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原秀次一直讀完瞭這本薄薄的雜記才對劍術有瞭一個粗略的瞭解,然後和自己融合出來的古流劍術對比瞭一下,發現式島葉收集的古流劍術其實也不算多,都是些流傳較廣的流派,其中有鹿島新當流、二天一流、藥丸自顯流、柳生新陰流、體舍流、天然理心流、鞍馬流等等……沒有他最關心的小野一刀流,也就是福澤冬美的劍術流派。
不過一刀流的簡單介紹倒是有。一刀流的核心技法是“切落”,也就是指將敵方的攻擊從正面斬落並順勢砍倒對方,算是古流中的古流。這招看起來簡單,但實際上對距離的判斷、出手時機、自身反應速度等等都要求都極高,一個不慎就成瞭對砍,而且出手比對方遲,自己先被砍死瞭。
“一刀流以中段架構為主,直進直退,以斬消斬……”北原秀次用指尖摩挲著紙上的字句,目前他的假想敵就是福澤冬美那個小蘿卜頭,此時剛練瞭幾個小時已經開始在腦子裡琢磨怎麼修理她瞭。
他其實心眼也不大,被福澤冬美無故找麻煩心中還是憋瞭火的。換瞭誰也憋火,無緣無故就引來瞭敵視,而且還是個女生福澤冬美被他揍瞭無所謂,搞不好還能引來一片同情。他被福澤冬美揍瞭就丟瞭大人瞭,風評一定下降。
安安靜靜讀個書就這麼難嗎?
不過天下就不可能有順順利利的事,不打架的高中不是真的高中!該打就得打!
北原秀次活動瞭一下手臂,感覺手臂還是酸痛,大概以前從沒有做過這種強度的運動,隻能慢慢適應。他放下書望向瞭客人,發現她正趴在書包上寫作業,很入神,穿著白襪子的小腳丫子一卷一卷的。
說真的,他上輩子到這輩子都沒怎麼關註過女孩子,看瞭一眼竟然不能確定小野陽子的年齡,隻能估計也就在十歲左右吧……應該是國小四年級或是五年級。
她穿著一身國小學生的制服,白襯衣,系著淺藍色的領節,戴著翹沿的深藍色帽子,身上是和帽子同色的外套和短裙。臉嘛,是瓜子臉,抿嘴的時候有酒窩,小巧的鼻子小小的嘴巴,一對大大的眼睛在燈光下折射著亮光,不過此時裡面滿是困惑猛然看上去竟然和福澤冬美有些像,是個小美人胚子。
小野陽子很敏感,低著頭似乎都註意到瞭北原秀次的目光,有些驚訝地抬頭望來,見北原秀次在看他,連忙露出瞭一個滿是討好的笑容。
北原秀次馬上回以一笑,不過片刻後有些心酸這種笑容他也熟悉,他以前沒有自保之力時就這麼笑!而誰樂意這麼笑啊,就是因為太為難太害怕瞭才不得不這麼笑。
虛弱無力,隻能以討好別人求自保……單看這個笑容,北原秀次就敢肯定小野陽子平時過得不怎麼如意。
他不由自主的臉上神情就溫柔瞭起來,有些同病相憐,輕聲問道:“功課難不難,有不會的地方嗎?需要的話我可以教你。”
小野陽子連忙道:“不用瞭,不用瞭,不能麻煩歐尼桑。”
“沒關系!”不敢給別人添麻煩,生怕惹來厭惡,這熟悉的感覺這讓北原秀次心更軟瞭,主動走瞭過去,並且開玩笑道:“哥哥可是學霸,教你肯定沒問題。”
就算現在是個偽學霸的狀態,輔導一下小學生還是沒問題的。
他盤腿坐到瞭書包前,低頭看瞭一眼練習冊便指著問道:“最後這道題不會嗎?嗯,這隻是拐瞭個彎而已,不要在意這些數字啊小數點啊,這其實是在考察分數知識點……你看,題目中是記帳錯誤,實際少的是原價格的十分之一,我們知道瞭這一點後……”
北原秀次細細講解瞭起來,而小野陽子望瞭望燈光下北原秀次的臉,突然有些恍神,但馬上集中起瞭註意力認真聽著。她稱不上聰明,一個彎子死活就繞不過來瞭,聽瞭好久才明白,高興的甜甜笑道:“謝謝歐尼桑!”說完便趴在那裡寫瞭起來。
北原秀次在旁邊看著,發現沒錯誤,便看瞭看她墊在練題冊下面的朱紅色書包以前他看動漫就有些好奇小學生為什麼要背那麼大個書包,難道課業壓力很大?課本和作業本多得需要用個和登山包一樣的玩意兒來裝?
他伸手捏瞭一下書包,發現很有彈性,觸感竟然像是真皮的,估計不便宜。而小野陽子已經把作業最後一題做好瞭,有些困惑地看瞭看他捏書包的手,問道:“歐尼桑,怎麼瞭?”
“哦,隻是有些好奇,這麼大的書包背著很沉吧?”
“不沉啊!歐尼桑以前沒背過嗎?”小野陽子臉上的困惑之色更重瞭,這種書包是學校統一要求的,她見過的小學生人手一個,她一年級就開始背瞭。
“我是從鳥取縣來這兒讀高校的,我們那兒和愛知縣不一樣。”北原秀次欺負小野陽子這年紀應該沒出過遠門,張嘴就糊弄她。
小野陽子也確實沒出過遠門,頓時釋然瞭,直接將書包舉瞭起來,甜甜笑道:“看起來大,但實際很輕。”說著她將書包背到背上,然後趴下演示,“要是地震瞭,就這麼背好趴下,把書包蓋子掀起來蓋在頭上,可以防止被砸傷;要是落水瞭,抱著書包不亂動可以十五分鐘不沉哦,而且書包反光,被汽車燈一照特別亮,不會被汽車撞到……”
小野陽子想討好北原秀次,知無不言,“這都是學校安全教育課上說的,聽說這書包要二百多道工序,全手工制作的,很貴很貴,不過用完小學六年可以再賣給學校。”
北原秀次拍瞭拍書包,嘖嘖稱奇。是個天災頻發的國傢,地震火山輪著來,臺風暴雨是日常,難怪要生產這種古怪的東西,想來是想萬一遇到自然災害可以提高學生的生還機率,也算是用心良苦瞭。
小野陽子看到北原秀次露出瞭明白的神色,也覺得很高興,覺得自己也算是幫瞭對方一點忙。她把習題冊裝進瞭書包裡,順便給北原秀次看瞭看書包裡面,果然作工相當精細,多層厚皮連環相疊,說是書包不如說是個皮甲加遊泳圈。
她收拾好書包後便無事可做瞭,又和北原秀次不熟,一時想不出什麼話說,便抱著膝坐在那裡,隻是眼睛情不自禁望瞭一眼鬧鐘。
北原秀次也看瞭一眼鬧鐘,發現馬上都要十點半瞭,而小野陽子的母親還沒回來。雖然職員加班是正常現象,但這也加得太晚瞭吧?不由安慰道:“別擔心,應該快回來瞭。”
小野陽子沉默瞭一會兒,低聲問道:“歐尼桑是要休息瞭嗎?”她小腳丫子一卷一卷抓著榻榻米,望瞭一眼虛掩著的門,好像在猶豫是不是該告辭瞭,“我在這也好久瞭,多謝……”
北原秀次微嘆瞭一口氣,打斷她的話,笑道:“老實在這兒等著吧,我隻是看你在看時間,以為你擔心媽媽等急瞭,別多心。”很敏感的孩子啊!他好歹是個人,也不好意思把一個孩子夜裡趕到街上去。
“真的沒關系嗎?”小野陽子低著頭問瞭一句,絞著手指又解釋道:“我平時看的夜間劇要到時間瞭,所以才看瞭一眼鬧鐘,並沒有著急……媽媽一般都回來很晚的。”
北原秀次有些好奇小野陽子的媽媽是幹什麼的……擺夜攤賣關東煮的?不過他不方便問,便望向瞭公寓裡那臺十四寸的顯像管小電視,笑道:“我沒付電視費,收不到幾個臺,要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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