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別說王如意皺著眉頭,一幫子專傢也都是表情凝重。
他們也都隱隱約約猜得到,打開鱷魚胃部之後,所能看到的東西。
他們也已經做好瞭心理準備。
然後激光手術刀開始緩緩滑動,屏幕中,鱷魚的胃部被打開,並且隨著鏡頭不斷放大。
但是這一破開鱷魚的胃部,所有的人都驚呆瞭。
他們都是一臉的不可思議,連王如意也都一樣目瞪口呆。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是這樣的”王如意喃喃自語著。
倒不是說,眾人看到瞭他們想象中的,成堆成堆的人體殘骸屍骨。
而是,居然一點都沒有這個鱷魚的腹部是空的
裡面空無一物
院士、專傢們面面相覷。
宋君行的臉色也有些變瞭,他突然說道:“看來我們殺死它之前,它攻擊那艘貨運木船,並不是它兇殘成性,而是它確實餓瞭,它真是好強的消化能力。”
“但這也太恐怖瞭吧,殺死它之前一個小時,它還吞噬瞭那個獵人小隊的五個人呢。”王如意臉色變得有些蒼白。
這鱷魚,邪性啊
人吃下去,一個小時不到,骨頭帶肉連個渣都沒留下。
肉消化瞭還解釋得通,骨頭都消化完瞭,那太邪性。
說出去誰能相信
這樣的邪惡動物存在,幾乎就是要不斷地進食,那簡直是人類和其他動物的噩夢。
陳院士是一眾專傢中率先回過神的一人,他沉聲道:“給我仔細檢查胃部,看看有沒有什麼異常。”
“好。”一名年輕的操作專傢開始操作。
隻見屏幕中,那個鱷魚的胃部被機械臂反復地探查,到最後,甚至將整個鱷魚的胃都完全切開瞭,也沒有任何發現。
除瞭它的胃確實比普通的鱷魚大瞭十多倍以外,一切都和普通鱷魚的胃,沒有差別。
陳院士沉聲吩咐道:“繼續探索其他內臟。”
幾個小時過去瞭,院士專傢們的腦袋都開始流汗瞭。
整個鱷魚的腹部,已經被翻瞭個遍,很多重要的器官都被摘除,放到瞭一邊,整個解剖場一片腥臭,可依舊沒有任何發現。
現在隻剩下巨鱷的大腦沒有解剖。
馬教授帶著詢問的目光看看陳院士,陳院士卻問另外一名專傢:“它還在分泌這種神秘物質麼”
那專傢點點頭:“半小時前我們提取的體液中,還有這種物質的存在,顯示這種物質的產生,和我們已經摘除的器官沒有任何聯系。”
陳院士咬瞭咬牙,命令道:“解剖鱷魚的頭部和大腦。”
於是手術激光刀和鏡頭都轉移瞭方向,來到鱷魚的下顎部位。
然後,整個鱷魚的頭部被激光手術刀從中剖開。
大傢都有些緊張地屏住呼吸,如果解剖鱷魚的頭部都沒有任何收獲的話,那問題的癥結,也就是神秘物質的來源,將會變得撲朔迷離。
在此之前,由於眾人都知道,鱷魚是被李尋射中大腦而死的,他們想當然地認為,大腦是受損最嚴重的部位,也是那種神秘物質最不可能產生的部位。
但就在手術刀破開到鱷魚的大腦附近時候,眾人隻覺得,似乎屏幕中有什麼東西動瞭一下。
“等等,控制第四機械臂,左移十五厘米,進行小范圍探索。”馬教授喝道。
但就在機械臂探索到這個位置時候,突然看見鱷魚的大腦附近,鉆出來一條怪異的蟲子。
怎麼個怪異法
它是近乎白色的,有些透明半透明狀,就有點像普通的蠶寶寶,大約有一個人小手指大小。
它的腳下生著密密麻麻的細足。
它的身體兩側,竟然還有一對近乎透明的,薄薄的翅膀,翅膀粘在它身體的兩側,但能看得出這對翅膀的存在。
渾身上下,就它嘴巴附近一小塊地方是黑色的。
一眾專傢頓時傻眼。
他們議論紛紛。
“這是什麼寄生蟲麼”
“怪瞭,我可從來沒看到過這種寄生蟲。”
“普通的蟲類怎麼會有翅膀呢”
“這翅膀能不能飛”
看到控制機械臂的專傢,想要用機械臂去撥弄這個蟲子,陳院士大聲道:“小心點,別弄死它,要活捉它”
但陳院士的擔心顯然是多餘,隻見那蟲子爬出巨鱷的腦部,就開始蠕動身子,然後它順著解剖開的鱷魚腦袋往上爬。
它的速度好快,和它肉乎乎的模樣完全不成比例,鏡頭都差點捕捉不到它。
“拿梯子,我們趕快上去捉住它,別讓它跑瞭。”
“這種蟲子的情況不清楚,小心危險。”
“先別管瞭,抓住它要緊。”
“我猜它應該和那種神秘物質有關。”
幾個年輕的專傢趕緊去找梯子之類的工具,想要爬上鱷魚的身子,去抓那蟲子。
李尋等人看到專傢們亂成一片,也連忙起身,來到鱷魚的屍體附近。
就在這時,李尋看到,巨鱷的屍體解剖部位,鉆出瞭一條近乎透明的白色蟲子。
蟲子在空氣中抖動瞭一下身子,扇動瞭一下翅膀,似乎想要起飛瞭。
小寶叫瞭一聲:“我去抓它,別讓它跑瞭。”
鳥爪蟲子,實在是最擅長不過瞭。
李尋心頭卻突然升起一股非常不好的感覺,他伸手凌空一抓,握住瞭已經起飛的小寶,喝道:“別去。”
就在這時,一名年輕的專傢已經帶著手套,爬著梯子,靠近瞭那白色蟲子。
可就在下一刻,那年輕專傢的目光突然變得驚駭。
隻見那蟲子,扇動翅膀之後,飛行速度比之前爬行快瞭不知道多少倍,它“嗖”的一聲,近乎彈射一般,飛到瞭那專傢的臉上。
“啊”
那年輕專傢驚恐地喊瞭起來。他伸手想要揪住這蟲子。
卻沒想,那蟲子竟然收起翅膀,往那年輕專傢的一個鼻孔裡鉆進去。
它的速度太快,年輕專傢想要抓住它,卻已經是來不及。
“啊,啊”
那年輕專傢捂著鼻子,死命地摳著,想要把蟲子摳出來。
可是,哪裡摳得出來
他一個站立不穩,從梯子上摔瞭下來。
梯子不高,他摔得也不重。
可他一咕嚕爬起來後,就抱著腦袋,痛苦地吼叫起來:“啊,啊,它好像要鉆到我的腦袋裡去,啊,痛苦死瞭,嘔”
他拼命地幹嘔起來,卻嘔不出任何東西。
“怎麼瞭,這到底是怎麼瞭”
“快去幫幫他啊。”
一眾專傢們手忙腳亂地靠近那年輕專傢,想要去幫他。
可那年輕專傢卻突然像發瞭瘋一樣,狠狠地把周圍的老專傢、老教授們推開,竭嘶底裡地吼道:“別,不要靠近我,它它是個怪物,啊,我的腦袋”
年輕專傢的表情猙獰,短短的片刻時間,他的鼻子、眼睛、耳朵中,都迸發出鮮血。
七竅流血。
他的整個腦袋都被鮮血染紅瞭。
但他卻仿佛沒有絲毫覺察,隻是不斷拼命地敲打著自己的腦袋。
然後,他的目光突然落在不遠處的一名特工身上。
因為事發突然,那特工已經有些緊張地拔出瞭槍。
年輕專傢雙目爆發出絕望的神情,他上前幾步,來到瞭那特工面前。
那特工顯然認識他,緊張地問:“張教授,你怎麼瞭,要我幫忙麼”
年輕的張教授卻沒有搭理他,他伸出手,一把奪過特工手中的槍。
特工實在沒有想到年輕專傢會來這一手,猝不及防之下,他手中的槍落入瞭年輕專傢的手中。
那年輕專傢拿起手槍,快速上膛,然後將槍頭對準瞭自己腦袋,咬牙切齒地喊著:“畜生,你給我去死吧”
“砰”
槍響瞭。
血花飄起。