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B市,警局。
很難想象,曾經在寶島叱吒風雲,身為上市集團總裁的端木宬,如今竟然成為瞭階下囚。世態炎涼,人心冷暖,那些原本對他巴結討好的人,如今都仿佛把他當成瞭瘟神,避之不及。更有甚者,竟然還落井下石。這就是社會的殘酷,你永遠也無法指望那些以往對你恭恭敬敬的傢夥能夠一如既往的對待你。
然而,端木宬此時卻十分的淡定,並沒有任何一絲的慌亂。一個從一無所有的窮小子打拼到如今擁有幾十上百億身傢的猛人,又豈會因為這樣的事情而失去往日的冷靜呢,越是困難,越是需要冷靜,隻有這樣,才有機會走出去。而且,這樣也可以讓自己真正的看清楚更多的人,這也並非是一件壞事。
“吃飯瞭。”一名警察走來,將飯盒丟盡牢房裡,很多飯菜灑落在地。
端木宬的眉頭微微的蹙瞭蹙,如果是以前的話,他又怎麼敢這樣對待自己,就算是讓他跪在自己面前舔自己的鞋底,他也會欣喜的答應。然而,如今卻對自己頤指氣使。不過,端木宬並沒有生氣,一個真正的男人,懂得能屈能伸的道理。
緩緩的走過去,將飯盒拿起來,灑落在地的飯菜也一點一點的撿起來放進飯盒內。
“想不到以前赫赫有名的端木總裁如今也有這樣的下場啊。”年輕警察冷笑著說道,“你可能不記得我瞭,我可是清楚的記得你。當初我表弟大學畢業,我找你希望你可以幫我表弟安排一個工作,你卻推三阻四。沒想到,你現在落到我的手裡瞭吧,”
“年輕人,你如果是想用這樣的方式來羞辱我的話,那你就不用白費力氣瞭。你知道嗎,在我眼裡,你不過隻是一個跳梁小醜而已,就算我淪為階下囚,如果想要你的命,那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端木宬淡淡的說道,“還有,粒粒皆辛苦,一個不懂得珍惜食物的人,就等於是在浪費自己的生命,也不值得被別人所尊重。”
年輕警察愣瞭一下,憤憤的哼瞭一聲,說道:“你有什麼資格教訓我,起碼我現在是站在這裡,而你卻在裡面。”
端木宬很是不屑的笑著搖瞭搖頭,沒有說話,回到位置上坐下,淡定自若的吃飯。他是窮出身,即使後來發瞭財,端木宬也從來不浪費。他餓過,所以,很清楚的知道食物是多麼的重要,浪費可恥。
他也不屑去跟這個小警察一般見識,一個真正站在高處的人,看待這些小人物的挑釁往往就好像是在看待著一個小醜在不停的耍弄著把戲,試圖想要證明自己,結果,卻不過隻是一個笑話。
端木宬的腦海中,也一直的在思索著這次的事情,試圖離清楚一個頭緒,找出到底是誰在對付自己。這些年來,端木宬自問自己所做的事情對得起良心,哪怕是出身低微的人,端木宬也從來沒有瞧不起的意思,總是給別人最大的尊重。因為端木宬清楚,隻有懂得尊重別人,別人才會尊重自己。
而且,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誰也不知道現在可能並不如意的人將來會有怎樣的一番成就。
他知道,自己的老婆蘇鳳儀肯定在四處的奔走,幫自己解決。所以,他不曾有一點的害怕。現在他隻想,盡快的離開警局,那麼,自己就可以跟對手好好的較量一番瞭。
端木宬這邊出瞭大事,程納海那邊也同樣是苦惱不已。
擎天集團的貨款沒有結算,下面的那些人可不幹瞭。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有人在故意的針對自己,以秦逸為首的一幫供應商將他的辦公室徹底的堵瞭起來。
“秦逸,你這是什麼意思,帶這麼多人堵住我的公司,你還讓我怎麼做生意,”程納海眉頭緊蹙,厲聲的問道,“咱們一直合作都很愉快,上次你說兄弟們要錢吃飯,我沒有猶豫,貨款沒結,就把錢給瞭你。現在你這麼做,算什麼,出來混,起碼也要講個道義吧,”
“程總,你這話我就聽不明白瞭。咱們既然做生意,那自然就要規規矩矩。現在工程已經結束,我們就應該拿錢。不然的話,我怎麼跟兄弟們交代,他們都是拖傢帶口的,也需要養活。程總傢大業大,也不會在乎我們這點錢,對吧,”秦逸輕描淡寫的說道。
“說起這個,我還沒有找你算賬呢。”程納海說道,“我問你,你的那些沙石到底是從哪裡弄來的,現在你的那批沙石出瞭問題,屬於非法開采,有關部門已經介入調查。我用瞭你的那批貨,以至於現在工程雖然完工,但是,始終驗收不過。如果這件事情不能解決的話,這個工程我就算是白做瞭,擎天集團如果告我,那高額的賠償費就會直接讓我破產。我現在還沒有跟你算賬,你倒是來跟我要錢,”
秦逸自然是心知肚明,卻是假裝不知,一副很疑惑的模樣,說道:“程總,你不是跟我說笑吧,那批沙石的來源合法,如果你是想找這樣的借口來意圖拖延貨款的話,那程總,你可別怪我不講江湖道義。咱們這些年合作的也還算是愉快,如果非要鬧的大傢都不愉快的話,那可就不好瞭,你說呢,”
“你威脅我,”程納海的眉頭緊蹙,眼神裡迸射出陣陣的寒意。他也算是個梟雄瞭,能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混到現在這樣,靠的可不僅僅隻是運氣。
“如果程總一定要這麼想,那我也沒有辦法。”秦逸淡淡的說道,“不過,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程總,你應該很清楚我們這些出來混口飯吃的很不容易,誰如果不給我們飯吃,那我們就跟誰玩命。程總是瓷器,我們是瓦片,真要是鬧起來,對你可沒有好處。我記得程總的兒子應該是在臺北大學讀書是吧,你老婆雖然年紀已經大瞭,但是,卻依舊風韻猶存啊。我下面的很多兄弟老婆都在老傢,一年也見不到一面,都是性苦悶,我想,他們應該會很喜歡的。”
程納海眉頭緊蹙,眼神裡滿是憤恨,但是,卻很清楚的知道,跟這幫亡命之徒講道理是根本就講不通的。真要是惹惱瞭他們的話,這些傢夥可是什麼事情都幹的出來的。
沉默瞭片刻,程納海深深的吸瞭口氣,說道:“我知道你們也不容易,但是,你們也應該理解我現在不容易。現在擎天集團的貨款還沒有跟我結算,我手裡暫時也沒有那麼多錢,要不這樣,你們給我幾天的時間,我想辦法籌錢。怎麼樣,”
程納海的心中是極為的不情願,但是,卻又無可奈何。眼下也沒有其他的好辦法,隻有暫時的答應他們,先拖住他們,否則,這幫亡命之徒真要是鬧起來,自己可不好受。
“這就對瞭嘛,程老板早這樣的話,我們也就不用說那麼多瞭。”秦逸微微的笑瞭笑,說道,“不過,我醜話先說在前面。我隻給你三天時間,如果三天時間你還不給錢的話,那到時候可就別兄弟們不講情面瞭。”
程納海氣的牙癢癢的,但是,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秦逸轉頭掃瞭一眼其他供貨商的頭頭,笑瞭笑,說道:“大傢今天就給我個面子,程老板既然已經答應瞭,咱們就再給程老板幾天的時間。我秦逸出來混的這麼久,向來說話是說一不二,應該還算是有點面子,大傢都認同吧,”
這幫人本來就是秦逸糾結起來的,對於秦逸的話自然是不敢不聽。一行人來勢洶洶,很快也都消散而去。這也是林放的意思,慢慢的給程納海施加壓力,讓他體會一下走投無路的感覺。林放既然已經動瞭殺心,那就絕對不會有絲毫的留情。
看到秦逸等人離開之後,程納海憤憤的哼瞭一聲,眼神裡迸射出陣陣的寒意。“這幫吃人不吐骨頭的傢夥,給我做事的時候畢恭畢敬,現在都他媽的故意的為難我。”程納海憤憤的說道,“老子混到現在也不是白混的,想跟老子玩,老子就好好陪你們玩一玩。”
“程總,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那幫人都是亡命之徒,真要是鬧起來,他們可是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的,必須想個辦法盡快的解決。”身旁的助理說道。
深深的吸瞭口氣,程納海思慮瞭片刻,說道:“對付這幫傢夥,最好的辦法就是以黑治黑。可是,找誰呢,”
“爸,我知道找誰,那個人一定能夠搞定這些傢夥。”程成從外面沖瞭進來,說道。
“你,”程納海愣瞭一下,斥道,“好瞭,不要胡鬧瞭,趕緊回去。這裡的事情不需要你插手,你好好的讀書,給老子爭口氣就行瞭。”
“爸,我真的有辦法。”程成說道,“我認識趙鑫,他爸爸是趙百川。我可以讓他幫我安排一下,隻要趙百川願意出手,那幫人還不是很容易就解決瞭。”
程納海一愣,嘴角頓時的溢出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