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地方怎麼會氣機不暢呢?”他來回走瞭三遍,但是沒有發現什麼明顯的問題,地形上也沒什麼特殊的地方。
一直到瞭天黑,看不到人影瞭,傢裡電話也打過來,他方才從山上下來。
“小耀,上山瞭?”村裡有人碰到他好奇的問道。這個時候上山畢竟是極少的,而且天色已經黑瞭。
“哎。”王耀應瞭聲,也沒多說。
回到傢裡,晚飯已經做好瞭。
“怎麼才回來瞭,今天醫館的病人不多吧?”張秀英問道,她發現今天兒子的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不多,有點事耽擱瞭一下。”
“吃飯。”
一傢三口圍在桌前吃飯。
“小耀啊,有個事媽問一下。”
“您說。”
“今天村子裡來瞭個風水先生,給剛剛去世的風波看墳地。”
“啊,我知道,那人我還見過。”
“見過?”
“對啊,怎麼瞭?”
“嘶,我聽村裡人說那個風水先生說咱們村的風水不好?”張秀英道。
“啊,他是這麼說過。”
苗三定的確是說過他們村子風水的問題,特別是西山那邊。
“怎麼個不好法啊?”
“嗯,說咱們村子裡年輕人少,上瞭年紀的人多,朝氣不足,暮氣過重。”王耀道。
這是事實,村子裡年輕人的確是少。
“那村子裡還不會繼續死人啊?”張秀英緊張的望著兒子,這才是她最擔心的事情,當她從村子裡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可是嚇瞭一跳。
“這個,瞎說。”王耀笑著道。
那西山之上確實有些奇怪的地方,但是就因為那點奇怪就會讓整個村子不斷的死人,那也太玄乎瞭,王耀是不全信的。
“那就好,你知道嗎,今天可有幾個人來咱們傢裡說這事瞭。”
“來咱們傢,為什麼啊?”
“還不是因為你啊!”
“我?”
“你和那個孫公子熟啊,他們都已經有搬離村子的想法瞭,想去城裡買房子住,那孫公子不是在連山縣成立搞房地產,而且對村子裡的人有優惠嗎?”
“合著是因為這事啊,來瞭多少人啊?”
“前前後後得七八個人吧。”
“這麼多?”王耀倒是很吃緊,顯然這些人早就有搬傢的打算,而這次那個風水先生的到來不過是個引子,更加堅定瞭這些人的想法。
“是啊。”
“您也有想法?”王耀笑著。
“沒有,我和你爸商量過瞭,在這裡住著就挺好的。”張秀英道。
他們兩口子在這個村子裡已經生活瞭將近四十年瞭,熟悉瞭這裡的生活方式和習慣,如果驟然離開,去瞭城裡,隻怕是還要花費數年的功夫來熟悉,反倒是更不習慣。
“我覺得在這裡生活就挺好的。”王耀笑著道。
“反正我是沒有去城裡的打算。”
以王耀現在的條件,莫說是連山縣城,就是海曲市乃是京城,要買棟房子安置下來,將自己的的父母接過去一同生活都不是問題,但是他不願去,不願意離開這個山村。
吃過晚飯之後,王耀有一個人上瞭南山。
黑夜之中,偶爾有犬吠的聲音。
他在山路上回頭望著身後的山村,燈火點點。
“這裡有什麼不好?”
然後抬頭望瞭望西山,
死氣,真的有嗎?
而後一人沒入瞭黑夜之中,一會之後,南山之上,燈火一點。
次日清晨,太陽照常升起,山風還是冷清。
王耀沿著南山向西行,然後再往北,來到瞭西山之上。復又來到瞭昨日感覺不對的幾個地方。
“還是不對勁。”
山上枯草一片,一窪地裡,寸草不生。光禿禿的,隻有些亂石,還有兩隻麻雀的屍體。
王耀進瞭窪地之中。
窪地不大,半個籃球場大小,深不過一人,形狀也不規則,像個茄子。
這窪地什麼時候形成的,王耀不清楚,但是很早就有瞭。
王耀進瞭窪地,然後風小瞭一些。僅此而已。他沒急著離開,而是繼續呆在裡面。
氣機不暢,有些窒息的感覺。
他又從窪地裡走瞭出來,仔細的看瞭看四周,兩側高,中間低,幾株枯樹,僅此而已。而後他又去瞭另外一處窪地,這處窪地稍大些,大半個籃球場,也不規則,但是要深一些,近兩米,裡面也是亂石,沒有草,一棵枯草也沒有。
王耀又下瞭窪地,窒息的感覺更加明顯一些。
奇怪瞭!
輕輕一縱,躍瞭上來。
又盯著那個窪地看瞭一會,還是沒看出什麼門道來,接著他便繼續前行。
一片平地,不過十見方大小,還不如一間屋子大,有石頭,幾根草,就像禿子頭上的虱子那般清晰可見。另一片也是如此。
還是這個樣子?
王耀轉身準備去最後一處地方,卻是突然停住瞭腳步。他的眼睛盯著那方土地,就那麼直直的盯著。
試試?
嘶,他深吸瞭口氣。
體內內息奔流如大江。
猛地一縱而起,然後如流星墜地。
轟隆一聲。
平地起驚雷。
那方平地直接被王耀全力一擊砸下去一個大坑,差不多整個平地都陷瞭下去。煙塵滾滾。
王耀就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土灰色的沙土,稍稍有些暗淡,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的異常。
“沒問題?”
他轉身又去瞭另外一個地方。
那方凸出的山崖如同一根狼牙棒一般。
毀瞭它?
王耀本想一拳將這山石直接碎掉,但是最後還是決定再等等看。
他從山上下來的時候剛好看到瞭一輛車駛進瞭山村,在村子的南頭醫館的外面停瞭下來,然後從車上瞭下來瞭兩個人。
一男一女,女子穿著羽絨服,帶著面貌,圍著圍巾,。包裹的十分嚴實,步履蹣跚,需要那個男子在一旁攙扶著方才能夠前行。
“沒人?”他敲瞭敲門,裡面沒有回應,又推瞭推,門是鎖著的。
“那就等等吧?”女子的聲音很微弱,似乎並無多少的力氣。
“回車上等吧,外面太冷瞭。”
兩個人剛轉身然後就看到王耀從路上走來。
“盧教授?”
“你好,王醫生。”
“你好。”
靠近仔細看,圍巾包裹之下的女子臉色蒼白,呼吸短促屋裡,雙眼並無多少精神。
本源匱乏的厲害。
“進來說吧。”
將他們兩個人請進瞭屋子,進來之後,女子將帽子還有圍巾摘瞭下來。
“是你。”
這個女子王耀曾經見過,醫館剛剛建成沒多久的時候,盧教授曾經帶著這個女子過來看病,他記得對方的病在腎臟,而且相當的嚴重。隻是那個時候她的氣色要遠比今日好的多,不過幾個月不見,她仿佛一下子蒼老瞭十歲。病情變的更加嚴重瞭。
“是我。”女子強擠出一絲笑容,苦笑。
幾個月,她的病持續的惡化,醫院裡已經下瞭最後的通牒,如果找不到合適的腎源,但是通過透析治療方式,她也支撐不瞭幾個月,四十多歲的年紀,並不算大,她不想死,想去國外看看,但是她的朋友,她的傢人,她在國外的同學都告訴她,她的這種病即使是在國外也沒有更好的治療方法。
在一段時間裡,她覺得生活沒有瞭任何的色彩,甚至連天空都是灰暗的。
財富,名譽,在這一刻沒有瞭任何的意義,因為生命即將不存在瞭。
她消極的等待著,也曾幻想奇跡會出現,結果就是病情越拉越重,直到自己的好朋友來找自己,然後勸她來這裡,尋找最後的希望。
“隻是,他行嗎?”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
王耀正在為她診斷。
嚴重,非常的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