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董？”
李璐瑤微微一怔，連忙問道：“什麼古董？”
“我隻是聽說而已，具體是什麼我哪知道？”蕭秦看瞭李璐瑤一眼，隨意道：“我雖然是聯系人，但也隻是幫那些執念尚存的鬼完成心願，讓他們安心消散而已，很少和那些心智迷失的厲鬼打交道的，你覺得那些厲鬼能交流嗎？”
李璐瑤沉默瞭一下，輕輕地嘆瞭口氣。
她也知道，鬼是因執念而存在，未必有什麼怨氣，死後依然存在的意義，就是為瞭完成執念。
而那些厲鬼不僅有驚人的執念，還有難以釋懷的怨氣，情緒支配瞭心智，所以才會變成可怕的厲鬼，厲鬼固然能影響到現實，可是卻很難交流。
在她重生之前，那個盯上她傢的厲鬼就非常恐怖，隻要是接觸過的人，無一例外都死瞭。
“我知道的就這麼多。”
蕭秦聳聳肩，又轉頭看向林霧，問道：“還有其它問題嗎？”
林霧沉吟瞭一下，牽起李璐瑤的纖手，露出瞭她中指上的銀灰色戒指，問道：“你說這個銀戒指是冥婚信物？我未來的每一個妻子都有嗎？”
“這可不一定。”蕭秦微微搖頭，“這是紅娘特意為你準備的冥婚信物，隻有她替你牽線說媒的妻子，才會有這枚銀戒指，如果是你自己結成的冥婚，那就沒有瞭。”
“是嗎？”
林霧心裡一動，恍然道：“這麼看，這個叫裴佳寧的厲鬼，應該不是紅娘牽的線，不然她哪還需要用結婚證當冥婚信物？”
蕭秦點點頭，“這倒是，既然和你們離得這麼近，紅娘肯定早就發現她瞭，如果是你未來的老婆，紅娘怎給她戒指。”
“不過，我覺得有點奇怪，為什麼鬼擁有冥婚信物，就算是我老婆呢？”林霧疑惑道：“而且璐瑤也戴上瞭戒指，紅娘幹嘛還要逼她嫁給我？”
李璐瑤也露出一絲疑惑，隨即說道：“可能因為我是活人，冥婚信物暫時沒有意義吧？”
林霧微微搖頭，“就算是這樣，冥婚信物對鬼也沒有意義啊。”
這是很矛盾的。
活人結婚是有目的性的，為瞭延續香火、為瞭緩解孤獨、為瞭滿足欲望……這些都是目的。
而且婚姻關系也會受到法律的保護，不能輕易地離婚、結婚。
可是鬼呢？
鬼存在的意義就是執念，隻要完成瞭執念，鬼也就消散瞭。
結婚又有什麼意義？
而且活人的法律，也管不到鬼的頭上，區區一張結婚證作為冥婚信物，又有什麼意義？
蕭秦沉吟瞭一下，卻是問道：“林霧，你知道，冥婚對於鬼的意義嗎？”
“意義？”林霧看著她。
“鬼一旦完成執念，就會消散瞭。”蕭秦輕聲道：“如果還想繼續留存在世間，就必須產生新的執念。”
林霧忽然明白她的意思瞭，“你是說……”
蕭秦輕聲道：“比如，鬼在執念消散之前，再愛上另一個人，隻要鬼心裡有瞭和那個人繼續廝守下去的念想，一旦有瞭冥婚信物，就等於是坐實瞭名分，讓這個念想徹底變成執念。”
“原來如此……”林霧喃喃一聲。
“不過，這是很難的。”
蕭秦搖搖頭，“比如厲鬼的執念，就是一心隻想著報仇雪恨，哪有心思喜歡別人？這幾乎是不可能實現的。”
“不對啊。”
林霧又疑惑道：“紅娘給我牽線搭橋的那些女鬼，難不是愛我的？你不是說，那些女鬼有很多都是被紅線折磨，被迫才嫁我的嗎？她們也會產生執念？”
“這就是紅娘可怕的地方瞭。”
蕭秦輕聲感慨道：“就像是嚴刑拷打的洗腦一樣，紅娘也能給那些女鬼洗腦，讓她們即便不喜歡你，心裡也會產生和你廝守到永遠的執念。”
林霧臉一黑：“那她們豈不是恨死我瞭？”
蕭秦笑瞭，“你要弄清楚鬼和人的區別，人是靠身體活著，而鬼是靠執念存在，假如那些女鬼的執念，隻是想和你長相廝守的話，再怎麼恨你，也不會殺你的，畢竟這是完全矛盾的，殺瞭你，還怎麼和你長相廝守？”
林霧愕然道：“但如果有其他執念呢？”
“那你就危險瞭。”
蕭秦笑瞇瞇地說道：“有其他執念支撐的話，就算放棄和你長相廝守，也是不會消散的，假如真的特別恨你，不想和你過日子，強行放棄長相廝守的執念，殺瞭你也是有可能的。”
“……”
林霧的心頓時涼瞭半截。
對於鬼來說，執念就是身體，如果隻有一種執念，就是想放棄都不行。
但如果有兩種執念，還是可以放棄的，就像是強行割掉一半肉一樣。
太恨他的話，搞不好那些女鬼還真願意‘割肉’。
林霧隻感覺頭大如鬥，忍不住問道：“紅娘就不管我嗎？”
“你死後那麼兇，又不會消散，殺瞭你也沒用，就像是傢暴一樣，紅娘管你的傢事幹嘛？”蕭秦一臉幸災樂禍。
林霧臉色發白：“那我不是涼瞭嗎？”
“不怕，你死後超兇的。”蕭秦笑瞭起來。
林霧黑著臉看著她，沒好氣道：“我要是死瞭，變成厲鬼第一個收拾你！”
“林霧，還是有解決辦法的。”
李璐瑤卻是忽然開口瞭，微微蹙眉道：“如果你的那些女鬼老婆，還存在其他執念的話，那就幫她化解其他的執念，隻剩下和你長相廝守的執念時，你就沒有危險瞭吧？”
林霧不由得眼睛一亮，點頭道：“說的對，隻要化解其他執念，不就行瞭？”
這就像是一道選擇題。
兩個選項，和，無論選哪個，都能繼續活下去，隻是活著的方式不同而已。
但如果把排除瞭，那就隻能選瞭。
“的確是這樣。”
蕭秦笑吟吟地點點頭，“不過，你的那些女鬼老婆，可是一個比一個難搞定呢，隻能祝你好運咯。”
“你不打擊我會死是吧？”林霧翻個白眼。
蕭秦聳聳肩，“很遺憾，我已經死啦。”
“……”林霧無言以對。
“這麼說來，車上那個叫裴佳寧的厲鬼，應該是喜歡林霧的吧？不然也不會主動找林霧結成冥婚瞭。”李璐瑤安慰瞭林霧一句：“說不定她會保護你呢？”
林霧眼睛一亮，隨即又無奈道：“可是她都無法離開那輛車，怎麼保護我？我總不能住車上吧？”
李璐瑤想瞭想，說道：“既然她有可能是被我那輛車撞死的，那隻要幫她化解瞭車禍的怨念，她應該就可以脫離那輛車，跟著在你身邊保護你瞭吧？”
林霧卻是沒說話，他也知道這一點，隻是……
“是噠，這就是你的新手任務。”
蕭秦笑得很是開心，興致勃勃地說道：“玩傢林霧，隻要你幫助厲鬼‘裴佳寧’化解怨念，就能獲得任務獎勵讓她當你的保鏢，接下來，快去完成你的新手任務吧，少年。”
“……泥垢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