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主任,譚山市急救中心緊急通知,邵峰中路105路公交車發生自燃,傷亡情況不明,要求我院急診科派出精幹力量前往搶救傷員。”急診科護士長徐仕芳急匆匆趕瞭過來。
程冠樺不由得皺起瞭眉頭,急診科人員雖然齊備,但是這一場球賽下來,個個都是大汗淋淋、精疲力盡。這幹急救可是一件體力活。
“聽到瞭沒?今天這飯是吃不成瞭,隻能先記上。今天情況緊急,雖然我知道你們都已經精疲力盡,但是有瞭任務,再大的困難,我們呢也得上。誰讓我們是幹急診的呢?”程冠樺說道。
眾人心裡都明白,若是以前,急診科忙不過來,還可以向別的科室求助,現在急診科都已經成為國傢級的急救中心瞭,自然不能再像以前一樣瞭。而且現在急診科幾乎已經成為中心醫院的人民公敵,就算急診科想向別的科室求助,隻怕也是不行的。
“哎呀,真是不讓人活啊!”何小康抬頭看著天喊瞭一句。他雖然沒怎麼賣力跑,但也早已經沒有力氣瞭。
“年紀輕輕地,打瞭一場球就成這樣瞭,你究竟行不行啊?”程冠樺笑道。
“程主任。能不能別這麼問啊?我這是累的,跟行不行有什麼關系啊?男人能不行麼?”何小康極其嚴正的說道。
說歸說,行動起來,急診科的小夥子們沒有一個慢的,沒幾分鐘時間,都已經換上瞭白大褂坐上瞭急救車,人手一個急救箱。神色嚴肅的坐瞭下來。
“羅師傅,出發吧!”秦川大聲說道。
遠遠地就能夠看見某處的上空冒著濃濃地黑煙,眾人心裡都已經有瞭準備。這一次的事故隻怕不簡單。
秦川雖然不是第一次參加到大事故的搶救之中,但是每次要面對這樣的場景,心裡總是有些忐忑。遠遠地看著那黑色繚繞的煙霧,仿佛是看到一縷縷靈魂在飛向天空。
“情況很嚴重啊!”何小康指著前方。
“不一定,也許是人都跑瞭出來。隻是受瞭傷。”高占婷眉頭蹙起。
“最擔心這樣的事故是認為的。一旦是這樣,汽車在行駛過程中突然起火。車裡那麼擁擠,慌亂之中,就會有人跑不出來。現在都是空調車,窗戶都是密閉的。火一燒起來,裡面的人根本分不清方向。”張景州把眼睛閉上。
秦川也收回瞭目光,將放在一邊的急救箱抓住,準備隨時下車進行搶救瞭。對於急診大夫來說,時間就是生命。
車嘎然停瞭下來,秦川等人身體皆是往前傾倒。不好好在提前有所準備,用手抓住瞭拉手。這也是長時間養成的習慣。急救車開的速度快,到瞭目的地的時候,一般都是一腳剎車。直接停瞭下來。
稍微平衡瞭一下身體,秦川等人一個個站立起來,準備往車下跳。
一下車,秦川就感覺有些不對瞭。因為現場太幹凈瞭,跟想象中的事故現場完全不一樣。四周圍觀人群不少。但是看起來,神色都很輕松。完全沒有發生事故的感覺。
看著秦川愣愣地站著不動,高占婷奇怪地問道:“怎麼瞭?小川。”
“咱們被人當猴耍瞭,這裡根本沒有發生任何事故。根本就是演戲。操!”秦川忍不住爆瞭粗口。急診醫生這麼累,竟然被人沒有進行通知就被強制性參與演習中來。這放到誰頭上都不會心情愉快。今天急診科原定的聚餐被取消不說,一場比賽之後,這麼勞累。連休息都顧不上就跑過來。結果是一場子虛烏有的事故。
“你們是哪個單位的,到瞭現場,為什麼不馬上展開行動?”負責現場的指揮的譚山市交通局局長周才梁嚴厲地向秦川說道。
這一次的演習是有譚山市政府組織的,譚山市副市長餘士安親自到現場指揮。不過參與這一次演習的各個單位都是事先知道有這場演習的,唯獨隻有參與這一次救護工作的中心醫院蒙在瞭鼓裡。
“你們搞演習應該事先通知一下醫院。急診科的全部急診大夫全部趕往這裡。結果這裡是演習。如果出瞭別的地方發生瞭什麼事故,我們不能夠及時趕到現場,你能夠負責麼?”秦川也很是惱火地說道。這些官員官本位的思想太嚴重。他們從來都隻會為瞭自己著想,用一場演習來推卸方方面面的責任。
“你什麼態度?這是市裡的決定。這麼做是為瞭全市人民的安全著想。檢驗一下市裡各個單位的臨場反應能力。”周才梁沒想到在這裡竟然碰到個刺頭。
“我們是醫生,我們的職責是救治病人,而不是陪你們這些領導演戲。我們每天有必須做的工作。我們也有自己的生活。我們在下班時間依然趕過來,是為瞭救治需要救助的傷員,而不是陪著你們這些閑著無聊的官員們。為瞭應對這一場子虛烏有的事故,我們急診科所有已經下班的醫生與值班醫生,全部趕瞭過來。因為我們擔心這裡發生瞭重大事故,會有人員傷亡。結果卻是這樣。”秦川並不畏懼市裡的官員。
“你這樣的醫生真是醫學界的敗類。市裡組織這一次大型的演習活動,所有的單位都積極參加,沒有任何怨言。為瞭這一次活動市裡花瞭這麼大的代價,就是為瞭防止今後此類事故的發生。你們參與瞭這一次活動,也能夠鍛煉你們今後在同類事故中處理能力。你竟然是這樣一個態度。你是哪傢醫院的?”周才梁氣勢洶洶地指著秦川問道。
“我沒有必要告訴你。你沒有權利發佈虛假信息,調動急救力量。就算是演習,你應該事先表明這是演習。才不至於浪費急救力量。至於你說的鍛煉,簡直就是歪理。我們急診科平均每天接診次數500次左右,現場出診次數約10多次。需要鍛煉的不是我們,而是你們這些官員。譚山市發生交通事故,我們急診科幾乎每次都會到場。但是你這個領導應該沒去過幾次吧?”秦川對咄咄逼人的周才梁一點都不畏懼。也不怕他以官壓人。就算是交通局局長,想要整一個醫生,不是這麼容易的。想整一個有名氣的醫生,更是難上加難。
“那我最後問你一句。你到底聽不聽從指揮?”周才梁嚴厲地問道。
何小康連忙走瞭過來,將秦川拉住,小聲地說道:“小川,還是算瞭。人傢是官,我們是老百姓,鬥不過他們的。反正我來都來瞭。就別跟他鬥氣瞭。就當是過來玩一趟。”
高占婷也走瞭過來:“小川,算瞭。這人是交通局的局長,雖然管不到我們急診科。但是他畢竟是市領導。那邊好像餘副市長也來瞭。應該是市政府組織的演習。本來這事情應該早點通知我們急診科的。但是他們可能根本就沒將我們醫院考慮在內。既然來都來瞭,我們跟著他們瞎胡鬧一回算瞭。”
潘傢明團隊的救護車也早就到瞭,看到秦川與周才梁僵持在這裡,也走瞭過來,沒有立即投入到搶救過程中去。
“秦大夫,怎麼瞭?怎麼還沒有開展搶救呢?”潘傢明問道。
“這裡根本就沒有發生任何事故。這是一場演習。這種演習,我們即使參加,也應該事先通知的。”秦川說道。
“**,完全就是瞎指揮。既然沒有事故,我們直接回去算瞭。晚上我們還是去玉湖飯店吃飯去。”潘傢明也很是反感這種做樣子的演習。
張景州走到秦川身邊:“秦川,你說怎麼辦,大傢都聽你的,有什麼事情,大傢一起擔著。”
呂書壘也奏瞭過來:“大不瞭這個醫生不當瞭,怕他作甚?”
潘傢明也很是支持:“我也是這個意思。出瞭什麼事情,我跟一起頂著。”
“你們究竟怎麼回事?還有沒有組織紀律性?”周才梁見秦川這邊依然沒有反應,也真是火大瞭。但是,他其實也不能采取什麼實質性的措施。
“我們準備不奉陪瞭,你們愛怎麼表演,你們繼續。我們沒有必要在這裡陪你們拍電視。”秦川不屑地說道。
秦川團隊與潘傢明團隊一個個上瞭救護車,竟然是準備直接撤離。
周才梁連忙厲聲說道:“將他們攔住!不許他們走!把他們的車扣下來!”
立即來瞭幾個交警將中心醫院急診科的兩臺救護車攔瞭下來。急診科的大夫們立即與交警們吵瞭起來。
餘士安看到這邊吵瞭起來,走瞭過來。
“怎麼回事?”餘士安問道。
“餘市長,這些醫生不服從指揮。真是太不像話瞭。到瞭現場,卻不肯開展救援行動。太沒有組織紀律性瞭。市裡應該向中心醫院通報情況,要求中心醫院嚴肅處理不配合市裡的演習活動。本來演習活動開展得非常順利。很快就能夠圓滿成功。但是沒有想到,到瞭最後,竟然處理這漏子。”周才梁立即向餘士安訴說瞭秦川等人的罪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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