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問這個啊,後來王伯祥讓我給省紀委省委組織部寫瞭一封信,說高市長與郭曉睿亂搞男女關系,目的是防止省委讓高市長接趙平安的班,最後果然沒有讓高義珍接趙平安的班,所以王伯祥把我贊賞瞭一下,說我立瞭大功。”吳慶和道。
陳功聽到後,敲瞭敲桌子道:“你簡直是王伯祥的一條狗啊,他讓你幹什麼就幹什麼。”
吳慶和道:“是是是,我就是王伯祥的一條狗,我對不起高市長。”
“你繼續講,高市長為什麼會出逃。”陳功說道。
吳慶和道:“王伯祥當瞭市委書記,高義珍當瞭市長,他們兩人就搭起瞭班子,我與他們兩人關系都好,可以說王法勤當時都沒有我說的話管用,當然瞭,王法勤當時必竟是市委副書記,因此,我還是要尊重他的,也給他送錢送瞭物,因為他是王伯祥那條線的人,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不能不尊重他。高市長也一直支持我,對慶和集團的發展作出瞭很大的貢獻,如果不是因為高州礦業改制的事情,我與他之間的關系大概不會出現什麼問題。”
聽到吳慶和講到這裡,陳功問道:“為什麼在高州礦業這個事情上你們發生瞭沖突?”
吳慶和道:“當時,高州礦業公司要改制,這個事情陳處長你也應當知道,王伯祥要把高州礦業公司改制給杜自成的達順公司,達順公司的背井情況很深,不隻杜自成參股那麼簡單,但是以杜自成為主,背後是杜國生書記,這個情況其實不用我多說,你們也知道,杜自成是杜國生的侄子嘛,誰都會這麼聯想,王伯祥就想把高州礦業改制給杜自成。而高市長當時不大願意,因為他與杜國生書記不是一條線的人,而且做這個事情風險太大,他是市長,如果搞瞭這個事情,將來出瞭什麼事,他首當其沖地要承擔責任,王伯祥想讓他背黑鍋,他當然不願意背,所以問題就出在這裡瞭。”
陳功聽到後問道:“我現在就是不明白這一點瞭,高市長一直是不同意高州礦業公司改制的,但是為什麼後來突然同意瞭呢?我當時雖然在他身邊,可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你好好講一講這個事情。”
吳慶和停頓瞭一下,說道:“因為這個事情,王伯祥與高市長就是鬥爭的比較激烈,高市長每次見到我,也沒少抱怨王伯祥,他可能知道我與王伯祥的關系也不錯,但是我們二人平時見面聊的比較投機,因此他倒沒有在乎我會把情況告訴王伯祥,或許他就想著讓我把情況報告給王伯祥。王伯祥看高市長遲遲不同意礦業公司改制的事情,就讓我想法抓一抓高市長的把柄,好讓他束手就擒,不得不同意。我當時心裡頭比較矛盾,因為高市長對我很好,如果我去做這事,就是對不起他,但是王伯祥逼的緊,我不能不聽王伯祥的話,所以就設計去瞭澳海那邊,因為此前已經去過瞭,高市長也沒有什麼疑心瞭,高市長有一個不良的嗜好就是好賭,他不要我錢,不收我好處,我就陪他賭博,我給他出賭資,輸瞭算我的,贏瞭他說再還給我,之前的錢算是借的,高市長的手氣很好,算來算去,他真沒有虧我多少錢,而這一次去瞭之後,我和他以前一樣,陪他去賭博,賭完後我給他安排瞭一個外國女人,你知道澳海那個地方,這種事情很普遍,高市長的老婆不在國內,有正常的生理需求也是可以理解的,所以他沒說什麼話,算是接受瞭,結果,我就偷偷給他錄瞭影,回來後我就交到瞭王伯祥的手裡。”
這一段的話與周道所講的差不多,陳功沒有多說話,接著問道:“後來呢?”
吳慶和道:“後來就是王伯祥和高市長攤牌瞭,如果他不同意就搞他的事,看他怎麼辦,如此一來,高市長不得不同意瞭對高州礦業公司的改制工作,而我與高市長之間的友誼也自此結束,說來,我真是對不住高市長啊。”
聽到他這話,陳功哼瞭一聲道:“你圍獵官員的手段還真是多啊,但是你還沒有說清楚高市長為什麼會出逃,到底是怎麼回事?”
吳慶和要瞭一杯水,喝完水後說道:“高州礦業公司的事就這樣定下來瞭,定下來之後,王伯祥突然意識到,即使是這樣,如果將來出什麼事的話,還會牽連到他,所以他想出瞭一個主意,想著把高義珍給逼走,而逼走高義珍的手段就是,讓他知道,如果他不離開國內就會有牢獄之災,王伯祥又把這個事情交給瞭我,我搜羅瞭材料,又把那個高市長與外國女人在一起的視頻暗中寄到瞭高市長那裡,讓高市長看到材料後,產生怯意,進而離開國內,出逃國外,事情的發展還真是按照我們所設計的方向走的,因為我們知道高市長的老婆孩子都在國外,他在國內算是裸官,所以隻要讓他知道國內情況不好,大概就會產生這樣的想法。在走之前,我與他談瞭話,作最後的忠告,讓他無論如何也要走,離開國內,我一次給他五百萬元,算是報答他這多年來的支持,這一次高市長沒有拒絕,接受瞭這五百萬,然後他借著去參加全國市長大會之機逃走瞭,當時陳處長你跟在他的身邊,也知道這一情況瞭。”
吳慶和把這個情況一講,陳功總算是明白高義珍出逃是怎麼回事瞭,當時他百思不得其解,自己雖然作為高義珍的秘書,但是擔任的時間不長,高義珍的所有私密事情他是不知道的,如果他知道瞭,或許會幫他的忙,但是知道後,對他的風險卻是很大,因此,他一直不知道怎麼回事,反過來其實是有利於他。
如果他當時知道這裡的情況這麼復雜,恐怕一定會非常懼怕,必竟這裡的事情太驚心動魄瞭,讓他簡直是無法接受,說不定不敢再呆在官場上,而要辭職離去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