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磊落要搞怪,從旁邊紙巾盒扯瞭張紙,雙手送上:“刀姐,請。”
阮西霖接過,也擦瞭擦嘴,慢條斯理的道:“你說我幹什麼?”她把玩瞭一下錄音筆,調回來,又把手機隨手調成瞭錄音:“你已經不是第一次造我的謠瞭,我今天就當著大傢夥的面兒,跟你對對質。”
“你神經病啊!”朱語嫣又氣又急:“對什麼質!我不要跟你對!”她起身就想走。
阮西霖一手把她按瞭回去,塑料椅子當的一聲響:“大傢都是學過法律的,故意捏造並散佈虛構的事實,足以貶損他人人格,破壞他人名譽,情節嚴重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剝奪政治權利……”她停頓瞭一下:“我不要求關你三年,關個三五天就行瞭。”
朱語嫣有些亂瞭主張,焦急的看著左右,又回頭質問她,“阮西霖,你是個瘋子麼!你到底想幹什麼!我們聊天,你憑什麼偷聽!”
周磊落忍不住幫瞭句腔,“這裡是公眾場合,大傢可全都聽著呢!”
阮西霖懶的再跟她廢話,直接把錄音筆調到最大,放瞭出來,然後她問:“你說‘阮西霖跟林明瑞摟摟抱抱’,請問你是什麼時間,什麼地點,看到我們摟摟抱抱的?”
有人忍不住笑瞭起來,又趕緊收住,朱語嫣氣急敗壞,又有些惶急:“反正……你們整天勾勾搭搭,不清不楚的,我哪知道,我就開個玩笑隨便說說,至於這麼上綱上線的麼……”
“打住!”阮西霖冷冷的道:“別說這些沒用的廢話,我問什麼時間,什麼地點!”
“沒有!”她氣哭瞭:“我記不清瞭!”
“記不清?記不清時間地點沒關系啊,”阮西霖冷笑道,“當時我穿的什麼衣服,他穿的什麼衣服,有什麼證人,我們具體怎麼摟,怎麼抱的?說說細節?”
朱語嫣隻是哭,阮西霖一腳踹在瞭椅子上,直接踹的她撞在瞭前頭桌子上:“說啊!怎麼不說瞭?剛才不是說的有鼻子有眼兒的麼?”
有人上前勸:“算瞭,都是同事,大傢開開玩笑,別較真瞭。”
阮西霖直直的盯著他看,直看的他低瞭頭,然後她冷冷的環顧旁人:“我生平最恨旁人誹謗冤枉,大傢都是警察,也該有點是非觀,不要弄濫好人道德綁架那一套,易地而處,別人這麼說你你能不能忍!不能忍就別來慷他人之慨!”
一邊說著,她一腳踩住朱語嫣的椅背:“別哭瞭!你以為誰哭都是梨花帶雨?妝都花瞭還哭!我告訴你朱語嫣,今天這事兒,不說清楚,我絕不會放你走,哪怕公安廳長來瞭,我也要問明白!”
她傾前,慢慢的理瞭理她的頭發,露出她臉來,聲音涼嗖嗖的:“來,乖一點,告訴我,你是什麼時間什麼地點,看到的?嗯?”
朱語嫣整個人被擠在桌子椅子之間,起也起不來,終於崩潰瞭:“是我記錯瞭行不行!我記錯瞭!”
“好,”阮西霖冷冷的道:“所以,這件事,是不存在的,是你造謠,對不對?”她隻是哭,她猛然抬高聲音:“對不對!”
“是,是!”朱語嫣驚的一抖:“是我亂說的。”
“好,”阮西霖繼續往下放錄音,快進瞭一段,然後重復瞭一句:“我跟孟林霈勾搭?孟林霈的孩子是我的?我師父七年前結的婚,孩子已經五歲瞭,我特麼三年前才入的職,之前來都沒來過煙市,你說孩子是我的?嗯!?”
朱語嫣哭道:“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說說而已,那又怎麼樣!你又不會少塊肉!”
阮西霖氣的眼都有些發紅:“你污蔑英雄身後之名,你說怎麼樣!啊?你一次又一次的……”她一下子哽住,氣的整個人都在發抖,旁邊有人輕拍她肩,她一眼看到是聞世卓,立刻一把推開:“朱語嫣,你要馬上向孟林霈道歉!”
朱語嫣也是豁出去瞭,猛然往上一站,然後又被她一腳踩瞭回去。
朱語嫣被迫趴著,氣的把桌子上的餐盤一把推到瞭地上:“我就是看不慣!我看不慣你整天拿著孩子說事!借著孩子的由頭接近教授!不就是照顧個孩子麼,就跟得瞭免死金牌一樣!所有人都讓著你,憑什麼啊!你有什麼瞭不起的!多瞭個拖油瓶我倒要看看你還嫁不嫁的出去!”
阮西霖氣的連連冷笑:“你是豬麼?啊?他們讓的不是我,是孟林霈!是一個兢兢業業工作瞭十年,破大案要案無數,最後卻犧牲在瞭第一線,至今沉、冤、未、雪、的刑警!”
她實在忍不住,淚珠滾滾而下。
旁邊有人捂著嘴低聲哭瞭起來,是財務上一個姑娘,喜歡孟林霈喜歡瞭兩年多,孟林霈犧牲的時候,那姑娘接連幾天眼睛都腫的跟桃兒一樣。
阮西霜用力閉瞭閉眼睛,咬著牙根道:“道歉!馬上道歉!”
朱語嫣大喊道:“對不起!對不起還不行嗎!你不就是要裝正直麼!”
阮西霖氣的長吸瞭口氣,她還想再說,可是想想,跟這種人有什麼好說的?於是她冷笑一聲,“好,我們繼續回到剛才的話題。”
她氣急道:“你有完沒完!”
“沒完!”阮西霖直接調出瞭錄音:“這一句,我跟遲東旭車震?呵?你什麼時候看到我跟他車震的?時間?地點?什麼車?”
一提到這個,朱語嫣聲音頓時高瞭八度:“我昨天明明看到你們兩個在車裡摟摟抱抱,你還想裝什麼都沒發生過麼?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
“是麼?”阮西霖道:“你把那叫摟摟抱抱?”她一把擼起衛褲,露出包紮著的小腿:“你是選擇性無視瞭我受的傷,還是眼瞎沒看到我們前頭還有個嫌犯?”
朱語嫣呼呼喘氣,阮西霖沖周磊落勾瞭勾手指,周磊落正聽的入神,趕緊過來,阮西霖按著他肩,一字一句的道:“你與其說遲東旭,還不如說周磊落,磊落是架著我下車的,遲東旭隻是扶瞭我一把……再說瞭,摟摟抱抱你就能聯想到車震,握個手你是不是就以為人傢上瞭床?”
朱語嫣隻是哭,阮西霖道:“所以,對質完瞭,你對我所有的‘親眼見到’‘聽人傢說’全都是子虛烏有的污蔑,是不是?回答!”
朱語嫣哭道:“是,是!是還不行麼!”
“好,”阮西霖道:“從今天開始,我不想聽到你再編造關於我,或者我師父的任何謊言!聽到沒?”她恨恨的蹬瞭一腳椅子:“聽到沒!”
她半天才哭道:“知道瞭!”
阮西霖冷冷的關瞭手機和錄音筆,從桌子上跳下,旁邊有人迅速扶住瞭她,是遲東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