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局,中午有空嗎?一起吃個飯……”
辦公室裡,盧巖鶴滿臉笑容的打著電話,可緊接著,他臉上的笑容就消失瞭,連忙道,“劉局,咱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交情瞭,兄弟到底哪兒做的不對,我給你賠禮道歉還不行嗎?”
電話裡,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盧總,不是兄弟不幫你,是你得罪人瞭。好好想想得罪誰瞭吧,解鈴還須系鈴人吶!”
這邊電話剛掛斷,工地上的項目經理就氣喘籲籲的跑瞭過來:“盧總,不好瞭……”
“又怎麼瞭?”盧巖鶴惱火的叫道。
“工地被查封,工人們斷瞭生計,要去別的工地幹活瞭。”
“這幫白眼狼,讓他們滾。這年頭,打工幹活的人不有的是?沒瞭他們,我還不蓋樓瞭?”盧巖鶴忿忿的說道。
項目經理唯唯諾諾道:“可是,我們還拖欠工人一共近兩千萬工程款,他們吵著要錢呢。”
盧巖鶴大吃一驚:“兩千萬?不是才幾百萬嗎,怎麼一下子多出這麼多?”
“還有幾個材料供應商,不知道是被誰攛掇的,都跑來要債瞭,兩千萬還隻是保守估計,要是銀行方面……”
話沒說完,一個穿著超短裙的年輕女人,踩著高跟鞋小跑進來,門都沒敲,焦急道:“盧總,不好瞭,銀行打來電話,要我們馬上把貸款還上,否則,就要申請官方查封我們所有資產。怎麼辦?”
盧巖鶴徹底傻瞭,失魂落魄的癱坐在椅子上。兩千多萬,他緊緊手還是能拿出來的,可銀行貸款有好幾個億呢,樓沒蓋起來,他拿什麼還?可他實在想不明白,怎麼事兒都趕一起瞭?我到底招惹誰瞭?
見狀,項目經理和女財務都不敢再打擾他瞭,小心翼翼的退瞭出去。
看樣子,公司這次要完瞭,是跟著老總撐下去,還是另謀高就呢?什麼同甘苦共患難,都是騙人的,當初盧巖鶴發傢瞭,是怎麼對待老員工的?忠誠?去特麼的忠誠,老子隻對錢忠誠。
項目經理走到沒人的地方,左右看瞭看,撥打瞭一個電話,滿臉堆笑道:“張總,您公司還缺人嗎……”
一時間,公司人人自危,有點本事的,都已經開始著手跳槽,另謀出路瞭,而沒有本事的,也沒心思幹活瞭,一個個愁眉苦臉,為自己的前程擔憂發愁。
不知過瞭多久,一個電話打進來,把呆滯中的盧巖鶴驚醒,拿起電話,盧巖鶴有氣無力的說道:“喂,誰呀?”
“老公你快回傢吧,不知道誰給咱傢送來三口棺材,太嚇人瞭……”
“什麼?”
盧巖鶴猛地站起來,就感覺腦袋‘嗡'的一聲,電話拿不住,掉落下去,他身子一晃,差點摔倒在地。手扶著桌子緩瞭半天,他才緩過勁來,終於知道背後的始作俑者是誰瞭。
楚凡,肯定是他。
盧巖鶴清楚的記得,臨走的時候楚凡告訴他,讓他回傢準備棺材,現在,棺材已經給他送到傢瞭。除瞭楚凡,還能有誰?
狠,太狠瞭,這是要我一傢人的命啊。
現在,盧巖鶴終於後悔瞭,早知道楚凡有這麼大能量,之前就應該聽從掌門的吩咐,低聲下氣的認個錯,說點好話,可能這事兒就過去瞭。
怎麼辦?再去一趟?
盧巖鶴是真不想去,長這麼大,他還從沒這麼丟人過。可是,和兒子的命還有身傢財產相比,面子算個屁呀,就是被人傢尿一臉,也得忍著。
深吸口氣,盧巖鶴撿起電話,給盧韶華撥打過去,電話接通,他就迫不及待道:“老弟,快幫我準備一架直升飛機,你再陪我去一趟梵山。”
“大哥,不是我不幫你,是我也幫不瞭你瞭。”盧韶華無奈道,“上面剛剛把我訓斥瞭一頓,說我假公濟私,肆意動用軍用直升飛機。這次還隻是警告,再有下次,我這個少將也吃不瞭兜著走。你呀,自己想辦法去吧。”
“嘟嘟嘟……”
聽著電話裡的忙音,盧巖鶴徹底懵瞭,連身為軍區司令員的盧韶華都被收拾瞭,這個楚凡到底有多大背景?這……這也太嚇人瞭。
坐飛機去不瞭,那就開車,也就幾個小時而已。
來不及收拾東西瞭,他抓起外套,急匆匆的朝門口走去,剛把門拉開,就見門外站著兩個老人,赫然是他老爹,和掌門盧道陵。
“掌門?爹?你們……”
“啪!”一個大嘴巴狠狠抽他臉上,把他打得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
長老隨後走進來,指著他的鼻子,憤恨的罵道:“你個蠢貨,現在你滿意瞭?”
盧道陵把房門關上,冷聲道:“跪下!”
盧巖鶴身子一抖,直挺挺的跪瞭下去,低著頭,哪還有之前董事長的派頭?分明就是犯瞭錯的小學生。
“臨走的時候,我是怎麼叮囑你的?你又是怎麼做的?”盧道陵冷笑道,“你應該慶幸,還活著回來瞭,你去宗門駐地看看,楚凡做完一腳,幾乎把整個演武場都毀瞭,現在那道裂紋還在呢……咳咳咳!”
情緒激動,牽動瞭內傷,盧道陵忍不住劇烈咳嗽幾聲。雖然他用手擋住嘴唇,可眼尖的盧巖鶴還是瞧見瞭,掌門嘴角有血,這是受傷瞭呀。
難道,昨晚楚凡去瞭宗門駐地,把掌門都給打傷瞭?我的媽的,這傢夥還是人嗎?
“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瞭。”盧道陵掌門深吸口氣,“昨晚,楚凡單槍匹馬去的宗門駐地,我連他一招都沒擋住,要不是他手下留情,你今天就看不到我瞭。”
“楚凡給瞭三天期限,如果不把元洪交出去,他就要毀瞭我們青城派。不要懷疑他的能量,隻他一個人,就能輕松把我們祖宗留下來的基業毀掉。他的強大,你想都想不到。”
“現在,我最後問你一遍,元洪到底在哪?”盧道陵掌門沉聲問道。
盧巖鶴身子一抖,眼神糾結,很顯然,他是知道兒子藏在什麼地方,可要是說出來,兒子可就沒命瞭。可要是不說,宗門就會被毀滅。
一邊是兒子,一邊是宗門,對他而言都是最最重要的東西,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取舍。
長老急瞭,上前揪住他衣襟,左右開弓,連抽瞭他幾個大嘴巴子,恨鐵不成鋼的罵道:“都什麼時候瞭,你還護著他,要不是因為他,怎麼會惹出這麼多事情?都是你們兩口子給慣的。快說,那個畜生在那?”
“在……在機場。”說出這句話,盧巖鶴好像被抽瞭筋一般,軟軟的癱倒在地。他知道,兒子玩瞭……
梵山腳下的村子裡,楚凡打完電話,朝著最熱鬧的地方走去,就見村子中央的一大塊空地上,已經擺好瞭桌案,一張矮桌上,放著那頭近四百斤的大肥豬。好幾個人按著,竟然還差點被它掀翻桌子跑掉。
“快,快摁住瞭。”
“靠,你把殺豬刀拿遠點,別捅我身上。”
“水盆呢?快把水盆拿來接血……靠,那個是尿盆子……”
楚凡走瞭過去,挽起袖子:“把刀給我。”
“妹夫,你行不行啊?”伯聞有些懷疑,可還是把手中的殺豬刀遞過去。
楚凡拿起刀,顛瞭顛,走過去伸手按住豬頭,頓時,還在拼命掙紮的肥豬就老老實實的躺在那,一動也動不瞭瞭。
光是這一手,就讓人佩服不已,不用吩咐,幾個人已經麻溜的忙乎開來,大水盆拿過來,放到矮桌下,而楚凡很嫻熟的用殺豬刀把豬脖子上的鬃毛刮凈,找準位置,猛地一刀捅瞭進去。
一尺多長的殺豬刀,直沒入柄,幹凈利落,毫不拖泥帶水。當楚凡把刀拔出來,滾燙的鮮血頓時從傷口噴湧而出,嘩嘩流到水盆裡。
“妹夫,看樣子,以前幹過呀,這手藝,太漂亮瞭。”
“真厲害,關鍵是位置找的,太準瞭。”
“兄弟,你不會是殺豬的吧?哈哈!”
幾人有說有笑,儼然已經把楚凡當成瞭自己人。原本,他們以為楚凡會很難相處,畢竟是外地人,還有錢有勢,都是像盧元洪那樣,眼高於頂的富二代呢。
可接觸瞭幾次,眾人都喜歡上楚凡瞭,他有本事,還沒架子,幹起這些粗活來,竟然頭頭是道,比他們的手藝還好。
難怪讓晴兒死心塌地呢,就他這樣的,全村沒一個人比的上,也就他能配得上晴兒。
豬殺完瞭,楚凡幫著把肥豬抬到一口熱氣騰騰的大鍋上刮毛,這活兒太臟,被人推看出去,他閑來無事,見果基伯約殺瞭牛,正在剝牛皮。
楚凡走過去,拍瞭拍果基伯約的肩膀,笑道:“大哥,我來幫你吧。”
“不用不用,你是客人,哪能讓你幹活呢,快歇著吧,我一會兒就把皮子剝下來。”
“大哥,我有個事兒找你幫忙。”
聽他這麼說,果基伯約把刀子放下瞭,好奇的問道:“啥事,你說。”
楚凡湊上去,低聲說瞭兩句,果基伯約爽快的說道:“這事兒簡單,我這就叫兩個人過去……誒,不用你,弄臟瞭你衣服。”
楚凡拿起剝皮刀,笑道:“這活兒,我比你在行,不信你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