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太陽初升,小屋裡的柴火便燃燒瞭起來。
“有瞭這泉水和百草鍋就是不一樣。”王耀嘆道。
如果在前幾在大理,他也是在這樣的條件下熬制那幾副藥劑,肯定要輕松容易很多,而且藥效也會更好。
山中小屋裡傳出噼裡啪啦木柴燃燒的聲音,藥香的味道漸漸的飄出瞭小屋。
一味味的中藥加入其中,藥湯的顏色漸漸的發生變化,味道也在發生變化。
一杯清茶,盯著火焰上的藥鍋。
時間就在火焰的燃燒之中靜靜的流逝。
山下,醫館的外面。
“咋還沒回來呢?”一上午的功夫,王澤成已經來瞭兩趟瞭,如果不是同村,知道王耀的脾氣,他就直接找到他傢裡去瞭。
“這藥貴也就罷瞭,怎麼這麼沒有時間觀念呢!”他嘟囔這回瞭傢裡。
“買瞭藥瞭?”他媳婦問道。
“沒有,他不在醫館裡。”
“這都去瞭兩趟瞭,下午再去吧?”
“嗯,好。”
山上,藥田之中,王耀將已經熬制好的第一副藥裝入瞭事先準備好的白瓷瓶中,然後收拾瞭一下,下瞭山。
剩下的那副安神定魂的藥,他要晚上在進行熬制,因此吃過午飯之後他便來到瞭醫館,剛剛坐下沒多久,便聽到外面有敲門的聲音,接著有人推門而入,來人是王澤成。
“有事?”
“那個,我爸的藥用完瞭,你看什麼時候能夠再給配一副?”王澤成道。
“噢,抱歉。”王耀聽後道,“他倒是把這件事情給忘記瞭。”
“這樣,下午我便熬制一副,晚上的時候給你送過去。”
“送到傢裡?”王澤成一愣。
“對,順便給益龍叔看看。”王耀道。
“好,那個,有個事麻煩你註意一下。”王澤成道。
“什麼事啊?”
“不要在我傢人面前提這服藥多少錢,我跟我爸說這服藥一百來塊錢,如果讓他知道一副藥需要這麼多的錢,我估計他就不用瞭。”王澤成道。
“你想的倒是細,行,我記下瞭。”
“哎,好,這是定金。”王澤成先把五千塊錢放下,然後轉身出瞭醫館。
“哎,我怎麼把講價的事情望瞭!”他出瞭門口才想起來,剛才自己把這次來的另外一個目的給忘記瞭。
不知道為什,他見瞭王耀就有些緊張。
“真是的,下次再說吧!”
他心疼錢,但是更心疼自己的父親。
“看他這心態是徹底的變瞭,得,再熬制一副藥。”王耀道。
不過這一次他沒有上山,而是直接在醫館裡熬制,用的藥材除瞭“八角桐”之外,其它的都是普通的藥材,但是到瞭王耀這裡也不普通,因為大部分都是在南山之上,在那藥田裡,受那“聚靈陣”匯集的天地之間的靈氣日夜滋養,其中的藥效不要說比之那些人工種植的不知道強瞭多少倍,就是比那些在深山老林之中野生的藥材也強瞭不少。
數千裡之外的大理。
韓志高從屋子裡小心翼翼的出來,一頭的汗水。
“怎麼樣啊?”等在外面的韓志玉道。
“偷到瞭!”他輕聲道。
今天,他們趁著大哥不註意的功夫,將王耀留下來的三種藥物各自偷瞭一點出來。
“就這麼點啊?”看著小塑料袋之中那一丁點的藥物,韓志玉道。
“我怕投多瞭大哥會發現,懷疑我們。”
“行,一點就一點瞭,你去找藥王?”韓志玉道。
“成,我去就我去!”韓志高道。“我馬上出發。”
“好,哎等等,這些藥物用冰塊保存起來,免得到瞭那裡變瞭質,那可就得不償失瞭。”韓志玉道。
“行,我知道,我先走瞭。”
“路上慢點。”
韓志高拿著從傢裡偷出來的三樣藥物各自一點開車離開瞭大理。
韓傢,韓邢看著存放藥物的地方,靜靜的立在那裡。
“哎!”長久之後,一聲嘆息。
這藥物就是他放的,如何看不出來已經被人動過瞭。
“希望有用!”
事情到瞭這一步,到底是自傢的兄弟,他能再說些什麼呢?
另一邊,開車出去的韓志高開車的速度很快。
臨近傍晚的時候,他便到滇南一處不知名的小鎮之中,這一路上道路崎嶇,十分的難走。
“奶奶的,真是有毛病,放著好好的城市不住,非要住在這麼一個偏僻的小山村裡!”他一邊開車一邊小聲嘟囔著。
“苗疆藥王”即使成名之後還是住在自己的村子裡,很少出診,這個習慣已經保持瞭幾十年瞭,苗疆一代想邀請他看病人很多,但是能夠請的動他出山的人很少。
因為來的晚,村子裡的幾個旅店都住滿瞭,他隻能在車裡過夜。
沒錯,這個小小的山村有三處旅館,但是平日裡都是客滿的,因為苗疆數省每天都有人過來想請藥王看病,來的人多瞭自然要排號的,韓志高上一次來的時候曾經聽著個村子裡人提起過,最長的一個人在這等瞭兩個多月的時間,這還是他知道的,好不容易排上號瞭,碰上藥王心情不好,隻得等,等他心情好瞭,卻不知道為何又有事出去瞭,隻得再等,不等可以,放過這次次機會,再繼續等。這有些像是銀行的取號排隊,號碼過期作廢。
“哎,真是,受罪!”韓志高道。
實際上像他這樣的情況還有,放眼望去,這個村子裡小汽車最起碼停瞭五六十輛。
夜色,漸漸的落瞭下來。
南山之上,王耀在熬制今天的第三服藥。
給陳英的弟弟熬制的藥,可以安神定魂。
夜裡熬制,也取其夜靜安神之意。
小屋上的燈火一直到瞭深夜方才熄滅。
清晨,太陽照常升起。
在叢林之中的村民開始忙碌起來。這個村子裡的人都十分的感謝“苗疆藥王”,因為但凡之村子裡的人找他們師徒看病,他們是分文不收,而且因為他們在村子裡,來看病的人多,給他們帶來瞭很多的經濟收入,比種地和進山林采藥輕松容易多瞭。
在車裡呆瞭一夜,渾身酸疼的韓志高小心翼翼的將那存放瞭三小樣藥物的盒子取下來,然後抱在懷裡,鎖好車,來到瞭村子一角,一棟看上去有些破舊的老竹樓外,兩層的竹樓,外面是一個小院,不過一人高的籬笆,一跳就可以進去。
外面已經等著七八個人,非常的安靜,非常的自覺,他們在排隊,每個人手裡都有一個竹子制作的牌子,上面刻著號碼。
“希望藥王今天心情會好些。”有人輕聲道。
“是啊,我已經在這裡等瞭五天瞭。”
他們一直等到九點,竹樓的們才開瞭,從裡面走出來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中等個頭,身體偏瘦,臉頰瘦長,長的很有精神。
“今日六人,依序進來。”男子的聲音並不大。
“啊,就留個啊!”地下有人聽後小聲嘟囔著。
“你知足吧,已經好幾天一個不看瞭。”
說完話之後,那個人便轉身就要進竹樓。
“請等等。”背後傳來一個聲音。
“嗯?”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瞭韓志高的身上,他是沒有那種特殊的號牌的,要是按照規矩在這裡排隊的話,估計至少得十天的時間。
“我想單獨見藥王。”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那個中年男子冷聲道。
“那個,能不能單獨跟你說一下情況。”
那個人盯著韓志高看瞭一分鐘,然後點點頭。
“謝謝。”韓志高抱著箱子進瞭小院,然後上瞭竹樓,來到瞭那個中年男子的近前。和他說瞭幾句話,打開瞭箱子,接著便進瞭竹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