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令下,周圍的廢舊船隻、汽車等地方,迅速鉆出無數身穿黑色緊身背心的彪形大漢,每一個人手裡都拿著明晃晃的鋼刀、鋼管、短斧等兇器,足有一百來人,從四面八方包圍過來。
這下,別說楚凡瞭,就連車裡的鄭雪琪都沒處跑瞭。而她手裡拿著一把軍刀,嚇得臉色蒼白,大氣都不敢喘瞭。
她以為,阮鴻飛最多帶來二十多個人,可沒想到,他會叫來這麼多。隻為瞭對付楚凡一個人,你至於這麼大張旗鼓嗎?
鄭雪琪果斷的鎖上車門,她想好瞭,如果楚凡不幸戰死,她也絕不獨活,寧肯死,也絕不讓阮鴻飛玷-污瞭自己的清白。
楚凡,你可要挺住啊,你要是敗瞭,我今天可就得跟你做同命鴛鴦瞭。
對此,楚凡不屑的撇撇嘴,靠在車頭上,掏出煙來,愜意的抽瞭一口。阮鴻飛的人雖然多,可在楚凡眼裡,他們和一群螞蟻沒什麼區別,都是一招貨。而且,跟他們打架,楚凡還得收斂著點,否則,一拳下去指不定得打死多少人呢。
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這不是欺負人嗎?
很快,沖得最快的幾個馬仔就到楚凡面前瞭,其中一個兇狠的揚起手中鋼刀,毫不猶豫的朝著楚凡劈瞭下去。
楚凡眼神一厲,抬手抓住他持刀的手腕,把他抓過來擋在身前,頓時,好幾把兇器都砍在他身上,頓時血水四濺。對此,楚凡沒有半點憐憫,出來混,就應該有被砍的覺悟。
“滾!”楚凡一聲怒吼,猛然把手裡被砍得半死的馬仔扔瞭出去,登時砸倒一片,緊接著,楚凡如同一隻下山的猛虎,沖入人群,像割麥子一般,橫掃一片,所過之處,沒有一個人能站起來。
“啊!”身後突然傳出一聲尖叫,楚凡回頭一看,幾個混混竟然舍棄楚凡,正在砸跑車的玻璃,尖叫聲正是鄭雪琪發出來的。
“找死!”楚凡抓起地上的一把砍刀,身形如電的躥瞭回去,手起刀落,咔咔幾下,那幾個馬仔的手都被斬斷,發出淒厲的慘叫,抱著斷臂,跌跌撞撞的跑四散奔逃。
扔下手裡的鋼刀,楚凡探頭往車裡看瞭一眼,問道:“你沒事吧?”
“沒……沒事。”鄭雪琪驚魂未定,感覺這次比在海盜船上那次還刺激。楚凡太猛瞭,他怎麼會這麼厲害?難怪會被人稱作殺人王,這要是下殺手,今天這一百來人一個也跑不瞭。
突然,“砰”的一聲槍響,把她嚇瞭一跳,扭頭看去,就見阮鴻飛手中握著一把槍,獰笑著一步步走來。
“楚凡,楚凡?”鄭雪琪不敢置信的看著楚凡慢慢滑落,倚靠著車身坐在瞭地上,手捂著胸口,呼吸困難,臉色極差。
“楚凡你不能死,你是殺人王啊,你怎麼會死呢?”鄭雪琪不顧一切的從車裡跳下來,半跪在地上,扶起楚凡,失聲痛哭起來,“你堅持住,你不能死啊……嗚嗚嗚嗚!”
阮鴻飛走到近前,忍不住呸瞭一口,罵道:“你不是能打嗎?起來呀?草尼瑪,讓你死在我的槍下都算便宜你瞭。”
“阮鴻飛,我爸爸不會放過你的。”鄭雪琪憤恨的瞪著阮鴻飛,恨不得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阮鴻飛絲毫不在意,哈哈笑道:“他自身都難保瞭,你還是先想想你自己吧。哼哼,你以為,你爹暗中扶持三合會,我們阮傢會不知道嗎?想利用三合會,取代我們阮傢洪興的地位,你做夢去吧。”
“哈哈,等你老爹一死,你鄭傢的財產自然就落到你的頭上,而這時候,你再嫁給我,你們鄭傢的財產就都是我的瞭。哈哈哈哈!”
“你做夢去吧,我就是死,也不會嫁給你。”鄭雪琪猛地抓起軍刀,就要自殺,卻被阮鴻飛劈*過,把軍刀扔得遠遠的。
阮鴻飛捏著她的下巴,獰笑道:“想死?哪有那麼容易的事情?你放心,我會讓你愛上我的。來人!”
煙熏妝少女走瞭過來,在她手裡,還拿著一隻註射器,裡面有半管淡藍色的液體,不懷好意的盯著鄭雪琪。
鄭雪琪這次是真的害怕瞭,顫聲問道:“你……你想幹什麼?”
“別怕,這隻是最新型的毒品而已,我保證你用瞭之後,很快就會愛上它,從而愛上擁有它的我。桀桀桀!”
阮鴻飛得意的笑瞭起來,雖然今天的損失慘重,但還好他帶瞭把槍,一舉扭轉瞭戰局。一想到鄭傢龐大的財產馬上就要成他的瞭,他就激動得想要尿尿。
等他繼承瞭鄭傢的財產,再繼承瞭傢族產業,整個港島還有誰能比得上他?
可就在他想入非非的時候,耳邊忽然傳來一聲尖叫,嚇得他一激靈,怒罵道:“草尼瑪,你鬼叫什麼,叫你紮她,又不是紮……紮你……你不是……”
阮鴻飛說不下去瞭,本來應該紮在鄭雪琪身上的註射器,現在紮在煙熏妝少女的脖子上,而本該中槍死去的楚凡,像個沒事兒人一樣,正對著他笑呢。
楚凡拍瞭拍身上的灰土,笑道:“你想說的是,我中槍瞭,怎麼還不死,對不對?其實我已經死瞭,可閻王老兒說,你這逼-樣的還活著呢,我死啥呀?所以,又把我送回來瞭。”
阮鴻飛哪還有工夫聽他的鬼話,趕緊抬起槍,就準備再給楚凡兩下,可這次,他主動送到楚凡跟前,還能有機會開槍瞭嗎?槍還沒等抬起來,他就感覺整條手臂一麻,眼睜睜的看著槍從手中掉落,輕輕松松的落入楚凡手裡。
“別,別開槍。”阮鴻飛面色如土,直接抱著腦袋跪瞭下去,哭喪著臉說道,“大哥我錯瞭,你饒瞭吧,我以後再也不敢瞭。”
楚凡扶起呆滯的鄭雪琪,不耐煩道:“說點有新意的,要是不能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你就準備下海喂魚吧,”
“別,我……我說,我說。”阮鴻飛腦門都是汗,可他在槍口的註視下,哪還想得出理由?就在楚凡不耐煩,用槍口戳瞭他一下之後,阮鴻飛頓時如殺豬般的哭嚎起來,“別殺我,我什麼都說瞭,我二哥帶人,就埋伏在三合會的堂口附近,隻要鄭君誠過去,就把他和三合會的人一網打盡。”
楚凡頓時嚴肅起來,厲聲問道:“你二哥他們去多久瞭?”
“比我走的早,現在……現在估計已經……已經交上手瞭。”
“爸!”鄭雪琪悲呼一聲,急火攻心,登時暈倒在楚凡懷裡。
楚凡不敢怠慢,趕緊抱起鄭雪琪,把她放進車裡,隨後用槍指著阮鴻飛,喝道:“上車,送我過去。”
“大哥,我……我……”
“砰!”楚凡一槍打他腿上,差點把阮鴻飛嚇死,等他在大腿上摸瞭一手血之後,才感覺到疼痛難忍,抱著大腿摔倒在地,殺豬一般淒厲的慘嚎起來。
楚凡聲音冰冷,哼道:“不想死的話就趕緊給我上車,如果鄭君誠有個三長兩斷,我會讓你先去給他陪葬,然後再把你們阮傢人一個個的送下去陪你。”
“別,別殺我,我送你去。”阮鴻飛徹底怕瞭,掙紮著爬上車,啟動車子,飛馳著朝三合會的堂口趕去。
不得不說,阮飛龍深謀遠慮,殺伐果斷,稱得上是一位梟雄人物。他惦記鄭君誠的產業,不是一天兩天瞭,卻一直隱忍著沒有動手,為的就是讓鄭君誠做大,賺更多的錢。
在他看來,鄭君誠就等於他養的一隻肥羊,什麼時候想吃肉瞭,是蒸、是烤、是燉,就看他的心情瞭。隻要鄭君誠一死,鄭傢的財產就會落到他阮傢手裡,而他需要的,隻是一個機會,一個讓阮傢騰飛的機會。
這次澳門舉辦的金賭牌爭霸賽,就是讓阮傢騰飛的機會,阮飛龍先是邀請鄭君誠,要合作興建賭場,還有後面的上門求婚,這些都隻是幌子,目的就是要讓外界的人知道,鄭雪琪是他們阮傢看中的人。
就算鄭君誠答應把女兒嫁給阮鴻飛,他也必須死。而就算今天沒有楚凡和阮鴻飛這檔子事,阮傢也會找別的理由,把鄭君誠幹掉。因為隻有他死瞭,財產才會落到女兒頭上,他們阮傢才能通過鄭雪琪,來掌握鄭傢的財產。
為瞭這一天,阮飛龍準備瞭十幾年,一旦發動,又怎麼可能會給鄭君誠生還的機會?
此時,三合會堂口所在周邊的幾條街道,都被人封鎖瞭,上千名彪悍的馬仔,從各個路口湧瞭出來,黑壓壓一片,路上的行人嚇得紛紛避讓,周邊的店鋪直接關門。
一個三十多歲,身材彪悍的男子,光著膀子從人群中走出來,大聲道:“眾位弟兄,三合會欺人太甚,搶我們的地盤,還欺負我們大嫂,今天有一個算一個,都給我砍瞭。”
“殺!”
一聲令下,無數馬仔爭先恐後的沖向三合會堂口,幾乎要把堂口大門都擠掉瞭。
事發突然,三合會堂口裡面根本就沒有太多人手,很快就被人砍翻在地,數十個馬仔沖進瞭這間有些年頭的老宅子裡。
這是一個古風古韻的客廳,正對門的上首位置擺放著兩把太師椅,上面坐著一位年近六旬的老人,另一個正是剛剛進門,屁股剛坐下還不足五分鐘的鄭君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