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副局,你覺得呢?”
監控室內,錢德中和葉夢語將會議室內林放和鄭鼎天的對話聽的清清楚楚,二人的表情動作也都看得明明白白。
葉夢語的眉頭微微的蹙瞭蹙,說道:“我覺得林放說的話不可盡信,這件事情表面上看起來似乎很簡單,的確是鄭雙和那幫人內訌。可是,以我對林放的瞭解,以及他剛才的表現來看,我覺得事情不是這麼簡單。”
“那你是什麼意思?”錢德中微微的愣瞭愣,問道。
“就是事情必有因有,一定另有隱情。”葉夢語說道。
錢德中眉頭皺瞭一下,說道:“葉副局,你要知道咱們做警察的,做任何事情都是需要證據的,不能隻是憑借自己的猜測。如果沒有證據證明林放所說的話是假的,那麼,我們就必須根據我們現在所掌握的資料去做事。”
“我知道。”葉夢語微微的點瞭點頭,說道,“一會我去跟他聊聊。”
錢德中愣瞭愣,眉頭蹙瞭蹙,卻也沒有多說什麼。他跟韓錦鴻已經徹底的翻臉,那也就代表著他是鐵瞭心要跟林放合作瞭,自然,他不希望林放出什麼事情。在局長的位置上坐瞭這麼久,錢德中很明白,有時候事情的真相並不是那麼的重要。
錢德中雖然並不清楚到底發生瞭什麼事情,但是,他也同樣覺得事情不會是這麼的簡單。以林放的聰慧,怎麼可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不過,對他來說,事實究竟是什麼並不重要。然而,葉夢語的堅持卻讓錢德中感覺到有些不妙。
會議室內,林放的質問讓鄭鼎天有些無法應付瞭,尷尬的笑瞭笑,有些不知所措。
冷冷的哼瞭一聲,林放說道:“鄭總,我希望你明白一點。你兒子的死我也同樣很難過,但是,你絕對不能因為你兒子的死而失去理智,去忽略他所犯下的錯誤。如果不是看在你的份上,就憑他綁架勒索我的事情,我也可以追究刑事和民事的責任,讓他即使是死瞭,也要背上一個罵名。可是,我沒有這麼做,我是覺得我們之間是朋友,有些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瞭。你如今的態度,讓我十分的不悅。”
鄭鼎天愣瞭愣,尷尬的笑瞭一下,說道:“林先生千萬不要誤會,我剛才也是因為急瘋瞭,所以才語出冒犯。我在這裡給林先生賠個不是瞭,希望林先生不要放在心上。”
“不必瞭。”林放說道,“我做人有我自己的原則,既然鄭總對我有懷疑,不信任我,我也沒有必要熱臉貼冷屁股。這件事情就這樣瞭,以後咱們之間也沒有任何的關系,鄭總的事情也恕我愛莫能助瞭。”
鄭鼎天愣瞭一下,眉頭一蹙,問道:“林先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意思很明白啊。”林放淡淡的說道,“就是說,HK投資公司對金鼎實業投資的事情我不再理會瞭,鄭總有什麼需要的話直接跟我們胡總去談吧。我做瞭這麼多的事情,反而到頭來卻引來鄭總的懷疑和不信任,我又不是犯賤,吃飽撐的沒事做。”
“林先生的意思是想撒手不管瞭?”鄭鼎天說道,“林先生,剛才的事情是我不對,還希望你好好的考慮考慮。如果你這麼做瞭,那就等於是讓金鼎實業去死,等於是讓我去死啊。林先生,咱們好歹也算是有些交情,你好好的考慮考慮,行不?”
“不用考慮瞭。我決定的事情是不會再更改瞭。”林放淡淡的說道,“金鼎實業如果真的因為這個支撐不下去的話,我勸鄭總還是把那個礦產開發權給賣瞭吧,我相信應該會有很多的人想要。”
眉頭微微的蹙瞭蹙,鄭鼎天冷聲的說道:“林先生這是要趕盡殺絕啊。林先生,你這麼做就等於是讓我去死啊,我希望你考慮清楚。金鼎實業是我辛辛苦苦創下的基業,如今我兒子已經死瞭,我不想連我的事業也保不住。你如果這麼做,那就等於是讓我和你同歸於盡,魚死網破。”
“鄭總,你這是在威脅我嗎?”林放冷哼一聲,不屑的說道。
“如果林先生一定要這麼想,那我也沒什麼辦法,我隻是希望林先生可以考慮清楚瞭,不要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鄭鼎天說道,“金鼎實業是我的心血,誰想要毀瞭它,那我就毀瞭誰。”
冷冷的哼瞭一聲,林放說道:“既然鄭總這麼說,那我也無話可說瞭。不過,我可以清楚的告訴你,你如果敢這麼做的話,我絕對不會客氣。”說完,林放起身朝外走去,沒有再理會鄭鼎天。
看著林放的背影,鄭鼎天憤憤的哼瞭一聲,一巴掌重重的拍在瞭桌子上。此時此刻,他也感覺到自己兒子說的是實情瞭,隻怕從始至終自己都被林放給騙瞭,這小子根本就是在利用自己,是在謀害自己。鄭鼎天的眼神裡迸射出陣陣的殺意。
離開瞭會議室,林放被帶到審訊室裡錄瞭一份口供。其實,也隻是形式化的工作而已,沒有任何的證據可以證明林放跟這件事情有關系,反而林放是個受害者,一份很委屈的模樣添油加醋的把事情說瞭一遍。
錄制口供的警察收好口供,看瞭林放一眼,說道:“林先生,謝謝你的配合,以後如果還有需要的話,希望林先生可以來警局配合一下。”
“應該的,應該的,這是做市民的責任嘛。”林放微微的笑著說道。
“那林先生先休息一下,我出去瞭。”警察說完,打開門走瞭出去。
片刻,審訊室的門再次的打開,葉夢語從外面走瞭進來,徑直的走到林放的對面坐下。
“你不會還有問題要問吧?我知道的剛才都已經說瞭。”林放瞥瞭她一眼,說道。
不屑的哼瞭一聲,葉夢語說道:“你能騙得瞭別人,能騙的瞭我嗎?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別把剛才的那番說辭拿出來,我是絕對不會相信的。以你的修為,那幫人怎麼有可能把你給擄走?而且,你可是蘇南市新一任的大哥,你有事你的那幫手下還不把天給鬧翻瞭,怎麼可能會那麼輕易的交瞭贖金就走?”
淡淡的笑瞭笑,林放說道:“那你覺得應該是怎樣的呢?”
“很簡單。那就是鄭雙和那些人都是你殺的,你才是幕後黑手。”葉夢語說道。
“我傻哦,如果是我做的,我幹嘛還讓我的人報警啊?我偷偷摸摸的離開不就行瞭,憑你們掌握的資料會知道是我做的嗎?我何必沒事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啊。”林放撇瞭撇嘴巴,說道。
“這就是你的高明之處瞭。”葉夢語說道,“你這麼做,就可以完全的把自己擺在一個受害者的角度,而且,可以永遠後患。如果你不報警,而讓我們查出一些蛛絲馬跡的話,肯定會天天去找你的麻煩,那你就應接不暇瞭。可是,這樣一來,就完全可以杜絕這件事情的發生瞭。我說的對嗎?”
“好吧,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林放聳瞭聳肩,說道,“那你現在是不是要抓我?”
“沒有證據我不會抓你的。”葉夢語說道,“我進來就是想問問你,看你有沒有膽量承認。看來,你也不過爾爾啊。有句話我想忠告你,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你這是在玩火,遲早有一天會玩出事情來。”
“我謝謝瞭。”林放淡淡的說道,“你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你這副局長的位置才剛剛坐上,就有這麼大的兩個案子發生。無論是鄭雙的案子,還是蘇超然的案子,都夠你受的瞭,如果你處理不好的話,你這個警察隻怕也做不成瞭。”
微微的愣瞭愣,葉夢語說道:“蘇超然的事情你也知道瞭?”
“這麼大的事情我怎麼會不知道。再說瞭,蘇超然對我恨之入骨,整天想我死,我自然也要對他多瞭解一些,處處的關註他啊。可是,沒想到他還是比我先走瞭一步啊。”林放有些小得意的說道。
“蘇超然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葉夢語皺瞭皺眉頭,問道。
“我靠,我有三頭六臂啊。鄭雙的事情你說是我做的,蘇超然的事情你也說是我做的,我會分身術啊。我發現你有時候想事情怎麼都不經過大腦的啊,我在你的心目中真的就那麼壞嗎?”林放說道,“我覺得你對我有偏見,很嚴重的偏見。”
“這也怪不瞭別人,誰讓你有正路不走,卻偏偏要走歪路?你覺得別人應該怎麼看你?”葉夢語說道。
“什麼叫正路,什麼叫歪路?”林放說道,“按照你的看法,蘇超然走的路是不是正路?鄭雙走的路又是不是正路?可是,現在呢?他們的結果證明他們走的路還是正路嗎?很多事情不能隻是看表面的,我並不覺得我走的路就是歪門邪路,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做人,隻要對得起自己,對得起良心,那就足夠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