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傢都是一愣,謝時光詫異的道:“怎麼會不是?頭兒,這長相……咳,我是說,應該不容易冒充吧?”
遲東旭道:“我不是說他不是孫大志,我是說,兇手不是他!”
而此時,江航歌正給聞世卓打著電話,詫異的道:“什麼?小刀發現嫌犯?可我們……”
遲東旭劈手奪過瞭手機,沉聲道:“怎麼回事?”
聞世卓語速極快又清晰:“七分鐘前,小刀微信說發現嫌犯,請求支援,並發瞭定位,我已經緊急調度,周磊落組趕過去需要十五分鐘左右,吳限組趕過去需要二十五分鐘左右,目前我還沒有收到小刀的再次報告……”
他還沒說完,遲東旭已經飛也似的下瞭樓,連謝時光也沒來的及等,跳上車子就走,江航歌一時沒跟上節奏,急吩咐趙雷和片兒警把孫大志先押回去,他和謝時光也追著遲東旭去瞭。
遲東旭飛也似的往菜場街趕,聞世卓隨即把定位發瞭過來,並備註“楊二姐拌面”。
遲東旭趕到的時候,阮西霖四人剛從拌面館出來,一副狼狽的樣子。一見遲東旭,阮西霖急道:“嫌犯騎著摩托車,往東邊跑瞭!大概有十分鐘瞭!”
遲東旭咬瞭咬牙根,轉身往車上走,想想實在是氣的不行,又回手指瞭指她,然後拉開車門飛快的上瞭車。阮西霖猶大聲喊瞭一句:“藍色羽絨服系白色圍裙!”
周磊落剛才跟那人正面沖突,也摔瞭一跤,扶著墻道:“到底咋回事啊?”
王程大業道:“不怪小刀姐,都怪我。”
阮西霖揉瞭揉他的呆毛:“誰都不怪!”
要怪怪她,是她疏忽瞭,心裡先入為主,已經認定瞭兇手是那個孫大志,所以,思想就松懈瞭,進來的時候根本沒有警惕,也沒有註意觀察。
讓她起疑的是一句話,他問她們……孫大志是不是犯事兒瞭,要不要抓起來。
要知道,她們進來,就從來沒說過她們是警察,而他也表現的像對普通客人,可是這一句話卻分明表示,他知道他們是警察,也知道他們來幹嘛。
她起疑,所以才問起瞭2號死者。後來核實時,連2號死者的丈夫都沒提過這一點,可見這未必是必要條件,就算是,他們相隔不近,湊巧聽說的可能性也不大。
然後她讓他倒水,他走過來,她看清瞭他的鞋子,一雙皮質軍靴。
遲東旭說:“兇手有以下特征,身高一米八左右,孔武有力,頭發略長,外表邋遢,腳穿皮質鋼頭軍靴。”
他同樣完全符合!
聞世卓說:“兇手年齡25到35歲,體格健壯,五官有較明顯缺陷,無正當職業,之前可能從事過送貨員、快遞員之類,可以到處跑的工作。”
五官有明顯缺陷?他一直戴著廚師帽,連眉毛都遮住瞭,而且留海很長,被帽子緊緊壓著,甚至遮住瞭右眼半隻眼睛。他還不時往下拉,生怕露出來。
頭發下面藏著的是什麼,胎記嗎?
再倒回來想一想,他剛坐下的時候,臉偏向門,腳尖也朝向門口,這證明瞭他的心理趨向,他是想逃跑?包括單側肩膀抖動,搓鼻子,目光接觸,都是明顯的撒謊表情。
趙亮倒瞭水過來,阮西霖若無其事的謝瞭,然後迅速給聞世卓發瞭短信,並且給王程大業發瞭一條“若有意外,趕緊跑!”
王程大業掃瞭一眼,愕然抬頭:“啊?”
就是這一眼,壞事兒瞭。
趙亮也許是因為長相原因,對別人的眼神動作十分敏感,雖然王程大業什麼也沒說,但他還是迅速察覺不對,瞬間目露兇光,然後他看瞭一眼門外,轉身就撲瞭過來。
阮西霖迅速抽出瞭電警棍,然而對方抽出瞭菜刀。
阮西霖限於身體條件,屬於技巧型選手,出其不意一拿一個準兒,然而面對面的硬拼她占不瞭上風,好不容易抽冷子甩瞭他一棍,卻聽到當啷一聲,他腰裡還藏著東西。
店裡全是桌椅,王程大業又幫不上忙,阮西霖亂七八糟的跟他打瞭一會兒,各自磕碰瞭幾下。
她仗著身體靈活,一直在桌椅上跑來跑去,想著拖時間等支援來瞭堵他,結果王程大業打開瞭電警棍上的報警開關,聲音越來越大,那人終於奪路而逃,也就在他發動摩托車的時候,阮西霖砸瞭他一棍,下一刻,他就騎著摩托車跑瞭。
然後就迎頭碰上瞭趕過來的周磊落,周磊落聽到瞭聲音,直接助跑幾步,合身撲上去,把那人撲撞在瞭墻上,然而趙亮也實在強悍,摩托車原地打瞭個弧,仍舊跑瞭。
四人互相草草把事情一說,面面相覷,這時候江航歌的車也來瞭,周磊落也不等他們下來,直接迎上去道:“嫌犯騎摩托跑瞭!藍色羽絨服系著白圍裙戴白帽子!頭兒去追瞭!”
江航歌道:“你們沒事吧?”
“沒事!快去!”
江航哥一打方向盤就走瞭,阮西霖疼的吸著氣,忽然想到一點,迅速轉身往店裡走,三人不明所已的跟上,阮西霖進到後頭,立刻聞到瞭熟悉的惡臭,床上的被子裡裹著東西,頭都沒露出來。
阮西霖扶著姚小暖的肩,按著她轉身,一邊示意周磊落去看看,周磊落一掀被子,就嘔的一聲,然後猛然把被子又給蓋瞭回去。
阮西霖也忍不住瞭,一推姚小暖就跑瞭出去。
高寒華一行人趕過來的時候,四人都已經吐到虛脫瞭,毫無形象的坐在路邊,高寒華看瞭一眼就進去瞭,周磊落一看聞世卓也來瞭,於是堅強的跟過去說明情況。
隱約還能聽到高寒華的聲音:“死瞭好幾天瞭……腐敗靜脈網擴散……”
姚小暖給她拍著背,一邊擔心的道:“你怎麼瞭?你這次比我吐的還厲害?”
“別提瞭,”阮西霖有氣無力的道:“我跟大業,剛吃過這傢的炸醬拌面……”
一句話還沒說完,王程大業又嘔的一聲跑去旁邊吐瞭,阮西霖看周磊落綠著臉出來,於是問他:“屍體,是全的吧?”
周磊落叉腰站在旁邊:“肯定全啊,就沒穿衣服,怎麼瞭?”
“沒事。”阮西霖心想起碼不是孫二娘,但是這種詭異的腦補就不要說出來瞭,不然王程大業估計能吐死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