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這小白臉好生卑鄙

作者:海底漫步者 字數:2485

“白方違規,紅方一本!”

福澤冬美敢踢人,別說內田雄馬瞭,另外兩個裁判也毫不猶豫就一起舉旗,直接判北原秀次得分。不過福澤冬美裝聽不見,劈過去的竹刀根本沒停,連片殘影,瘋狂斬擊,擺明瞭不管三七二十一,非要砍北原秀次一刀不可。

北原秀次的格鬥次數雖然未必勝過福澤冬美,但他都是身臨其境,以命相搏,神經已經鍛煉的足夠堅韌,就算失瞭重心也毫不驚慌,面對福澤冬美撲上來瘋狗連斬沉穩應對,雖然有些狼狽,但將福澤冬美的攻擊全都擋瞭下來不說,最後還一個反撩逼退瞭她。

內田雄馬撲上來阻止福澤冬美繼續耍無賴,但福澤冬美這會兒十分火大,根本管不瞭比賽不比賽瞭,伸手一推差點兒把他推瞭個跟頭,挺著竹劍又要撲上去幹掉北原秀次。

不過有瞭這一緩北原秀次已經重新擺好瞭架式恢復瞭重心,笑問道:“到底是誰在耍詐?福澤同學連臉都不要瞭嗎?”

場邊觀眾也開始不滿地議論起來,隱隱傳來瞭“好卑鄙”的抗議聲。尤其是女生,還有幾個小手捧在胸前似乎沒替北原秀次擔心完,生怕北原秀次被人暗害受瞭傷。

福澤冬美本就氣壞瞭,周圍又吵吵更生氣瞭,馬上轉頭氣急敗壞般大叫道:“都閉嘴,不準吵!”

場面一靜,但馬上班的人同仇敵愷,首先開始給她喝倒彩。班本是中立的,此時見福澤冬美態度如此惡劣,馬上跟隨,甚至就連福澤冬美本身的班也有一半人倒戈開始跟著起哄起來。

福澤冬美將這三個班80的人都記進瞭黑名單,然後轉頭沖北原秀次理直氣壯地叫道:“我沒耍詐,我修習的是小野一刀流,原本就是可以用腳的!”

北原秀次持劍緩緩逼近,笑道:“那現在是劍術比試瞭?”

福澤冬美選擇瞭原地固守,持劍相對,叫道:“早就是瞭!”她判斷再被束縛於劍道比賽規則中,那自己應該是沒機會瞭,那就幹脆不要比賽規則,以劍術取勝劍術中夾雜瞭體術的招式有很多,像是踢腳、沖撞、劈手技等等,那種在劍道比賽中是不準使用的,在她想來北原秀次應該是沒有對抗這些的經驗。

她在北原秀次一刀砍來時,再次使用切落,斬破後合身撲瞭上去,沖北原秀次胸口虛斬,同時伸腳去勾北原秀次的腳踝,要讓他上下不能兼顧。

原本真的舍命相搏姿式就不會好看,她現在的樣子更像是王八在探頭伸腳,而這種攻擊方式在外行眼中看起來簡直就是在耍無賴,頓時場外的噓聲更大瞭。不過她不在乎,勝者才是正義,沒什麼比贏瞭更重要!

她以為北原秀次會手忙腳亂,但北原秀次隻是側身輕松躲過瞭她的無力虛斬,對她的腳視而不見,突然一手插進瞭她的兩手之間,抓住她的劍柄一擰一撬!

“無刀取?柳生新陰流?”福澤冬美一愣,雙手發力想把劍柄握實瞭,但終究違抗不瞭物理規則,在杠桿作用之下手上一疼,手裡的竹劍竟然被撬走瞭劍術的握劍方法和別的不同,一手實一手虛,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一手上一手下,一隻手發力一隻手調控刀刃朝向角度,所以隻要時機角度恰當,單手切入,以虛手為支點,以劍柄為杠桿,輕松就能把劍奪走。

柳生新陰流的核心精神為“以不被殺為勝”,其中有很多空手奪白刃的技巧,但隻是針對劍術這種獨特的握劍方式,要是換瞭比較死板的西洋雙手大劍錘式握法,那一隻手是搶不過兩隻手的。

福澤冬美勾中瞭北原秀次,確實讓他腳步虛浮瞭一些露出瞭破綻,但手裡的竹劍卻被盜走瞭,根本無法攻擊,頓時呆立在那裡,而北原秀次毫不客氣,一手一劍,又砍又刺,將福澤冬美打得隻得用甲手護面,節節敗退,最後慌亂之下站立不穩,幹脆抱頭連滾才終於逃出瞭北原秀次的攻擊范圍。

她真的氣急敗壞瞭,滾遠瞭後爬起來剛巧場邊有劍道教師留下的竹劍,連忙撲過去拿起,這才定瞭定神,卻發現自己面前沒有北原秀次的身影,頓時大驚失色,以為他又用瞭三角步,連忙一個小跳回斬護身,卻發現北原秀次正遠遠拿著兩把竹劍望著自己,就像在看猴子跳舞,隔著面甲就能感覺到他的笑意。

福澤冬美更羞惱瞭,但喘著粗氣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瞭。要是比劍術的話,以真的刀劍來衡量,她這會兒已然身中十多刀早已瞭帳,但即便如此她仍然不服,再次憤怒咆哮起來,挺著竹刀就殺向北原秀次機會,柳生新陰流以弧勝直,騷操作很多,但少有雙刀技巧,他用不來的,借機要瞭他的命!

一定要打倒這個小白臉,把他踩上一萬腳!

但不料北原秀次雙刀也使得好,一攻一守,她怎麼殺上去的怎麼又滾瞭回來很多沒有接觸過刀劍的人都有思維誤區,認為雙手持刀力大但笨掘,單手持刀力小但靈巧,其實恰恰相反,雙手持刀控刀更精準但力量偏小,重在利用武器鋒銳殺人,單手持刀反而揮舞起來慣性更大,轉折更難,不過也有優點,就是借慣性力更沉且臂展更長,攻擊得更遠。

如果刀長、臂長一樣,那單手持刀剛剛能砍到雙手持刀的人的話,雙手持刀卻還攻擊不到單手持刀的人。同樣,雙手持刀由於有一隻手專門負責控刀,斬到一半時改變方向或是收回要比單手持刀容易很多。

所以,雙手持刀是為瞭追求攻擊防守中刀更靈活,對步法要求較高,很多時候直進直退,隻憑刀進行角度刁鉆的攻擊,比較利於戰場發揮;單手持刀則收刀、轉折不易,要求人隨刀走,對身法要求更高,轉來轉去,需要的活動空間更大。

兩者差距還是極大的,但福澤冬美撲上去後被北原秀次借著單手持刀的優勢,遠遠就打得連連敗退,連他的衣角都沒蹭到就挨瞭兩下又退瞭回去。

福澤冬美真的驚呆瞭,驚疑不定:“你、你……你不是柳生新陰流,是二天一流?”剛剛那式“引返絞”是二天一流的技法吧?手裡的竹劍差點又被借力絞走瞭。

北原秀次隨手丟掉瞭一把竹劍,微微一笑道:“不是,隻是看瞭書隨意練著玩玩,哪個流派都不是。”

“不可能!”福澤冬美以為北原秀次在欺騙自己,更是惱怒這小白臉好生卑鄙,修習瞭古流劍術竟然隱瞞流派,毫無劍客榮譽感!

北原秀次控著手裡的竹劍不停旋轉,緩緩又逼瞭過來,輕聲道:“福澤同學,以後見瞭我繞路走,今天我就放過你,到此為止,你覺得怎麼樣?”

他沒打算放過這小蘿卜頭,隻是在施展天然理心流的嘴炮技動搖她的鬥志,好方便更加輕松地宰割她。

福澤冬美果然憤怒大叫:“你做夢!”不過她叫是這麼叫,但膽氣已喪,叫完竟然微微有些後悔,停在原地猶豫起來,拿不準該防守反擊還是直接進攻瞭。

北原秀次一個小滑步就斬瞭過去,笑道:“那就再來!”

讓你一輩子都記得今天,想起我就心驚膽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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