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帶到瞭原本關押泰格的密室,果然和獄警這些人說得不錯,這裡屬於內部牢獄,和關押那些普通囚犯的領域隔開瞭很長的一段距離,如果林東不用這個方法進來的話,估計問那些撲通囚犯也進不來這裡,待獄警把牢門鎖瞭以後,林東先是躺在石床上半會,閉著眼睛用機敏的耳朵感受著他們走遠的腳步聲後才突然竄到鐵門處,房間裡除瞭幾個小小的天窗破洞之外,是封閉式的,要想出去,就隻有正門一路。
他蹲下來先是瞇著眼看瞭看深邃的防盜門鎖,然後從自己頭上拔瞭差不多十幾根的發絲,沾瞭沾口水把頭發蜷縮成一股,把頭發塞進瞭防盜門鎖鑰匙控裡,然後他閉上眼鏡深深的吸瞭一口氣,腦海裡回想起教他這些本事那個人的話,屏息,註意力集中,把丹田內部的所有稀疏的真氣匯聚到瞭那緊握頭發的手上。
隨著他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牢房的防盜門‘咔嚓’一聲被打開瞭!
拉開門,他把頭發彈走,然後就向著往更幽深的密室內部走去。
沒走幾步,他就看到瞭劃著危險紅色線條的標語,對面是一道厚重的鐵門,林東心裡暗喜,正想踏步走過去,突然有個聲音打斷瞭他。
“別再往前一步。”
林東側過臉去,就看到同樣屬於A級囚犯房間鐵門有個拉伸鐵片洞口內,有一雙粗狂的眼睛露出來看著他說道:“不想死的話,別再靠近那裡,相信我,新來的。”
林東試探性的問道:“你知道裡面的這人嗎?”
那雙眼眨瞭眨:“他是一個暴君。一個失去戀人的暴君。”
林東心裡大喜,那就錯不瞭瞭,他就是要找這人,不過那囚犯有繼續說道:“就是因為如此他顯得更加可怕,因為那是他曾經的唯一。”
“謝謝你的提醒。”林東說完,就走進瞭這個危險區域,向著那道厚重的鐵門走去,而那個提醒他的囚犯則是露出瞭恐懼的目光把鐵片緊緊拉上瞭。
林東走到鐵門口的時候,真想罵娘,又是個剛才那些設備的門,他隻能苦笑著再次把拔瞭一撮頭發,然後重蹈覆轍的用真氣借過頭發彈開瞭防盜鎖內部的保險絲。
咔嚓!
咯吱。。
厚重的鐵門發出慎人冰冷的聲音,林東迫不及待的就把鐵門一拉。接住這牢房內昏暗的燈光,他看到瞭盤膝坐在那石床上的男人,他凌亂的頭發都長至雙肩,劉海處遮住瞭雙眼,臉龐上胡子拉渣搭配那身囚服,頹廢之極要多邋遢就有多邋遢,林東兩眼微微通紅,脫口而出:
“辰哥!”
這一聲帶有哽咽的稱呼讓對面昏暗中的男人身子一震,隨即睜開瞭那雙微閉的雙眼,在那一刻,所有頹廢邋遢的人樣隨著他那明亮的瞳孔張開之後四周都變得精神翼翼。
林東激動的心情壓抑瞭一會,說道:“三年瞭,你不告而別,所有弟兄都為你擔心,滿世界的人都在說你已經死瞭,可是我們知道你還活著,三年瞭,我終於找到你瞭辰哥。”
對面那個男子兩眼微微復雜的看瞭一眼林東,然後又微微閉上眼,嘆息道:“你走吧。”
林東一驚:“為什麼,辰哥,難道這三年你還沒有過渡那段情傷嗎?”
辰哥再次睜開眼睛:“你覺得心死瞭,人還有何眷戀?”
“可你還有我們這些弟兄們不是嗎?你把我們帶大,教我們學會本領,現在沒有瞭辰哥你,我們所有人就感覺沒有主心骨似地。”林東聲嘶力竭的低聲道。
“縱使我能力再強大,卻救不瞭我心愛的女人,這三年來,每當我回憶起來夢瑤在我懷裡消香玉損死去的樣子,痛苦得讓我隻能麻醉自己來忘記她,我甚至都快忘記自己是誰瞭,如果你眼裡還有我這個辰哥,就走吧。”
林東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他為自己沒有說服辰哥而感到痛苦,那是曾經多麼強大的一個人啊,不止是女人為其傾心,即便是他們這些弟兄都願意跟著他肝腦塗地誓死追隨闖天下,但是他卻要選擇墮落而遺忘自己!
林東有時候在想,如果他們的死能夠讓成哥重振起來的話,弟兄們沒有人會眨眼的就會去做,這麼些年,他們其實知道辰哥的所在地,但也因為他說一不二的性子,他們沒有十足的把握說服不瞭所以一直都未曾現身來找他。
不過今天,林東和外面等待消息的弟兄們顯然是有備而來的,在他準備走的時候從囚服褲襠內褲裡撈出一透明袋,不甘心的又轉過身來走到辰哥面前把這袋子遞給瞭他。
“辰哥,你看看她是誰吧。”
辰哥以為這些年他已經把夢瑤和那段記憶遺忘得差不多瞭,不過在他從袋子裡抽出那些十幾張照片的時候,那照片上的文質脫俗的甜美女人還是把他心裡狠狠的沖擊瞭一下,腦海裡瞬間被過去纏繞著他的回憶侵襲,他通紅著雙眼閉抬首上瞭眼睛。
但忽然間,他又立馬暴睜著雙眼脫口就道:“不對,她不是夢瑤,夢瑤生前從來沒有穿過這些職場制服。”
看辰哥終於有瞭情緒變化,林東心裡一喜,說道:“她確實不是嫂子,是國內一傢集團公司老板的千金,在弟兄們回國安分守己過日子的時候見到瞭她,說實在的,大夥都被嚇瞭一跳,這世上真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我們還查過,她們傢和嫂子並不是遠親,也就是說毫不相幹的兩個人,不但樣貌長得一模一樣,就連她們的年齡都一樣如果嫂子還活著,也和這個姑娘一樣是24歲。”
“她叫什麼?”
“楊意茹。”
辰哥嘆息一聲:“縱然長得一模一樣,但她不叫夢瑤,你嫂子除瞭那所孤兒院,沒有留給我任何東西。”
“不。”林東急促的連忙道:“哥,嫂子還有東西留給你,她愛你,在洛杉磯出車禍後她知道已經要死瞭,所以沒有等到你的到來,她就擅自主張的做瞭心臟捐贈移植的協議,而巧合的是,從小患有心臟病的楊意茹出高價在M國求醫,她就是那位心臟吻合的受益者,這些是弟兄在前一段時間調查楊意茹的時候查到的,所以這次我才會來,就是要告訴辰哥你,嫂子她似乎並沒有放棄愛你。”
辰哥已經驚呆瞭,他雙眼通紅,呼吸變得急促:“你說的是真的嗎?”
林東重重的點頭:“出去吧,哥,就算你不相信我們,也可以自己走一遭去瞭解不是嗎?”
辰哥陷入瞭痛苦的掙紮,他雙手把那些照片抓在拳裡,再次放開的時候,照片已經四分五裂的散落在地上,他沙啞無力的說道:“但夢瑤還是死瞭。再也活不過來瞭。我知道你不會騙我,我就是生氣夢瑤沒有等到我來救她,當我在手術臺發現她的心臟空缺的時候,縱使我醫術再高明也知道無力回天。阿東,告訴弟兄們,他們的心意我領瞭,我隻想安安靜靜的呆在這裡。”
“可你都呆瞭三年瞭。”林東急瞭。
“別勸瞭,走吧。”
林東磨著牙,兩拳攥在一起快要把自己的肉皮掐出鮮血來,他嘆息一聲,轉過身慢慢不甘心的走出去。
辰哥低下頭,看到散落的照片碎片上楊意茹那甜美笑靨,一種羈絆還是讓他抬起頭喚住瞭林東。
“等一下。”
聽到這一句,林東這個硬漢都擠出瞭眼淚,他知道他說服瞭辰哥,在他轉過身的時候,其實已經感受到瞭辰哥那走過來的氣息,那是一種久違的氣息,雖然沒有瞭嗜血瘋狂的味道,但隻要他想,這個世界就能瘋狂嗜血。
“這些照片全是你褲子裡的味,你幾天沒洗澡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