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尋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獵人
劉局長馬上就知道瞭。
價錢一談妥,李尋甚至不問具體事件經過,不做任何準備,隻是說瞭聲:“有哪些人去”
許倩雲拿出一個名單遞給瞭李尋,李尋拿過名單看瞭看,點頭道:“去的人都進屋來。”
許倩雲看向林青山:“林隊長,現在可以讓你的人都來瞭。”
林青山有些不爽,而又疑惑的瞟瞭眼李尋,拿出對講機說:“都下車,進屋。”
他心裡很不爽,不爽有三點,一是李尋太過高傲瞭,自己甚至不知道他有什麼本事,隻知道他太高傲。二是這傢夥漫天要價,獅子大開口,國傢竟然還同意瞭,憑什麼啊。三是,他不是自己的領導,可是卻在向自己發號施令,又憑什麼
李尋完全不在意林青山的目光如何如何,曾經也是,所有人沒有見識過自己的手段之前,都隻是以為,自己隻是一個他們腦海中的那種獵人。當他們見識過自己的手段之後才會知道,原來世界上有一種他們不知道的獵人。
而劉局長瞟瞭眼那名單,卻發現自己的名字竟然也在其中,心中開始驚慌瞭,不知不覺間,他竟然成為瞭名單上的一員,甚至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放入這個名單的。
他也懂瞭,這次進山,根本就不是隻為瞭找這麼一個獵人,而是找到獵人的同時,就出發。那八輛車其中的每一個人,都在這名單之上。
片刻後,門被推開。十四個背著制式大號旅行包的漢子走瞭進來。
十四個漢子就猶如十四胞胎一樣,高矮胖瘦相同,發型都是板寸,每一個都穿著統一的服裝。上身一件迷彩T恤,臉上掛著一個黑墨鏡,下身是多功能軍用防水褲,腳踩嵌著鋼板的牛皮登山鞋。
這是東北虎特戰大隊的十四個成員。
他們進屋的瞬間,往那裡依次排開跨立一戰,整個房間的氣氛都冷肅瞭下來,殺氣騰騰,冷厲無比。
這也看不起,那也瞧不上的劉局長,當場連大氣都不敢喘瞭。
這便是軍威
李尋輕描淡寫的瞅瞭眼那十四人,點點頭:“還行,都跟我進裡屋來。”
還行
林青山差點要暴怒瞭,看著李尋的背影,恨不得沖上前去一記鎖喉。
可是幸虧許倩雲早已預料到林青山的反應,連忙制止住瞭林青山,壓低聲音焦急的說:“你別沖動,我敢保證這次之後,你會對李先生心服口服的。接觸過他的所有人,在之前都是像你一樣,可後來,一提起李先生,都是從心底的尊敬。”
林青山冷汗一聲,嘀咕道:“能讓我心服口服的,隻有我的老領導。”
許倩雲沒再理會他,跟著李尋往裡屋走去,心裡感慨:你的老領導,見著這隻鳥也得恭敬的喊寶爺,你的老領導見著李尋,猶如老鼠見瞭貓。
一眾人等疑惑的魚貫走進裡屋,奇怪的是,進瞭裡屋才發現,這裡屋竟然比外邊的堂屋面積還要大。這種建築風格,卻是聞所未聞。
而引人註目的是,裡屋正面的墻上,掛著一個近乎兩米長,外邊蒙著一層牛皮的彎月形條狀物。這彎月形條狀物之下,是一個供桌,供桌上香爐水果一應俱全。頗為詭異,這個供桌供的竟然就是這麼個彎月形的東西。
林青山心頭一顫,驚呼道:“這是反曲弓”
李尋頭也沒回,點燃三根香插進香爐中,輕聲道:“對。反曲弓。它的名字叫追。”
聽見李尋承認,這下不僅林青山驚呆瞭,在場所有人都不淡定瞭,不斷的驚呼議論。
這真的是弓這竟然真的是一把弓
開什麼玩笑,近乎兩米長,弓片的直徑約莫一個人的大腿那麼粗。你隻能說它長得像弓,可李尋竟然說,它就是弓
兩米長,大腿粗的反曲弓,那是人能拉開的麼大象踩一腳,它也不帶彎曲的啊。
“今日出山,還得借追爺一臂之力,弟子李尋上香禱告。”
李尋並不理會身後的各種驚呼,隻是自顧的將三根香插進瞭香爐之中,然後用打火機點燃瞭那個名單,將其燒成灰之後也投入香爐之中。
末瞭,又說:“出山人員名單盡皆在此,望追爺保佑平安而歸,少不得一人,死不得一人。諸事作罷,弟子李尋再來還願。”
說完之後,李尋閉眼深吸瞭一口氣,伸手將這追從墻上取瞭下來。打開供桌下的抽屜,從中取出瞭一卷金屬制的,像是弓弦的東西。又取瞭三根特質的箭矢插進西裝夾層,將弓往肩上一抗:“走吧。”
林青山和他的一眾大頭兵都看傻瞭,木呆呆的看著背著一張比他身體還長的巨弓的李尋,從自己身邊走過去。心都在顫抖,不斷的給自己心理安慰,他拿這張弓,應該是某種儀式,是紀念品,象征著平安的意義。他不會真的射這弓的。
如果真有人能把這張弓拉開,林青山可以毫不猶豫的對他鞠一躬,喊聲心服口服
一眾人等鬼使神差的跟著李尋走瞭出去,直奔車隊而去。
留在後邊的林青山拉住許倩雲,心驚膽戰的說:“他真能使那張弓麼”
許倩雲捂嘴一笑:“我沒見過,但我以前跟他接觸過的同事說,李尋有千裡之外取人性命的能力。不是狙擊手的那種象征性的千裡之外,是真正的千裡之外。有人說,他曾經一箭把山射穿,直接將獵物射死在山腹之中。”
林青山嗤笑一聲:“是麼呵呵,拭目以待吧。不過,他那弓是啥做的啊木頭嗎成天被供桌這麼煙熏火烤的,早就沒有韌性瞭吧還能用麼”
許倩雲輕笑一聲,眼裡頗為羨慕的說:“他那張弓是古董,也許你不會相信,那張弓已經有一兩千年的歷史瞭。”
“一兩千年那他還舍得用”
“用,是一種尊敬。那張弓,是唐初薛仁貴的弓。傳說是薛仁貴的弓,以前叫震天弓,但是誰也不知道真的還是假的。”
說完之後,許倩雲就走出去瞭。
林青山愣在當場,薛仁貴心中呵笑一聲,越說越玄乎瞭。
站在攬勝車前,李尋回頭看瞭眼張傢村,笑著對那些眼裡有畏懼之色的村民點頭。心中有留念,畢竟在一起生活瞭八年。
可是今次一別,便再無緣相見瞭。身份一旦暴露,李尋就不會再出現在那個地方,下次的隱居之所,也許是天南,也許是海北誰知道呢。
“再見”
李尋將追綁在攬勝的車頂,對張傢村眾村民揮瞭揮手,吶喊出來。
眾多村民也許也感覺到瞭一種相忘於江湖的悲切,紛紛叫喊:
“尋哥再見。”
“一路平安,好好協助公安同志辦案啊,屋裡我們幫你照看著。”
“小尋啊,註意安全,完瞭還是回來住,你一直都是張傢村的人。”
“”
嘭關上車門,李尋頭也不回的坐瞭進去,不再去看這裡的一草一木。
林青山瞟瞭攬勝一眼,眼裡有些復雜的神色,鉆進瞭大切諾基之中。
劉局長面色有些糾結,這會兒他徹底意識到瞭事情的嚴重性,這次,是要讓自己一把老骨頭跟他們去冒險啊。
太恐怖瞭,胳膊那麼長的獠牙,這得是個什麼樣的怪物啊
而他也明白為什麼特種兵出動瞭,還專門來請這個擁有一隻怪鳥的神秘傢夥。他們,是要去獵殺這隻怪物啊。
有點懂瞭,為什麼李尋是一個自己不知道的獵人。因為,那怪物就是自己不知道的怪物。
他不想去,很害怕,很恐懼。可是卻又不敢提,去瞭有可能生死兩茫茫,反正危險肯定是大大的有,生與死的幾率兩說。可不去,烏紗帽不保這是百分百的。
去與不去,是個問題。
許倩雲沒有理會他,從他身邊走過,徑直也坐上瞭攬勝。
頓時,場中隻剩劉局長一個人滿臉無奈,痛苦。
看瞭眼還在那裡觀望的村民,憤怒的大吼:“看什麼看,公安局辦案,再看,把你們都抓進去。”
村民作鳥獸散。
劉局長這才一拍大腿,嘆口氣:“唉,命啊”
忌憚的看瞭眼那輛攬勝,劉局長選擇坐大切諾基,和林青山同車。雖然林青山冷酷的像是機器人,可也比那個國安部第十八局秘書,與那個神秘的獵人同車好。
“嗡”
攬勝發動,七輛大切諾基齊齊發動。
八輛越野絕塵而去。
小寶撲騰著翅膀,在高空飛行,始終不離車隊。
一行奇怪的組織,終於開始向大興安嶺真正的深處,開進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