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磊落嚴肅的道:“還要我說幾次?我們什麼都知道!不要心存僥幸!”
苗寧長吸瞭一口氣。
她低聲道:“我……其實這些事情,我是不同意的,不管怎麼樣,我都堅決不同意小朗跟雷琴結婚,這太荒謬瞭!但是小朗很堅持,說讓我忘記以前那些事情,反正,後來就結瞭。小朗很聰明,海平很喜歡他,到哪兒都帶著他,然後有一次,他給我打電話,說雷琴懷孕瞭。”
她臉色沉瞭沉:“小朗怕生出畸形兒,一直都說不能要孩子的,但是雷琴有手段,還是懷上瞭,小朗說不能生下來,讓我勸勸她,我勸瞭,她軸的很,勸不聽,我懶的勸,就直接催眠她瞭,但是沒想到,雷琴居然在傢裡裝攝像頭!她錄下瞭我催眠她的視頻,還用這個要脅我!警告我不要管他們夫妻的事,不然就告訴她父親,我用催眠對付她瞭。”
“我一時沒管住嘴,就告訴她,這個孩子不能要,因為他們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妹,生下來肯定是個怪物。”
雷琴不信,而且她是真的喜歡秦庭朗,她就想留下這個孩子。
阮西霖低頭記錄,沒有插話。
她聽遲東旭說過,石魁查到的消息,當時雷琴不斷的去做B超,每次都會細問,而且有點神經質一樣,別人說點什麼她的反應都會很大。
苗寧道:“從那之後,雷琴就很防備我,有時候神經兮兮的,都不讓我進門,我沒辦法,就告訴瞭小朗,然後小朗不知怎麼勸說瞭苗寧,後來苗寧倒是還讓我進去,但是,傢裡到處都是攝像頭,她根本不跟我單獨待在一起,我也沒辦法催眠她瞭。”
要照這麼說的話,苗寧催眠的本事,也不如秦庭朗。
在別人的嚴神戒備中瞬間催眠,別說秦庭朗、聞世卓也能輕松做到。
苗寧道:“再後來苗寧就生瞭,估計她嘴裡說不信,其實也是信的,懷孕過程中壓力太大,生下來,孩子萬幸沒事,她反倒崩潰瞭,海平和小朗一回來,她就破口大罵,後來海平好像是聽出瞭什麼,就把她接回去瞭,然後問我,我沒說,海平就去查瞭,然後過後又問我,我就說瞭。”
她頓瞭一下:“但事情鬧成這樣,他也不可能說雷琴不是親生的,反正就是怎麼都是醜事瞭。海平那陣子一直陰著臉,再後來,苗寧就自殺瞭,是真的自殺的。我反正沒有催眠她,小朗都沒見她,前後幾個月沒見她,小朗也不可能催眠她,就是她自己自殺的。”
阮西霖有些訝異。
要照這麼說,其實秦庭朗並沒有“殺死”雷琴?真的是雷琴自殺的?那麼秦庭朗當初想害死孟林霈,究竟是為瞭什麼?
阮西霖又細問瞭一些,苗寧基本上知無不言瞭。
出來之後,她還有些沉吟,而且真的下意識的想給秦庭朗打電話說一聲!
外頭,遲東旭使瞭個眼色,姚小暖瞬間跳出來,抱著她轉瞭一圈兒:“刀刀!生日快樂!”
阮西霖一愣,她還真忘瞭。
然後其它人也都湊上來,把藏在身後各種小禮物遞上:“生日快樂啊!”
阮西霖笑著來接,接瞭個滿懷:“謝啦!謝謝大傢!”
遲隊在旁邊含笑看著,其實他本來還以為她過生日的時候,就可以求婚的,沒想到聞世卓的案子又扯出來秦庭朗的,所以隻好等待下一個時機瞭。
周磊落也跑到辦公桌前,把準備好的小禮物扔到她禮物堆上:“小美人刀,生日快樂啊!”
阮西霖笑道:“真的不用這麼隆重的。”
“哎,敢不隆重麼,”王程大業笑道:“頭兒提前幾天就提醒我們!”
“不過沒事兒,”周磊落笑道:“師父說瞭,隊裡就兩個女孩兒,可以得到公主級的優待,所以送完你的,我回頭還能收回點兒來,不吃虧!”
阮西霖用關愛智障的眼神兒看著他,周磊落還沒回過神來:“怎麼瞭?”
遲隊也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周磊落一眼看到姚小暖,終於懂瞭,一下子捂住嘴:“完瞭,我媳婦兒的驚喜沒瞭。”
“沒事兒,”阮西霖摸摸他頭,慈愛的道:“你媳婦兒屬金魚的,擱下爪子就忘,等到她生日,她早忘瞭,還是驚喜。”
周磊落摸摸下巴:“也是。”
姚小暖:“……”
晚上一隊人集體殺到瞭阮西霖傢裡,阮母早就做好瞭菜,遲東旭還訂瞭一個大蛋糕,一夥人嘻嘻哈哈鬧騰瞭好幾個小時。
吃到十點多,阮母哄著孟想睡瞭,門忽然被人敲瞭幾下。
坐在門邊的周磊落站起來道:“誰啊!”一邊拉開瞭門。
門外的人穿著黑色的連帽衫,拉鏈直拉到頂,戴著帽子,低著頭,略長的頭發垂下來,隻能看到他削薄的唇緊緊的抿著。
周磊落道:“你……”
他抬起瞭頭,周磊落頓時倒抽瞭一口涼氣。
他向他點點頭,走瞭進來,房間裡的人一齊回頭,然後,齊齊目瞪口呆。
聞世卓比在局裡時瘦瞭不少,下巴都尖瞭,本來文雅溫潤的五官,便顯出瞭幾分明晰,蒼白的面色上眉眼秀致,真如畫出來一般,幾乎……俊出瞭幾分少年感。
他面色淡淡的看瞭看座中人,看不出半絲心潮起伏:“好久不見。”
眾人好像都被按瞭暫停鍵,張口結舌,包括剛才開門的周磊落。足足三四秒之後,周磊落脫口道:“臥槽!”
他都要去腰後頭摸警棍瞭,下一刻,聞世卓把一個禮盒雙手送上:“小刀,生日快樂。”
阮西霖接瞭下來:“謝謝。”
眾人:“……”
周磊落一臉做夢一樣的表情:“槽槽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遲東旭也沒想到他會來,但也不怎麼在意,就道:“坐吧。”
周磊落研究他的表情,又去看聞世卓的表情,諾大的房間裡靜的無聲無息。就在這時候,阮母出來瞭,一見他就道:“哎,小夥子,是你啊!”
這一下連阮西霖都瞪大瞭眼睛:“媽,你認識他?”
“見過一回。”阮母道:“這是你同事啊?怎麼來的這麼晚?快坐啊!”
聞世卓笑瞭笑,就坐下瞭,就坐在江航歌身邊,阮母道:“吃瞭沒?”她看瞭看桌面,笑道:“來晚瞭,隻能吃蛋糕瞭。”一邊說著,就幫他切瞭一塊蛋糕,聞世卓雙手接過,道瞭謝,斯斯文文的慢慢吃著。
大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一肚子話想說,可當著阮母,不好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