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中校門口。
“我進去瞭，待會兒見。”
把車停好之後，林霧對車上的裴佳寧揮揮手，便關上車門入校瞭。
林霧也不是第一次幫老爹代課瞭，畢竟是師范大學出來的學生，偶爾給一群高中生上上課還是不難的，偶爾老爹遇到什麼事瞭，就讓他這個免費勞動力代課。
不過，今天的十二中校園內，倒是看不到多少學生。
畢竟現在已經放假瞭，隻有苦逼的高二學生，因為馬上就要進入高三，還有一年時間迎接高考，所以學校才會加課。
多年前，林霧也是這所中學的學生，對於校園環境自然是輕車熟路。
先去老爹的辦公室，三樓教研部辦公室，這裡的老師大多是高二各班的班主任。
辦公室內比較空曠，一個個隔間內都有辦公桌，邊上還擺放著自動飲水機和空調，也沒幾個人，估計多數都去上課瞭。
林霧走到老爹的辦公桌前，附近的一個老師抬頭看瞭他一眼，不由得笑道：“這不是林霧嗎？”
“許老師好。”林霧禮貌地點點頭，這位雖然沒教過他，但和老爹關系不錯。
許老師端著茶杯，喝瞭口，又看瞭眼時間，說道：“第一節課快下課瞭，你趕緊準備一下吧，你老爹給你教案瞭嗎？”
“給瞭，我看看。”
林霧微微點頭，翻出教案瞄瞭一眼，不由得有點頭大。
靠，還要提前預熱高三的知識？
化學知識什麼的早就還給老爹瞭，隻記得一道題是和可以相互轉化，在沸水中可以生成，在空氣中氧化成，有低濃度硫化氫味，這麼一算，是雞，是雞蛋，是熟雞蛋，是臭雞蛋。
什麼化學反應方程式都忘得一幹二凈，還是別誤人子弟瞭吧。
刷。
林霧把教案一合，棄之如敝履地扔在桌上，然後在老爹的辦公桌上翻瞭翻，不由得眼睛一亮，翻出瞭一大沓高二期末模擬試卷。
又翻瞭翻，又歡天喜地找出瞭一沓子高二新課標化學試卷。
“好東西啊。”
林霧不由得喜滋滋地坐瞭下來，頓時倍感輕松。
可以可以，這下輕松多瞭，上午一節課，下午一節課，就讓這群學生做兩套題好瞭。
對瞭，今晚的作業也佈置兩張試卷吧，大好的假期，反正也閑著沒事幹。
林霧一臉笑容地整理瞭一下試卷，等會兒上課的時候，把卷子發下去，他隻要當監考老師就行瞭，還玩玩手機水水群。
旁邊的許老師似乎發現瞭林霧的意圖，不由得無語道：“林霧，你該不會就讓那些學生做題吧？”
“對啊。”
林霧點點頭，正色道：“講課講得再多，也不如做幾套題實用，對瞭，我爸佈置暑假作業瞭嗎？”
“有道理……”許老師扯瞭扯嘴角，知道這小子是偷懶，咳嗽一聲說道：“你爸已經佈置過暑假作業瞭，這個你就不用操心瞭……”
“哦，那可惜瞭，我記得我高二暑假的時候，我爸讓我做過兩套題，一共六十多張卷子，當暑假作業正好合適啊。”林霧惋惜地感嘆一聲。
“……”
許老師無言以對，你小子就是來報復社會的吧？
片刻，下課鈴聲響起。
林霧去倒瞭杯水，大馬金刀地坐在辦公椅上，美滋滋地玩著手機，等著預備鈴響瞭再進教室。
沒一會兒，一個紮著馬尾的校服女生從辦公室外走瞭進來，來到林霧的辦公桌旁邊，不由得微微一愣，問道：“林老師呢？”
林霧轉過頭看去，打量瞭一下，不由得笑道：“是你啊，長大瞭嘛，我記得你是化學課代表吧？”
“師哥？”
那馬尾女生愕然，也認出瞭林霧，畢竟林霧不是第一次代課瞭。
“我爸有事，我代課。”林霧把辦公桌上的一沓子試卷放到桌上，說道：“你數一下卷子，等會兒上課的時候發下去，下節課做題。”
“……”馬尾女生哦瞭一聲，乖乖地數著卷子。
林霧喝瞭口水，忽然問道：“對瞭，班上有叫裴佳寧的學生嗎？”
馬尾女生微微一怔，“有，不過她好像轉學瞭，已經有一個月沒來學校瞭。”
不知道裴佳寧出車禍死亡瞭嗎？
林霧心中隱隱有瞭猜測，看來裴佳寧生前也沒什麼朋友，不然也不會死瞭也沒人知道。
“我記得去年年初我來代課的時候，好像沒見過她啊。”林霧疑惑道。
他的記性還是不錯的，特別是裴佳寧這種高顏值的小美女，烏黑的雙馬尾長發，眼睛比較大，還有兩顆小虎牙，算是比較有特點的。
要是以前見過她的話，他不可能一點印象都沒有。
“嗯，裴佳寧是上高二時轉過來的。”馬尾女生點點頭，“現在可能也轉走瞭吧，我上次問過張雨晴，不過她說不知道。”
“張雨晴？”林霧可不知道這些學生的名字。
“對啊，她和裴佳寧走得最近，經常一起上下學，好像是裴佳寧在班裡唯一的朋友吧。”馬尾女生說道。
唯一的朋友？
林霧心裡一動，不由得問道：“裴佳寧的人緣很差嗎？來瞭快一年瞭吧，才一個朋友？”
“這個……”
馬尾女生似乎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說，又有點無奈地說道：“她好像是孤兒，性格比較冷淡，很少和別人交流，除瞭男生，其他女生基本上都不喜歡她……”
“因為她漂亮嗎？”林霧不由得笑瞭，這群小屁孩啊。
“不是啦……”馬尾女生猶豫瞭一下，還是說道：“主要是她的品行不太好。”
林霧看瞭她一眼，“品行？”
“嗯，她偷過班上同學的東西。”馬尾女生點點頭。
“她偷東西？”林霧微微皺眉，他不認為裴佳寧會做那種事。
馬尾女生小聲說道：“是啊，上次夏冰的手機就是她偷的，她死不承認，其他男生也不信，但最後在她的書包裡翻出來瞭。”
“夏冰……冰？”
林霧眼神一變，裴佳寧說她‘殺……冰’，應該是一個名字裡帶‘冰’的人，這麼看來，會不會是這個叫夏冰的？
“夏冰是哪個？”林霧連問道。
“師哥你應該記得的，夏冰長得挺漂亮的，身材很高挑，皮膚有點黑，在裴佳寧沒來之前，她應該是我們班最漂亮的女生瞭。”馬尾女生說道。
連一個女生都願意承認另一個女生漂亮，看來顏值應該不低。
林霧仔細回憶瞭一下，印象中的確有這麼一個漂亮的小女生，身高快和他差不多瞭，皮膚有點黑。
“原來她就是夏冰啊。”林霧微微點頭，又問道：“她和裴佳寧的關系很差嗎？”
“嗯……”馬尾女生默默點頭，又臉色低沉地說道：“而且，夏冰已經死瞭，她從頂樓的天臺意外摔下去，腿都摔斷瞭，後來送到醫院搶救，也沒救過來。”
腿斷瞭？
林霧心裡一動，看來這個夏冰，就是裴佳寧說的冰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