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霖坐著王小天的車子,一路從松大往江北駛去。
身為律師的王小天這一次希望周霖用一些法律之外的手段來解決問題。
解決問題的方法無非是三種,一種黑的,一種白的,一種灰的。
白的就是走法律途徑瞭,目前來看非常的難還不見得有結果。
黑的就是暴力手段,周霖可不想亂來。
那麼剩下的就是灰的瞭。
王小天要給周霖介紹的人就是一個灰色的人。
一路上,王小天給周霖介紹瞭即將見到的人。
此人姓杜,在松江人稱杜公子,今年三十六七歲。
王小天並沒有提及杜公子的具體來歷,隻是簡單的說此人的傢族在平京有著巨大的勢力,呼風喚雨做不到,但掘地三尺弄點風浪出來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要是能請動杜公子出馬說句話,新天廣告聯盟這件事根本不算事。
周霖明白瞭,這就是傳說中的權二代吧。
他並不想跟權力走的太近,但這年頭若是沒有個權力後盾的話,任何事情恐怕都辦不成。
前世今生,世界不同瞭,但很多潛規則依然沒有變,周霖也隻能一聲嘆息的個這個世界同流合污瞭。
車子駛過連通松江南北兩岸的大橋之後,並沒有往正在開發的東邊的江北新區行駛,而是拐向瞭西邊。
江北的西邊是大片大片的田野,分佈著許多的村莊。
前世直到2015年,這裡依然有大片的土地沒有開發。周霖偶爾會和傢人來這邊的農傢院采摘草莓,吃點溜達雞笨雞蛋山野菜大鵝燉酸菜小雞燉蘑菇之類的農傢特色菜。
今生這裡同樣是一片荒涼,隻是偶爾能在夜色中看到遠處村莊的燈光。
“我們這是去哪兒啊?”周霖忍不住的問。
王小天苦笑一聲道:“杜公子這兩天在齋戒。”
周霖一愣:“他在極樂寺?”
極樂寺是松江最有名的寺廟,據傳早在松江建市之前就已經存在瞭。
多年以來,盡管極樂寺地處偏僻,開車從松江市區到那邊也得一個小時,香火卻一直十分的鼎盛。
王小天一說杜公子在齋戒,周霖就明白過來。
車子開瞭足足一個小時。終於到瞭極樂寺。
因為寺廟的緣故,極樂寺附近的村莊發展的不錯,幾乎將整個寺院包圍起來。盡管已經是夜晚時分,周霖依然看到村口有人舉著“住宿”的牌子在招攬生意。
王小天對這邊顯然十分熟悉。驅車很快來到極樂寺門口的停車場。
周霖往停車場裡一瞄,就看到七八輛百萬以上的豪車。
“都是杜公子那幫人的車子。”王小天開的車也不錯,但跟這些車比起來就顯得寒酸許多。至於周霖那輛華龍suv就更拿不出手瞭。
兩人停瞭車,王小天撥瞭個電話,沒多一會從寺裡面走出個脖子上掛著大金鏈子的胖子來。
胖子穿著個白背心。滿臉橫肉胳膊上還紋著龍和虎,一見王小天就笑道:“天哥,好久沒見瞭。聽說你找瞭個小女朋友?怎麼著,有女人就忘瞭哥們?”
王小天嘿嘿笑著在胖子肩膀上捶瞭一下:“佛門聖地,別亂說話。”
說著給周霖和胖子互相介紹瞭一下。
介紹周霖的時候,王小天說是他最好的朋友,周霖看的很清楚,胖子的眼皮明顯挑瞭挑,似乎有點輕視的樣子。
胖子姓薛,叫薛大雪。據說是二十四節氣裡大雪那天生的,今年二十五歲,目前在松江開瞭個酒吧。
兩人寒暄瞭幾句,王小天就道:“公子呢?”
薛大雪沖寺廟裡面努努嘴道:“齋戒七日,今天才第三天就受不瞭瞭,方才還跟我說能不能弄隻雞燉瞭,不吃肉喝口雞湯也行。”
王小天笑道:“你說杜公子這麼牛氣沖天的人物,怎麼就叫嫂子給弄的神不守舍呢。當年我認識他的時候,可沒想到他是會是個怕老婆的主兒啊!”
薛大雪也樂:“誰說不是呢,兄弟們都沒想到啊。不過嫂子也的確是厲害。咱都佩服。這不,嫂子說來齋戒,都二話不說的跟來瞭。”
兩人一邊聊著,就往寺廟裡走去。周霖跟在一邊聽著。心想這杜公子的老婆也不知道是什麼人物,居然能把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權二代擺弄的如此聽話,看來很不簡單啊。
極樂寺盡管地方偏僻,經過這些年來的發展,再加上各路施主們的慷慨解囊,地方雖然還是不太大。但裡面的建設卻是很跟得上形式的。
古色古香的建築外表之內,其實都已經現代化瞭,尤其是寺廟西側那一排客房,裡面有電視電腦電話熱水器各種設施十分齊備,居然還按照面積和專修程度分成三六九等,令人很是懷疑這年頭到底哪兒還有公平可言。
杜公子住在最大的一間客房裡,這會兒已經變成瞭他那一群朋友們聚會聊天的場所。
畢竟是在寺廟裡,不能唱歌不能喝酒不能吃肉不能泡妞不能嗑藥不能打牌,大傢就圍坐成一圈,有人負責泡茶,其他人吹牛打屁,但也不敢吹的太過分,免得犯瞭戒。
周霖跟著王小天薛大雪進去的時候,看到客廳桌子旁邊圍著六個人,五男一女正聊著。
還有個人站在角落裡打電話,聲音挺大。
那人穿著一身灰色僧袍,看著幹幹瘦瘦的,樣貌隻能說不醜,跟帥字一點都不沾邊,但臉上有一種很自信的氣度。
“我打過招呼瞭,你回頭就去辦手續吧。徐司長那邊記得送點禮物……不不不,別送錢,忒俗,你就送兩瓶酒,也不用太好的,再拿兩罐茶也就是瞭……不用不用,幾個億的地皮說批給你就批給你瞭,還差那點錢?人傢要的是仕途,不是錢途,明白不?”
那人一邊打著電話,一邊往門口瞄,見是王小天就揮瞭揮手,目光順帶從周霖身上掃過。
那一瞬間,周霖有種被x光掃過全身的感覺,心想這種人盡管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可要是以為他們都是些酒囊飯袋,那就大錯特錯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