
紀哲謙顯然很興奮.“謝謝.我的鬱梓.來.紀念五百天的合影.”
鬱梓微微抬頭.紀哲謙靠得他很近.手還輕摟著他的腰.鬱梓有些羞赧.即使沒有外人在.鬱梓對紀哲謙的親昵都會表現出可愛的羞赧.特殊的屬於男人的風情讓紀哲謙心中一軟.
鬱梓努力讓自己的表情不那麼嚴肅.嘴角微微揚起.拉開一個清淺的微笑.在畫面定格成照片之前.紀哲謙卻突然吻上瞭鬱梓的側臉.鬱梓嘴角依舊帶笑.澄凈透亮的雙眸卻大睜著驚愕不已.
“好瞭.”女孩將相機還給紀哲謙.有些同情地看著兩人.嘆氣道：“真不容易.加油.”
紀哲謙點頭道謝.查看瞭下剛才的合影.鬱梓也好奇地探頭過來看.指著照片結結巴巴道：“你怎麼突然……突然……照得我好呆.”
紀哲謙露齒一笑.“不是呆.是可愛.走.我們去將相片曬出來.一人一張.難得留個影……”紀哲謙攬著鬱梓的肩膀.兩人往巷口的照相館走去.
鬱梓微微抬頭.看到紀哲謙滿足的笑容.心頭微暖.不管一個人的時候多麼的悲傷寂寞.隻要有紀哲謙的陪伴.所有的陰霾好像都不復存在.被這片溫暖的陽光驅逐得無影無蹤.
相片曬出來後.鬱梓將屬於自己的那張裝到上衣口袋裡貼身保管著.緊貼著心臟的位置.一股暖流漾進心田.鬱梓低頭微微一笑.紀哲謙吻上他笑開的唇角.像小獸般蹭著舔著.“我的鬱梓.要是永遠這麼笑著.多好.”
少年的胸膛已經變得厚實.身高也比鬱梓高瞭小半個頭.看起來十分有安全感.鬱梓放松身體靠在紀哲謙的懷裡閉著眼睛.這片胸膛.可以為他擋去所有風雨嗎.可以為他抹平所有的傷痛嗎.
“前幾天我在你傢門口等你的時候跟你媽媽聊瞭幾句.她好像有點猜到我們的關系……”紀哲謙突然想起有這麼件事.告訴鬱梓道.
懷裡的人身體突然變得冰冷、僵硬.鬱梓呡唇.一言不發.也許紀哲謙隻是剛好碰到母親稍微正常的時候.可母親稍微正常的時間已經越來越少瞭.他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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