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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文軒和林輝很快就找到瞭候昌平的那個女學生,如今她已經是這個醫院的外科最年的主刀醫生瞭,年齡才30歲,方文軒還從護士那裡打聽到瞭現在外科正在評選外科主任,而這個女學生的名字也在其中。
咖啡廳裡。
“王小姐,候昌平他是你的老師對嗎?”方文軒看著坐在對的女人問道。這個女人正是候昌平的學生,王思潔。
“是的。但是我不明白,你們刑警找我能有什麼事?”王思潔輕輕抿瞭一口咖啡道。
“為瞭候昌平。”方文軒說道。
“他怎麼瞭?”王思潔問道。
“他犯罪瞭,殺人,販賣人體器官。”方文軒直言道。
方文軒一說完,王思潔的手一抖,“拍”的一聲,咖啡杯落在瞭桌子上,濺得滿桌子的咖啡。
方文軒衣服上也有咖啡,但是他先將紙巾遞給瞭王思潔。“他是在被趕出醫院,吊銷醫生執照之後就開始做這些事瞭,你知道嗎自從你說他潛規則你後,他的妻子都因此都離開他瞭。”
王思潔低著頭,咬著唇,一言不發。
“他,一直都不明白你為什麼會這麼做。”方文軒看著王思潔再次說道。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那件事,本來就是……本來就是他做的不對,他……”
“你現在也在進選主任,你會做這種事嗎?”方文軒打斷瞭王思潔的話道。
王思潔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方文軒。
方文軒依然緊緊的盯著王思潔,“我竟然能夠為瞭候昌平來找你,說明我有把握當年的事純屬捏造的。王思潔,你的老師,候昌平在當時他教瞭你不少的東西,而如今,他落成瞭這樣,你忍心嗎?”
王思潔別過頭去,似乎陷入瞭回憶,過瞭好一會兒才看著方文軒和林輝說道,“你們想要做什麼?”
“他想要他的清白。他想要他的妻子去看他,他的犯罪性質已經是必死無疑瞭,他隻想生前得到一個公正,他妻子能夠明白,他什麼都沒有做。”方文軒看著王思潔道。
王思潔沉默瞭。
方文軒和林輝看著王思潔,他們都明白,這個時候,王思潔若是承認瞭當年是屬於污蔑候昌平的,那麼王思潔今天別說進選外科主任瞭,就是能不能待在醫院裡都是一回事,還要面對候昌平妻子傢人的譴責。
“你還在考慮什麼?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錯的事付出代價。你這樣的人配做醫生?污蔑自己的老師,毀瞭一個人的一輩子,一個傢庭,如果不是你污蔑他,讓他不能做醫生瞭,他又怎麼會走上這條路,還有你為瞭你那個男朋友能夠當上院長,出賣你的老師,最後呢,他不還是沒有娶你?”林輝怒氣的看著對面的王思潔說道。
“……你們不要說瞭……這麼多年,我也受良心譴責也受夠瞭,我都認,我去找他的傢人,找他的妻子,說明一切。”王思潔忽然站瞭起來,高聲說道。
很快,何小鵬通過戶籍資料找到瞭在老傢候昌平的妻子。
候昌平妻子的老傢在鄉下,開車過去都要五個小時,林輝和方文軒立刻開車帶著王思潔趕往鄉下。
“你需要休息一下嗎?”車開瞭倆個小時後,方文軒看著開車的林輝問道。
“我沒問題,十多個小時都開過。”林輝依然精神抖擻的說道。
方文軒便沒有在說話,微微瞇著眼睛,註視著前方。
很快,三人就到瞭候昌平妻子的老傢,三個人一起下瞭車,看著眼前的黃泥巴路,這是通往候昌平妻子傢裡唯一的路,這條路隻有一米寬,車是絕對過不去的,必須下車步行。
方文軒有些輕微潔癖,看著泥巴路,在看瞭看自己腳上的白鞋子,蹙眉著。
“怎麼怕弄臟你的鞋?”林輝有些輕蔑的看著方文軒道,他就看不慣這種人幹刑警,他們刑警什麼臟的,危險的都會遇見,“就這還怕,怎麼幹的好刑警?你不如回去坐辦公室,去刑警公安公關部門。”
方文軒看向瞭林輝,這個林輝逮著個機會就訓人,他又不是克服不瞭。
轉身方文軒快速的在車裡拿瞭四個方便袋,遞給瞭一旁的王思潔倆個,自己低頭快速的系在瞭腳上,然後牽著王思潔的手說道,“小心這地有些滑。”
然後方文軒就沒有理會林輝和王思潔牽著手就去向村子裡面走去。
林輝倒是不在意,直接提腳就前行,這一腳下來,腳上頓時都是黃泥巴瞭,還濺褲腿都是,林輝蹙眉,看著前面紮著袋子走幹幹凈凈的倆個人,林輝頓時覺得自己是傻逼,幹嘛要嘲笑方文軒。
一到瞭村子,方文軒就看到瞭一個挑著倆個籃子的婦人,方文軒連忙上面去問候昌平妻子住在哪戶,婦人指瞭指遠處的一戶人傢,說道。“那戶就是。”
方文軒道謝後就快速的向那戶走瞭過去。
看著眼前簡陋的屋子,連個鎖都沒有,方文軒站在門口喊道,“請問有沒有人?”
過瞭一會兒,一個大約十歲的一個小男孩從屋子裡走瞭出來,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著方文軒又看瞭看林輝和王思潔道。“你們找誰?”
“我們找蔡文麗(候昌平妻子),她住在這裡嗎?。”方文軒看著小男孩問道。
“你們找我媽媽做什麼?她在傢做飯呢。”小男孩說道。
“有點事,可以帶我們去見她嗎?”方文軒微笑的看著小男孩說道。
小男孩打量瞭方文軒一下後就說道。“你們跟我來吧。”
三個人一起跟著小男孩一起進瞭屋,一進屋,就看到瞭一個婦人坐在老舊瞭木椅子上擇菜。
那個婦人一看有人進來就起身,當看到王思潔後眼裡充滿瞭復雜。
“師兄,我帶這小男孩出去走走。”方文軒過來牽著那個小男孩的手說道。
林輝明白方文軒是不想讓這個小男孩牽扯到大人的恩怨裡,瞭然的點瞭點頭。
方文軒和小男孩在外面正聊著天。
忽然,方文軒聽到裡面一陣怒吼的聲音,連忙跑瞭進去。
一進門就看到候昌平的妻子蔡文麗手裡持著一根木棍,滿面怒火的看著王思潔。“你為什麼這樣害我的老公。為什麼?你毀瞭他,我要殺瞭你……”說著,蔡文麗就拿著大棍子向王思潔揮瞭過去。
林輝反應迅速的將王思潔推到瞭一邊,但是這一棍子卻結結實實的打到瞭林輝的手臂上,而蔡文麗完全都沒有停下來的打算。拿著棍子繼續追打王思潔,王思潔嚇得向方文軒跑去。
方文軒快速跑去將蔡文麗的手腕一踹,棍子落地之後,迅速將蔡文麗反手牽制住,厲聲吼道,“蔡文麗,事已至此,你還想你再出事,讓你兒子連母親也沒有嗎?你出事瞭,誰來照顧你兒子?”
本來劇烈掙紮的蔡文麗聽到方文軒說的話,沒有在動瞭,默默地流淚著,最後是奔潰的撕吼。“啊……昌平……阿昌平,我誤會你瞭……啊,嗚嗚嗚嗚……”
“媽媽……”小男孩看到自己的媽媽哭瞭,連忙跑過去,將自己的媽媽抱住,怒吼的看著方文軒道。“你放開我的媽媽,你們是壞人。”
方文軒放開瞭蔡文麗,退到瞭一邊,三個人靜靜地看著蔡文麗撕心裂肺的哭。直到過瞭很久。蔡文麗沒有自己平復瞭,擦瞭擦眼淚,來到瞭方文軒面前說道,“帶我去見他吧,我要見他。”
“你手疼麼?”待安頓好瞭蔡文麗和他兒子還有王思潔上車後,方文軒看著林輝問道。
“疼,怎麼不疼,那一棍子可狠瞭,都腫瞭,靠,一個女人憤怒起來,力氣還不小。”林輝挽起袖子看著自己有些腫的手臂道。
方文軒看瞭一眼林輝腫瞭的手臂道,“活該。”然後就上瞭車。
林輝看著方文軒上車的背影愣瞭,他還以為方文軒至少要幫他包紮瞭,他竟然說活該?!
“我說你這小子剛才說什麼瞭。好歹我們師兄弟一場,看我被打,你挺幸災樂禍的?”一上車林輝看著駕駛座位上的方文軒說道。
方文軒將醫藥箱拿瞭出來,拿出瞭裡面的活血化瘀藥,淡淡的看著林輝說道,“過來吧。”
林輝還是將手伸到瞭方文軒的面前。
方文軒將藥先擠在瞭自己的手裡,然後慢慢塗抹在林輝紅腫的手臂上。
當方文軒的手觸摸到林輝的手臂那一刻,林輝忽然感覺手有種觸電般的感覺。
靠,這個方文軒手怎麼那麼暖,那麼柔。低頭直看到方文軒的頭頂,他的他側臉,他正非常認真的給他擦藥。
那種認真的神態,讓林輝覺著方文軒並沒有那麼礙眼瞭。
林輝和方文軒把蔡文麗和王思潔帶到瞭候昌平面前後,王思潔向候昌平承認瞭當年的錯誤,而蔡文麗和候昌平已經解除誤會。
一天後,候昌平交代瞭所犯罪團夥的聯系方式,具體活動位置。
程飛帶著刑警們一一將其抓獲,並移交法院定罪。
由一樁棄屍案件引出的重大的人體器官販賣案件終於破瞭。局長大力表揚瞭整個刑警大隊。尤其贊揚瞭方文軒審訊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