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用聞言眉頭一皺,這個計劃本來是保密的,對於梅娘知道內情,吳用還是有些驚訝。
看瞭一眼梅娘,吳用沉聲道:“韓雪晴那個賤貨呢,她怎麼不親自來?”
梅娘笑道:“吳爺莫怪,韓小姐本是要過來的,但秦宇的屍首太重要瞭,聽韓小姐說,秦宇身上有一顆珠子,她懷疑那就是吳爺想要找的東西,所以不敢離開,隻能托我請吳爺過去。”
梅娘刻意往外面看瞭一眼,悄聲道。
吳用那雙桃花眼在梅娘臉上來回掃瞭兩圈,平素,梅娘對他是百般照顧,此刻見她神色自然,不像是在做假。
另外,吳用一直懷疑真正的坤陰珠在秦宇掌控中,而自己的師父被秦宇下瞭套,現在秦宇身上帶著珠子,甭管真假,都是一個重量級的大事。
就這麼一考量,吳用心中就像是有一團火,被坤陰珠給勾瞭起來。
“真是天意助我,我吳用一世雄才,終於要熬出頭瞭。”
想到這,他眼神一凜,沉聲道:“梅娘,做的太好瞭,這事先不要告訴胡靜,更不要通知任何人,我隨你去查看屍體。”
“吳爺,要不要帶上牛鐵生,這樣也好有個照應,現在畢竟是特殊時期。”梅娘故意提醒道。
吳用嘿嘿一笑:“還是不瞭,有些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好。”
梅娘點瞭點頭,表示明白,兩人回到瞭大廳。
“胡總管,梅娘那邊有人醉酒鬧事,我過去看看,你在這稍等,我馬上就回來。”吳用對胡靜道。
“去吧,我等你。”胡靜心裡窩瞭一肚子的火,但也不好明說,唯有擠出一絲笑容以對。
吳用加快步伐,與梅娘往韓雪晴的風雅軒別院趕去。
梅娘叩瞭叩門,輕聲喊道,“韓小姐,吳爺來瞭。”
“進來。”
裡面傳來韓雪晴溫柔的聲音。
吳用迫不及待的撥開梅娘,闖瞭進去,見韓雪晴坐在桌子邊,心裡已有幾分踏實瞭,估摸著韓雪晴是真得手瞭,否則秦宇怕是一掌得劈死這個賤人。
梅娘很識趣的帶上瞭門,並沒有跟進來。
“寶貝,人呢,人呢?”吳用急切的叫道。
“哼,就知道你是奔著那東西來的,也不問問人傢,你知道嗎?我差點就失手瞭。”
韓雪晴簡直就是天生的演員,眼眶一紅,撇著小嘴哭瞭起來。
她心裡是真委屈,真恨吳用這個廢物,研制的什麼鳥毒,這下好瞭,秦宇沒殺成,害的她現在性命不保,現在隻希望好好配合秦宇,保的性命無憂。
吳用立刻笑道著:“哎喲,我的寶貝,我錯瞭還不成嗎?我保證以後百倍千倍的補償你,先帶我去看看珠子好嗎?”
說著,吳用對著韓雪晴的小嘴就是一陣狂嘬,然後催促著。
韓雪晴勉為其難的點瞭點頭,引著吳用往裡邊的雅間走去。
吳用心中還想韓雪晴辦事夠細致的,知道把屍體藏好,這娘們真是沒白找。
雅間是用屏風隔開的,吳用撥開珠簾一進去,臉上的笑意登時將僵滯瞭,如同當頭澆瞭一桶冰水。
這回是真要涼瞭!
因為他正看到秦宇正坐在裡邊,沖他微笑舉杯。
吳用立刻臉色慘白如紙,轉身就想逃走。
他算是明白瞭,韓雪晴計劃失敗瞭,又或者這賤人是純心出賣他,梅娘也投靠瞭秦宇。
讓他恨的是,自己精心佈置瞭上好大局,到頭來把自己給裝瞭進去,這真是他娘的諷刺、悲劇!
此刻,吳用恨不得把這兩個賤人給千刀萬剮瞭。
正在這時,秦宇笑道:“鄔先生,既然來瞭,不急著走,坐下來聊聊吧。”
吳用暗吸瞭一口氣,秦宇是鬥王,連范未禁都不是對手,自己現在要溜,秦宇一發難,隻怕是死路一條。
吳用也是號人物,努力平息內心的惶恐,坐定瞭下來,如平常一樣拱手拜道:“秦先生,好巧,你也在。”
秦宇笑瞇瞇地問:“怎麼?你不是特意來見我的麼?見到我還活著,你是不是很失望啊?”
“秦先生說笑瞭,如果沒什麼事,我就不打擾你們聊天喝酒瞭。韓雪晴,秦先生是大貴人,你可得陪好瞭。”
吳用笑著打瞭個哈哈,就要閃人。
韓雪晴神情黯然道:“吳爺,秦大人什麼都知道瞭,我交代瞭一切,包括那壺酒。”
吳用聞言渾身一顫,僵在瞭原地,心中暗罵韓雪晴這個臭婊子,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秦宇把玩著酒杯,眉頭一揚,沖吳用笑道,“其實殺你如屠豬狗一般容易,你知道我為什麼讓你活到現在?”
吳用不敢直視他鋒利的眼神,惶恐不安道,“秦爺是想,想讓我活著,多圈一些消息,就像養豬一樣,等肥瞭再宰。”
吳用平素能跟秦宇叫板,是建立在有老鬼、國師撐腰,秦宇不敢明著殺他。
然而現在,女兒國已經亂瞭,他謀害之心又昭然已揭,秦宇殺他,已經無需再顧忌任何人,唯有配合,或許才有機會活下來。
“不愧是司馬復的徒弟,腦子就是好使。說點有用的,看能不能讓我留下你這條狗命。”
秦宇放下酒杯,抱著胳膊走到他的身邊。
“是!”
聰明人之間,不用太多的話語,鄔行風滿頭密汗,絞盡腦汁的說著女兒國的秘密,一連說瞭好幾條,秦宇都不滿意。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來點幹貨,我的耐心是有限的。”秦宇彈瞭彈吳用肩頭的頭皮屑,陰冷笑道。
“我,我再想想。”吳用心中叫苦不迭,整個後背全濕透瞭。
“好,我給你三十秒的時間,如果你不能說出我想聽的,我就用這把刀子,一點點的把你的肉給剜下來。”
秦宇抓起桌上的水果刀,在指尖嗖嗖的飛舞著,雪亮的刀光嚇的吳用膀胱一陣發緊,差點沒給尿瞭。
吳用自認有點本事,甚至認為憑借著智謀可以與秦宇一較高低。
然而當他真正面對秦宇,陰謀又被無情戳穿時,那點心理優勢徹底崩潰,就如同平民見瞭帝王,無比的卑微,心中剩下的唯有恐懼、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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