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毅的車還沒進入集團停車場,一個保安就已經把位置給安排好瞭,沖著曾毅直招手。
幫曾毅安排位置的是黃雲沖,今晚剛好是他在值班。曾毅一年前在徐氏的時候和他是同一個宿舍,雖然說兩人在私底下交往不多,但黃雲沖還是非常尊敬曾毅的。
就憑曾毅在眾多保安中脫穎而出成為徐芷晴的保鏢這一條,黃雲沖就已經對曾毅佩服的五體投地,更別說曾毅當中毆打市委書記的兒子瞭。
“曾毅,這麼晚還來公司啊?”
黃雲沖熱情的對曾毅打著招呼。他比曾毅要年長,所以直接叫曾毅的名字也無可厚非,但他還不知道如今的曾毅已經是徐氏集團的掌門人。
不過這也難怪,連曾毅自己都不知道,他又怎麼能知道?一切都是徐則成在暗箱操作。
“是啊!我來找點東西。”
曾毅說話間環顧瞭一眼四周,隻見值班的保安個個精神抖擻,當即滿意的點點頭,看來昨天下午的整頓沒有白費,立竿見影。
“找東西?需要我幫忙嗎?”黃雲沖對著曾毅問道。
曾毅收回目光看瞭一眼黃雲沖,然後笑著說道:“不用瞭,我自己就可以瞭,不耽誤你工作。辛苦瞭!”
曾毅說著拍瞭拍黃雲沖的肩膀就向辦公樓走去。
搭乘電梯上瞭二十八樓,用鑰匙打開瞭徐芷晴辦公室的門,進去後摁亮燈仔細觀察瞭一遍。
一年瞭,曾毅又可以進入這個熟悉的地方,頓時感觸頗多。在這間辦公室裡,和芷晴發生過太多的故事,但快樂的居多。
辦公室的佈置和一年前一樣,沒有任何的改變,而且沒有一點灰塵,看來天天有人進來打掃,想必是徐叔為瞭紀念芷晴而做的,因為這裡是芷晴“生前”辦公的場所。
走到徐芷晴的辦公桌邊坐瞭下去,輕輕拉開抽屜取出那張發黃的相片,照片中的小女孩笑的是那麼的甜美,曾毅看過不禁會心一笑。
還記得當自己第一次看到這張照片時的心情,震驚、難受、傷心欲絕、肝腸寸斷,反正全部都是負面情緒。
而如今看到後的感覺卻是激動和開心,恩人不僅找到瞭,而且還沒有死,更難得的是在失憶一年之後和自己剛見面的那一剎就恢復瞭記憶。
曾毅忽然想起蕭小輝對自己說過的一句話,“皇天不負有心人”,看來還真是這樣。
輕輕的擦瞭擦照片,把它緩緩的放進抽屜,曾毅起身走到瞭書櫃前,開始尋找有關管理和經商之類的書籍。
曾毅看瞭一眼排列整齊的書籍,最後隻要是書的封面上提到瞭管理和經商字眼的,他全部拿瞭出來抱到沙發邊,整整一大摞,差不多有二十幾本。
不過,這對曾毅來說是小菜一碟,他看書的速度極快,隻見他眼珠不停的轉動,片刻後一本書就已經看完。
一時間,辦公室裡隻有沙沙的翻書聲,而當他看到重點語句的時候就會自言自語復誦一遍,然後再閉目思考一下這句話的意思,繼而會心一笑。
時間就在這樣的情況下快速的飛逝,而曾毅沒看的書也越來越少。
忽然,一聲輕微的響聲驚動瞭曾毅,把他從書的海洋給拉瞭回來。他趕忙合上手中的書,閉目仔細聆聽起來,他的雙耳在不斷的抖動,搜尋著聲音的來源。
片刻之後他睜開瞭眼睛,他已經找到瞭聲音的來源,就在自己的樓下,二十七摟。
放下手中的書,輕輕的離開瞭辦公室,從消防通道來到二十七摟,隻見一束並不強烈的光芒從二十七樓的辦公室裡面傳出。
曾毅有點疑惑,難道是保安例行巡視?可又不像,保安例行巡視沒必要這麼小心翼翼,那麼隻有一個可能,集團進瞭小偷。
想到此,曾毅皺瞭皺眉,對晚班保安的責任心有點惱怒,但隨即又把眉頭舒展開瞭微微一笑。
也罷!算這個小偷倒黴,就當我看書累瞭,他自動送來讓我消遣的吧。
曾毅沒有驚動小偷,悄悄的返回到二十八摟,按照通訊錄打瞭個電話給陳志,告訴他公司進小偷瞭,讓他帶人把樓下團團圍起來,並特意交待動靜不可搞的太大。
曾毅打完電話後就按原路返回到二十七樓,靠在門上靜靜的看著小偷,看看他的目標是公司裡的什麼?
陳志接到電話後大驚失色,立刻從被窩裡爬瞭起來用對講機通知瞭下去,其後又把上白班的保安隊員全部叫瞭起來,並且吩咐他們聲響不可弄的過大。
於是接下來的時間裡,陳志帶領二十幾個保安隊員把整個集團給圍瞭起來,五米一人,手中拿著橡膠棍。
曾毅此刻眉頭已經皺的相當厲害,因為他發現這個小偷好像目標很明確,徑直走到瞭一個角落蹲瞭下去,然後就開始瞭工作。
小偷的這個表現,讓曾毅開始認為這個小偷是個內賊,要不然他不會對目標如此明確。
曾毅決定去看看這個小偷到底是為瞭什麼東西,於是他運用起輕功,雙腳無聲的慢慢走到瞭小偷身後,這才發現瞭小偷的目標,原來是集團的保險櫃。
小偷此刻正用鉗子和螺絲刀奮力的在鼓搗著保險櫃上的密碼鎖,看的出來他很緊張也很著急,因為在這個深秋的夜裡,他還不時的用衣袖去擦拭額頭的汗水。
曾毅感覺小偷的背影有點熟悉,於是立刻確定還真是個內賊。人說日防夜防,傢賊難防,他熟悉公司內的一切,想躲開保安的耳麥簡直易如反掌,所以說還真不能去責怪晚班的保安。
看著小偷著急的樣子,曾毅感覺有點好笑,索性粘到電燈的開關邊雙手抱在胸前饒有興致的觀看起來。你忙,我看著,等你忙好瞭我們再好好“聊聊”。
曾毅在上面看的開心,樓下的陳志和一幫保安卻等的心焦,如果不是曾毅打電話吩咐不準他上來,隻要在下面等待就可以瞭,他早已帶人沖瞭上去。
半個小時後,小偷終於成功打開瞭保險櫃,保險櫃裡的現金立刻呈現在他的眼前。要說他的本事還真不耐,光憑鉗子和螺絲刀就能打開保險櫃,這還真不是一般人能辦得到的。
小偷激動的擦瞭一把額頭的汗水,從口袋裡掏出一個袋子,然後就開始往袋子裡裝錢,邊裝還邊說:“我靠!真他媽不少,這下發瞭!”
“是啊!還真不少,我看的都眼紅瞭。”
“對啊!”
小偷正處於興奮中,聽到有人說話立刻就回瞭一聲,但話剛出後就嚇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回頭看去,隻見一個人影抱著雙手站在自己身後。
“你。。。。是誰?你什麼。。。。時候來的?”小偷顫聲問道。
“哦,我啊?從你剛開始撬保險櫃密碼鎖的時候就來瞭。”曾毅漫不經心的回答著,隨後摁亮瞭辦公室裡的電燈。
電燈一打開,小偷的面貌也就展現在曾毅的眼前,不是別人,正是昨天下午被丁倩一腳KO的於化元。
“是你哦,我就覺得背影有點熟悉呢?怎麼?身上的傷好瞭?”曾毅說著走到瞭於化元的面前站定。
“你。。。。你到底是人是鬼?怎麼走路一點聲音也沒有。”
於化元此刻一張臉被曾毅嚇的沒有一絲血色,看向曾毅的雙眼也是充滿瞭驚恐。
“你說呢?”
曾毅說完一伸手把他給提瞭起來,但於化元在起身的瞬間摸到瞭地上的螺絲刀,對著曾毅就捅瞭過去。
偷盜已經被抓瞭個現行,結果可想而知,肯定是被送進公安局,不如和曾毅來個魚死網破,這樣還有逃跑的機會,再說在於化元的眼裡,曾毅就是一個弱不經風的小雞仔。
曾毅一閃身,躲過他捅過來的螺絲刀,然後笑著說道:“於化元,昨天下午放瞭你一馬,我還拿錢派人送你去醫院砍傷,你卻不知道悔改,竟然還來偷盜公司的財物。你不是想和我過過招嗎?現在我就來滿足你一下。”
曾毅說完腰身一彎,伸出右手抓住他的腳踝順勢一提,於化元還沒來得及反應身體就在空中翻瞭個圈後重重摔在地下。
“哎呀!我的媽呀!”
於化元落地的瞬間痛的一聲驚呼,但他還沒有充份認識到自己的處境,爬瞭起來再度用螺絲刀向曾毅捅去。
曾毅身形一閃就出現在瞭他的身後,於化元見自己不僅沒有捅到曾毅,竟然連曾毅的人影也沒瞭,頓時感到有的疑惑。
但正在他疑惑的時候就感覺自己的身體飛瞭起來,和剛剛一樣,在空中翻瞭個身後又跌落到地上。
隨後,於化元總又被曾毅翻飛五次,第六次的時候,於化元是打死也不從地上爬起來瞭,他已經被曾毅摔的是七葷八素,鼻青臉腫。
“還來嗎?其實這樣很好玩。”曾毅說著活動瞭一下手腕,向坐在地上的於化元逼近瞭一步。
於化元見他又逼近瞭自己,立刻驚恐瞭搖瞭搖手,“不瞭不瞭,對不起!是我錯瞭!曾大哥,曾爺爺,您饒瞭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瞭。”
如果不是因為於化元已經被曾毅摔的沒有力氣瞭,恐怕他此刻都已經跪倒在曾毅面前拱手求饒瞭。
“你別叫我爺爺,我沒那麼老,也沒有你這種孫子。”
曾毅被他喊的超級鬱悶。靠!我今年才二十三,正值青春年少,大好年華,老婆都還沒娶,哪來四十多歲的孫子?
“和我乖乖下樓接受處罰,以後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曾毅說完一隻手提起地上的於化元走出瞭辦公室,忽然想起辦公室的燈還沒關,於是又提著於化元返回辦公室關上瞭燈,這才提著於化元鉆進瞭電梯。
可憐的於化元,身高一米七五,長的五大三粗,卻被曾毅像提小雞仔一樣提著,這不能不說是他的悲哀啊!不過這也隻能怪他自己咎由自取。
下瞭摟,走到陳志面前,曾毅把於化元丟在地上,然後對著陳志說到:“陳經理,這事就交給你處理瞭,我還要去學習,麻煩你瞭。”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曾毅實打實的話在陳志耳裡就變瞭味,陳志還以為曾毅是在戲謔自己,當即臉變的一陣紅一陣白,可他卻不會記恨曾毅,因為這是自己的失職。
“對不起!這是我的失職,明天我會和徐總裁親自檢討。”陳志低著頭對曾毅說道。
“不!陳經理,這不能怪你,人說傢賊難防嘛!這小子肯定是因為昨天下午的事情心生記恨,所以就跑盜取公司的財物瞭,這和你沒有任何關系。不過我建議以後晚上的值班人員要多留意瞭,以防此類事情再次發生。”
曾毅的態度很真誠,沒有一點惺惺作態的樣子,語言也很有說服力,讓人聽瞭很舒服,所以陳志立刻感覺好受瞭不少。
如果曾毅一味的幫自己開脫,這樣就會讓自己感覺他很虛偽,但是他在幫自己開脫的同時不僅說出瞭理由而且還提出瞭整改的意見,那麼就證明他對自己很真誠,沒有任何的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