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忠明聽瞭他的話,也是意識到這個事情如果搞不好,說不定能連累到他,陳功是一個堅持原則的人,而范傢明向他打瞭招呼,到時候范龍出來以後,再胡作非為起來,早晚還得出事,而到那個時候,倒查起責任來,他豈不是留下什麼污點?
而他現在想著答應范傢明的要求,實質上是一種利益交換,因為他要升副省級,需要范傢明的支持,市裡的工作也是需要范傢明的支持,因而相比起來,隻要放瞭范龍,好處還是比較多的,隻是這樣做太不合道義瞭,他心裡也是矛盾著。
現在看到陳功依然堅持,他要是再讓陳功這樣做,就不大好瞭,所以,在陳功說完這個話之後,下瞭決心道:“陳功,這樣吧,既然你想做這件事,就果斷出手,查出范龍涉罪的所有證據,把他送到法庭上,到那個時候誰也沒辦法說情瞭。”
聽到楚忠明這樣講,陳功點瞭點頭道:“楚書記,既然你這樣講瞭,那我就照你說的去辦,你最近也挺忙的,有什麼事需要幫忙,你招呼我。”
楚忠明笑道:“這個你倒是答應的挺快,我也沒什麼需要你幫忙的,你自己忙去吧。”
陳功一聽,湊近楚忠明道:“書記,聽說你要升副省級瞭,是不是真的?”
楚忠明呵呵一笑道:“又一個地下組織部長,我自己怎麼沒聽說?我哪有那麼快就升副省級瞭?不要聽別人瞎話。”
陳功看瞭他一眼笑道:“無風不起浪,書記,如果有這回事,你不要瞞我,我可以去省裡給你幫幫忙,至少要得助你一臂之力。”
楚忠明的表情一動,接著卻是笑道:“好瞭,如果有需要我肯定要找你的,這個事情不要瞎傳瞭,還沒有影子的事。”
陳功呵呵地笑瞭笑,沒有再說什麼,然後和楚忠明打瞭一個招呼,便是離開瞭楚忠明的辦公室。
范淑敏從省裡回來後,心裡頭便是踏實瞭許多,找瞭范傢明,范傢明答應她,給楚忠明打個招呼,而如果給楚忠明打瞭招呼,相信陳功不敢不放人,因而她覺得這個事情沒有什麼問題瞭,所以便不再擔心起來,然後讓律師再到裡面見一見范龍,讓范龍不要著急,馬上就可以出來瞭。
聽說事情擺平瞭,范龍心裡頭非常高興,想著馬上就出來,不再在這裡面受罪瞭。
然而很快兩個星期過去瞭,仍然沒有什麼動靜,范淑敏又不好再給范傢明打電話問情況,而范傢明也沒有給她回話,似乎一下子石沉大海瞭,難道說范傢明是在應付她?
終於等不住瞭,范淑敏正要給范傢明打電話問一問情況的時候,陳功突然指揮全市的公安幹警,對范龍的幾個骨幹成員進行瞭秘密抓捕,而在此之前,他已經讓楊虎以故意傷害、尋釁滋事等罪名抓瞭兩名范龍的手下,現在對這些所謂青龍幫的成員全部進行抓獲,以確保把范龍的罪證給弄紮實瞭。
范淑敏顯然沒有預料到這種情況,突如其來的風暴,把她給打蒙瞭,想著讓范龍出去的,可是現在看來,不但出不去瞭,而且還把事情搞大瞭。
她緊急與宋來寶進行瞭聯系,在這個時候,范傢明也幫不上她的忙,隻有宋來寶這個政法委副書記才能幫助她瞭解情況,想知道到底發生瞭什麼。
宋來寶出來與她見面,見到范淑敏後,宋來寶沉聲對她說道:“情況不妙,陳功暗中做瞭很多工作,要把范龍往死裡整,范龍可能會被重判,說他涉黑。”
“涉黑?我兒子怎麼可能涉黑?他這是在冤枉好人。”范淑敏一聽這話,便是表情激動瞭。
宋來寶看瞭她一眼道:“政法委現在沒辦法幹涉這個事情,而且即使幹涉陳功也是不會聽的,他要一心將范龍置於死地,不要有幻想瞭。”
范淑敏一聽感到情況嚴重瞭,說道:“那現在該怎麼辦?”
宋來寶想瞭一想道:“我從裡面瞭解一下情況,讓范龍有一個回旋的餘地,另外,你想法去京城找一找有名的律師,過來辯護一下,好讓陳功有所顧忌,不然,陳功沒有顧忌,范龍肯定是死定瞭。”
范淑敏聽瞭宋來寶的話,便是感到不大服氣,心想她是政協副主席,居然搞不定這個事情,找來找去,也沒有起到什麼作用,最後還要去找什麼律師,律師能起什麼作用?最後還得陳功來決定此事。
“老宋,要不這樣,我花一千萬給陳功,你看行不行?”范淑敏覺得與陳功對立不是什麼好事,當初與陳功發生沖突是她一時沖動,把事情搞壞瞭,原以為范傢明能擺平這個事情,現在看來縣官不如現管,最終還是要由陳功來決定這個事情。
“一千萬?范主席,話好說,事可是不好辦,這一千萬你如何送的出去?陳功會要嗎?”宋來寶立刻提醒范淑敏道。
范淑敏道:“陳功不是還有傢人嗎?我送給他的傢人,送給他的傢人,也就等於送給他瞭,我不相信他見錢不動心。”
聽瞭范淑敏這樣講,宋來寶一時不好說什麼瞭,如果陳功真收瞭范淑敏的一千萬,那麼陳功就是想不幫她都不行瞭,關鍵是如何把錢給送出去。
“你瞭解陳功的傢庭情況?”宋來寶想瞭想問道。
范淑敏道:“我回頭打聽一下,不過一千萬的數目太大,給現金不好給,你有什麼好辦法嗎?”
宋來寶聽瞭笑道:“那你就給他轉帳,轉帳省事。”
范淑敏立刻啐道:“都這個時候瞭,你還跟我開玩笑,這個事情哪有轉帳的,要不我先給他五百萬,事成之後再給五百萬,分兩次給。”
“那這樣也行,隻要能送出去,五百萬和一千萬沒有什麼區別,他收瞭五百萬,也要給你辦事,不然,他就要進去,你說是不是?”宋來寶微笑著道。
“我不好直接出面送瞭,我讓我那口子去送去,唉,早知道事情搞到現在這個樣子,我早就用這個辦法瞭,但願不是太遲。”范淑敏感嘆瞭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