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棍一條,好吃懶做,偷雞摸狗的事沒少幹,這看著就新鮮的羊肉肯定是有人要的,下村的飯店就行,羊肉吃瞭,還能夠換錢,這麼好的事情誰不幹那就是十足的傻子,有一句時髦的話來說這叫做-雙贏。
對,雙贏。
這是這個老光棍的想法。
大隊屋裡,王益勝有些著急,
“叔,咋還沒動靜呢,該不會是真的有人吃瞭吧?”
“你那羊咋還吃瞭耗子藥呢,你還亂扔!”王建黎也有些生氣瞭,要知道誤吃瞭這東西可是會要人命的!
王益勝聽後低著頭默默地抽煙,這事他還真不好說些什麼,畢竟錯的在他。
“哎,村裡不是有監控嗎,找找看嗎?”旁邊的村會計道.
“對,這個法子行!”王益勝道。
監控很快就調瞭出來,那附近還真有幾個攝像頭,過瞭一段時間,他們就找到瞭那個撿著死羊的人。
“這老光棍!”
陳傢貴,村裡的明日,四十多瞭還沒有結婚,偷雞摸狗,敲寡婦門,這事情他都做過,而且是屢教不改,典型的村裡的無賴,爛泥扶不上墻。
“我去找他去!”王益勝道!
他到瞭老光棍的傢門外,能夠聞到裡面飄出來的羊肉味
“嘿,這個傢夥幹這事兒倒是利索!”
都是一個村的人,大體都能摸脾氣,何況這種村子裡出名的人。
他在外面敲瞭半天的門也沒敲開。
“這個傢夥去哪裡瞭?”
他索性爬上瞭墻頭,看到院子裡扒下來的羊骨頭、羊皮,血淋淋的,就扔在地上,就是沒見到人!
“陳傢貴!”他吼瞭一嗓子。
裡面沒有任何的回音。
“咱老百姓啊,今個真高興啊!”
山村的道路上,老光棍陳傢貴蹬著個破車子,樂呵呵的。他剛剛從下村回來,賣瞭兩條羊腿三百來塊錢,得瞭錢之後,他立即去門市部要瞭一箱子酒,幾袋咸菜。
讓他可以兩天不吃飯,但不能一天不喝酒。
“這個老光棍,千萬別出什麼事啊!”王益勝從胡同裡往外走,巧瞭,正好碰到瞭騎車子回來的陳傢貴。
破衣、破車、蓬頭垢面、一身的酒氣。
“陳傢貴,你特麼去哪瞭?”
“關你什麼事啊!”無賴的作風,無賴的強調。
“我問你,你撿的羊肉呢?”
“什麼羊?”陳傢貴在村子裡無賴瞭二十多年,說謊話那就是傢常便飯,簡直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瞭。
“剛才都在監控中看到瞭,你哪來的錢買酒,是不是把羊肉給賣瞭!”
一想到這裡,王益勝的臉色變的很難看。
他上前一步猛的揪住他的領子!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去賣羊肉瞭?”
什麼是無賴,那就是敢於面對任何的指責而面不改色、拒不承認,死皮賴臉!
“你剛才的廣播你聽到瞭沒?”
“什麼廣播?”陳傢貴道。
“那羊有毛病,吃瞭可能會死人你知道嗎?”
一想起昨天晚上那隻瘋羊的情況,他就覺得害怕,如果傳染給人是不是也可能變成那個樣子,瘋瞭,然後死瞭!
“騙誰呢,當我沒腦子是吧,吃瞭老鼠藥的羊吐的是發黑的血!”這點他是肯定的,村子裡被耗子藥毒死的老鼠差不多隨處可見。
“再說瞭,死瞭人跟我有什麼關系啊!?”
“我特麼!”
王益勝現在是真想狠狠地揍他一頓,但是這無賴他還真打不得,他現在要是把他給打瞭,這就今後可就沒有安生日子瞭,他肯定是天天跑到你傢裡鬧騰,反正他是老光棍一個,赤腳的不怕穿鞋的。
村裡都知道他這個情況,典型的老無賴,惹著他瞭就想快狗皮膏藥一樣,粘著就不松,因此也不太願意和他計較。
“說,你把羊肉賣給誰瞭?”
“自己猜啊!”
怒氣沖沖的王益勝把他摔到瞭一邊。
“有你後悔的時候!”
“切。”陳傢貴不屑的將嘴一撇,這樣的話他聽到多瞭去瞭。
他回到瞭傢裡,騎著摩托車就出去瞭。
“你幹嘛去啊?”他媳婦在後面喊道。
“找肉!”
“找肉,找什麼肉啊?”他媳婦聽瞭著話莫名其妙的。
眨眼的功夫,他丈夫就已經騎著摩托車到瞭胡同口。
這附近能賣羊肉的地方不多,村裡的人都聽到瞭廣播,陳傢貴肯定不會賣給村裡人,那極有可能是附近的村子或者最近的飯店之類的。再加上他平時蹬著一輛破自行車,又好吃懶做,去趟鎮上都嫌遠,那麼肯定是去最近的地方。
目的很明確瞭,下村的飯店。
破案電視劇不是白看的。
“陳傢貴,來過,對,沒錯,是來賣羊肉來瞭,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那羊肉裡有老鼠藥!”王益勝道。
“什麼?!”這老板聽後嚇瞭一跳。
“特麼的,我就知道這個無賴的羊肉來路肯定不正,也是一時傻瞭,居然相信瞭他的鬼話,肉還在。”他直接將兩條羊腿和一塊羊排拿瞭出來。
這食材看著非常的新鮮,位置也好,因此他才收下,卻不想又碰到瞭這麼一檔子事,還好這個人來的及時,否則他還這裡還不知道要出多麼大的亂子,這要是讓客人吃瞭該怎麼辦?
“你養的羊?”
“對,死瞭,扔瞭,然後被陳傢貴撿瞭,吃瞭有毒。”
“這個混蛋!”
“還給你。”
王益勝拿著羊肉,然後回到瞭傢裡,直接在外面放瞭一把火,燒成瞭焦炭,然後挖瞭個坑埋瞭。
“你說王益勝吃瞭這羊肉?”他媳婦聽完丈夫說的話之後驚問道。
“對,吃瞭,我去過他傢裡,剛煮的。”一提起那個無賴,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他不會有事吧?”
“死瞭更好!”王益勝道。
“你傻啊,他要是死瞭,這事情就和我們脫不瞭幹系瞭!”
“誰能證明他是因為吃瞭羊肉出的問題,再說瞭,那羊肉都煮熟瞭,應該不會有問題的。”
一處破敗的院子,兩間年久失修的老房子。
院子裡,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蓬頭垢面,面前放著一個破桌子,方形,缺瞭兩個角,桌子上放著一瓶酒,一包辣菜絲,一包榨菜。
“今朝有酒,今朝醉,啊,小妹妹你不要走!”
陳傢貴雙眼迷離的哼著小曲。
“啊呃。”
他是村子裡的老光棍,他是村子裡的無賴,他好吃懶做,偷雞摸狗,他調戲村子裡的婦女,他一無是處,他甚至曾經氣死瞭自己年邁的母親,他的親戚沒有一個人和他往來,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孤零零的過著。
哎!
他嘆瞭口氣,解開瞭不知穿瞭多少個月都沒有洗過的破舊一副,露出瞭胸膛,就這樣在有些料峭的春分之中。
他覺得身體有些熱,眼睛有些花。
眼前突然出現瞭一個人影。
弓著腰,駝著背,滿臉的皺紋,一頭的銀發。
“兒啊,改改吧,我走瞭後,找個人口。”
“切,都死瞭多少年瞭,還來教育我!”他不屑的擺擺手。
咕咚咕咚,又灌瞭兩口酒。
滴滴答,小喇叭開始廣播瞭。
這是什麼鬼?!
陳周看著自己的手中的收音機。
“哎!”一旁的陳英笑著搖瞭搖頭。
這個老舊的收音機本來就是他們租賃房屋的這個主人傢放在這裡的物件,看這樣子大概有一段時間瞭,陳周昨天看到瞭,然後突然間來瞭興趣,非要想辦法修好它,然後花瞭一天的功夫,結果就是能夠發生瞭,發出瞭剛才那個有些年代久遠的聲音。
吱吱,沙沙,
然後就是一片忙音。
“沒瞭?!”
“行瞭,這個老物件,裡面的部件估計都老化瞭,你怎麼修也修補好瞭。”一旁的陳英道。
“我覺得聽聽收音機挺好的,現在廣播節目也挺多,比電視節目多。”
“你喜歡的話下午我就帶你去買一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