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趕緊說道:“這位大姐,我給你解釋一下啊。這闌尾炎雖然是很普通的一種疾病,但是闌尾炎引起的腹痛並沒有什麼特點。表征也不明顯。而且一般的檢查也比較難檢查出來。另外,醫生詢問的時候,病人的表述不準確也有可能導致診斷不出來。就算在星沙的南雅醫院,也不一定能夠準確檢查出來。就算是現在,我也隻能說,這位大哥可能害死闌尾炎。我的眼睛不能透視,看不到大哥肚子裡面的情況。而且也不能真的把每種檢查方法全部用上,不然你又得說我們用排除法瞭。”
崔俊的妻子沒有再說話,看來也是個講道理的人,剛才發牢騷也隻是因為不忍心看到自己丈夫受罪。
“大夫,能不能趕緊安排我丈夫手術啊?”崔俊的妻子急切地問道,這個時候她又開始擔心,剛才說瞭得罪醫生的話,會不會讓惹怒瞭醫生。
“放心吧。你先簽瞭字。要做手術,必須有患者傢屬的簽字的。你稍微看一下,如果沒問題,就在下面簽字。”秦川說道。
“咦,這上面怎麼都是你們逃避責任呢?”原本打算簽字的崔俊妻子,又停住不敢簽瞭。
“任何手術都是有風險的。醫生隻能盡力去避免這些風險,但是任何手術都是有萬一的。這闌尾炎是小手術,但是也不是完全沒有風險。你也不要太擔心,現在做闌尾炎手術極少出現問題瞭。你丈夫的現在的情況看,我擔心,闌尾已經穿孔瞭。必須盡快進行手術。所以,我希望你能夠配合我們的工作。”秦川說道。
崔俊的妻子隻好點點頭:“醫生,我相信你。”
推著病人進電梯的時候,崔俊的妻子悄悄地給秦川遞過來一個信封。
“你這是幹嘛?”秦川連忙將信封退瞭回去。
“一點意思。醫生你就收下吧。這樣我好安心。”崔俊的妻子說道。
秦川苦笑道:“你是安心瞭,但是我不安心。不知道你是不是聽別人說瞭一些什麼事情。至少我是從來不收病人傢屬的紅包的。大姐,你放心吧。我會盡力去做的。但是這種違背良心的事情,你就別逼我幹瞭。”
“對不起,對不起。”崔俊的妻子不好意思的收回瞭信奉。放進瞭自己的口袋中。
手術室已經準備好,麻醉師過來給崔俊做瞭麻醉。
秦川切開一看,果然是闌尾炎已經穿孔瞭,手術並不復雜,隻是由於闌尾穿孔,稍微增加瞭一點難度。若是以前,對秦川還略微有些難度。但是有瞭初級急救術上的秦川,應對這種小手術已經達到瞭經驗豐富的老醫生水準。
手術沒有遇到任何問題。免責條款上的所有壞情況確實是很難發生的。但是醫院不可能不防備萬一。
秦川走出手術室的時候,崔俊的妻子千恩萬謝的。
“醫生,這一次真是太謝謝你瞭。”崔俊的妻子說道。
“沒事。這是我該做的。你丈夫現在麻醉還沒有完全醒,這個階段還是有一定風險的。但是手術做得很成功。”秦川說道。
秦川下樓的回收,蔣玲玲走瞭過來。
“秦大夫,那個14床的手術完成瞭麼?”蔣玲玲問道。
“完成瞭,闌尾炎,小手術。”秦川說道。
“闌尾炎啊,是沒有什麼啊。我在外科的時候,這樣的手術不知道做瞭多少。”吳曉明不知道從哪裡鉆瞭出來。
“你多能耐啊。怎麼就沒看到你在咱們急診科幹過人傢一件事情呢?”蔣玲玲問道。
“這事啊。說出來也沒什麼。鄭院長讓我好好查閱一下我們醫院遇到的一些典型病例,然後總結出論文。現在醫院也是需要一定的論文數字的。我是現在準備些論文。”吳曉明說道。
“我怎麼聽說,你找資料找到秦大夫的電腦裡去瞭呢?難不成,你想偷偷地借用秦大夫的成果?”蔣玲玲問道。
“我,我那是為瞭找病例。我對我們急診科的情況不是很瞭解。”吳曉明說道。
吳曉明說完便很尷尬地走瞭。
“這人真是令人討厭。秦大夫,待會中飯瞭。我們一起去食堂麼?”蔣玲玲說道。
“好吧。今天查房的時候,我負責的那床都還沒過去,我過去看看。”秦川說道。
才走過去,程冠樺便將秦川叫住:“秦川,那個病人怎麼樣?”
“沒什麼問題。已經處理好瞭。”秦川說道。
“那就好。多註意一些。雖然你才來沒多久,但是你基礎紮實。現在我們急診的人手比較缺少,你要快速成長起來。”程冠樺說道。
“我會努力的。”秦川說道。
“那邊是我們急診科的老大難。沒什麼事情,你也別去招惹他們。他們可不好招惹。”程冠樺看瞭一眼姚四海的病床,又看瞭看那邊的三張病床,“不好辦啊。需要病床的人進不來,這些人又不肯走。我每天都是提心吊膽,就是擔心如果出瞭什麼大事,我們這裡根本沒辦法處置。”
秦川點點頭:“那邊的病人應該轉到專科去啊。”
“他們這麼大年紀瞭,得的也不是什麼好治的病,哪個願意接手啊?他們兒女也不想讓他們回去。這種事情,沒辦法。你註意一點啊。我還有一個會,現在得過去。”程冠樺說道。
秦川走到從姚四海病床經過的時候,問道瞭姚四海病床上有著一股難聞的氣味。剛要加快腳步飛也似的逃走。便聽到瞭姚四海發出痛苦的呻[吟]。又站住瞭腳步。
“大爺,你哪裡不舒服?”秦川問道。
姚四海聽到秦川的話睜開眼睛看瞭一眼,強忍著沒有發聲。沒有回答,但是眼睛卻緊緊將秦川盯著。
“他其實沒什麼病,就是餓的。他傢裡人幾天沒來給他送吃的瞭。這兩天就是有人看著他可憐,給瞭他一些吃的。”不遠處的一張病床上,一個病人說道。
秦川往姚四海那邊看瞭一眼。然後繼續往裡面走去。
“小秦大夫。”王月珍一看到秦川立即親切地喊瞭起來。
“大嬸,你的病好些瞭沒?”秦川問道。
“我的病好不瞭瞭。就是等死瞭。”王月珍顯然沒弄明白秦川問的是什麼。
“不是,我是問你那天的感冒好瞭沒?”秦川問道。
“當然好瞭。這裡就你最好。別人都管我們的死活。巴不得我們早死瞭,好給醫院騰出病床來。”王月珍說道。
“其實我也希望你能夠騰出病床來。不過我是希望您老人傢的病好瞭。”秦川說道。
“嘿嘿。你真是個好醫生。”王月珍說道。
“咦。是你啊。秦大夫。”說話的是何雙婧。
“咦?是你們啊。怎麼樣?沒問題瞭吧?”秦川笑道。
“沒問題瞭。幸好那天遇到瞭你。不然亂子可就大瞭。真是太感謝你。”何雙婧說道。
何雙婧身後的楊馨也說道:“秦醫生,那天真是謝謝你瞭。”
“沒什麼。我也是給我們科室拉瞭一筆業務。”秦川笑道。
“有空麼?待會一起吃個飯。”何雙婧說道。
“別別。你們剛出院,最好還是回傢吃。弄點清淡點的。下次到譚山大學去的時候,約你們吃飯。怎麼樣?”秦川說道。
“那我們一言為定。”何雙婧說道。
這一幕被方萍看瞭正著。一回到護士站就開始為蔣玲玲擔憂瞭起來。
“玲玲的事情懸瞭。”方萍小聲與叫黃淑琴的護士說道。
“怎麼瞭?”黃淑琴問道。
方萍將剛才看到的一幕繪聲繪色地說瞭起來。
“你們聊什麼聊得這麼開心呢?”蔣玲玲見方萍與黃淑琴鬼鬼祟祟的,走過來立即問道。
“沒,沒沒什麼。對瞭,我得去給患者換藥瞭。”方萍慌忙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